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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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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神社吧。”张慧娟说。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牛晓东探头往木龛里面看。
  “别看了,小心惊动了哪方神圣!”张慧娟拍了牛晓东后背一把。
  “是啊!离地三尺有神明,这是神道教的神龛,牛晓东,你还是别往里面看了,日本神仙众多,到处都是神仙,树、石头、猫、狗都能成为神仙。”林雨豪介绍说。
  “神仙多?难道厕所也有神仙?”牛晓东问。
  “你还真别说,厕所也有神仙,就叫做厕仙,我看你还是少说几句话吧。”林雨豪吓唬牛晓东说。
  “罪过,罪过,神仙爷爷恕罪!”牛晓东吓得直吐舌头。
  “这里不是佛教寺庙吗?怎么会有神社?”李梦华问。
  “浅草寺才是正规寺庙,日本很多寺庙都是佛教、神道教合一的。”林雨豪说。
  “这是为什么?”
  “因为日本是神道教国家呀。”
  主殿多少有些破败,大殿前的木质台阶被踩得坑坑洼洼,殿门也十分破旧,屋脊上还长着草,跟金碧辉煌的中国寺庙相比,简直太寒酸了。日本寺庙没钱维修?不是没钱修,要的就是这种古朴劲儿。有一点没有意外,莲花宝座上的释迦摩尼像和中国完全一样,佛祖雄踞大殿中央,法眼微闭注视着芸芸众生。张慧娟四下寻找没发现功德箱,她想奉献一下。
  “你们不拜一拜吗?”张慧娟问。
  “拜,神社都拜了,佛祖哪能不拜?”牛晓东说。
  神道教是日本本土宗教,以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为主,自然万物都可以成为神灵,天照大神即太阳神是最高的神,日本人自称是天照大神的后裔,自然比周边民族高出一等。佛教在传入日本之初,遭到神道教的极力反对,曾经在日本辉煌一时的佛教,如今日渐式微,只能在葬礼中派上用场。佛教寺庙里被楔入神道教神龛,神道教才是日本国教。
  出了主殿,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一棵大松树旁闪出一座蓝色大殿,这座殿比主殿还要大,也比主殿宽敞明亮,一看就是后修的。蓝色大殿底座被纵横交错的立木腾空支起,下面的地面上是一层白色鹅卵石。登台阶来到大殿门口,门前整整齐齐摆放着很多鞋,一大群人坐在榻榻米垫子上,看来正在做法事。
  “我们还是别进去了,也听不大懂,我领你们到后面院子,那里有和中国有关的东西。”牛晓东故作神秘地说。
  “是什么呀?”张慧娟问。
  “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了。”牛晓东说。
  后院明显清静不少,鹅卵石甬路两旁摆放着各式盆景。日本盆景非常有名,盆景、茶道、剑道等等都来源于中国,一经日本人的手就做得极其精致。
  “这些盆景真好看,我家里要是有一个该多好!”张慧娟说。
  “你不会想让我捡一个盆景吧?”牛晓东笑着说。
  “你还别说,这里人挺少,也没人看着,牛晓东,你帮我捡一个吧?”张慧娟笑着说。
  “你还真敢要啊?”牛晓东说。
  “看把你吓的!逗你玩呐!我一天到晚忙得脚打后脑勺儿,哪有时间侍弄盆景?牛晓东,你说和中国有关的东西在哪儿啊?”张慧娟说。
  “快到了,就在前面,你们看。”牛晓东说。
  “这不是蒋介石吗?”林雨豪说。
  路边有一座蒋介石半身雕像,雕像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基座上还刻着蒋介石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中国人都认识这张脸。
  “这里怎么会有蒋介石的雕像?难道他也来过这里?”李梦华问。
  “很有可能,蒋介石在日本留过学,保不准他也来过这儿。”林雨豪说。
  “我上次来看到有台湾人在这里照相呐。”牛晓东说。
  “真没看出来,小小的下总中山寺还真有点儿东西。”张慧娟说。
  “我说啥来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嘛!还有和中国有关的东西呐!你们想不想看?”牛晓东说。
  “还有哇?”张慧娟说。
  牛晓东带领他们继续往里走,前面又是一处院落,牛晓东把大家领到院子里,院子一角有一座五、六米高的石碑,石碑通体黑色,上面刻着几个白色汉字。
  “战胜清国碑,这是什么呀?”张慧娟问。
  “你不明白吗?这是甲午战争日本战胜清朝的石碑。”牛晓东说。
  “奇怪,这个碑怎么没有落款?又没写年代,你根据什么说是甲午战争的石碑?”李梦华说。
  “这还不简单吗?清国,甲午战争以后日本就不叫中国清国了,甲午战争前日本还是比较尊重中国的,从这个石碑的粗糙程度来看,很可能是当时附近居民集资兴建的。”牛晓东摇头晃脑地说着。
  牛晓东说的很对,中日甲午战争胜利后,日本人敲锣打鼓举国欢庆,在全国各地建造纪念碑。随之而来的马关条约更让日本人震惊,一场海战就令清政府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岛、澎湖列岛给日本,还赔偿白银二亿两,俄国、英国等列强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迫日本吐出辽东半岛。
  “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学问呐!都会考古了?日本真可恨,从甲午战争开始就欺负中国。”张慧娟说。
  “既然大家都恨日本,怎么还来日本呐?”牛晓东问。
  “为了将来生活得更好啊?”张慧娟说。
  “李梦华,你说呐?”牛晓东说。
  “一个国家贫穷落后就要挨打,什么时候外国人都到中国留学就好了,这个话题太严肃了,我说不太好。”李梦华说。
  “豪哥,你认为呐?”牛晓东说。
  “我?我也说不好。”林雨豪回答。
  “没想到今天不光旅游了,牛晓东还带我们进行了一场爱国主义教育。”张慧娟说。
  “可不是吗?挺有教育意义的。”李梦华说。
  “豪哥,我听说日本和尚可以结婚,这是真的吗?”张慧娟问。
  “是真的,日本和尚不仅可以结婚,寺庙还都是私人财产,他们都很有钱。”林雨豪说。
  “这么说和尚的儿子还是和尚了?”牛晓东问。
  “应该是,要不这么大的家产归谁啊?”林雨豪说。
  “我将来要嫁个和尚就好了,嫁给日本和尚,我就在庙门口收门票,再也不用打工了。”张慧娟靠在廊柱上自言自语说。
  “嫁个和尚?我看你嫁给印钞机得了!”牛晓东说。
  “讨厌!牛晓东!”张慧娟用力推了牛晓东一把。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下总中山寺响起钟声,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薄雾在树木间升起,楼阁殿宇在斜阳中泛起红光,乌鸦回巢休息,僧人脱下僧袍下班回家。
  

☆、秋樱

  林雨豪开车送大家回去,牛晓东下车后,张慧娟很快就进入梦乡。汽车驶过荒川大桥开始进入东京,从远处看,东京就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钢筋混凝土丛林,既神秘又充满危险,关东地区集中了全日本四分之一的人口,东京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同时也是一座巨型城市。 
  “你平时休息都干些什么?”林雨豪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没啥可干的,有时和家里人上网聊聊天。”李梦华说。
  “闷不闷啊?”
  “是有点儿闷,闷也没办法,没地方可去。”
  “你不喜欢逛街吗?”
  “东京太大了,道路也不熟,我害怕走丢了。”
  “哪能走丢呐?到处都是汉字,其实日本治安比中国好多了。”
  “是吗?只是我一个人也不愿意去哪儿。”
  林雨豪从后视镜看了李梦华一眼,李梦华手托下颌正出神地望着窗外,在路灯映照下形成一幅美丽的侧影。车子来到一处十字路口遇红灯停下,斑马线上,一个老太太手拄拐杖慢慢走过去,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老太太竟然也染着黄头发,一个年轻妈妈带着孩子过马路,她怀里抱着一个,身后连跑带颠跟着一个攥着妈妈双肩包带的小男孩,旁边还有一个更大些的男孩,手里吃力地拎着一个旅行袋。为方便盲人过马路,日本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用布谷鸟叫声做提示音,“布谷、布谷”的鸟叫声为繁忙的都市生活增添了几分宁静色彩。
  “带着三个孩子的妈妈,这在中国看不到吧?”林雨豪说。
  “看不到,中国都是一个孩子,这妈妈和孩子去哪儿了?”李梦华说。
  “看样子是回娘家了吧?”
  “日本人都生这么多孩子吗?”
  “也不是,日本人要么不生,一生就生好几个,李梦华,你是独生女吗?”
  “是,其实有兄弟姐妹也挺好的。豪哥,你是独生子吗?”
  “我不是,我还有一个姐姐。”
  “姐姐好啊!你姐姐在国内吗?”
  “没有,她也在日本。”
  “是吗?那你父母呐?”
  “我父亲和我在一起,我母亲去世了,我爸爸是日本遗孤,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全家来日本了。”
  “怪不得你日语这么好。”
  “原来豪哥是日本人呀?你拿日本护照吧?” 张慧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你醒了?”李梦华问。
  “听你俩说话老半天了。”张慧娟说。
  “我是拿日本护照,可我母亲是中国人,我从小在中国长大,虽然有日本血统,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
  张慧娟下车后,车里又恢复了平静,李梦华听着车里的音乐,放的是河村隆一唱的秋樱:“淡红的秋樱在秋日平淡的阳光中摇曳,此刻易哭的母亲在花园中轻咳一声,露台上,相册被打开,同样的话语,一遍遍诉说童年的梦想。”这是一首写给母亲的歌,歌声中有一种悲伤的情绪,看来林雨豪和母亲的感情很深。
  “这首歌好像山口百惠也唱过吧?”李梦华说。
  “对,山口百惠是原唱。”
  林雨豪车开得又快又稳,日本车是右舵,靠左侧通行,实行大英帝国标准。日本和服源自中国,唐朝当时是世界强国,日本就向唐朝学习。如今美国最强,日本就和美国结盟。崇拜强者向强者学习,对应着对弱者的残酷无情,菊花与刀,这就是日本的民族性格。
  “我要到了,前面路口往左拐。”李梦华说。
  “你住的地方环境不错,交通也挺方便。”
  “还行吧。豪哥,谢谢你送我,今天玩得真痛快。”
  “能留个电话吗?”林雨豪问。
  “好吧。”
  “你慢点开啊!再见,豪哥。” 
  “再见。”
  望着李梦华的背影林雨豪若有所思,李梦华在进楼前转身向他挥了挥手。无论从哪方面讲,李梦华都是引人注目的姑娘。
  

☆、大久保

  林雨豪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沿着之字形外楼梯上了楼,林雨豪摸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爸,你怎么躺地上了?又喝酒了?” 林雨豪扶起躺在过道地上的父亲。
  “我没醉,我没醉。”林雨豪爸爸含混地回答。
  “我扶你起来,快回屋睡吧,怎么又喝醉了?”
  林雨豪把爸爸驾到卧室床上,脱下鞋,解开腰带,用湿毛巾擦了擦爸爸的脸,又把手脚仔细擦了一遍。
  “爸,你要喝水吗?”林雨豪问。
  “不喝。”
  安顿好父亲,林雨豪冲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坐到电脑桌前点燃一支香烟,抽过一阵烟,林雨豪拿起衣柜旁边的吉他轻轻弹了一阵。上学时,林雨豪最大的理想是做个音乐人,没想到拨弄琴弦的手倒做起了按摩。半夜,林雨豪起身到爸爸房间去看了看,妈妈不在了,爸爸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林雨豪爸爸喜欢喝酒,随着年龄的增长,脾气也越来越坏,尤其是在妈妈走后,酒喝得更加厉害了。林雨豪家是日本政府为残留孤儿家庭提供的公营住宅。
  林雨豪开的店在世田谷上汀车站附近,在一座商务楼的二楼。说到按摩,改革开放前,中国人不知道什么是按摩,如今满大街都是,有的就开在小学校旁边。日本有很多色情场所,有些就打着按摩旗号,估计中国是向日本学来的。林雨豪是回国学的按摩,在中医按摩拔罐培训班学习了半年。按摩店正面墙上挂着中医穴位图,还有华佗和孙思邈的画像,别看日本人瞧不起中国,对中医还是挺信服,中药在日本叫做汉方药。
  “会长,这个力道可以吗?”林雨豪身穿白色工作服,正在给一个老头儿做按摩,白色工作服有点儿类似牙科医生的制服,牙医和按摩师都是体力活儿。
  “再用点儿力,嗯,行了。”老头儿说。
  “会长,您公司生意还好吧?”林雨豪问。
  “唉!经济不景气,实在是困难啊,还是店长你的生意好哇!”
  “好什么啊?去掉房租和各种费用不剩什么了。”
  “都一样,都一样啊!”
  你别看老头儿长得瘦小枯干,他还是一家大公司的会长呐!每次来店里都指定林雨豪给他做按摩。四十分钟过去了,从头到脚,老头儿身体的每个穴位、每条经络、每块肌肉都得到了放松。林雨豪随后又重点做了头部按摩,一边做一边对头部的穴位及其对应的五脏六腑,详尽地讲述一遍。
  “店长你上次说的内关穴,我没事儿的时候就自己按,开会还偷偷按呐!”老头儿说。
  “您感觉怎么样?”
  “挺有效果!”
  “是,经常按摩内关穴对心脏有好处。”
  “确实是这样,前一段时间我总感觉胸闷,去医院检查也没啥毛病,自从按摩内关穴,感觉好多了,谢谢店长了!”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嘛!”
  临走,除了治疗费,会长又给了两万日元小费。
  送走会长,佳代端着茶杯走过来,佳代是前台接待,还负责记账、收款和打扫卫生。
  “喝杯茶吧,店长。”
  “谢谢。”
  “今天客人可真多啊!”
  “大家都辛苦了。”
  按摩店分工作区和休息区两部分,休息区有沙发和电视,工作区有六张按摩床,每张床都用木制隔断隔开,形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区域。按摩店店面整洁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熏炉里燃着檀香,音箱里播放着古筝音乐。古筝音乐具有安神宁静的作用,对治疗植物神经紊乱很有帮助。
  放下茶杯,林雨豪回到前台,翻看一天的账目。去掉按摩师的提成,扣除房租、水电费,一个月下来,真不剩太多,但要比一般的料理店赚钱。临近下班了,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位顾客。
  “欢迎光临!”佳代大声说道。
  男顾客留着乱蓬蓬的黄色长发,耳朵上扎着耳钉,上身穿暗红色碎花衬衫,下身黑色肥大休闲裤,裤兜上还挂着两条金链子。女顾客很年轻,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有一些暴露。
  “忙着呐?浩介。”浩介是林雨豪的日本名字。
  “大久保,是你呀?好久不见了。”林雨豪说。
  大久保是林雨豪的高中同学,因为林雨豪是从中国来的,在学校,大久保是为数不多和他有一些交往的同学。大久保来自九州,也是东京人瞧不上的地方。
  “我刚从北海道回来。”
  “这位是?”
  “哦,这是我女朋友。”
  “你好。”
  “店长你好。”
  “大久保,你最近忙什么呐?”
  “没忙什么,浩介,你给我做做按摩吧。”
  “还用我做?让张桑给你做吧?”
  “还是浩介做吧。”
  “还有我呐!大久保,我也要做按摩。”大久保的女朋友娇滴滴地说。
  “你就不用做了吧?”大久保说。
  “不嘛!我也要做!”日本女孩子撒起娇来可真让人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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