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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茶花满路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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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在木楼窗边坐着。眼睛里突然出现一个少女,牵着一匹小红马。披着毛披风,脖颈上毛茸茸的,衬的肌肤胜雪。嘴角不自觉上扬,看小姑娘慢慢悠悠地走进来小院来。
秀色不知道萧坤醒了,只叫九月坐着等会儿,知道九月素来怕冷,又给她递了一个暖手炉。九月才不等,正打算把门敲的震天响,萧坤从里面开了门,九月没刹住拳头就砸在萧坤身上。萧坤哎呦一声,疼的不得了的样子,笑:“跟这门是多大仇啊。”九月踢他一脚:“你别装。”
秀色习惯了这两人这样闹,叫他们快坐着斯斯文文说会儿话。
萧坤道:“来找我什么事啊?”九月除下披风,里面穿一身粉色的衣衫,依偎在火炉边。“跟你说一下,后天我要同我母亲上云岩寺里去待几天,百宝节开始再回来。你这几天好好照顾小黑啊,别叫他乱跑,也别欺负他!”萧坤懒洋洋道:“知道了。”秀色给九月倒了姜茶叫她暖暖,问去云岩寺做什么。九月苦着脸道不知道,总之每年都要去,上面冷死了,里面的道长又啰嗦。突然转向萧坤,双眸闪亮:“萧坤,借我几本书看吧!”
九月说的是萧坤书房里收藏的小说,才子佳人绿林好汉的,磨着萧坤看了好几本。萧坤失笑,故意问:“什么书,女戒还是四书?”九月面向秀色:“秀色姐,萧坤欺负我。”一点没有被欺负的样儿,秀色笑着给九月做主:“她在山上该无聊坏了,怪可怜见的,你就给她借几本,又不会少块肉。”九月频频点头,萧坤无语,起身道,走。
九月颠颠地跟上去,秀色目送萧坤牵着马带着九月离开,两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般配,秀色苦笑。
九月感叹自己这是什么命。刚上云岩寺第二天,一个道长就辞世了。
她窝在客房里看书,安姝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安姝趁她神不守舍,赶紧变着法子打听萧坤的事:“听说萧坤跟那个小蓝姑娘结拜了啊?”
九月趴在被子里翻着书,头也不抬:“嗯”。
“太好了!”欢喜溢于言表。
“好什么啊?”
“他既然不是心有所属,那我就有机会了啊!”
“噢。”
啊,九月讶异抬头,看安姝托着腮思春的样子,这么直白啊。
忍不住提醒她:“姐,萧坤是娶过妻子的。”
“那怎么了,他妻子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人家现在是单身,总不见得要守寡一辈子吧。”安姝毫不犹豫的。
九月有点看不进书去了,迟疑的:“我爹妈,是不会同意的吧……”
安姝一下泄了气,是啊没想那么多呢。“姨夫肯定不会同意,但姨母总是教育我们要追求自己喜欢做的事,有姨母在,她会做主的,反正姨夫事事都听她的。”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
九月不知怎么心微微一动。
“哎呀这些都不是事,现在就只差一件事是最重要的!”
“什么啊?”九月合上书。
“萧坤还不喜欢我呢!”
九月忍不住扑哧一笑。
“笑个鬼,你得帮我创造机会啊!萧坤什么时候过生日啊,我写封情书怎么样?我觉得还是要多多接触才好,怎么你们最近都不查案啊,要是又什么案子就好了,你就可以带着我一起……”
然后一个小道姑就火急火燎地敲门,永煦道姑归西了!
安姝瞪着眼睛合不拢嘴,九月怨念地看了一眼她,真是乌鸦嘴啊。然后反应过来,永煦道姑!可不得了,虽然永煦道姑又老又啰嗦,但是母亲安然是她的俗家弟子,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样了呢。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也顾不上冷,蹬蹬蹬跑去厢房。
从客房到厢房不过十几个台阶,但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九月差点摔倒。穿过天然的石壁通道,左侧是道士们休息的厢房,两层的木楼。一进门去就看到永煦道姑躺在床上,她养的白猫惨然叫着贴在她身边。安然跪在她床边,也不哭,只是脸色惨白。
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一时回不过来神,喃喃说:“我来晚了……”。宋桉蹲着,搂住她,安慰道:“师傅七十高龄,如今羽化,已是喜寿”。看到九月进来,宋桉站起来,揉一下发酸的腿。叫九月过来对着用永煦道长行个礼,然后扶起安然一起返回客房,请道士们处理后事。
安然要自己呆着一会儿,宋桉不放心叫安姝陪着,自己去隔壁九月的房间,神情黯然。九月刚才看了一眼永煦道姑,她看起来走的挺平静。想到昨天道姑还谈笑风生的,开玩笑帮九月和安姝算姻缘,心里有点堵。问父亲:“爹爹,永煦师傅不是一向身体硬朗得很吗?怎么说没就没?”
宋桉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他当时在玉皇顶,突然听到一声惊叫,然后就是极大声的响动,赶紧出来一看,永煦道姑失足从他下方的石梯上摔下来。其他各个角落做事的道士也看到了,呆了一瞬,赶紧把道姑抬回厢房。上了年纪的人,只这么一摔就已经弥留。气若游丝,一定要找安然。小道士忙不迭去找,但还是没赶上。
“人年纪大了,真是保不齐哪天就撒手。”宋桉叹口气。
九月松口气,还好是意外。最近在理梅莘月案,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岔子。
咚咚咚,有人敲门。
☆、誓言久藏【二】
九月开门,是宋府护院总管张师傅。身后站了一个跟他胖得不分彼此的人,汗流浃背面红耳赤,一看就是抄近路爬天梯上来的。张师傅气喘吁吁道:“医师已经请过来了。”宋桉闻声走过来,乡里的医师显然没见过活的知府大人,手里提了个药箱,站得颇为拘谨。
“怎么您亲自去请?”九月好奇,“小五小六呢?”
护院总管张师傅手下一共六位壮丁,平日除了保家卫院之外还兼职劈柴送水,搬运重物之职。这次带上来两个小的,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只能自己亲自去山下。一听九月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喘得更厉害了,愤愤道:“别提他俩,两个小崽子就知道玩,回来不打断他们的腿!”九月听这话不知道听了几百遍,老大到小六,一个个腿好的不得了,健步如飞的,想去哪儿去哪。宋桉扶额,每每感叹怎么别人家的护院就看起来那么专业。
“既然医师来了,还是看一下吧,请问医师贵姓?” 医师跟在宋桉后面唯唯诺诺道:“鄙姓杨,杨国忠。”
九月和张师傅跟在后面一起去厢房,张师傅兀自气愤不休。九月安慰他:“没事儿,您老就当减肥了!”张师傅高兴了,摸摸自己的肚子看九月:“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九月看他希冀的眼神不忍拆穿,憋笑:“很是很是。”说着瞟一眼他的肚皮,心说护院师傅胖成这样,可见天下太平。穿过石洞,正要进厢房的门,她鬼使神差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两个小道士在扫地。她有点好奇,走过去看。
永煦道姑腿上发间都是灰土,额头青紫一片。杨医师一把脉,没想到人已经死了,跳起来:“已经死……没了啊!”怨念地看一眼张师傅,意思是你怎么没跟我说啊,人都仙去了我还赚什么钱。张师傅一脸无辜,我下山的时候人还有气的好吗?
眼神交汇完毕,杨医师装模作样看了一下,跟云岩寺的首座永正道长报告:“道姑看淡生死,了无牵挂,行善好德……今日羽化,往生必会福寿无量。”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好话总没有错,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四字成语都说光了,边说边抱拳行拱手礼。永正道长迟疑,真的是了无牵挂吗?她临死前拼命想跟了然说的话是什么呢?
有点心不在焉的:“多谢杨医师不辞劳苦跑这一趟,去取一壶圣水来,送给杨医师。”小道士早抱了一壶崖壁上滴下来的山泉水递给杨医师。杨医师勉强高兴了一点,这神水消灾解难,平日倒也是极难得的。假意推辞了几句接过来,就要出门。
跟蹦进来的姑娘装个满怀,怀里的木桶落地,圣水飞溅,张师傅听到了杨医师心碎成一地的声音。九月忙不迭道歉,杨医师苦于这是知府的女儿不能破口大骂,忍得很辛苦。宋桉摇头,训斥九月几句:“慌慌张张没个正形。”九月低着头,摆出一脸歉意,眼睛里悄悄闪动过一丝顽皮。心说:不就是一壶山泉水吗!永正道长连忙解围,请小道士再去屋舍后方去接一壶神水。
宋桉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女儿半分歉意都没有,没好气问:“急急忙忙跑来是干什么?”九月低声下气:“找杨医师,请教专业问题。”永正道长插话:“正好贫道有事要跟宋大人商量,就请杨医师跟小九月走一趟吧。”
杨医师一听九月说要请教专业问题,挺胸抬头的,特别有气势。也忘记了她的洒水之仇,问:“你有什么问题啊?”九月不答,叫他跟自己来。朝厢房右侧走去,上了三五个台阶,走到一块平展的地方,这里连着洞口,一眼可以到山下千万田地。
云岩寺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镶嵌在巨大山洞里,寺庙依着山洞的轮廓而建。从这块平地后方走过去,有一个石阶,通往玉皇顶和藏经阁。九月看着像书架一样分层嵌在山洞的岩壁上的空间,“女人不得上玉皇顶”几个字大的醒目,感叹本府重男轻女的民风真是,可见一斑。
石阶只容一人上下,九月往上走了几步,转过身居高临下问杨医师:“医师,永煦道姑怎么死的?”
“摔了一跤摔到太阳穴,动脉破裂出血而亡。” 九月没想到这个医师竟然还挺头头是道,一时发怔。杨医师以为她不信,连忙道:“我还兼着明光乡刑捕房的仵作呢,绝对没看错。”“哇,失敬失敬。”九月赶紧摆出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心里其实真觉得这个胖胖的医师是挺厉害的,比自己想象中。
“应当就是磕到这儿了。”杨医师费了好大的劲蹲下来指着一块石阶上的凸起,捡起粘上面的一根银发。
“年纪大了到处乱走什么啊,这台阶修的坑坑洼洼的,连个围栏都没有……”
九月心念一动,永煦道姑当时在这石阶上,是要去做什么?身为女子是不能上玉皇顶的,那么就是要去藏经阁了……
杨医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神水来,问九月还有没有事,没事他就告辞了。抱着一壶神水和额外加送的一兜供果下山时,心想这趟跑的可真冤,好歹得了这壶水,能叫家里的母老虎少啰嗦几句。
九月目送杨医师离开,转身上了藏经阁。藏经阁名字叫得响亮,其实是很窄小的一个空间,九月打开破旧的竹门走进去,发现里面只稀稀拉拉放了一柜子经书,看起来已经许久无人翻阅。九月弯下腰看了半晌,看不出来什么问题,该有灰的地方都是灰,也没有被人翻过的样子。或许这次真是她想太多了吧。
突然被人蒙住双眼,九月无奈:“姐……”安姝一声娇笑,飘到九月面前来。“我娘怎么样了?”九月看都不看她,接着翻看这些“尘满面”的经书,抖出一室的灰尘。安姝边躲边说:“回房哭的不行,怎么劝都劝不住,毕竟跟师傅几十年了。刚才她睡下了我才溜出来。永煦道姑怎么回事儿啊?是被人害的吗?应该不是吧,她这样一个和善的老婆婆,谁要杀她。”
安姝自问自答,倒是提醒九月了,对啊,根本没有动机吧。
想到刚才两个小道士的对话。
“昨天才刚扫过,怎么又一地灰?”
“对啊,这也不是落灰的时候啊,这么厚一层。你说,该不会是师公,她老人家走的有古怪吧……”
“别乱说话!师公年岁这么高,人没了是正常的。再说在我们这里,什么东西敢作怪,快扫你的,扫完了去把供果换了。”
山洞顶端渗着细细的小水珠,虽然在山上,但是洞中日日保持清洁,从什么地方能落下一层灰?九月回忆道姑满身满脸的灰土,突然想到什么,问安姝,“你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有次上来,你打翻了一个香炉,被我妈责备了半天?”
安姝愣了一下,想起来了,闷闷的:“还说呢,那是姨母第一次训我好吗?”
“那你记得是为什么吗?”九月眼睛亮亮的,有点着急。
安姝想不起来了,摇摇头:“不记得了,多半就是因为我淘气,打碎寺庙里的东西了吧。还能因为什么啊?”
不对,九月闭上眼睛,直觉里总觉得有一件事不妥,但隐隐约约的,不明确是什么。
这些时候帮萧坤梳理案子,一种可能性走进死胡同的时候,萧坤会空掉手里的酒壶,然后一脸跟往常嘻嘻哈哈不一样的表情,意兴阑珊的,落寞的。九月看着他就有点着急,越着急,就越觉得处处都有疑点。
这件事情,会不会也是因为近期的疑心而想复杂了吗?翻书的手蓦然停下来。洞口的花树上挂不下的香客祈福纸会被道士们装订成册,一本本红色的厚册子被遗忘在这个角落。九月的手中这一册,中间突兀地被撕掉了一张。
安姝看九月突然出神的双眼,就知道她又想什么想魔怔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小妹?”九月回过神来,笑说:“没事,我们下去吧。”握着祈福册从台阶往下走。安姝跟在后面追问:“啊,就下去了?你带着人家的书干什么啊?”
九月脑中的一些小时候的画面,在这一瞬间串联起来了。
安姝因为打破了香炉受责骂,委屈着小脸。永煦道姑抚慰她,去取了最新鲜的供果叫她吃。道姑边劝生着气的母亲,边打喷嚏。安然嘱咐他们在外面疯玩可以,但一定要拍干净身上的土再回寺里。寺庙每日都有小道士举着水壶洒水,为了保持洞内常年保持湿润。到了扬尘季节,在山下遇到来城上赶“街子天”的永煦道姑时,她带着一只薄薄的口罩。
永煦道姑灰尘过敏。
九月突然停下来,安姝差一点撞在她身上,一脚没踩稳,险些朝外倒去。“妈呀还好我命大!”拍着胸脯惊魂未定,怒向罪魁祸首九月姑娘:“你干什么啊?”
九月回身,拉住安姝的手表示歉意。
“姐,你不是想查案吗?”
作者有话要说: 街子天就是云南的赶集,有卷粉吃!
☆、旧梦阑珊【一】
永煦道姑的葬礼定在七日后,流喜村。
说起来有点奇怪,永煦道姑其实是有家人的,出家之前生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都住在流喜村的深山里。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出家更像是一种工作形式,出家前的家人是不会彻底断去往来的。所以逢年过节永煦道姑都会被儿女接回家住一段日子,得享天伦。
九月觉得母亲安然在云岩寺里见到永煦道姑的儿女时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自然。反倒是道姑的大女儿,人近中年,不像寻常乡间妇人,落落大方。说是自己母亲一生也算过的顺遂如意,收下安然一定要给的葬资,又谢过她平日里隔三差五的照顾。但是九月总觉得这种大方里面有一种客气的疏离感,他们对安然,有点敬畏?
提前下山回家。宋桉立刻被府中公务缠住,百宝节十天后就要开启,大理府的几个官员三日后也该到了,一应招待准备事务都要他亲自审批。
九月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红册子回刑捕司,带着安姝一起。
跟徐正擎描述事情始末,又简单说了一下心中的疑惑。第一,永煦道姑很可能是在台阶上被灰尘呛到,打了个喷嚏,没站稳摔了下来。但地上的灰尘从何而来?冬日无风,且洞顶日日渗出水滴,非常清洁。第二,永煦道姑想要去藏经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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