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天苍-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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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蒋惊天横踏一步，然后甩出飞爪，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闪到了一处宅子的底下，破窗而入。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后，紧接着便是一个男子的断喝，“是谁！”
蒋惊天前脚刚冲进屋内，后脚就有好几个人赶到了院，不过他们似乎对这屋子的主人颇为忌惮，并没敢如蒋惊天那般破窗而入，而是将这屋子围的水泄不通。仅有稍后赶到的一位，貌似在罗府地位颇高之人，直接闯了进去。
蒋惊天在心大呼侥幸，并在落地的一刹那，就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他根本没有理会那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断喝，趁着床上一阵慌乱的节骨眼，一猫腰儿，就钻到了床底下。
那床上男子轻“咦”一声，因为他明明听到有人破窗而入，但在他的感知却寻不到此人。不过还未等他深究，一位年男子就从窗而入，然后闭目垂的站在窗前。
“大少爷您受惊了，为了您和大少奶奶的安全，请速速起床。属下需要安排人，彻底搜查一下房间。”
说话之人是位地阶强者，其修为恐怕与罗方不分伯仲。有他站在屋，蒋惊天虽藏身在床底下，但仍旧一动都不敢动。
罗方有两位儿子，大儿子叫罗子轩，小儿子叫罗子齐，年龄都要罗子修年长一些。蒋惊天闯入的这间屋子，就是罗府大少爷，罗子轩的。
闻言，罗子轩就想撩起幔帐，可与他同床的大少奶奶却悄悄的拉了他一下，并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娇躯。罗子轩苦笑一声，对屋老者道，“达叔，你能不能暂退到屋外。贱内面皮薄，有你在场她不好意思。”
罗子轩口的达叔，全名冯长达，江湖人称活太岁，是罗方手下第一战将，与耿冲并称罗府双雄。他一听罗子轩所言，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急忙告罪道，“属下告退，失礼之处还请少奶奶海涵。”
说罢，冯长达就退了出去，不过他却没有走远，就在站门口。屋内的风吹草动，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大少奶奶面带不悦，还想出声让他走远一点，但却被罗子轩以眼神制止住了。罗子轩拨开幔帐，下地取了衣服，递给了大少奶奶。他自己则在屋来回转悠着，搜查着闯入之人的下落。
借着大少奶奶的穿衣之声，和罗子轩的脚步声，蒋惊天悄悄的掀开了一块青石板，然后遁入土。今天若是没有这大少奶奶横插一杠，他恐怕就要成为了罗府的阶下之囚了。
蒋惊天土遁而去，等大少奶奶穿好衣服之时，他都已经遁出了罗府。冯长达此时再派人搜查，当然找不到蒋惊天的踪迹，而且还引来了大少奶奶一连串的苛责、刁难。罗府出现刺客，并不是一件小事。很快就惊动了罗方、罗寸二人。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猜想，行凶之人的身份也显而易见。只可惜罗府上下都没有证据，也就只能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罗子修被罗方借题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就连一旁的罗寸，都吃了罗方不少的吐沫星子。
蒋惊天离开罗府之后，并没有立即回石府，而是到城南乞丐窝转了一圈。此时虽天刚大亮，但乞丐窝的大部分乞丐，都已经稀稀拉拉的上街讨饭去了。只剩下四个身体健硕，满脸横肉的乞丐头，还窝在黑黝黝的铺盖，睡着大觉。





第185章暗流汹涌




春妮受害之时，虽然此处的三十几个乞丐全都参与到其，但并不是每一个乞丐都是积极主动的，也有那么十几个秉性纯良之人，是出于无奈，迫于达财、达运的淫威，才不得已为之。蒋惊天虽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愿错杀一个好人。他将那十五个主动施暴者的相貌，全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而此刻，就是那十五名乞丐，应为自己的暴行，而付出应有代价的时候。
蒋惊天趁四下无人之际，悄悄的摸进了乞丐窝。他根据从达财记忆截取的片段，认出这四名仍在昏睡的乞丐头目，全都在昨夜施暴的那十五人之列。而且春妮被逐出石府的这些日子以来，玩弄她次数最多的，也是他们四个。蒋惊天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的脑袋都拧下来，但又觉得如此做便宜了他们，而且也达不到他在万兽城立威的效果。
思来想去，蒋惊天终于作出了决定。只见他悄悄靠近距离他最近的那名乞丐，然后挥拳对其击出一记“轮回”。他对这乞丐的记忆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回忆的画面便如奔流的河水一般，湍急无。记忆流转的速度不断激增，呼吸之间就已经超过了那乞丐所能承受的极限。其脑回忆的画面，也于此刻出现了裂痕，并不断的断裂、坍塌、崩溃、破碎。做完这一切，蒋惊天悄悄离开。而那拳的乞丐，则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蒋惊天回到西跨院后，倒头便睡。各位奴婢、丫鬟们见他安全回来，也都各自松了一口气。今天石家的情况与往昔无二，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罗府之内也没有什么反常，丫鬟、仆人都做着自己本分的工作。但除了石、罗两家以外，整个万兽城都已经沸腾了。
石家二少家石龙，与罗家三少爷罗子修的争斗，度超过了城内之人对蒋惊天的关注，就连城外那直到天亮还未熄灭的大火，在两人的流言蜚语面前，都已经显得索然无味了。
今天在万兽城，谈论最多的就是罗子修的报复和石龙的反击。其说法有很多种，虽然大多都是空穴来风的杜撰，但也不乏有真凭实据的言论，一看就是有人在暗推波助澜，故意泄露了两人争斗的真实情景，希望罗子修与蒋惊天这个假石龙死磕到底，分出一个生死。
流言之不但包括罗府门前立杆的一系列事情，还包括昨晚生在罗神通宅子内，蒋惊天与罗子修的唇枪舌剑。整个过程都被讲述的绘声绘色，再加上适当的艺术加工，简直亲眼目睹还要精彩。从这些各式各样的流言，就可以揣度出来，这在暗推波助澜、别有用心之人，恐怕不只一个。
蒋惊天在西跨院鼾声如雷，睡得香甜无。可罗子修就蒋惊天没有这份福气了，他在罗府之内如坐针毡了，不停的派人打探着城内的流言。同时他也安排人手，散布了不少对他有利的言论。但综合所有的传言来讲，他还是处于劣势的。相对于他这个在万兽城恶名昭彰的罗家三少，大家还是更看好新冒出头来的石家二少。
罗子修在房间内反复踱着步子，思量着如何能扳回一局，打击一下蒋惊天的嚣张气焰。现在他最大的劣势就是，蒋惊天的修为要他高出很多。耿冲虽接受罗寸的命令，答应保护罗子修的安全，但他却不愿意帮罗子修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想两家的矛盾继续激化下去。所以罗子修现在面对的，正是心有千条毒计，手下却无高手执行的窘境。其实罗子修根本就不用为这些问题操心，因为他所面临的困难，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帮他解决。
“啪！”又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被罗子修摔在了地上。
“废物！废物！我养你们一群废物到底有什么用！都给我滚！你们没听听清楚吗？我让你们滚，滚！”
这句虽然是罗子修叫骂的这一个时辰以来，骂得最狠的一句，但也是最动听的一句。在这些罗府家将的耳，它简直天籁之音，还要悦耳。他们已经硬着头皮，在这儿杵了一个多时辰。除了引来罗子修一拨又一拨的怒骂以外，并没有提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更没有人愿意冒死去触蒋惊天的霉头。所以此时罗子修让他们出去，这些人又哪还顾得上是滚是爬，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就算是让他们倒立着蹦出去，他们都没有二话。
在众位家将逐渐滚出前厅的同时，一位婢女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怯声怯气的道，“禀三少爷，冯先生求见。”
“滚，不见！”
那婢女闻言立即退去，生怕罗子修将怒火撒在她的身上。
“等一下。”
那婢女娇躯一震，面露恐惧。近日来罗子修诸事不顺，便时常将心的火气撒在伺候他的婢女身上。这一个月里，已经有四位婢女被他蹂躏致死。所以眼前这位婢女见罗子修叫她，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罗子修“噗嗤”一笑，故意板着脸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啊！”那婢女被吓得面无血色。
婢女的反应，虽然让罗子修十分扫兴，但经这样一个插曲，还是让他胸的闷气，消下去不少。于是他便对着婢女摆了摆手道，“下去吧，让冯老鬼进来。”
那婢女如获大赦，急忙告退。不一会儿，冯长达就缓步走进了前厅。
“三少爷怎么如此大的火气，我在站在院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罗子修冷哼一声，讥讽道，“大伯似乎管得有些太宽了吧，我在家骂人，难道还得得到他的允许不成？”
冯长达不请自坐，呵呵笑道，“三少爷误会了，大老爷这次派我过来，就是想让我助你对付石龙。他虽然还生你的气，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闹都可以，当遇到事情的时候，还需要暂时放下心芥蒂，一致对外。”
罗子修低声嘟囔了一声，“我看他是怕我斗不过石老二，丢了罗家的脸面才对。”
冯长达尴尬一笑，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道，“三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就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属下随时恭候三少爷差遣。”
罗子修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罗方将冯长达派来，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只见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望着石府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道，“走，我们去石府喝酒！”
蒋惊天睡得昏昏沉沉，却被一阵女人的哭泣声所吵醒，他眯着那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向哭声之处望去。现那暗自流泪之人，正是秋叶。
“秋叶，你过来。”
闻声，秋叶就是一愣，然后立马擦干泪水，嘤嘤细语道，“二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蒋惊天再次重复一遍，“你过来。”
秋叶虽然依旧扭扭捏捏，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来，端坐在床边。蒋惊天将她搂入怀，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清风安全的回来了，福生、福临虽然受了重伤，但也没有性命之虞。现在还有什么事，值得你伤心流泪呢？”
秋叶“嗯、啊”半天，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的样子，蒋惊天就猜出了一个大概。“石嫣然找你了吧。”
秋叶意外的“啊”了一声，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并重重的点了两下。
“她向你问了不少关于我的事情吧。”
秋叶再次点了点头。
蒋惊天看着秋叶那已经要埋到腰间的小脸，“噗嗤”一笑，然后故意板着脸道，“你肯定什么都说了。”
这次蒋惊天没有等秋叶点头，就继续追问道，“但是她却不相信你，还说你背叛了她，对吗？”
秋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蒋惊天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蒋惊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细语的解释道，“因为是我故意让她误会你的。”
闻言，秋叶的双眼再次泛起了泪珠，蒋惊天轻轻帮其抹去泪水，然后温柔的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用再夹在我们两人之间左右为难了。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等我要离开石府那天，我会帮你向石嫣然解释的。”
秋叶双眸的泪水，终究还是滴落了下来。她将脑袋依靠在蒋惊天的怀里，喃喃的道，“你终有一天会离开的，对吗？”
蒋惊天心一阵酸痛，一时忍不住自内心的怜惜之意，冲动道，“我可以带你走。”
秋叶娇躯一震，双眼冒出了向往的神采。不过这神采只维持了一瞬，就逐渐的黯淡了下来。她以玉臂，紧紧的搂住蒋惊天的熊腰，凄凉而哀婉的道，“我不能和你走。”
蒋惊天本能的追问道，“为什么？”
秋叶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道，“我得留下来，照顾小姐。”





第186章切肉接骨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你越是不希望见到某人，某人却偏偏会立即出现在你的面前。正在蒋惊天与秋叶温存之际，一阵轻快而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途还伴随着西跨院各个婢女的问好。
“大小姐好。”
“”
“二少爷呢？”
明月的声音响起，“回大小姐的话，二少爷此时还没起来。请大小姐在前厅稍等一下，奴婢现在就去请他。”
“你忙你的吧，我直接去找他。”
明月面露为难之色，“这”
石嫣然今天的心情明显极好，对明月的表现并没有生气，而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这小子倒是会收买人心。才一天的功夫，这西跨院上上下下的奴婢，就全都和他一条心了。现在连我这个石府大小姐的话，都不好使了。”
这话虽然不是故意说给明月听的，但她听到之后，还是急忙告罪道，“奴婢不敢。”

蒋惊天轻拍了一下怀失神已久的秋叶，轻声道，“快起来吧，你的大小姐来了。你让她在前厅候着，我一会儿就到。”
秋叶闻言一愣，然后立马就挣脱了蒋惊天的怀抱。她整理好衣服之后，便低着头，涨红着脸，出去迎接石嫣然了。

明月正在为难之际，幸好秋叶及时赶了出来，替她解了围。“秋叶见过大小姐，请大小姐在前厅稍等片刻，二少爷马上就到。”
石嫣然上下打量了一下绯红未消的秋叶，然后饱含深意的咯咯一笑，“我去房间找他。”
明月还想阻拦，却被秋叶制止了，“她毕竟是大小姐，我们做奴婢的，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蒋惊天根本就没想到前厅去见石嫣然，秋叶离开之后，他便蒙头大睡。他料到石嫣然会硬闯进来，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所以一时间竟然有些措手不及。
石嫣然推门而入，“你怎么还起来，是不是不好意思见我！”
石嫣然三步两步就走到床前，然后伏下身子，忽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蒋惊天。石嫣然的态度吓了蒋惊天一跳，他以为对方今天是来寻仇的，可以眼前的情景来看，石嫣然明显是来会情郎的。
“你要干什么？”
石嫣然面露桃花，笑吟吟的道，“我一个大姑娘都不害羞，你倒害怕起来了。”
蒋惊天闻言一愣，然后低声道，“昨晚的事情，对不起了。”
石嫣然侧坐在床边，倚靠在全身僵直的蒋惊天怀里，羞涩的道，“昨晚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不怪你。”
石嫣然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弯，让蒋惊天在心暗自毛，其实他都已经做好了被石嫣然赶出石府的准备，可迎来的却并不是暴打责骂，而是这要恐怖千倍万倍的甜言蜜语。蒋惊天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噤若寒蝉的道，“你还是打我一顿吧，骂我两句也行，至少能让我好受一点。”
闻言，石嫣然突然举起她的小拳头，然后轻飘飘的锤打了一下蒋惊天的胸口，嘤嘤细语的道，“你讨厌，欺负人家。”
打完这一下后，石嫣然就如离巢之燕一般，站起身来，然后夺门而出。只剩下从头到脚，全都僵硬如蜡像一般的蒋惊天，在那里目瞪口呆。
石嫣然冲出房间后，立马就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又将俏探出房，温柔似水的对蒋惊天道，“我去给清风、福生、福临看看伤势，你也快点起来。你那胳膊我爹不给你治，就得我来了。”
蒋惊天木讷的点了点头，石嫣然便欢快而去，临走之际，还丢下了一句，让蒋惊天生出一声冷汗的话语，“龙天，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蒋惊天深吸一口气，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能够得到石嫣然的配合，他之后的行事，将会方便许多。但他还是隐隐觉得，石嫣然态度变化的背后，不是掩藏着其不可告人的阴谋，就是出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误会。
石嫣然离开不久，秋叶就喜笑颜开的进来了。蒋惊天不用问都知道，她定然是与石嫣然重归于好了。蒋惊天洗漱、易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