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天苍-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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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同一个故事




司马蚀玄飒然一笑，然后淡淡的道，“你怎么也给人家姑娘，当了这么多年的爹，此时跪在这里，总是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还是快起来吧。”

话音刚毕，司马蚀玄微微一抬手，一张椅子便被其用罡气推送到了纪庭的面前。不但椅子的位置，恰到好处，整个过程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来。

司马蚀玄虽然被十三支八荒六合针封住了功力，琵琶骨处的伤患也还没有痊愈，但展现出的这一手，还要“纪庭”强上不知多少倍。

若是卫星辰修为尚在，又有铜元剑在手，或许还能与赤手空拳的司马蚀玄拼个不分上下。不过要是算上天阶神兵绕指柔，那十个卫星辰绑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蒋惊天不得不承认，他小觑了司马蚀玄，也小觑了地阶巅峰强者的实力。他以为就凭“纪庭”的身手，就算是不敌，也应该能够抵挡身受重伤的司马蚀玄。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两人若是真的动其手来，“纪庭”在司马蚀玄面前，绝对走不过三招。

如今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司马蚀玄的手，自然是他让“纪庭”做什么，“纪庭”就做什么，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石嫣然面若冰霜，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只是愣愣的看着“纪庭”，颤抖的道，“你是谁？我父亲呢？他还活着吗？”

“纪庭”抬眼观瞧，见司马蚀玄没有一丝不悦之色，才敢回答道，“嫣然，我是你的四师兄，厉若海。我已经冒充师父十余年了。”

厉若海话音未落，卫星辰闻言就激动的问道，“你是厉若海？那当年我杀的是谁？难道是”

闻声，厉若海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卫师叔当年杀死的，其实是师父。”

卫星辰闻言身体向旁边一栽，不可置信的道，“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说谎。我师兄的修为虽不及我，但也相差不多，怎么可能连我一掌都承受不住。无论从长相和修为来看，那人都不是师兄。”

卫星辰的情绪，有少许激动，这几句话之后，他便将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缓缓的讲述了一遍。



卫星辰离开神医门后，便在江湖上四处打探纪庭的下楼，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得知纪庭化名为石广陵，成为了名满天下的“医仙”。

卫星辰追到万兽城后，便悄悄的潜入了石府，打算在府搞点破坏，恐吓一下这位隐姓埋名的师兄。

那天晚上，卫星辰偷偷的溜入了，厉若海的练功室。那时厉若海正行功至关键之处，卫星辰见之，便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掌。其实卫星辰并没有杀人之心，事实上他这一掌也已经留了手。否则厉若海就不应该是走火入魔，而是当场毙命了。

卫星辰料想此等“小伤”，凭借着纪庭的医术，定然可以手到病除。但他却没有想到，纪庭根本没有出手相救，就让厉若海那么自生自灭的咽气了。

卫星辰原本只是希望吓唬一下纪庭，给他造成一种身边之人，全都处于危险之的假象，好逼他就范。但怎知纪庭丝毫都不接招，对自己徒弟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

卫星辰那时候也是年轻，脾气冲。纪庭越不接招，他就越来气。所以他便不停的制造意外，让纪庭这些弟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身受重伤，但怎知纪庭依然不闻不问，丝毫不将这些弟子门人的生命，当作一回事。就这样，纪庭的所有弟子，全都死在了重伤不治之下。

卫星辰下手的时候，也是凭借着一时的冲劲，待冷静下来之后，便有些后悔了。可他心里明明不想这样做，但还必须要强撑下去，因为只要他一收手，就等与向纪庭认输了。

所以卫星辰便在，纪庭所有弟子全都身死之后，直接找上了纪庭，并扬言要杀光他的所有弟子。

从此之后，卫星辰便化名为石三，成为了石嫣然的三叔。而纪庭也因为卫星辰对石嫣然生命的威胁，而放弃了教她武功的计划，并处处对卫星辰忌惮三分。这种状态一持续，就持续了十多年，直到今天。



听卫星辰讲述完这些年的经历，厉若海仰面哀嚎，高呼造化弄人，险些当场晕死过去。待他的情绪平息之后，其便又将这个故事，重新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厉若海的这个故事，要卫星辰的长得多，也复杂的多。



这个故事，还要追溯到厉若海刚入门的时候。

厉若海入门虽晚，但天资却极佳，深得纪庭喜爱。纪庭对他毫不藏私，就连《帝道至尊诀》都倾囊相授，医术更是言传身教，悉心教导。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厉若海由一个不通武学的娃娃，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玄阶强者，医术也学走了纪庭近七成的本事。

若论天赋而言，厉若海与蒋惊天相，有过之而无不及。蒋惊天的武学进境之所以他快，完全是因为天龙纹的原因。若是没有此等逆天神物，蒋惊天现在修为，恐怕还徘徊在黄阶四五品左右，又怎会有着现在玄阶巅峰的境界，匹敌地阶的战力。

三年之后的某一天，纪庭突然将厉若海叫来，说他新研究了一种换脸之术，可以永久的改变一个人的相貌，想要厉若海帮一下忙，实验一二。

纪庭对厉若海有知遇之恩，二人情同父子，厉若海当然不会拒绝。而且纪庭这换脸术，当真可以称之为鬼斧神工。这场手术整整做了三天，等拆开纱布之后，厉若海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与纪庭一般无二。

厉若海年少，对这种新鲜的玩意十分好，纪庭一说要将这神的医术教给他，其便欢快无。

厉若海的手法自然无法与纪庭想必，一连开刀几次都效果不佳，将纪庭弄得面目狰狞，恐怖无。但纪庭却依旧耐心指导，让厉若海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脸上尝试着。

由于在厉若海的连番失误下，纪庭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他便要求厉若海假扮成他，模仿他的一言一行，去照顾石嫣然。

厉若海虽然石嫣然大上几岁，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如此有趣的事情，他当然乐此不疲。甚至直到其学会了这换脸之术，将纪庭弄成了他的样子，两人仍玩着互换位置的游戏。

厉若海与石嫣然朝夕相处，终于暗生情愫，心灵出现了第一缕属于男女之情的悸动。但厉若海却现，石嫣然似乎并不喜欢和他在一起，反倒是更加喜欢她的“厉师兄”。

所以厉若海便不想，再将这个互换身份的游戏继续下去。但纪庭却丢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而且厉若海还天真的相信了。

纪庭说他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嫣然。所以他才苦心研究出了这换脸之术，就是想让厉若海假扮成他，在其身故之后，陪伴石嫣然长大。

师命难违，厉若海就算是有万般不愿，也不得不听从纪庭的安排。而且纪庭对付厉若海也颇有一套，一边打感情牌，还一边对其许诺，只要石嫣然一长大成人，他便可以恢复真容，说出真相。

而且纪庭还特意修书一封，交予厉若海，让其在石嫣然十四岁生日之时，将此信拿出来。信不但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全都写了下来，还做主将石嫣然许配给厉若海为妻。

少不更事的厉若海，又怎会是纪庭的对手，所以在这重重手段之下，互换位置的游戏，便又继续进行了下去，一直持续到半年之后，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石家。

来人名为翟拔山，自称是纪庭的小师弟。纪庭一直以石广陵之名自居，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告诉，厉若海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所以他便以为，这翟拔山是有意前来生事，故意找茬的，便呼喝下人，将其拒之门外。

这翟拔山修为精湛，就算卫星辰与其相，都要稍逊一筹。所以厉若海不见他，他便自己打了进来。

这些年来，翟拔山已经将纪庭弑师的整个经过，调查的一清二楚。他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手刃纪庭，代先师清理门户。

翟拔山一开始确实以为厉若海就是纪庭，但交手之后，其才现面前之人修为只有玄阶。而且他还口口声声，不承认自己是纪庭。

翟拔山心思缜密，现其问题之后，便不再留手，立马将其擒住，对他严加拷问。厉若海从翟拔山的拷问之词，也大致弄清楚了其的玄机，知道翟拔山口的纪庭，就是他的师父石广陵。

猜透了其玄机之后，厉若海便有了替纪庭顶罪的想法，但就算他改口承认，翟拔山也根本不相信他的所言所语，更看出了他是，纪庭门下弟子的这层身份。





第273章厉若海




翟拔山来的十分突然，他料定纪庭不可能事先收到消息逃走，所以其一定还在石府之。不过从厉若海这相貌便可猜到，纪庭一定也如他一般，改头换面，伪装成了其他人。

翟拔山料定厉若海知道纪庭到底化身何人，但无论他怎么逼问，厉若海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纪庭。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在石府之，逐个搜寻，逐人排查。只可惜翟拔山找到最后，也没能在石府之，寻到一个修为与纪庭相当之人。

假若翟拔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要将石府上下，全部屠光即可，纪庭自然无从遁形。但他偏偏宅心仁厚，不肯枉杀无辜。其实纪庭也是看准了翟拔山的品行，才巧设了这样的一个局。

翟拔山明知道纪庭是在和他耍手段，但其却苦无办法，只能愤愤离去。不过他在临走之时，留下了狠话，明言只要纪庭敢显露武学，暴露了身份，他就算是身在万里之外，也必然亲身来取其级。

厉若海虽然甘心代纪庭去死，但其却并不傻，早就看出来这是纪庭精心布置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用李代桃僵之术，渡过翟拔山这个杀劫。

如今翟拔山已走，厉若海虽然未死，但也算是还了纪庭的授业恩情。他心灰意冷之下，便想与纪庭将身份换回来，然后远走天涯，不再与其有一丝瓜葛。

只可惜厉若海的身份，纪庭还有大用，又怎会轻易将其还回去。所以师徒见面之后，纪庭突然出手，将厉若海制住，并将他软禁了起来。但念在多年的师徒情分之上，纪庭还是打算让他死个明白，所以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神医门的秘辛，全都告诉了他。

厉若海知道纪庭从收他为徒之时，就计划着一切，顿时心如死灰。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毫无办法，纪庭在他的身上下了慢性毒药，不出一月，其便会“病死”在这里。成为纪庭图天大计当，浓墨重彩的一笔。

纪庭原本的打算就是，让“纪庭”落得一个医者不能自医的结局，然后他便以“厉若海”的身份存于世间。其实，翟拔山要是再晚来半个月，他见到的便不会是活蹦乱跳的厉若海了，而是“纪庭”冷冰冰的尸体。

纪庭费尽心机，布置多年，当然不仅是为了应付翟拔山，其实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偷梁换柱，以厉若海的身份，成为神医门第八十一代掌门，继而一统天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冒冒失失的卫星辰，竟然在翟拔山刚走后一天，就来到了万兽城。

翟拔山查探了石府之内，每一个人的修为，纪庭之所以能够蒙混过关，是因为其以“八荒六合针法”自封修为。而卫星辰潜入之时，纪庭正行功至关键之处，想要将自封修为的八荒六合针逼出体外，所以卫星辰轻飘飘的一掌，才会让功参造化的纪庭，走火入魔，重伤濒死。

纪庭身后重伤，精神已经出现了恍惚之状，此时唯一能够救他的，也就只有同样通晓“八荒六合针法”的厉若海了。厉若海念及旧情，纪庭虽对他不仁，但他却不能对其不义。所以在纪庭向他求助之后，其一口就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不过如此一来，纪庭的心倒是没底了，他原本是打算以解药和石嫣然为条件，让厉若海出手救他，但其却什么都没有要，便答应了下来。这让纪庭不得不怀疑，厉若海到底是不是想借疗伤之名，取他性命。所以纪庭在厉若海为他取针之时，格外的小心。

第一根针取出，纪庭没有现任何的不妥之处。

第二根针取出，依然没有一丝异动。

第三根、第四根，一直取到第七根的时候，意外生了。

厉若海并没有去拔第七根针，而是将手摸向了那第八针。这取针的顺序与手法只要有一丝差池，纪庭就算不命丧此处，也将修为全废，所以他又怎会坐以待毙，立马对厉若海施以重手。

纪庭一双铁掌不偏不倚的印在了厉若海的胸膛上，而他身上的那第八针，也被倒飞而出的厉若海，顺手拽了出去。拔针的次序一错，再加上纪庭妄动罡气，其伤势立马再度加重，就连精神都出现了问题，开始胡言乱语。

就纪庭此时的伤势来看，天下间恐怕已经无人能救了，其最多也就能再坚持半个月的时间。厉若海此时重伤吐血，引了体内的毒伤，小命能否保住，还要两说，又能有何种办法，去救纪庭。他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就只剩下眼睁睁的看着，纪庭夺门而出，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

事情果如厉若海意料那般，十日之后，纪庭在疯癫之，独自死去。其实厉若海也十分纳闷，他为纪庭拔针疗伤，其为什么会突然翻脸，出手暗算。

这个谜团萦绕在厉若海的心间，足有数月，直到他寻到了纪庭记录《八荒六合针法》的手抄本时，才洞悉了其的玄机。原来纪庭在教授厉若海之时，这第七针与第八针的顺序本来就是错的，所以纪庭见厉若海将手伸向第八针的时候，才误认为其是在图谋不轨。这一切只能说，冥冥之，自有天意，纪庭多行不义，应有此报。

“厉若海”死后，卫星辰便接二连三的对纪庭的弟子下手，向其挑衅。殊不知，那时纪庭已死，厉若海这个假的，又毒伤爆，自身难保。根本无暇分身，也无力分身，去救他那些师兄师弟。所以厉若海在听闻，卫星辰并无杀心，只是存心挑衅之时，才高呼天意弄人，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厉若海讲完了他的故事，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之上。众人则各有所思，揣踱着其言语的真假。

当初听此事的震惊，退去以后，卫星辰便第一个提出了疑问，“我师兄死后，你为什么没有离开石家？不要说你没有机会，只要你再弄一个与你长相一模一样之人，足可蒙混过关。”

厉若海闻言，缓缓的抬起头来，充满柔情的望着石嫣然道，“我舍不得嫣然，我喜欢她。我对她的爱，从未变过。”

在场之人，大多愕然，唯有司马蚀玄一人，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意外。

卫星辰眉头一皱，继续追问，“我看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你与师兄的性格极像，卑鄙、自私、贪婪、表里不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否则我也不会被你蒙骗了十几年。你讲的这个故事，虽然可能是真的，但其一定还另有隐情。恐怕你并非如你所讲的，那般无辜吧。说！你是不是为了那则预言，才对我师兄下毒手的？”

厉若海神情一愣，然后连说冤枉，一边指天誓，一边装作无意的向前迈了两步，然后突然暴起难，攻向了卫星辰。

司马蚀玄早就料到厉若海会狗急跳墙，但他却没有想到，厉若海会再次对卫星辰出手，更没有料到，师落雪会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落雪，回来！”

只可惜为时已晚，厉若海已经一个转身，变招将师落雪给擒住了。他这一个声东击西，立马就将主动权，重新攥回了手。

“司马蚀玄，你最好老实一点，别逼我下毒手，我也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司马蚀玄表现的相当镇定，急忙制住身形，再次坐到桌前，缓缓的道，“我本来也没说要杀你，你将事情弄得这么僵，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