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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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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魏征领路,二人来到长孙渊宏的寝帐,刚近来,二人就皱起眉头,寝帐里都是刺鼻的药味,冷然一嗅,头仁都疼。举目向里看,在寝帐里端的床塌上躺有一人,这人面黄肌瘦,嘴唇泛青,一脸的病态,虽然是大热天,寝帐里又密不透风,他身上仍盖着厚厚的棉被,身子也在阵阵地哆嗦着,从他微张的口中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

石听寒和覃亦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的眼睛,那个魁梧雄壮、意气勃发、纵横天下没有敌手的长孙渊宏哪去了?难道躺在床塌上这个奄奄一息的病夫是长孙渊宏?他二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床塌上的病夫,然后再回头瞧瞧身后的魏征,似乎是在向他询问,这真的是长孙渊宏吗?

魏征满面悲色,微微点下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塌前,咽口吐沫,细声细语地唤道:“渊宏将军,渊宏将军?”

“哦”塌上的长孙渊宏发出一声低若蚊音的呻吟,表示他听到了。

魏征轻声说道:“朝廷派去与风国议和的两位使官大人来了,特意来营中探望将军。”

这时,石听寒和覃亦急忙抢步上前,半跪在塌旁,仔细辨认,总算是把长孙渊宏认出来了,回想当初长孙渊宏的风姿绝伦,再瞧瞧现在这个已憔悴的不成人形的长孙渊宏,二人不由得悲由心生,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二人哽咽着小声说道:“渊宏将军好好休养,不必再为战事忧心了,我二人此行就是去与风国议和,以后不会再有战事了。”

魏征见状,暗皱眉头,他和石听寒、覃亦这两人虽然接触不多,可也能看出这两位的人品都非常不错,觉得长孙渊宏应该把实情告诉二人,如此欺骗他俩,实在太过分了。

躺在塌上的长孙渊宏却在暗自冷笑,心里嘟囔道蠢货!议和能阻止风国西侵吗,它只会让风人看到宁国的软弱,而后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宁国,风国的国策是狼道,风国也是虎狼之国,它的胃口又岂是用区区金银绸缎就能填饱的?

心中对朝廷的愚蠢与昏庸是又气又恨,不过此时长孙渊宏却不敢表现出来,不是他不信任石听寒和覃亦,而是因为这两位皆为文人,去了风军大营,被唐寅一吓唬,没准把什么都说了。

长孙渊宏不仅善于谋略,也善于洞察对手的心思。他知道唐寅野心甚大,河东之战的顺利也让唐寅的野心空前膨胀,进而想吞并整个宁国,现在与他谈议和,那是毫无意义的,己方的使节到了风营,一定会受到唐寅的*问,他会借此机会,通过使节之口来了解己方在西岸的布防情况、军中状态等等细节。长孙渊宏决定这次来个将计就计,索性把己方的使节也一起骗,装成病危的模样,引唐寅来攻。

他装的天衣无缝,石听寒和覃亦也真以为长孙渊宏快要不行了,两人还打算在寝帐里多呆一会的时候,几名军医走了近来,给长孙渊宏换药。长孙渊宏的身上确实有伤口,背后的那处刀伤。看着那触目惊心、血红血红的伤口,石听寒和覃亦暗暗咧嘴,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魏征上前,轻声说道:“两位大人,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别再打扰将军休息了。”

“好、好、好!”石、覃二人连连点头,跟随魏征走出大帐。现在他二人总算明白一向纪律严明的西部军为何如此涣散,又为何人人皆面露悲色,以长孙渊宏目前的病情来看,随时都有一命呜呼的可能啊!

看来朝廷议和的决定是真做对了,趁着现在长孙渊宏还在,得赶紧把此事敲定下来!两人不敢再在宁军大营多做耽搁,双双对魏征拱手说道:“魏将军,我二人得立刻赶到河东的风军大营,求见风王,与风国议和,渊宏将军就烦劳你多费心照顾了。”

魏征一愣,挽留道:“两位大人远道而来,怎么刚到大营就要走啊?还是休息一天,明日再去风营吧!”

“哎呀,议和之事,关系国之存亡,耽搁不起啊,何况渊宏将军现在还唉!”石听寒和覃亦相互看看,摇头叹气。

明白他二人的意思,魏征不再挽留,他点点头,说道:“也好,早些把议和之事敲定下来也是好的。”顿了一下,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两位大人,渊宏将军病危之事绝不能对风军提起,一旦让风军知道,我军危矣,大宁危矣!”

“魏将军尽管放心,我二人明白。”

对长孙渊宏病危的事,石听寒和覃亦信以为真,二人心里发慌,片刻都不敢停留,穿过宁军大营,急匆匆的直奔风营而去。由于是议和而非打仗,两人只带了不到十名随从,也未乘大船,坐着一艘普普通通的小鱼船渡过漳河。

二人还未上岸,就便东岸的风军士卒发现,距离好远,风军士卒高声喊喝道:“干什么的?再向前来,我们可要放箭了!”

石听寒和覃亦吓了一跳,前者急忙走到船头,大声回话道:“风军的兄弟不要放箭,我等是宁国朝廷派来的使节,要与风王议和的!”

呦!听闻是宁国的使节,而且还是来议和的,风军士卒相互看看,皆露出茫然之色,此前他们可没听到一点有关两国议和的消息。士卒中领头的队长叫来一名手下,令其赶快回营报信。

时间不长,宁国使节前来议和的消息就传到唐寅所在的中军帐。这两天,唐寅正为眼前的战事一筹莫展,突然听说宁国使节要见自己商谈议和之事,他甚为奇怪,宁军刚刚获得一场胜仗,又有玲珑姑娘这种乔装高手相助,处处占优,怎么突然来议和呢?再者说,议和也不符合长孙渊宏的个性啊!

搞不懂宁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已经派来了使节,自己见见也无妨,但转念一想,唐寅又觉得宁国使节议和是假,打探己方军营的虚实是真。他眼珠转了转,立刻召集麾下众将,等人员都到齐后,他将此事向众人一说,诸将们也感觉很意外,好端端的,宁国议什么和嘛?!

唐寅嘴角扬起,冷笑出声,说道:“我估计宁国议和是假,探我军虚实才是真,我军绝不能让宁人小瞧了,传令下去,让各军将士都打起精神来,让宁人看看,我军将士的威武!”

“是!大王!”

众将纷纷领令而去,与此同时,前来议和的石听寒和覃亦也被士卒们接入风军大营。

他二人刚走进风军大营,心头就是一凉,人也好象一下子挨了半截。

只见大营两侧,甲卫林立,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个数,无论横、竖还是斜看,都呈一条直线,士卒们如同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各个盔明甲亮,手中的枪、戟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烁出森森的寒光。

无论是将军,还是下面的士卒,精气神倍足,满面的杀气,不怒而威,一对对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瞪着石听寒和覃亦二人,那眼神如同群狼看到了猎物似的,好象随时就会一拥而上,将他俩撕个粉碎。

第619章

石听寒和覃亦这两位都是文人出身,哪遇过这样的阵势,还未见到唐寅,仅仅是看到风军的队列,两人就已被吓的心中发寒,背后冒凉风,走路时,腿肚子直转筋。

这时,前面走过来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武将,在两人面前站定,武将举目打量二人一番,大嘴撇了撇,问道:“你二人就是宁国的使节?”

“是、是、是!下官石听寒(覃亦),不知将军尊姓大名?”石听寒和覃亦客客气气的深施一礼。

那名武将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侧身说道:“大王有请,两位随我来!”说话之间,武将已率先走了出去。

石听寒和覃亦相互看看,急忙追上前去,紧紧跟在武将的身后。

越向风营内部走,周围林立的士卒就越多,等接近到中军帐时,这里的士卒是少了,不过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更加威武的君王贴身侍卫。这些侍卫得有数千余众,不仅身材魁梧高大,而且满面的荣光,两眼精光闪闪,气势如宏,密压压的红缨铺天盖地,好不壮观。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当侍卫们看到石听寒和覃亦时,人们齐齐以枪击盾,合声呐喊:“风!风!风——”

突如其来的击盾声惊天动地,喊喝之声震耳欲聋,石听寒和覃亦毫无准备,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身子一哆嗦,险些当场坐到地上。两人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缩着肩,官服下的内衣都快被冷汗浸透。

看他俩吓成这副模样,在前引路的武将打心眼里瞧不起,到了大帐没口,他连头都未回,冷冷说道:“你俩在这里等一会。”说着话,他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帐内,来到唐寅面前,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轻声说道:“大王,宁国使节到了。”说完,他又低声补充一句:“看起来象是软柿子。”

唐寅淡然一笑,微微点头,扬头示意了一下。那武将会意,转身冲着帐外大声喝道:“大王有请宁国使臣!”

听闻帐内的召唤,石、覃二人暗暗吞口吐沫,两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后把心一横,迈着小碎步,走进中军帐。

在帅案之下,两人双双跪倒地上,施大礼向前叩首,同时壮着胆子大声说道:“臣,宁国鸿胪丞石听寒(覃亦),叩见风王殿下!”

风、宁两国虽然是在交战,但毕竟是同属昊天帝国旗下的诸侯国,宁国的臣子见到风国的君主时,按照礼仪,也是应该以臣自居,要行叩拜大礼。石、覃二人都官职鸿胪丞,本身就是搞外交的,在外交的礼仪方面,他二人是再精通不过了。

唐寅安坐于塌上,笑呵呵地眯缝起眼睛,打量着他二人,久久没有说话。他不发话,石听寒和覃亦也不敢动,就保持着叩首的肢势。不知过了多久,唐寅终于开口说道:“原来是石大人和覃大人,两位请起吧!”

“多谢风王殿下!”二人异口同声道。

“看坐。”唐寅挥下手,两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拿过来两只蒲垫,示意二人落座。

等两人都坐下后,唐寅问道:“听说两位是为了议和而来?”

“是的,风王!”石听寒拱了拱手,说道:“现在风宁两国相争,双方各有损耗,宁王担忧兵戈不止,河东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故派臣等二人前来拜见风王,商谈两国议和之事!”

看石听寒说话时满脸认真的模样倒不象是做样子,不过唐寅还是不太相信宁国会真心议和。他呵呵轻笑,同时眼珠连转,沉吟了片刻,似随意地问道:“渊宏将军也赞成议和之事吗?”

没想到唐寅会突然问起长孙渊宏,石听寒和覃亦脸色皆为之一变,膛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做答。愣了片刻,石听寒干笑一声,点头说道:“渊宏将军也是赞同两国议和的。”

石听寒和覃亦的反应本就已让唐寅起疑,再听说长孙渊宏赞同议和,他更是疑窦丛生,以长孙渊宏的个性,恐怕就算拼剩一兵一将也不会同意议和吧,何况他还刚刚赢得一场大胜仗呢!

对石听寒的说词,唐寅嗤之以鼻,他眯缝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石听寒,凝声问道:“当真?”

在唐寅如刀子般犀利的目光之下,石听寒感觉自己好象没穿衣服赤身裸体坐在他面前似的,任何的心情仿佛都能被唐寅看穿。他结结巴巴道:“当当然!渊宏将军当然也赞同议和。”

唐寅挑了挑眉毛,这两个使官都不象是城府深沉之人,似乎也没见过多大的世面,如果宁国议和是假,而另有图谋,绝不会派这样的人前来,不过听对方支支吾吾的语气,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正在唐寅暗自琢磨的时候,石听寒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恭恭敬敬地向唐寅面前一递,说道:“这是宁王亲批的两国议和的和约,请大王过目。”

哦?宁国竟然连和约都拟好了,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唐寅略微抬了下手。站与他身后的上官元彪上前,将和约接过来,然后转递给唐寅。

唐寅将和约展开,低头细看,和约的主要内容是宁国先对出兵风国一事做了道歉,然后长篇大论的总结两国相争的种种害处,直到最后才提出,愿意把河东郡割让给风国,并对宁军入侵风国时所造成的损失做出赔偿。

在这里,宁国可未说是己方因战败才被迫做出的赔偿。当然,这也是宁国朝廷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

赔偿的数额在上面也有详细的说明,是金十万两,银五百万两,绸缎五百万匹,丝帛五百万匹,如果这些都兑换成银子的话,合计差不多是二千五百万两。

如此庞大的数额,对于宁国来说或许是九牛一毛,但对风国而言,这可算是一大笔钱了。

当唐寅看着和约的时候,大帐里的众人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石听寒和覃亦自然希望唐寅不再追加其他的条件,最好是马上同意,而风国众将们皆好奇和约上的内容,一各个伸长脖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唐寅手中的和约。

把和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唐寅立刻便判断出来,这份和约,可是宁国朝廷用尽心思草拟的,上面不止一次提到河东郡是割让给风国,而非归还,这么写,明显是为了以后重新夺回河东做铺垫的。

这份和约,可谓是煞费苦心,难道,宁国真要和自己议和?唐寅缓缓放下和约,举目看向石听寒和覃亦。见唐寅的目光向自己投来,石、覃二人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身子也绷的紧紧的。石听寒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风王殿下对这份和约有无不满之处?是否接受我国的议和?”

唐寅一笑,对这个问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石大人,对于此事,本王还得再做斟酌。”

“是、是,事关重大,风王确实该好好考虑,不过,风宁两国皆为大国,如此长期消耗下去,无论谁输谁赢,对彼此皆无好处,反而让它国有机可乘,所以,还望风王三思啊!”石听寒正色说道。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石大人的话,本王记下了。”说着话,他抬起手来,说道:“备酒菜!石大人和覃大人是稀客,又远道而来,今天本王陪两位共饮几杯。”

“哎呀!风王殿下实在太客气了。”石听寒和覃亦急忙站起身形,冲着唐寅深施一礼。

唐寅笑着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他笑道:“既然要议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必太客套。”

“是、是、是!风王所言极是!”石听寒和覃亦互相看看,提起来的心放下许多,没来之前他二人一直听人说唐寅恶毒凶残,今日得见,似乎完全相反,不仅模样英俊,为人也十分平和。

时间不长,侍卫们搬近来一张张的小桌子,放到众将以及石听寒和覃亦面前,接着,酒菜相继也一一送上。

唐寅到了一杯酒,端起杯子,对石、覃二人笑道:“两位大人千里迢迢来到我军大营,一路辛苦,本王敬二位!”说完话,唐寅晃了晃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唐寅是国君,他先把酒喝个干净,石听寒和覃亦哪还敢怠慢,二人急忙拿起酒杯,欠身说道:“谢风王!”说着,二人也将杯中酒喝干。

风酒和宁酒不同,前者可比后者辛辣得多,酒劲也大得多,石听寒和覃亦一口气喝了一杯,感觉喝下去的不象是酒,更象是一把刀子,风酒的辛辣由肚子直冲脑门,只是瞬间,二人的脸色就涨红起来。

唐寅又倒了一杯酒,笑吟吟道:“看得出来,宁王的议和很有诚意,本王也仔细斟酌了一番,关于议和,本王是可以接受的!”

听闻这话,石听寒和覃亦精神皆是一振,两眼放光地看向唐寅,未等二人开口,唐寅又继续说道:“只是赔偿的数额嘛”

“好商量!关于赔偿的数额这点好商量,只要风王殿下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我国皆可接受!”石听寒迫不及待地许诺道。

第620章

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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