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日光照射的人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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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栩突然贴得我很近，我看不见。但是几乎可以感觉到只要我轻轻一抬头就会碰到他。
　　　　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只是他还是没打算放过我。
　　　　“曦昭，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娶回家啊……”
　　　　情不自禁的抬头，我的嘴唇刚好碰到他的下巴。但是我在意的不是我们现在的距离过于亲密，而是“严栩，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嫁给我！”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就算佳晞把最后定格的画面做成了大张的宣传海报挂在摄影室里也没能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我突然有点怕。

　　　　我不知道。
　　　　我写东西需要强烈的情感寄托。语言的炼造都是心上深刻的划痕。也许我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再有这样孤独的情感泛滥。我真怕自己会失去继续写的能力。
　　　　就像我从小到大对自己的认知，也许我就是那种只能一个人过一辈子的人。不过你知道么。这样的能力是你赋予我的。你给了我开始，我在等你告诉我结束。
　　　　也有可能你又会带来新的开始，反正你总能教我新的东西。让我变成我的不可能。





第6章　……他是去赚老婆本了（三）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严栩的电话不接，佳晞的电话不接。就连陆厚都不停的打来电话。
　　　　有人敲门也不管。那声音我都以为快要把门卸下来了。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见了陆厚发来很长的信息：严栩要离开了，他说也许他走了你就会出来……
　　　　他这三年一直在努力，他不敢接你的电话，也不敢打电话。他怕他会忍不住回来。他不想放弃，真的……他只去赚老婆本了。
　　　　他是真的很想回来陪你……我是看着他一路这么走的，你能原谅他么？
　　　　……
　　　　有好多东西我已经看不清，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浓郁的心疼抽走。泪水模糊了双眼，也没有力气去擦。
　　　　我给陆厚发了短信，因为我不敢想象我现在能不能说出话来。
　　　　林曦昭：他在哪？
　　　　很快他就回复了我。
　　　　陆厚：应该在机场，他的导师给他推荐了一个项目。他本来不准备去的。因为在澳大利亚……
　　　　很惊讶他回复了我一大段，应该是提前编辑好的。不然不会这么快。不过我也来不及仔细去看了，因为要赶去机场。
　　　　林曦昭：陆厚，你知道飞机的航班号么？
　　　　陆厚：飞机已经起飞了。
　　　　……

　　　　我有想过我要立马买去澳大利亚的飞机，甚至都已经开始看票。但是佳晞打来电话制止了我。
　　　　“曦昭，你冷静点。你过去之后怎么找他，你甚至不知道他那边的联系方式。不如等他那边完了在……”
　　　　“佳晞我等不了了，我真的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我都已经看见他在哪了……”
　　　　“曦昭你先回来，我们一起商量。陆厚也许有办法联系上他呢？”
　　　　在机场傻站了一个小时，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的N个未接来电。
　　　　陈佳晞，陆厚，陈佳晞，陈佳晞，陆厚，陆厚……
　　　　感情他俩玩接龙，还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来……

　　　　林曦昭：佳晞，你们在哪？
　　　　陈佳晞：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终于出现了！
　　　　我们在古堡这儿。你们家严栩大方，直接送了我一块地当做新摄影室。这几天我和陆厚都在这边……
　　　　呵，我们家都来了。没看见姐姐我这儿伤心欲绝的，还来提我伤心事，这一等又不知道是几年。

　　　　刚到古堡的时候确实有些震惊，我不过也就是在家窝了几天，没想到这的变化这么大！
　　　　“怎么样？不错吧。多亏了本姑娘的拍摄。”陈佳晞竖起大拇指指着古堡，“现在这地段啊，火惨了！”
　　　　去佳晞的新摄影室转了一圈，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开业，没想到佳晞竟然指使陆厚帮她搬东西。以前他们俩那点情史我也是知晓的。
　　　　陆厚喜欢她的时候，陈佳晞成天躲。编着谎话装作不知情。等她陈佳晞反应过味来了，人家早走远了。不过就这样俩人好像也交往过一段日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又分了……
　　　　“佳晞~我又打算去无人区呆几天了……”
　　　　“情感泛滥了不是？”
　　　　“还是你最懂我这点尿性……”
　　　　反正佳晞那里已经有人帮忙打理，正好我可以趁着现在拥有的3D版超复杂情感寄托写一部巨作！

　　　　收拾好行李连夜就离开了。虽然极度不喜欢晚上开车，但是现在的我精神振奋地完全无法安静下来，还不如丢到无人区晒几天或许好一点。
　　　　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我却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是一种很恐怖的体验，我更愿意相信是我太累才出现的幻觉。
　　　　抱着这种恐怖的气氛在沙发上眠了一夜。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滚到地上，还好我已经清醒过来。不然真的就脸着地了。

　　　　看着窗帘缝隙照射出的光线，天气应该是不错的。伸手推开了窗帘刚准备转身去厨房喝水，就发现不对。等我看清对面阳台的人之后……

　　　　“林曦昭，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
　　　　对面的男人仅仅只是口型，我却控制不住的想哭……

　　　　后面几天我都被迫搬到严栩那栋楼住，原因是我的狗窝太乱。他的原话是这样。
　　　　我一个每天创作到深夜的人，会有时间收拾家么？答案是，没有。

　　　　躺在他腿上翻看之前带上来的维多利亚·希斯洛普写的《The　Island》“你不是应该在澳大利亚的么？”
　　　　“怎么？还想我走个一两年，让你再疯玩这么久么？”
　　　　“怎么说话的！我这么的听话。”
　　　　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茬儿，起身盘腿坐在他的对面。捧着他的脸逼迫他的视线从小方桌的手提电脑上转移到我这儿，“我可是给你发了三年的短信，你没回！”
　　　　“噢，”严栩握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那要不我也给你发三年的短信你不回？”
　　　　　我，真想把手里的书砸他脸上！

　　　　起身想去拿水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严栩看我弓着身子也吓坏了。“怎么了？哪不舒服？”
　　　　“感觉很不好，心里很难受。”我觉得是佳晞出事了？有一次她痛经差点疼晕在家里我也是这种感觉……
　　　　越是朝这方面想我越觉得不对，拉着他腰上的衣服，“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嗯，我去收拾东西。你坐好。”

　　　　一下山我们就直接去了佳晞的家，但是没有人。我用备用钥匙打开，发现房间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住人，窗子都是关好的。难不成又是住在摄影室里？
　　　　“去古堡那边看看吧。”我有些不安的看向严栩。
　　　　“我给陆厚打个电话，先去摄影室看看吧。”
　　　　我有些坐立不安地窝在副驾驶位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不好。
　　　　“陆厚你在哪？”
　　　　……
　　　　车子开得很快，窗子挂过的风声淹没了他们电话里的对话，我听不清陆厚说的什么。只是感觉严栩的表情不太好。这更让我觉得紧张。
　　　　“他说什么？”
　　　　“陆厚在摄影室，让我们赶紧过去。”
　　　　严栩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安静的开车。只是我心里面越来越惶惶不安。
　　　　到达摄影室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佳晞，她背对着我们跪在地上。我才注意到摄影室里很乱。就像被洗劫了一样，只是设备没有被偷而是全都砸烂了。这是怎么了？
　　　　我想上前去拉她起来，只是被严栩拉住了。
　　　　也许是佳晞知道我来了，她微微侧过了脸，只是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出她好像在说，“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死心，还是想过去。只不过这一次是陆厚制止了我……
　　　　我没有想到这是佳晞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每一年会收到许多她寄来的明信片。每一张上面都有一张她拍的照片和一个字，一般这些字会组合成：“我很好，勿念。”或者是，“我很想你……”。其实我更希望看到她寄给我的明信片上写着“等我回来”
　　　　……


－－－－－－－那天之后，陆厚给我们说了发生的事。
　　　　要从他们分手的那一次说起。
　　　　那几年佳晞的生理不太正常，有一部分原因是精神压力过大。这些我都知道。她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卵巢出了问题最好赶紧做手术。她这么年轻，如果放任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育。
　　　　她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甚至包括陆厚。当陆厚知道的时候却是收到别人的来信，说佳晞打了胎。开始他不相信，但是看见佳晞苍白到可怕的脸色和说话的不自然他就开始怀疑。直到有一天看见她的记录单，只是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佳晞抢了过去。
　　　　那天他们吵的很凶，佳晞几天没好好吃饭，本就没什么力气去吵。而陆厚因为太生气也没注意到佳晞的不正常，两个人就这样分手了。
　　　　后来也是陆厚运气好，给佳晞做手术的主治医生是他舅妈，陆厚的钱夹里有佳晞的照片，他舅妈无意中看见了，就问他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恢复的好不好。陆厚才反应过来错怪佳晞了。只是，可能一切都晚了。

　　　　再后来陆厚跟着严栩回来，他们俩之间其实早已经看淡了。是时间让这些不愉快渐渐消散。只是没想到总有人要破坏这两个人好不容易经营起的感情。
　　　　一毕业陆厚的妈妈就给他相中了一个女孩，陆厚也跟着去见过。只是没太大感觉就根本没在意。他也没空搭理这些事。那个时候刚好严栩回来。只是那个女孩很喜欢他。追着他不放。
　　　　陆厚一直没理她，没事就跑佳晞这儿凑热闹。那女孩就恨上了佳晞。威胁陆厚如果他不赴约就派人砸了佳晞的摄影室，陆厚去了，想着警告她一次。没想到中了局。那女孩提前发了消息引佳晞出来，结果就看到陆厚和她坐在一起。再回摄影室的时候就发现摄影室里的东西全被砸了，还留着一张纸条：
　　　　“你最好别跟我抢陆厚。”
　　　　等陆厚反应过来，来找佳晞的时候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样子了。
　　　　他想解释但是佳晞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知道这一直是佳晞的心病，她最受不了这些女人找她麻烦。真的能把她逼疯。我不知道该劝佳晞回来还是怎样。
　　　　佳晞一直没有打算回来的迹象，陆厚也一直赖在她这儿。可能他觉得佳晞回来，一定会来见我。





第7章　小太阳带大太阳回家
－－－－－－－五年后。
　　　　彩色灯管闪烁的酒吧里，耳边强烈的摇滚音乐和嘈杂声充斥着大脑。随处可见性感女郎妖娆的舞姿。台上美艳的姑娘合着音乐扭动着。
　　　　舞曲结束后，台上的女子就打算离开。

　　　　夜更深了，男人带着小女儿到店里的时候，女子刚换好衣服打算走。
　　　　“妈妈！”小女孩轻声喊道。
　　　　“曦儿？！你怎么来了”抬眼看见身后站得笔直的男人，怒道：“你怎么带曦儿来这种地方！”
　　　　“没办法，你不回家，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长这方面，只好带着女儿一起喊你回家。”女子刚打算还口。小女孩又拉着女人的裙子。
　　　　“妈妈，妈妈，这儿好漂亮，曦儿也想来”
　　　　“不行，你还小，这种地方你不能来。”
　　　　“那曦儿长大了可以来咯？”
　　　　“长大也不行！”眼泪汪汪地看着身旁高大的男人。
　　　　小女孩觉得特委屈，为啥不让给她来，撅着嘴巴强忍着“那妈妈都可以来，为什么曦儿不能来？”
　　　　瞪着一旁看戏的男人，眼神示意到：不准备说句话？平时都是你哄她。
　　　　男人也看向她：不管，你又不跟我回家。
　　　　林曦昭觉得有些头疼，“……以后再说，等曦儿长大了再说”
　　　　“那妈妈跟我们回家吧。”
　　　　“妈妈有事，你跟爸爸先回去好不好？”
　　　　吧台旁的人看不下去了，一起起哄到“姐，就跟姐夫回去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非得闹！闹什么闹嘛。姐夫一看就是文化人，咱不能不讲道理不是。”
　　　　“就他还文化人，出去读过几年书了不起啊！你们帮他说话还是帮我说话，还想不想干了！”林曦昭看着一群人不耐烦的吼道。
　　　　一群人委屈的低下了头，
　　　　“姐，到哪找姐夫这样的人，都准你开酒吧你还不知足！”
　　　　“我开店跟他有什么关系……”

　　　　男人蹲下身，伴着小女孩的肩，朝吧台的位置指着陆厚道：“曦儿，先去陆叔叔那儿玩好不好。”
　　　　从背后环着女人的腰拉到身前，小声在耳边吹着气。“别犟了行不行，想你了还不行么，回家吧，下面都急得不行了。总不能把我饿死在家吧，还养女儿呢，大不了以后你爱开几家开几家。别不回家啊。”
　　　　“气还没消呢！”
　　　　“留着干我！”
　　　　扑哧“你滚！”

　　　　“对了，陆厚是打算一直耗在我这儿了么？”
　　　　“也许吧。”虽说陆厚是自己多年的朋友，看他这样下去自己也不好过。但是他也不想太为难自己的小妻子。
　　　　“可是，万一佳晞不打算回来了……”
　　　　严栩闻着味不对了，“你那么关心他干嘛，爱咋咋地！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这两天过得有多憋屈。好不容易解决完事回来了，还没碰着你就离家出走……”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要做赶紧做！”
　　　　“嘿嘿，我的曦儿……我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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