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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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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两柄分别有四十几斤沉的大砍刀,江鱼好似挥动稻草一样的随手挥了几下,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几个大步已经冲到了那大营门口。两柄砍刀划出两道寒光,大营正门的栅栏被搅成粉碎,几个站在门口的哨兵刚刚发出一声尖叫,江鱼已经旋风一样掠过他们的身体,几具无头尸身倒在地上,他们的人头被砍刀带起的寒风卷起,还在空中轻盈的飘荡。
几个帐篷里窜出来百多名士兵,衣冠不整的他们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裤头,一只手握着兵器,仓皇却依然是气势十足的朝江鱼扑了过来。可是,他们骇然的发现,他们所攻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幽灵,一个恶鬼,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江鱼根本不和他们正面交战,而是好似奔马一样绕着这群士兵急奔,身体在空气中拖起尖锐的啸声,江鱼只是平平的展开双手,将刀锋朝前平放,那刀锋就好似割草一样扫过了一名名叛军的身体,正好将他们的脖子划断。‘噗哧、噗哧’,百多个士兵只不过来得及发出两三声惊呼,已经被江鱼斩杀殆尽。一名修练到天身初期境界的望月宗门人,居然亲自动手对付这群普通的士兵,这就是屠杀,还能是什么?
江武他们看到江鱼化为一条黑影在军营中乱窜,所过之处只见血泉喷涌人头乱滚,不由得齐声叫好,同时高呼了一声:“跟着将军,杀!”一时间,他们看待江鱼的眼神,就好似当初他们看高仙芝一样,充满了崇仰和尊敬。这群根本不知道江鱼和高仙芝实际上是死敌的忠勇士兵,在江鱼单身一人冲向一个有着三千人大营的时候,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为了江鱼最忠实的属下。虎威大将军印感受到了这群士兵对江鱼的归附,立刻将自己的力量加持在了他们身上。数百名力量、速度等等都暴涨了十倍的士兵大声咆哮着,好似一群出闸的猛虎,扑进了那已经乱成一团的军营。数百柄马刀高高的扬起,数百道寒光在夜空中闪烁,划出了一道道在夜色中显得漆黑的血泉。
杀戮,一群实力已经涨到非人境界的士兵对一群普通士兵的屠杀。天空那几颗稀稀落落的星子似乎也忍受不住这血腥和残忍的一幕,悄悄的将自己淹没于黑云后。一群忙着奸淫掳掠来的民女,根本没有一点儿提防的叛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战斗力只有平日六七成的他们哪里挡得住江鱼领头的攻击,很多人甚至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劈成了肉块。
‘砰’,江鱼冲进了军营正中最大的那个帐幕,他轻轻的一掌拍出,生牛皮帐篷‘哗啦’一声炸成无数碎片飞散,那大帐中赤身裸体的正骑在两名女子身上的将领呆呆的看着江鱼,突然间膝盖一软,猛的跪在了地上大声喊叫道:“饶命,我是大唐的军人,我,我是被逼的呀!”
两柄带着浓浓血浆的砍刀架在了那将领的脖子上,两个被欺凌了许久的女子惊呼一声,吓得晕了过去。江鱼用力的将那砍刀在敌人的脖子上磨了磨,冷笑道:“我问,你答,若是答不出来,你就死!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敌将立刻说道:“奉命封锁通向长安的官道,严防长安城中的世家富商逃走。”他偷偷的抬起头来,偷看了江鱼一眼,看到江鱼正瞪着自己,他连忙低头道:“诶,上面的军令是,抓到一个杀一个,他们的金银珠宝全部抢下来,他们的家属亲眷中是美人的留下,男人和丑女人全杀了。。。诶,我听说,咱们皇上想要把都城移来长安,这是为了给宫里挑选宫女哩。”
好,有个性,安禄山这厮挑选宫女,居然是用打劫的?江鱼冷哼一声,刀面朝那敌将的肩膀用力一拍,‘啪’,那敌将的肩胛骨被拍得粉碎,顿时惊天动地般的惨呼起来:“饶命啊,这位大将军,饶命啊。我也曾经是良家子弟,我附逆从贼,都是被逼的呀!咱是清白的。。。咱还没杀一个老百姓哩,也就是,也就是,诶,我这是下了聘礼娶了两个小妾而已。”那敌将可怜巴巴的看着江鱼,眼角余光不断的扫向地上两个**女子,唯恐江鱼这个煞星将他一刀杀了。江武他们已经屠光了三千叛军,一个个血淋淋的围了过来,这敌将的身体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清白的。。。嗯,真他奶奶的够清白。”江鱼讥嘲的冷笑了几声,刀锋在那敌将头上一刮,发丝飘散,江鱼将他发髻剃了下来,冷笑道:“好罢,我就算你很清白,你可知道太子的去向?嗯?看你的身份也不算低,你应该知道太子的下落罢?”能够带着三千兵马驻扎在长安城外,专门守着官道抓那些逃跑的世家门阀的人,这样的将领若说不是叛军高层的心腹,江鱼也是不相信的。
这敌将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很谄媚的笑起来,他举起那只还能动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诶,大将军,太子的下落,您还真问准人啦!”原本还想要卖点关子弄点承诺,但是一看到江鱼眼里那极其不善的凶光,这敌将急忙大声叫道:“大唐太子李亨领了他东宫的一些幕僚,出城往西北方向去啦。我说的消息绝对是真的,因为领军去追杀太子的乌将军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咱们经常一起赌钱玩女人的。”他唯恐江鱼不相信他的话,指手画脚的赌咒发誓,也不知道多了多少恶毒的誓言,这才终于闭嘴喘息了一阵。
“很好,多谢了。”随手劈下了这敌将的脑袋,江鱼朝江武他们命令道:“换上叛军的衣甲,打上叛军的旗号,我们也往长安城西北追。唔,安禄山他们叛乱,是从东边来的,太子他去西北方,难道是想要调集那边的兵马来迎敌么?应该是这样了。”对于江鱼的判断,江武他们自然是毫无异议,他们扒下那些叛军尸体上的衣甲换上,每个人都准备两匹马,驮上了那些户部库房里的金银财物,用三十几辆大车拉了辎重粮草,给那被祸害的小村落留下了一点儿补给,让他们赶快全村逃难以避开叛军的报复,这才逶迤北上。
这一路上,因为穿着叛军的衣甲,打着叛军的旗号,又有江鱼随手抓来的十几个叛军官兵带路,江鱼他们走得是平平安安,有时候甚至就从叛军的大营边擦身而过,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反而一路上江鱼见到少于千人的叛军队伍或者是辎重队就立刻猛下杀手,一路上消灭了数千叛军,抢夺了大量的辎重粮草,又救出了两千多名大唐的士兵,最后三千多人的大队军马打着追杀太子李亨的幌子,很舒服的享受着那些投降了大燕的地方官的孝敬,循着前方叛军斥候传来的消息,一路追到了灵州附近。
灵州,自古就是黄河灌溉区,乃是物产丰富人烟繁茂的所在。只是此时兵火一起,百姓逃难,江鱼领兵来到灵州城下的时候,城头上飘扬的已经是大燕的旗帜,一伙趾高气扬的叛军在城头上喳喳呼呼的叫嚷,城池破败,很多地方的城墙已经被打成粉碎,许多面带惊惶的百姓在那些破烂的城墙缺口上爬进爬出,在地上挖掘可以食用的野菜或者去扒那树上的树皮。一队队装满了粮食的大车正从城里运出,骆绎往南方运去,显然叛军是强夺了这里所有的粮草辎重去供应长安、洛阳等地,灵州的百姓就只能吃野菜树皮了。
兵火对百姓的伤害远远超过其他的自然灾害,灵州城似乎进行了戒严,只有那些老弱或者少年能够出城找吃的,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丁以及有力气的女子,要么被勒令不许随意出门,要么就加入了运粮队伍。城门口上吊着近千个人头,一条条血痕顺着城墙往下方翻滚,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大唐的士兵还是被胡乱杀死的百姓,但是那些运粮队经过城门的时候,一个个都掩面不敢抬头,偶尔车队里有哭泣声传来。而这哭泣声,势必要引来叛军官兵的皮鞭和马靴。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就是因为抬头看了一眼城头上挂着的人头,低声叹息了一声,马上就有一名低级军官骑马冲了上来,粗粗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抽在了那汉子的身上。这叛军军官大声吼道:“叹什么气?叹什么气?告诉你,大唐朝的气数尽了,我们皇上就要登基啦,这个天下是我们大燕的,你们叹什么气?妈的,你们找死!”数十马鞭抽在那汉子身上,那汉子的一块头皮都被撕拉了下来,鲜血顿时流了满脸。
运粮队停了下来,所有的民夫都麻木的看着那被毒打的汉子,一股悲愤而又无可奈何的气息在运粮队中滚动。自从江鱼和那天地间亿万生灵共同制造的那意念融合为一体后,江鱼对于这些情绪的波动益发的敏感。远在里许开外,他就感受到了这些民夫心中的悲痛和恼怒,以及不敢反抗任人宰杀的无尽悲凉。江鱼的眼珠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咬着牙齿狠狠的抽了几下坐下的坐骑,领着队伍快步冲向了城门,隔着百多丈江鱼就大声的呵斥道:“你这杂种,你打他做什么?妈的,你还打?”
随手从身后鼓囊囊的马囊中抽出一块硬得和石头没有什么差别的馕,江鱼掂了掂那足足有半斤重的馕,随手朝那军官丢了过去。‘呼’,那馕发出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重重的砸在那小军官的脸上,砸得他满口大牙‘噼里啪啦’的喷了出来,身体朝后面一仰,从马背上飞出去了十几步远。城门口的十几个叛军士兵惊呼了一声,同时朝前抢了几步指着江鱼正要喝问,却猛不丁的看到江鱼身上那代表着高等军官的华丽金甲,顿时又乖乖的缩头缩脑的站到了城门口,不敢开声。
一脸霸道蛮横的江鱼跳下马,大步走到了那两百多辆运粮的大车前,马鞭子狠狠的在一架车辕上抽了一记,瓮声瓮气的吼道:“他娘的,都给老子听着,这些粮食全给老子运回城去,这粮食老子征用啦!妈的!你们这里最大的官儿是哪个杂种?”一口粗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言语,加上随手一马鞭抽碎了那根碗口粗的车辕,附近的叛军官兵同时一个激灵,猛的站得笔直。
一名副将匆匆的从那灵州城中跑了出来,他大声叫道:“那位将军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末将高远,不知将军是?”这副将狐疑的看了江鱼好一阵子,没错啊,江鱼身后那几千人马穿着的都是叛军的衣甲,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满脸狰狞,也是叛军标准的表情,可是,这位领军的将军,这位副将怎么会不认识呢?
“小小一个副将,也敢问老子的名号?”江鱼迈着四方步走到那副将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一阵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足足三尺的副将,突然一马鞭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上。江鱼愤怒的骂道:“狗杂种,你还敢问老子是谁?没认出来么?老子是你大爷!”满口的吐沫喷了那副将一脸,江鱼那一鞭子抽得这副将半边脸颊粉碎,摇摇摆摆的晃了一阵,一头栽倒在地上。江鱼冷笑道:“妈的,小小一个副将,敢问老子是谁?老子当初请史思明他娘的嫖妓的时候,你们这群杂种还在你娘的怀里吃奶哩!”
敢高声大叫叛军第二号头目的名字?这位大爷是什么来头啊?占据了灵州城的叛军们全愣住了,一个个傻乎乎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吱声。江鱼大模大样的领了三千属下以及沿途救下的近千民夫压着大队的辎重进了城,大模大样的占据了灵州城县衙做自己的住所,大模大样的接管了灵州城的所有防御,随后大模大样的命令灵州城不到一千人的驻军放下了兵器,将灵州城的一名副将、四名门牙将、十几个校尉全给关进了大牢。随后,江武他们只花费了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拷问出了李亨率领的人已经被追杀到了黄河边上的一片丘陵里,足足有上万的叛军围住了那片丘陵,其中更有一些魔修参杂其中,若非是为了抓活口,李亨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值得幸运的只有一点,李亨不是叛军的主要目标,主要目标是逃向了剑南道的李隆基。故而这里的魔修大概就是七八个魔婴水准的阿修罗宗的修士,还有几个乾达婆道的妖人。知晓了这些消息的江鱼只是低头沉吟了不到一刻钟,就立刻作出了全力接应李亨他们冲出包围圈的计划。
留下五百名士兵镇守城池,那些不明就里的叛军士兵被江鱼裹挟着,将近四千人的军队迅速开拔,全副武装的急行军,朝百里开外李亨他们被围的丘陵全速赶去。江鱼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身份:阿修罗宗的隐修,江鱼认识的那个魔修罗天杀的师祖级的前辈高手。有了这样的身份糊弄人,江鱼可不怕那区区几个不入流的魔修敢于怀疑自己的身份,大不了直接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就是了。
此时此刻,就在江鱼领了大军急奔的时候,黄河以及一条小岔流所包围的三角河套中的一片方圆十几里的小丘陵里,李亨已经陷入了绝境。上身**着,后心处有着很明显的一记赤红色拳印陷入肉体寸许的李亨面色灰败,身上翻滚着不正常的热浪,有气无力的杵着一张长弓蜷缩在一块山石下。他身边只有十几个他东宫的将领和两三个文官随行,其他的兵马早就在这两个月的追杀中死伤殆尽。就这十几个忠心耿耿的跟随李亨一路逃到这里的将领,也一个个伤痕累累,伤势最重的一个甚至是脖子被砍了一刀,差点没被劈断了喉管。也是他命大,这一刀只是割断了他的一根大筋,除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性命却是无碍。
‘咝咝’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李亨有点意识模糊的喃喃自语道:“杨相误我,若非他帮那道门中人计算捕风营,怎会惨淡如此?杨钊误国,杨国忠误国啊!”猛的抽了一口凉气,李亨神智稍微清醒了点,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干臣下,干涩的问道:“郭子仪,冲出去了吗?他出发多久了?从这里到望月牧场,一来一回,大概还要两三天的时间罢?若是你们撑不下去了,你们,就,降了罢?”
说着说着,李亨背后拳印附近的肌肉一阵抖动,张口就是一团红腻腻的带着丝丝热气的淤血喷了出来。他哆嗦着说道:“杨钊杨国忠,你这混帐东西,你若落入我手中,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杨玉环,你那几个姐妹居然都是天欲宫的妖女,上天对我大唐何其刻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李亨心情激荡下,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喷出,吓得身边两个基本上还算是囫囵人的文臣急忙扶住了他。
一名文臣咬牙朝李亨哭道:“太子殿下,您的身体撑不住啦,不如。。。”
李亨眼里射出两道寒光,他怒视那文臣,怒道:“尔等可以降,不失高官厚禄,我李亨身为大唐太子,怎能投降?”他紧紧抓住身边的长弓,极其怨怒的仰天叹道:“若是江师兄当年没有失踪,安史二人,却又如何敢反?就算他们反叛,局势又怎会溃败如此?若是江师兄当年留在朝中,杨钊就算有道门撑腰,又怎会坐上相国的位置?”李亨一一的数落着,大声的抱怨天道的不公平。如此富裕和平的大唐,居然如同那水中的幻影,轻而易举的就被捅成了粉碎,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大唐朝,远远没有到民不聊生百姓有受倒悬之苦的地步,反而是,百姓们生活很富足、很安宁,山贼土匪之类的,自从二十多年前被江鱼撒网狠捞了几次后,如今天下山林中敢于占山为王的也没有几个。这样的太平盛世,为什么突然就崩溃了呢?洛阳沦陷的时候,李亨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笑话,可是这才过了几个月,居然连长安城都不保了?
“父皇,你龙体安好?孩儿不孝,怕是,怕是今日就要毙命于此了。我李亨,怎能被叛贼活捉?”李亨含糊的自言自语,在身边那些武将和文臣惊骇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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