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听雪楼同人)[听雪]云上之光·梦魂凋-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没由来想起这句。裁开看,那样秾丽的句子,底色却是一片苍凉。
漫漫长夜,她在一片萧瑟的风露中等待黎明,却望着西沉的穹月,背逆了朱红的暖阳。一切破晓的绝美,都成了此间的背影,模糊地辨不清方向。
转过照壁,浮动的晨光里,老去的白衣,静静倚在藤椅上。霎那绽放的花朵,飘满他眉间心上。他已睡去,安足地像个孩子,苍白的发丝垂在花里,卷着缕缕芬芳。
岁月静好到不忍目睹,雨瑶轻巧地绕过。一片飞花落在裙角,碎成尘埃。藤椅上的老人蓦然睁眼。
“谢姑娘。”
“明先生好。”
雨瑶躬身行礼。小小庭院,一半流花一半浮光。他长身而起,径自走向内殿,雨瑶心中了然,跟了进去。
昏暗的四壁上,环绕着诸天神魔,寂静地只有浮动的灰尘。
老人停下,信手从香案上取来签筒,淡淡道:“一夜还未静心么?你心有所求,便问一问吧。”
雨瑶接过,入手是竹木光滑的触感,无一雕饰,简单至极。她敛衣拜下,摇动签筒,却只听“哗啦”一声,竹签散了一地,心中便是一沉。
抬眼望去,诸天的星斗下,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或含笑,或怒目。乌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泽,冷冷俯视着芸芸众生。
“唉……”
“明先生,还是不行。八年来,每次都求不到签。”
“事无绝对,这样也好,至少你的命,还握在你自己手里,没有被钉死在命盘上。”
走出殿门,阳光正好,山中鸟啼声声,恍如另一个时间。清睿早已收拾停当,在院中等候,见到明先生出来,却先行了弟子之礼。
老人却侧身让过,冷笑道:“谢棠洲的鬼主意我知道,劳你带话,老朽末世之人,不沾俗事。此处更不久留,请他好自为之。”
清睿却一愣,温言:“明老先生……”
“你们可以走了,今后不必再来。”逐客令淡淡下达,衣袍飞卷入内,殿门却无风自动,悄然闭合,仿佛冥冥中一双大手,操纵着一切。
雨瑶站在清睿身前,微微摇头:“明先生最不喜繁文缛节,你作甚行弟子礼呢?”
“这是来时父亲特地吩咐的。”清睿长叹,依然向紧闭的大门施礼,才携雨瑶离开。
穿过飘雪般的三生花雨,雨瑶蹙眉细思:“论理,父亲应该很清楚明先生的脾气啊。”
清睿的背影突然僵住,缓缓道:“或许父亲是想试试,能否请明先生下山,亦或者,更本就是,希望明先生离开?”
温暖的阳光陡然冷了,连盘旋的花朵都凝滞了几分。
下山时,早已是莺飞蝶舞。山上依旧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幽淼箫声。也不知怎地,飘飘摇摇,传出很远。
仿佛,是无声的告别。
此后,未济观的山门,便会被永久的封印了吧?那个闲来教导她武学术数的明先生,恐怕是再也不肯相见了……而他精于太乙演算,是否早早料定了这场决绝地离别?是否预见了将来涌动的风雨?借此退步抽身,如倦然的白鹤,回归空阔高远的天?
山中两日,那脱离的尘埃的清澈,终究还是,跌回了万丈红尘。
车马辘辘而归,箫声却越飘越远,终于杳不可闻。雨瑶坐在车内。帘外清睿“嘚嘚”的马蹄声,规律地敲在心田,渐渐心安。
临近定鼎门,喧哗渐起。
薄暮的天,如血的日,在苍青的远山上,勾勒出浮奢的金边。山巅之上,一线绯红,宛如草圣狂放一挥,破开城中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便连随风扯出的柳絮,都沾染了烟霞的色泽。
不用开帘,雨瑶也知道,朱雀大道上如织的行人车马,多是奔赴夜市的人。
突然,在转入平安巷不久,马车一顿,却停了下来。周遭喧嚣陡寂,仿佛一块冰雪砸入浮尘。
“池姑娘,多日不见,幸会!”远远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却暗含着阴测测的冷意。
“哼,又是你,上次被本姑娘教训的不够,这次还来讨打不成?”清脆的女声响起,悦耳动听,带着几分轻蔑的笑。
雨瑶耳力过人,听到远远传来错杂的脚步,围向那说话的女郎,心底不免几分担心。
“池姑娘,家父三番五次邀请萧楼主过府一叙,可惜都未得答复,心中不免有几分不痛快。只好遣在下先来邀请池姑娘了,你今日去也罢,不去也罢,都由不得你了。”雨瑶听着那人文辞不通的句子,心下好笑。却听到那池姓少女镇定自若地笑答:“我师兄何等人物,自然没空理会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早早归顺听雪楼还好,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周围人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轰然大笑。那青年笑骂:“一个老乌龟龟缩洛阳城南这些年也就罢了,养了个病歪歪的小……”
“呜——”破空声骤然响起,瞬间又是碎裂声。仿佛琉璃玉器,散了一地。
以明先生教导的法门,雨瑶听出,那是人身的高度,想来是束发的玉冠被击碎在地。不由心中叹息,这两人的武学修为,完全不在一个境界上。厌倦道:“哥哥,走吧,又是江湖纠纷,那些人也未免太好事了。”
正说着,那厢突然喝骂起来,言语不堪入耳,又有刀兵出鞘的冷音。那姑娘只有一人,又是女儿身,却毫不示弱。在围观众人纷扰的脚步与惊呼声里。冷冷喝道:“不许在我面前说师兄半个字!可惜你已说了一句,好好算算今日要挨我几刀!”没有拔刀的声音,只有一声声钝响,和鬼哭狼嚎的求饶,纷纷扰扰惹人厌烦。周围未散尽的百姓,却又聚了来,也不畏惧兵刀无眼,远远地喝彩。
雨瑶在轿内,无奈地蹙眉。清睿淡淡道:“像是门白虎帮和听雪楼的人。前几日听雪楼的老楼主死了,这些人就寻衅滋事,真真扰乱民生。”
“你没听见,那些人都当在看杂耍么?”雨瑶冷笑,连杀头都能引来围观喝彩的城民,是安逸太久,还是麻木太久?
清睿叹息一声,策马伴行。
天色渐暗,沉沉穹窿,仿佛巨大无朋的铁盖,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寸寸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悲欣两迢迢(一)

第六章 悲欣两迢迢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归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题记
仲春的风,涌动着暖香。繁花渐尽,雏燕渐老。垂花门下,连架上的金银花都萎谢过半。一片金色银色交相辉映,倾颓地喧嚣着。碧色的长蔓垂在风里。叶稍落在藕荷色的纱衫上,轻盈地荡来荡去。裙摆系着潇洒的飘带,尾端缀着小巧的银铃,风叶飘摇间,清脆的铃声便悠悠荡漾。
她熟睡在午后的阳光里,一只手撑在藤椅的扶手上,托着雪腮,一只手搁在膝上,卷着一本旧书。微微起伏的书页,印着细致的木刻画,被素手遮住,看不真切。画边竖行小字。却历历可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远古的歌谣,在微风银铃中微微摇曳着,摇散开清新而古老的惆怅……
日影融融,藤椅边开封的玉泉酒,挥洒着清冽的醇香。
斜倚酣睡的少女,微微蹙着眉。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蝶翼,扑闪扑闪,如沉梦中。
“姑娘!”远在院外,就传来了织烟的声音。
雨瑶推椅而起,只听织烟喘息着笑道:“大公子从江南的来信!”
“拿来我瞧瞧!”雨瑶欣喜地笑着,随手撂开那卷《诗经》。
织烟笑道:“我去夫人那领这个月的用度,谁知撞上了信差。夫人还叫我送来……”
“先别说,后面一定是扫兴的话。织烟,容我把哥哥的信看完吧。”雨瑶抬手制止织烟,目光却没有离开信纸半分。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啊,耽搁了半月,终于到瓜州了。”
她灿然地笑着,捧着信遥想:“诗云‘马后桃花马前雪,出关争得不回头’是水土不同,物候各异。咱们洛阳正是牡丹‘花开时节动京城’,想来江南早已‘花褪残红青杏小’了。也不知哥哥能否赶上春天呢!”
“可不是,说到咱们洛阳的牡丹花会。这几日城里城外都热闹极了。赏花斗花,人山人海的。往年公子都带着姑娘去看呢!”织烟一味想让雨瑶高兴,却不料一时失口。
雨瑶凝视着信纸,微微颦起黛眉,却幽幽叹了口气:“今年就是哥哥还在京中,怕也出不去了。”
翻来覆去,看了数遍,不忍放过一个字,雨瑶卷起长信,抬眼越过葱茏花木亭台水榭,望向天的那一边:“江南大旱。”
织烟一怔,笑道:“公子跟着那边的二老爷,想来一切安好,姑娘莫担心了。”
雨瑶依然望着遥远的,泛着琉璃色的天边,沉沉到:“他信中自然都说一切安好,终究那边是什么境况,又有谁知道?如今江南大旱,牵连数州,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自然流民增多,哥哥一直不说为何延误行程,想来便是向北逃难的流民了。”
织烟忍不住问:“姑娘,‘青黄不接’和难民有什么相干?”
雨瑶一怔,细细思索片刻,道:“我也不十分明白,大约是说,旧年陈米吃完,而今年新稻未熟,农人家无存粮吧?”
织烟暗自点头,捺住心底的担忧,递过一张撒花红笺,笑道:“姑娘,这是夫人差我送来的嫁妆单子,请你过目。” 
雨瑶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礼单,只觉乏味,便道:“搁在案上,我过会子再看吧。”
织烟应声走向室内,半路转身笑道:“姑娘,路上看见行云在摆弄池子边那几株牡丹,若是乏了,去看看何如?”
雨瑶抬眉一笑,道:“啊,行云那妮子还没死心么?我早说过,那本御衣黄不是凡品,必要到百花都争过了,她才肯开呢!这会子,自然是不肯的。她就是烧了高烛照着,也不管用!”说着,提着裙裾,冉冉隐没在花柳之中。留下织烟,笑弯了腰。
穿过垂花门,便是浣月阁,阁边斜叠着湖石假山,瘦,透,漏,两边合抱,中间架出一道石洞,石梁上垂下蘼芜藤蔓,便如天成绿萝障一般。
雨瑶拂开绿萝,眼前却是一亮。
一鉴方塘,水波潋滟如眼眸,青碧似玉。岸边垂柳数株,长长的丝绦坠入湖中,枝影摇光,把湖面细碎的阳光都摇荡起来,顺风起伏,闪烁着漫过北岸。那是一片斜坡,几磊青石,石边牡丹开得张红叱艳,远远望去,如锦如缎。
顺着卵石小径走去,角门边却转出一行人来。
当先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月白广袖衫,葱绿细褶裙,头上纂着双环,簪着珠花,一派天真烂漫。
“冰玉妹妹。今儿却有空到这里来么?”
冰玉与身边的玲音齐齐转身,笑道:“雨瑶姐姐!”说着,走上前来,拉着雨瑶道谢:“我可喜欢你送的白玉芙蓉手绢了!只是被嬷嬷瞧见了,硬逼着我学双面绣,你说可不可厌?”
雨瑶握着冰玉的手,笑道:“不过是下针之前,心里先打好谱罢了。走一步看三步便可,只是最后收针尾,要费些思量。我们冰玉才十岁。绣的香囊,比外头的强多了呢!”
“可我还是喜欢诗画。娘特地请了嬷嬷教导女红,我只好硬着头皮学了。”
雨瑶伸手摸着她乌压压的发髻,温言:“诗画修的是风骨和灵心,女红修的是巧思和耐心。冰玉是最好的姑娘,自然要二者兼得。将来你可以把你写的诗,作的画,都绣在屏上,不也是一件美事?”
冰玉灿然地点头笑了,纯如美玉。
“姑娘,这几日园里的牡丹都开了呢。”玲音遥指北岸,笑道。
行至北岸,石边是一袭素衣的行云,荷着花锄,侍弄着几株含苞、半开甚或正盛的牡丹。花株有高有矮,有疏有密,叶子更是长短阔窄各具特色。
雨瑶一行三人,认了半晌,也只猜出了姚黄,魏紫,豆绿,首案红,蓝田玉几株旧品,余者都不知晓。只觉得这也像那也像,待细细品鉴,却又都不相似。
片刻,玲音远远叫道:“行云,快过来认花。”
却只见行云依然倚着花锄,嘟嘟囔囔,不知念叨些什么。冰玉扑哧一笑道:“我们偷偷过去,看看行云姐姐在做什么。”
雨瑶摇首失笑:“还能说什么,左右不过是催花早些开罢了。半月前,她就念着那本御衣黄了。”
遥遥走来,绕至行云身后的青石下,却听到行云虔敬的祷告。
“愿牡丹花神早日开花,好叫我家姑娘出阁之前,能看到今年的新花。信女薛行云拜上。”
雨瑶闻声一滞,袖中的罗帕,缓缓在手心攥,微微垂下眉眼。
冰玉浑然不知,拉着雨瑶便要出来,唬一唬行云。玲音瞧见,当先笑道:“行云,你祷祝得真灵,姑娘这不是来了么?”
看见冰玉拉着雨瑶走出巨石,行云一怔,腼腆的笑红了脸,指着坡上一株含苞的牡丹,道:“这株御衣黄,不知怎么,盆土有些粘结,我只好把它移到这向阳的高坡上来了。”
雨瑶看着花边空了的青瓷盆,盆边却有些黑渣,也不以为意,笑道:“若是花解语,必会应了你的愿,快来瞧瞧那边几株是什么品种吧。”
行云安静地跟上,只远远一看,便柔声答道:“左边那株稠枝的,是新来的璎珞宝珠;山石子后面是青龙卧墨池,边上高一点的是昆仑月夜。下首的是贵妃插翠。”一说到牡丹,自来少言寡语的行云,便头头是道。
冰玉正蹲在花下赏玩,闻言仰着脸道:“你哪里知道这么多花的?”
行云抿嘴笑着,玲音早已代答:“她父母都是府里侍弄花草的,自然都认得了。不然,岂会单叫她照管这些稀奇花儿?”
雨瑶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问:“青龙卧墨池?倒是个好名字。”
“传说,昔年洛阳大旱,天上的青龙从瑶池偷水浇灌牡丹,被王母娘娘责罚。青龙便躲在墨色的花心里,来年便开出了这品青龙卧墨池。”行云慢慢叙来,却有淡淡的神往。连冰玉都听住了。
“去岁还不曾有呢,今年一下进了好几株,个个都是绝品。”雨瑶欣然地看着石边怒放的牡丹,心却飘荡到遥远的天南。
“这些都是花商杜家的贺礼,夫人特意吩咐,要移在这里,好让姑娘们赏玩呢。”
贺礼……雨瑶的神思一下被拉回,却听玲音惊叹:“那个牡丹会的东家么?听说,他们家的赵粉开的格外好,花又大又艳,特地用金盆装了呢!”
雨瑶一听,不禁笑了:“用金盆装赵粉?那样娇艳的颜色,怎么压得住金盆。到底是看花,还是看盆子呢?”
“啊,这么说,魏紫,或者葛巾,大约可以与金盆相得益彰吧?”冰玉笑道。
“若单论颜色,赵粉要最普通的青瓦盆来盛,才显出花比人娇。”雨瑶轻笑摇头,道:“不过,金盆玉盆青瓦盆,都不是牡丹最好的归处。”
冰玉皱着琼鼻思索。雨瑶淡淡笑了,望着冰玉清澈的眼眸,却仿佛望着极遥远的地方:“朱门金户明玉堂,不若山泉野水旁……”那一瞬辽远的目光,映在冰玉似懂非懂的眼里,穿透了飘渺的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悲欣两迢迢(二)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西来,又是光风霁月楼,蓦然间抬头,一角浅紫的裙摆,便如无根的杨花,柔柔地飘在风里。阳光是温暖的,春风是和煦的,那浮动的裙摆,逆着光,却有说不出的郁郁。
那种半开半谢的情怀,月前的雨瑶是不懂的,如今,她恍惚中有些了然。
玲音在看到紫陌的第一眼,便把冰玉哄回了家。自然,紫黛是不能见到谢家的嫡出小姐的,雨瑶心里明镜也似。
嫡出二字,用在这里未免冰冷可笑,可世事便大多都是这么,冰冷着滑稽下去。
雨瑶遣退行云,散漫地登上小楼。却一边心中淡淡想着,原来褪去谱牒上冷硬的身份,骨子里的她,还有这样懒漫的性子。
说是光风霁月楼,果然六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