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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by飞檐走壁的奇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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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里打闹声更大,偏偏每一声都听不太清楚,也听不到迟鹏说话,樊宇更急,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在屋门上,这一次劲不小,将门整个砸裂。樊宇跟着又是大力一脚,让那扇和他年岁一样大的木门彻底报废。
可樊宇没什么工夫悼念它,直接就钻出门洞,奔到西屋,正巧看见父亲的笤帚疙瘩举得高高,眼瞅着就要落在迟鹏背上,樊宇大叫一声,扑上前去,用身体护住迟鹏的脊背。
这一下可是无异于火上浇油,樊爸爸心头那把火蹭的一下窜老高,笤帚疙瘩再也没客气,直接砸下来,砸在樊宇的头上,脸上,划出一道接一道的青紫,绕是这样,他嘴里还叫嚷着,叫迟鹏不要管自己,快点走。迟鹏哪里肯,急忙转过身去保护樊宇,樊宇哪里肯,两个人你护我护的就变成抱作一团,看的樊宇他爸怒火更旺,下手更加凶狠,两下就打坏了一个。顺手又去抄另一把笤帚疙瘩的时候,樊宇的哥哥突然冲出来,将迟鹏拖出西屋,拖到院里。迟鹏急的大吼,困兽一般,樊宇哥哥却死死按住他,不叫他进去:“你进去肯定会吃大亏的,说不定会连累小宇!”
后一句,仿佛孙悟空的定身法,将迟鹏定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樊宇在屋里挨揍,也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樊宇爸爸真的是气坏了,他转眼已经打折了三把笤帚,打的自己都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眼珠子红红的:“你知道错没?”
樊宇把头一仰,从一开始挨打他就是咬紧牙关,只说这一句:“我没错。”
“砰!”话音刚落,笤帚疙瘩就从爸爸手中飞出,正砸在樊宇的太阳穴,砸的他一阵头晕目眩。
“你这是变态,是不正常!”樊宇爸爸又抄起第四把笤帚。
“我很正常,我不是变态!”樊宇梗着脖子咬紧牙关不肯求饶,也不愿落泪。三天前那个辗转不安,有点胆小的小家伙,仿佛瞬间就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拢了一大群的看客,叽叽喳喳,指手画脚,偏巧樊宇还死硬着不肯认错,樊爸爸一着急,将皮带抽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狠抽,打的樊宇手上脖子上,脸上,全都一道一道的血印子:“我叫你嘴硬,我叫你不认错!!”
樊宇疼的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叫,但他是即便像现在这样渐渐失去了躲闪的力气,渐渐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也不肯低头服软。
“我没错。。。。。。”等到樊宇的哥哥实在看不下去冲进屋子时,奄奄一息的樊宇还在下意识低喃着这句话。
“爸,小宇还发着烧呢。”哥哥一句话,终于惊醒打红了眼的父亲,他随即气喘吁吁筋疲力竭的倒进沙发里,一连串的叹息。满脸伤痕已经数不清数目的樊宇没力气大声说话,浑身上下肿的地方一概火辣辣的疼,就是这疼痛,提醒樊宇即便连爬都爬不起来,也记得死死盯着父亲,断断续续的叨念:“要么。。。。。。打死我,要么。。。。。。打不死我,我照样还是喜欢迟鹏。。。。。。”
爸爸听见了,盯着地上的樊宇又要挥皮带,在旁边沉默很久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哭的爸爸举起的手,又慢慢落下。忽然,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眼蹬蹬蹬跑进樊宇住的北屋,把东西一通收拾,然后通通丢给还站在院里的迟鹏:“滚!带着他马上给我滚蛋!永远别回来!!永远别进这家的门!!”
迟鹏顾不得拾掇东西,赶紧进屋去把樊宇从地上搀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心疼的不得了。可樊宇却轻轻推开了他,朝着父亲的方向,扑通跪下。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前额大约是被父亲腰带上铁头剐破了,磕在地上都有血渍,鲜红的扎人眼。一旁的母亲呜咽的更凄厉,仅仅是暗中朝樊宇摆了摆手,暗示他们不要顶撞。哥哥也跟着难过的低下头。
只有父亲还在怒气冲天,跺脚跺的山响,那眼神更是像一把能杀人的快刀,欲杀之而后快的凶狠:“快滚!家里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今后也别往人里去,大街上只要是个男的就比你强!快给我滚!!!!你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在父亲的咆哮中,迟鹏第二次上前,将樊宇抱在怀里,穿过无数看热闹,凑稀罕,顺便议论纷纷,说三道四的人群,无视他们形形□的眼神,大踏步的出了院门。
走到胡同口,樊宇哥哥忽然追出来,说了一句话:“照顾好我弟弟,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老爷子这会儿在气头上。。。。。。”他不等说完就赶紧转过身去,唯有微微抽动的肩膀泄露了他的哽咽。
那一刻,被整整一个小时折磨,打的遍体鳞伤也没一滴泪落的樊宇,终于没能忍住一肚子的委屈,痛哭出来,泪流满腮。不是说恨一个人或许是错的,但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吗?为什么别人爱就可以得到祝福?为什么自己爱不但得不到旁人理解,连自己的亲人的理解也得不到?为什么他爱的就一定是错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孤军奋战的爱?
“可是,我从不后悔。”当今天的樊宇有点凄凉又有点骄傲的将这几个字打上荧幕时,小黑客那边沉默了相当不短的一段时间。好像隔了一年才蹦出来一句话:“。。。。。。。可是。。。。。。可是你疼啊。”
呜——樊宇的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才没有真哭出声来,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肆意横流,一直一直流到心底,那块以为早已好了伤疤上,又烫出痛觉。
第十五章
后来再次就医的一路上,迟鹏一直抱着樊宇,两个人直到重新回到他们租的小屋,也没有说一句话。樊宇记得清楚,迟鹏的眉头整整皱了三天才又舒展开,因为他因为伤口感染再次发起的高烧,是持续到第三天才退下去。
“之前看你被你妈带走,我虽然着急,但也希望真能像你说的,你妈妈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后来到学校问了你同学,你居然好几天都没来上课,家里电话好容易打通又不是你接,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你要怪我就怪吧,我那时候真是急坏了,忍不住了。。。。。。”迟鹏还没说完,眼圈已经红了。樊宇轻轻把他抱住,安抚的拍他的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樊宇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迟鹏听的,还有他自己,他真的很希望,所有的事如自己所愿,都过去了。等到十天之后,回去上课,老师和同学们还是老样子,除了问候他的病,并没多嘴什么,樊宇知道这得感谢妈妈当时的冷静。当然,老师、同学毕竟是外人,就是态度恶劣,对他和迟鹏影响也不会很大。不过,有两个人就不同了。
那年春节,樊宇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在迟鹏爸妈,仿佛探照灯一样的目光里如坐针毡。喝口水,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大了,让人家生厌,小了,让人家鄙视。一桌子的饺子,总共加起来吃了不到十个,还都是迟鹏夹到他盘子里,吃不完不好看的。
迟鹏他爸的话,也总共加起来不到十句,前面的樊宇没记住,最后一句是:“我吃完了。”说完就去了书房,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见从屋里出来。
迟鹏的妈妈是学校老师,颇有涵养,说话也和和气气的,除了问樊宇家的情况多少让他感到尴尬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为难他。加上迟鹏的妹妹年纪还小,听见放炮的声音就怕,总是腻着妈妈寻求保护。而迟鹏又不放心樊宇,提供的是24小时全天候保安工作,站在一边,严肃的像托塔李天王。所以,迟鹏妈妈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很多,和樊宇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更是稀少到了极限。似乎,在樊宇印象中,只有一次迟鹏去厕所,他才和迟鹏妈妈面对面,两个人坐了五分钟。
就这五分钟,还让迟鹏紧张兮兮,拉着樊宇跑去外面空地,说是放炮,其实是询问他细节:“她有没有为难你?有的话,你必须告诉你老公我!”
周围还有许多放烟花的人,樊宇不知道这句话被多少人听见了,他只感觉到有些人用有些异样的眼光在往这边看。当即一个大红脸,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巧妙的掩盖住他是男生这个身份。
“真的没什么。”
“不信,我妈可聪明了,她肯定早看穿咱俩的关系了,她怎么可能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呢?”迟鹏撇撇嘴,显然,他很怀疑。
“真没有,”樊宇拍拍他的手,“放花,快放花,我还等着看呢。”
迟鹏拗不过他,只好去点爆竹,响的是没有花的,有花的通常又不响,这是樊宇从小就觉得遗憾的事。偏偏爆竹厂现在还没学乖,今天放的和十几年前的,除了包装变了,里面内容还是一样。
“来,我有办法。”迟鹏递给他一根香,叫他去点左边的万花筒,自己则凑到右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什么。等樊宇把万花筒点着了,烟花绚丽,将半边天都映亮的时候,迟鹏那边也响起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很是应景。
“喜欢吗?”迟鹏手做喇叭状,大声的喊。
“嗯!”樊宇使劲点头,开心极了,虽然现在是众目睽睽下,没有办法去拥抱迟鹏,但樊宇知道,他即便站的再远,也和自己在一起。
即便是在相隔多年的今天,记忆深处还是清晰一片,半点细节都没有褪色。那一天头顶五彩缤纷,那一天脚边热热闹闹,那一天有两个傻瓜,隔着咫尺说喜欢;那一天有一对爱人,放炮放到天大亮,手都冻麻,还是握在一起,脸都冻紫,还记得笑着。
或许迟鹏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迟家爸妈并没有多作挽留,只是迟爸爸的脸有点阴沉。樊宇上了车还在偷瞄他,心想其实迟爸爸不错,至少是给足了他们面子的。
车是长途的,走到半路,迟鹏忽然掏出手机塞到樊宇手里:“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樊宇触电似的赶快把手机推回去:“不用。”
“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的。我见你看我爸妈的眼神就知道,你特想家。”迟鹏一边说,一边借着车内光线昏暗,轻轻搂过爱人的肩膀,动作温柔宠溺,叫樊宇觉得踏实,心底那道倔强的心理防线也在渐渐消失。
是啊,迟家爸妈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不说生养恩情,就是十几年来朝夕相对的亲情,又岂能是一顿棍棒就能抵消掉。
“我。。。。。。”樊宇低着头,还是在犹豫,他那时倔强不假,为了爱情他是性命都可以丢掉的那种人,用小黑客的话来说,就是已经灭绝的人类的一个分支物种——爱情信徒。可现在的怀念也是真的,爱情是情,亲情同样是情,樊宇一直幻想着能两者兼容在自己身上,不过现在看来,要走的路还长着。
“打吧,如果是你爸接,你就挂掉,一个字都不要说;如果是你妈接,你就偷偷拜个年,报个平安。你都几个月没和他们联系了,他们肯定会着急的。”迟鹏目光灼灼的鼓励他。
樊宇看了看他,咬牙接过手机,又看了看他,才按下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接下来,就剩下了祈祷。
“。。。。。。喂?”
是妈妈!!
樊宇眼泪刷的就掉出来,呜咽的几乎说不出话:“妈。。。。。。我小宇。。。。。。。”
实在说不下去了,迟鹏只好接过来,把平安报完。那头,似乎樊宇妈妈也哭了,鼻音特重,千叮万嘱的叫迟鹏照顾好樊宇:“要是缺钱,就告诉我,我想办法寄给你们。”
“妈。。。。。。”樊宇听见这句又哭的不可抑止。感动之余,他在偷偷的想,或者自己之前的幻想,让爱情和亲情并存身边的幻想,是完全可能成真的。妈妈的态度不是已经开始转变了吗?爸爸的或者也快了吧?
真正再听到爸爸的消息,是在又过一年后,那年樊宇大三,家里拆迁改造,妈妈忽然给他们打电话,说是爸爸要他们回去。
“我不回去!”樊宇嘟着嘴埋进课本里,任凭迟鹏苦口婆心,怎么劝也不肯抬头。
“你确定不回去?”
“是!”
“那我一个人回去?”
“啊?!!!”樊宇把课本一丢,就扑了过来,脸绷的紧紧,“你疯了?你不怕我爸打你?”
“怕呀,”迟鹏嘴上说怕,表情却是轻松的不得了,“所以你得保护我啊。”
“啊?我?”樊宇把头一缩,还没来得及缩回课本里去,就被迟鹏抱住,耳鬓厮磨:“是啊,老婆不保护老公,老公就会死在岳父大人乱棍之下了。”
“呸呸呸,不准胡说。。。。。。。”樊宇急忙捂住他的嘴,迎着迟鹏坚定的目光,又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把牙一咬,脚一跺,上刑场一样的决绝,“好!我去!!”
迟鹏挑了一大堆的礼物,紧往樊宇怀里塞,让他说是自己买的,樊宇把脸一沉:“真不明白,上刑场还要带什么礼物?送给谁?刽子手吗?”嘴上不满,可脚下还是紧跟着迟鹏的步子,左拐右拐,又拐进了当初迟鹏抱着奄奄一息的他,凄惨离开的那条胡同。头一扎,樊宇停住了。他依稀还记得父亲最后的那个眼神,凌厉的好像真要杀了他,即便是过去一年多,他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小宇?”哥哥不知道打哪里钻出来的,一脸惊喜的站到他们面前,不由分说接过礼物就往家里领他们。可害苦了还在犹豫不决的樊宇,刚想说自己不回去了,又被迟鹏发觉,自动落队,走到了三个人的最后。结果,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像押解犯人一样,把个可怜樊宇押回了家门。
爸爸正坐在客厅里,看见他们来,面无表情,只说一句话:“臭小子!挺有骨气啊。。。。。。有本事,你就真别回来啊。”说完,那嘴角不易察觉的勾动了一下,好像是很勉强的笑了一下,但是樊宇看的清楚,父亲眼里是噙着泪的。那一瞬间,樊宇心就软了,他庆幸今天的回来,他也知道了,自己从未失去过他爱的亲人。
“叔叔。”迟鹏试探着叫,可是樊爸爸把头扭开,掏掏耳朵,好像没听见。
“。。。。。。干妈。”迟鹏不得已转向樊妈妈,樊妈妈倒是答应了,一个劲把他们往饭桌上拉,嘴里始终没歇着,反复的就是问他们这一年多过的怎样,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吃饱穿暖。
樊宇忍不住眼角潮湿:“妈,我们过的挺好,真挺好。”
“啊,那我就放心了。”妈妈摸摸樊宇的头,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不小心显露出来。樊宇看了直觉心疼:妈妈是什么时候老了?他竟然没觉察。
“叔,我敬你三杯。”饭桌上,迟鹏也不管樊爸爸会什么反应,二话没说,直接三杯白酒就灌下肚,樊宇爸爸立刻把桌子一拍,声音老大:“三杯?你小子就是喝三吨,也是把我儿子骗走了的人!都说养儿子是添人进口的,我养儿子是给别人养的。。。。。。”说到最后,樊宇爸爸的声音颤抖了。
樊妈妈急忙给迟鹏夹了一筷子菜,又回头去劝爸爸:“行了,老头子,孩子们这不都回来了吗?你还制的什么气。”
樊爸爸把酒一端,仰头就是一杯:“你这孩子,哪儿都不像我,就这脾气像。。。。。。唉。”
哥哥也跟着端酒,笑的格外开心:“小宇,你还愣着干嘛?端杯子啊!”
第十六章
樊宇鼻尖酸酸的,他很清楚家里人的退让意味着什么——爱怜,宠溺,还有背后深深的无奈。
忘记是谁说的,不是每种喜欢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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