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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落莫初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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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疲惫的身子向旅馆的楼梯下走,心深处无比凄凉,很想扑到关睿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让他来抚慰心伤。妈妈,我的亲生母亲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种强烈的恐惧盘踞在我的心脏,使我全身血液都变得冰凉了。
旅馆门口,爸爸的车子停在那里,司机一见我,立刻下车为我拉开车门。无言地坐进车里,孤独排山倒海袭来。从小到大,在父母的争吵和冷战中,我从未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现在,内心中那一点仅存的渴望得到母爱的希望也破灭了,从此,对她再不抱幻想,随她,但我不会伤害她。
不多时,父母步入车中,车厢内的空气顿时沉闷起来。司机开动了车子,一路上,谁都无话说。大约五分钟后,车子忽然加速起来,如同醉汉,七扭八拐地狂奔。窗外的街景在飞起的车帘下一闪而逝。街上行人众多,纷纷惊叫着闪躲。坐在后排的爸爸不由得责骂起司机,可奇怪的是,司机竟然对此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就像失心疯病人一样将方向盘转得飞快。
窗外传来一声又一声惊惶失措的喊声、竹筐竹竿倒地声、摊子被撞翻声、各种物品跌落在地的打碎声。
“老陈,老陈,停车,快停车,你疯了吗?”爸爸一直低吼。可司机就是闷声不语,沉默地转着方向盘,车速更快了。一向以高冷优雅示人的妈妈也吵嚷起来“老陈,你疯了吗?你想送我们上天堂吗?”
坐在老陈身边,我的脑海里忽然钻出一个念头,死去也好。车速越来越快了,所有行人都在尖叫声中闪到路的两边,爸妈已经从后座俯身来抢夺方向盘了。
“凌儿,快啊!来帮我们!”妈妈尖声而呼。
她因慌张和恐惧,整张脸都变形了。但即使恐惧,她亦是美的,是绝世佳人。看着这张脸,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关睿曾经深深地爱过这张脸。
“凌儿,发什么呆,快点,来帮我们!抢下方向盘!”妈妈焦急地喊着。
“老陈,你疯了吗老陈。”爸爸则一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我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细细地想着:原来,不仅仅爱情令人改变,死亡也可以令人改变。原来,同一条船上的两个人,唯有抱着同一目标,行动和思想才会一致。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世间一切,也突然对爸妈有所体谅。
“你不是老陈!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老陈呢!和我一起来的明明是老陈!”爸爸一连串的惊呼中,我意识到事情蹊跷。这时,车窗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灰色长褂,阔腿裤,凌乱头发,清瘦身影。
他从来不穿褂子,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车子飞速地向前,他并不急于闪躲,路人惊叫着从他身边逃窜,他却神情自若地在车前慢慢走,这像极他的性格,就是他。我的心一阵慌乱,身体疯了一般扑向左侧,双手紧紧地按住司机的全手,用尽全身力气将方向盘向关睿相反的方向转。
车子终于停下了,它重重地撞到了街左侧一家药铺的墙上。司机的头一歪,侧脸俯在方向盘前,嘴角流出一串惊心的血迹。爸爸迅疾地从车上跳下来,打开车门,确定司机已经死亡。他仍喃喃一句“老陈呢,他不是老陈!”
是谁!是谁想暗害我们?我忽然感觉潜藏在生命深处的那份不甘与倔强重新回到了皮囊!是谁要送我们上天堂?
车窗外,关睿跟随在围观的人潮中,他看到了爸爸,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快速而粗鲁地拨开挡在他前面的几个人,冲进了事故现场,冲到了车子前面。我的唇角禁不住溢出笑容,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望着他。这一瞬间,他的心,是最好的语言,足以温暖我平生,足以抚慰我此生寂寥。
关睿显然看到我的小得意,我以为他会即刻转身而去,却没料到,他竟然微笑着,眼神坚定而逗弄地看着我,伸出右手食指打成勾,对着我,在空气中做了一个划鼻子的动作。我的身体立即反射性地向后一退,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并感觉鼻上酸、痛、麻、痒,心在甜蜜中叫嚣着:关睿,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哈哈,不过,我喜欢!很喜欢!
妈妈已恢复往日清雅高贵,正从车上下来。妈妈走出车子的一刹,关睿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想伤害我!
撞到药铺墙上的汽车被拖走,不知名的司机吞毒身亡。我和爸妈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后,一路上谁都无言,这件事似乎不止表相上这么简单。我不禁偷眼去看他们,爸爸面色沉静,眉头微皱,妈妈则努力压抑着愤怒,整个人呈现出火山爆发之前可怕的状态。
警察局的车子安全将我们送至家中。我的双脚一踏进客厅,耳朵立即被妈妈惊雷般的狂吼轰炸“简方路你行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妈妈一边说一边扑向爸爸,双手胡乱拍打,全然失去理智一样;爸爸没有防备,更没留神,面颊被妈妈细长的指甲抓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裂痕,向外渗出丝丝嫣红的血迹。
我急忙跑到一边去找药箱,耳朵却竖起来倾听他们。爸爸似是对妈妈的指责毫不在意,十分冷静,保持着缄默。妈妈根本停不下手,双手不断地抓向爸爸,狮子般的狂吼不断喷放“姓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歹毒心肠,我告诉你,我唐清梅可不是好惹的!”
害怕他们矛盾激化,我急忙抱着药箱往回跑,这时,妈妈正高高扬起右臂,随之,一声清脆的掌声在空气中响起,震得我心脏突地一跳。从小到大,他们冷战,偶尔争吵,妈妈总是保持着名门淑女的高贵与冷傲,从不曾今日这般泼辣、失礼。
爸爸的脸上印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爸爸是大名鼎鼎的民国中央银行南京分行行长,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妈妈!”我不禁埋怨妈妈,替爸爸打抱不平。
这下,妈妈的矛头立即对准了我,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对我吼道“你懂什么!你就认准了我害你!小丫头,涉世未深,谁是你妈你知道不知道啊!”
爸爸一见妈妈的矛头指向了我,急忙调解“清梅!”
“不要叫我清梅!你不配!”妈妈用尽力气昂头对着爸爸嘶吼,她额头上的青筋暴露,面目苍白狰狞。我的怨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我再次出声,眸光抬起,扫向她。她的脸突显出仓促的狼狈与刺痛,就仿佛我手执皮鞭在她心上猛抽了一鞭一样。
爸爸显然也受到了打击,半刻的惊呆后独自向他的卧房走去。自从我懂事以来,爸妈就分房睡,对于这件事,我小时候不懂,现在习惯了他们十几年的冷漠,又不忍追问。每个家庭的幸福都来自于男女主人相亲相爱,基于此,我已不再奢望他们相知相惜,更别提相亲相爱了,她们和平相处都难啊!
爸爸沉默着离开后,妈妈气咻咻而不甘心地踩着深紫色高跟鞋去追爸爸。
“妈妈!你太过分了!”我不得不出言阻止她,尽管知道这将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母女情。
妈妈一瞬间停住了脚步,背影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缓慢转身,冰冷的神情与眸光令我的心如坠冰窟。
妈妈冷冷地斜睨我一眼,脚步调转了方向,走向自己的卧室。顿时,我松了一大口气。可是,随即而来的失落和委屈还有悲伤令我突感疲惫,我默默地垂头,缓慢地走回房间,俯卧在床上静静地哭,任泪水漫过脸颊,流进脖颈,一滴滴落在胸前。
哭得累了,起身而坐,眼光触到棉白帷幛下摊开的《泰戈尔诗选》,页面依然停留在那首海水与天空的诗上: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无法拥有而又无法忘记的爱情,就是这样吧!一个以命运去问,一个以生命作答。思绪正神伤时,铛铛的敲门声和爸爸的问候声同时响起“凌儿,肚子饿不饿?爸爸带你去吃饭吧。”
“我不饿爸。”爸爸最近似乎特别关心我。
“别总闷在屋里。去找你妈妈聊聊天吧,或者陪她出去走走。”
“好。爸爸。你放心吧。”
想到妈妈,不由得叹息,心中也涌动出一股坚强的力量,爸爸是对的,我要努力修补与妈妈的关系,我要用我的爱去安慰她饱受折磨的心灵。
举步至妈妈的卧室前,我深深呼出一口气,举腕叩门,刚想开口唤她,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眼圈微红的妈妈长发散落在肩膀,站在眼前。我急忙说道“妈妈,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妈妈无言地将长发在脑后轻轻束起,转身拿出两件披肩,紫色的披在她的身,墨绿的递给我。
“妈!”我的心一暖,有泪涌上来。
“走吧。”妈妈轻轻关好门,在我前面走。
看着紫色旗袍包裹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与披散在肩的乌黑如墨长发,不得不感叹,妈妈真的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她果敢,顽强,热情,聪慧,为追求幸福义无反顾,当年,关睿在容若的深情之下还能对妈妈动心,真的不怪他,哪个男人面对如斯女子能够抵抗啊!
空旷的院落里,一条大路通向院外,两排高大的榕树列于路边。沿着路的右侧,我和妈妈缓慢地并肩前行,我犹豫着要和妈妈说些什么,也悲哀着我们怎么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天色将晚,夕阳的余晖一点点笼罩上院落。天边映现出刺目绚烂的火红晚霞,多少让人对明天及未来抱有期望。
“凌儿,你看。”妈妈忽然手指百米之外的黑色雕花大门外,北南正背对着我们徘徊。
北南?
“去吧!北南会告诉你一切!”妈妈冷静地说完,便回转身走向简家别墅。
北南转身之际,看到了我,右臂随之上扬,脸上挂着欣喜快乐的笑容。他的笑容从来都是这么舒朗辽阔,多少磨难和痛苦都不曾在他心上留下印记。他的笑容感染了我,我快步奔过去,从镶嵌在大铁门中的小门走出去,微笑问他“什么事这么急?”
北南一把抓过我,将我拉近他身边,低声说道“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不然
我静静地等待北南的话,什么事情令他意识到隐瞒我就如此严重?可是,就在北南说到这里时,我们的身边突然冲过来一个手执匕首、头戴宽檐低帽、身穿灰色长衫的男人,他的匕首一挥,我的面上立即感受到热辣的疼痛,只一刹那,他便消失,一辆黑色没有牌照的汽车迅速将他接走。
“凌儿,凌儿,你怎么样?”北南慌张地察看我的伤势。
我双手抚脸,心中无限疑惑。是谁!是谁!是谁故意伤害我!愤怒更如飓风,瞬间将我袭卷,联想起刚刚发生的汽车事件,不禁惧怕,难道,这两件事都是冲我来的?我得罪了谁?想置我于死地!
“到底是谁?谁想伤害我?”看着北南一脸心疼的模样,我不禁道出疑惑。
“先去包扎一下!不管是谁,我都不许他伤害你!”北南快速地说完,抬手叫来一辆黄包车,将我搀扶车上。
☆、你不要错失机会
脸上势必要留下疤痕了,长长深深的一道刀口,缠着纱布。爸爸近日一直调查此事,妈妈早出晚归,不知忙些什么。伤口没好,我不愿出屋,每日以阅读度日。偶尔,北南会来陪我,妈妈不再对他抱有成见,而我,一直心牵关睿,对北南再难心有涟漪。
“既然那么想他,就去看他吧。”这一日,北南察觉到我的不安,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这样一句。
“北南,你知道我……”
“凌儿,在爱你的人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北南深深凝视我的双眼,我感觉这句话更像是出自他的心。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爱他,就去找他!不必担心和介意什么!”北南郑重的语气,我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还有,你应该清楚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是什么,以及你们将如何去妥善解决这些问题,以使你们会有一个美好未来。”北南热忱诚挚的话令我感动,难为他能够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问题。
“北南,你知道,我妈妈……”
“即使没有你,你妈妈和他也不会走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十八年前早在一起了,关于这一点,其实你很清楚,不要再用你无畏的牺牲去换取他们根本不存在的幸福了。凌儿,你醒醒吧!爱情如战场!你上过战场的,你不清楚吗?敌人那么多,随时可以死亡!不要等到你们的感情像炮灰一样飞扬出去再后悔!并且,你自以为的成全,或许是更深的将你母亲推入痛苦的深渊,这一点,你意识到没有!还有,关睿是怎样的男人,你不清楚吗?他的英雄主义,他的责任心,他的怜悯心,随时随地都可以葬送你们的爱情,你不去约束他,管束他,却放任他,你以为他真的很成熟吗?他虽已中年,不过是个孩子!”
北南的一番话突然令我醍醐灌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一直以来默默承受的心理压力也得到了缓解。关睿的确如他所说,根本对感情缺乏能动性,你不推动他,他就不向前;你不鞭策他,他就原地踏步!
“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北南是最好的朋友,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心实意地传递出他的善良。
我轻轻地摇头,脑海里已出现那条上山的小路与那间辽阔寂寥的院落,以及守在那里的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人。
当我迎着午后阳光,款款而来,正欲推开关家那扇古旧沧桑的大门时,关睿正从暗黄的院门走出,阳光下,他神情平静,眉眼疏阔,我们沉默地对视着,唇边轻轻牵起一抹微笑。
“你来了?”关睿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怎么受伤了?”
“恩。没事。”我也一直看着关睿的眼睛。
再没说什么了,也不想说什么。就这样和他对望着,仿佛全世界都失去了,心与灵魂都被这种无言的美好霸占,有种不知此身何在的感受。
关睿伸出双手,我的脑海瞬间便映出当初与他一起踏入羊肠小路时,他回头伸出一只手说“我是鬼,你信不信?”的情景,如今,言尤在耳。想到此,我将双手递到他手上,立即,一股暖流伴随着电流迅速传至心脏。
关睿轻轻一拉,我就到了他怀里,倾听着他膨膨膨乱了频率的心跳,心花顿时怒放,喜悦从全身四处蔓延到心脏。
“凌儿。”
“恩”
“我在妈妈的首饰盒里发现一封信。”
脑海里忽然映出如少女般光鲜的关家老太太,心中顿然一酸,泪往上涌,从关睿的怀中抬起头来,轻声问道“信呢?在哪发现的?”
跟随关睿走进关家,在他同样疑惑却也坦然的目光中接过他手中锃亮如新的阿婆的首饰盒,在他的指示下,我从盒中夹层内取出一封折叠成小四方的信纸。
关睿略一点头,我将信纸打开,白纸黑字,上面写着三句话:
不要嫁给关睿!!!
不要嫁给关睿!!!
不要嫁给关睿!!!
并排而列的三句话与九个重复的感叹号,仿佛在用力宣泻着愤怒!一时间,我和关睿惊呆对望着。阿婆不是希望我嫁给他照顾他吗?怎么又会留这一张字条?
阿婆先后不一的言辞到底怎么回事!
“那镯子……”我不禁自言自语,深锁眉头。
“什么镯子?”关睿见问,疑惑着出声。
“关家的夫人镯啊!难道你不知道!”话一冲口,这才想起,从我被阿婆被迫戴上“夫人镯”那一刻起,到被关杰强制夺去“夫人镯”那一刻,自始至终,关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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