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楼岚绮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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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鬼，诞生于人类内心阴暗面的低等妖魔，行动缓慢，肤如钢铁，嗜食生肉。

线索·幻境

“去看一下是不是所有人都在网球场里，把落单的人都带过来。”弥生果断的下达着命令，如同他们十多年前，霍洛霍洛还是顾炎真、南野弥生也只是楼岚时一样。她有些犹豫的摘下无名指上原本属于叶楚的青钻戒指，扔给真田，“这个你带了十多年，多少应该会用吧？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真田毫不犹豫的戴上，面色一篇凝重，他只后悔没有随时把太刀带在身上，只能在一边无力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妹妹冲入妖山魔海中。
没有使用净化之力，尽管那对妖魔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弥生只是一手持匕一手握枪在人面鬼群中冲杀，银色刀刃所到之处卷起溅起片片血花，偶尔抬手射击便会有人面鬼被爆头，红红白白撒的满处都是。这哪是一群国中生能够接受的画面？有不少已经开始弯腰呕吐起来，就连真田这种经常外出除妖的都觉得反胃了。
“恶魔……怪物……”橘杏捂着嘴，铁青的脸上满是恐惧和厌恶的往后跑去，“救命——谁来……啊——！”
“停手，否则，杀了她。”凭空出现的雕着骷髅的剑抵在橘杏的颈间，低沉的男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
虽说不是很在乎那个女孩子的命，但似乎那个男人一出现这些人面鬼就没有动作了，看来他不是操控者也一定跟这些突然出现的妖魔有关，弥生很配合的停止了杀戮，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橘杏面前。
只有利用精神扫描着全场情况的弥生知道那把剑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持剑的人就站在橘杏的身后，只不过因为身高……被并不算高的人质小姐挡住了。全黑的装束配上那矮的过分的个头，不得不说很容易让人忽视掉他。
“说吧，你的目的。”弥生沉声问道，这些人面鬼多的望不到边，他无法保证在场所有人的安全，更何况这个矮子手上还有人质。
“让你哥哥把暗黑镜交给我，这些妖魔就会全部消失。”
“又是暗黑镜……那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这个多次被提到的镜子给弥生一种说不清的既熟悉又不详的预感，“情报交换，你告诉我暗黑镜的用途，我为你拿到那面镜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呵……如果你能从哥哥手中拿到那什么镜子，你也不必来这里找我麻烦了”，感受到矮子愈发暴虐的气场，弥生不禁微笑起来，“不要拿人质来威胁我啊，比起一个算不上相熟的女孩，还是哥哥更加重要一些，你说呢，飞影君？”
飞影活像只炸了毛的猫，不，如果形容成黑豹要更加形象一些：“你在耍我吗！”
“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说出来，不过不说也无所谓，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随着弥生的话语，飞影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摆在大庭广众一样，那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无比的想要杀人。
“原来是这样……果然哥哥他……”叹了口气，弥生虽不想承认，但是那种号称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东西代价怎么可能不大！
“你做了什么！”飞影将手中的橘杏扔到一边，举剑冲了上来。
“叮——”的一声脆响，弥生格挡住飞影压下来的剑：“真是抱歉，我还没有变成那种低等妖魔的意愿。我们的谈判破裂了，还请飞影君快点带着这些恶心的东西离开吧，不然你那可爱的雪女妹妹……还等着你留条命去找她呢。”
不过十几秒钟的功夫，两人就出手攻击了几百次，飞影不得不承认她和南野秀一一样是个硬茬，还是个掌握了自己弱点的硬茬：“算你好运，这些妖物就当我送的见面礼吧。”
话未落音，人已经是消失不见。
“岚姐～我从门口拣回来一只小鬼～”霍洛霍洛踩着滑雪板从人面鬼群的上空滑过，手里还拎着一个比他高了不止一头身穿蓝白运动运动服的男生，那不是手冢国光又能是谁？“他的灵力和身手似乎都蛮不错的嘛～不少人面鬼在袭击他居然一点伤都没受呢～”
“少废话，把他丢到那边，跟我一起把这些垃圾都收拾掉。”
霍洛霍洛的神态很是放松，现在他的状态真的可以用有恃无恐来说明了：“什么嘛～岚姐你的净化之力不正好克着这些东西嘛～我干嘛还要过去凑热闹。”
“我的罪孽达到临界值了，如果你觉得在阿楚不在场的情况下有谁能阻止我……我可以给你个尝试的机会。”这几句话弥生说的可真是温声细语，只可惜唯一能听懂的霍洛霍洛没胆子欣赏，他现在满脑子就只剩了一个想法——逃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最好是到地球的另一面去！
“还不快动手！还要我再教你一遍？！”
“是，长官！”霍洛霍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踩着滑雪板向弥生的反方向滑去，所到之处人面鬼都变成了泛着蓝莹莹光芒的冰雕，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请等一下！”
弥生转头，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只是手冢应该还在德国治疗手臂才对：“何事？”
“请不要杀死他们，拜托了！他们的灵魂……很痛苦，可以让他们得到解放吗，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办得到的！”
这下弥生真的可以确定那人就是手冢国光了，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这个人拥有能看到一切的眼睛，却又抱着奇怪的圣母汤姆苏的念头。
“国光，有时候善良并不是好事，你……”弥生略微迟疑了一下，毕竟手冢关于彩虹大桥那发生过又被规则抹去的惨剧没有一点记忆，“本应该知道的。”
“请救救他们，他们也是人啊！”手冢走到弥生面前，深深的鞠躬。
霍洛霍洛制造了一圈冰雕后回到弥生身边，听到手冢的恳求后不懈的撇撇嘴：“你这性格，太天真了点吧，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真怀疑你是不是能力者。还有，那些日本人怎么样才不关我们的事呢，要我说，日本还是灭国的比较好，免得……”
“炎真，不要说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我们效忠的那个国家了。”弥生平静的阻止了霍洛霍洛的抱怨，不过……似乎有些平静的有些过头，就像是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一样，她收起手中的匕首和手枪，摘下被人面鬼的血染成黑红色的手套扔给霍洛霍洛，向着聚集着数量最多人面鬼的网球场门口走去，“国光，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的天真，记住，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今天的学费……恐怕你担负不起啊。”
只是看着就让人内心平静下来的莹白色光芒聚集于掌心，她如风一般在人面鬼群中穿行着将白光打入它们的体内，面目可憎的人面鬼在痛苦的嘶吼后化为漫天星光，美轮美奂的景象抚平了参加集训的国中生们内心的恐惧，但只有一直关注着弥生的霍洛霍洛、立海的三人以及手冢发现了，弥生身上越来越清晰的黑红色火焰。
霍洛霍洛目不转睛的盯着弥生净化魔物的场景，握着手套的手不禁越握越紧，却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摊开手掌，凝固的黑红色中天青石戒指散发着柔和的光茫：“……怎么会？！！！这下……呵，这下我们都死定了。”
“你在说什么？”真田一眼就认出那枚戒指跟自己手上的是为同款只是材质不同，“你怎么会拿着我妹妹的戒指？”
“你妹妹？岚姐？长得真不像……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个戒指是用来压制岚姐不让她暴走的，没有它的话……”霍洛霍洛连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曾经那段记忆是他最不愿回想的，只是那时还有队长能够把她从暴走中唤醒，现在……“我们逃走吧，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弥生不会伤害我们。”手冢说的很是笃定，换来的却是霍洛霍洛的嘲讽。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整个东京，不，恐怕是整个本州岛都会被岚姐变成修罗场，你以为自己能幸免遇难？说到底，会造成这种局面的，还不是你嘛。”霍洛霍洛踩上滑雪板，“你们爱走不走，到时候被杀掉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眼前的人面鬼已经被净化的所剩无几，弥生身上的戾气却愈演愈烈，滔天的暴虐气息将觉醒了妖魔血脉的半混血的切原压得喘不过气来，倒是那些普通的弱小的如橘杏龙崎小坂田等人反而没什么感觉。
一对夫妇出现在弥生眼前，男人穿着简洁大方的深蓝色长衫，女人则是挽着妇人髻衣着华美，怀中还抱着包在上好的大红丝绸制成的襁褓中的婴儿，他们看着婴儿的目光是那样的慈爱与喜悦，却在下一秒变成了厌恶与恐惧，男人抢过刚刚还被视为珍宝的婴儿狠狠地摔到地上。
看啊，这就是你的父母，那对恨不得杀死你的父母……你不想报复回来吗？
视野转为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是眼前的手术的无影灯太过刺眼，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研究员拿着手术刀在小小的身躯上划来划去，她甚至能听到手术刀割开皮肤肌肉的声音，那个小小的孩子因为恐惧和疼痛的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而透明的墙壁的另一边，是几个被研究员甚至是一些动物压在身下蹂躏的大孩子……
看啊，这就是你拼了命去保护的人，那些人……你真的不想亲手杀了他们吗？
弥生闭上眼，眼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再睁开眼，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二层小楼，那是她用第一次任务的工资为好不容易又找到的母亲买的。她看见自己慢慢走到二楼母亲的房间，记忆中模糊却美丽的母亲已变成了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老妇人，尽管她只有四十几岁可看上去却如同七八十的老妪。
“岚儿……过来，让我看看你。”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我，我想碰碰你，有多久没能抱你了……”
老妇人的眼中流下两行浊泪，干巴巴的手抚上她光滑的脸：“原来你已经这么大了，看来……我真是错过了很多……我的岚儿……”
画面中的那个她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为了面前行将就木的母亲，也为了多年后终于能被母亲承认的自己，然而，上天终是见不得她有一点好的。
原本病怏怏的母亲用她那干枯如柴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滴落的泪水与母亲的浊泪混在一起：“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云天赶出家族！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魄到这种田地！都是你的错！”
“咳……母，母亲……”她不敢挣扎，只怕伤到母亲，可眼前这个女人却没有一点手下留情。
“不要叫我母亲！如果我从没生下你这个怪物该多好……如果你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该多好！不，我不能让你死，你让我如此痛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老妇人狠狠地咬破自己的手，将自己的血跟两人的眼泪混在一起，点在弥生的眉心，“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要被信任之人背叛，我诅咒你要被效忠之人抛弃，我诅咒你只要活着就无法与相爱之人在一起！我诅咒你……哈哈哈——”
看啊，这就是你敬爱的母亲，这种母亲……你就不觉得不值吗？
恨……吗？
怎么可能不恨！
那就杀光他们吧！杀光他们！把那些你恨的人全部杀光，把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全部杀光，把那些畏惧你的人全部杀光！
理智已经远离弥生，脑中只剩下愤怒、仇恨，以及杀戮。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从她体内释放出来，不同于刚刚附着在身上有形无物的戾火，黑火似乎将她本人当成了燃料，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周身所剩无几的人面鬼尚未靠近就被汽化。
她一步步的，向着网球场上还未来得及逃走的国中生们走去。

待罪之身

“谢谢你弥生，谢谢你救了……”
“别过去！”真田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手冢，他突然有些明白蓝色冲天发男孩对他认定对手的嘲讽，也许在他们都热爱的网球上手冢的确是他一直想要战胜的对手，但是其他方面……他差的太远了！
真田并没有跟着霍洛霍洛逃走，而是将参加合宿的人都聚集到一起，对于他们来说，这真的是场无妄之灾，现在能保护他们的，只有他手上的这枚戒指了，而且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并没有逃远而是在什么地方看着。
随着弥生的手缓缓抬起，黑焰化为黑龙冲向真田等人，橘杏的尖叫声被死死地卡在喉咙里，胆小如龙崎等已经是被吓晕如软面条一样瘫在地上，黑龙冲到真田面前被无形的墙挡住，他甚至听到了黑龙的怒吼和戒指的哀鸣。
无效的攻击激怒了黑龙，这次他分裂成了无数条，一部分继续攻击阻挡他前进脚步的蝼蚁，一部分四散开来将整个合宿基地变成滔天火海。
“不要只看热闹，你明明可以阻止她的！”真田怒吼道，这样的情景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曾经无数走投无路的妖魔暴走时的情形与弥生一般无二，但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看起来跟弥生关系很好的男孩了，“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呵，我可没那么大能耐，你叫那小子来负责好了，他不是很看得起自己嘛，再说了，你们这些日本人死活与我何干？我恨不得把你们都扒皮抽筋让你们灭族灭国呢～”霍洛霍洛坐在自己的滑板上飘在空中，即使有黑焰溅射到身边也会被戒指的结界挡下，那姿态可谓悠闲至极。
手冢的手颤抖着，即使迟钝如切原都听出了霍洛霍洛在针对他，聪明如他又怎能不明白自己是引发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之一！
看到部长痛苦的表情，脾气最暴躁的桃城忍不住冲他喊：“你不也是日本人吗？你难道就没有家人吗？难道你要看着他们去死！冷血到这种程度你还算是个人吗？！”
“桃城！”大石和不二都上前拉住桃城不让他再说话，毕竟他们已经领略过这些人强大的力量，那不是他们能够与之抗衡的，何况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这样的态度很容易激怒这种喜怒无常的家伙。
“哈哈哈——家人？那是什么东西！我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啊！像我们这种身负异能战斗的人，一个个的，不过是空壳而已……什么保护家人保护国家，那都是后来强加上去的理由”，霍洛霍洛的表情染上了几丝疯狂，隐约可以看到闹如天空般澄澈的发色染上了绯红，“你们这些从小被保护着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都给我闭嘴，快要……撑不着了。”真田担忧的看着手上的青钻戒指，虽然戒指产生的防护结界还在一次次的抵御着黑龙的攻击，但是戒指的哀鸣声却越来越强烈了，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说得好！家人那是什么东西！看在你说的话和我口味的份上，这次就饶你一命。”白色的斗篷在风中飒飒作响，一个穿着非主流留着长发的男生站在同样长相奇特的巨大怪物身上，居高临下地说。
霍洛霍洛却在看见那个男生的瞬间吓得炸了毛：“好——？！”
那只怪物的身躯大的过分，几乎完全挡住了真田那二十多人，令他们惊讶的是不管是男生还是怪物都没有受伤，反倒是那怪物把弥生散发出来的黑色火焰都吸收掉了。
“火焰，变得稀薄了。”霍洛霍洛低声说道，因为有麻仓好的威压在一旁压制着，他完全不敢再在空中停滞，而是站在离网球少年们不远的地方。
“什么变稀薄了？”
“那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别让本大爷瞧不起你啊手冢！”
真田没有理会迹部和手冢，而是直接问霍洛霍洛，他所关心的始终只有弥生这个人：“攻击也停下了，那个人是谁？你说的那个队长吗？”
霍洛霍洛看了真田一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他：“那个人是麻仓好，有史以来最强的通灵者……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和岚姐是什么关系……”
他话还未落音，就被好噎在了喉咙里——“妈妈，你怎么了？我听到下属说你的状况有些不对就马上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