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青少年暴力事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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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柏松飞快看过，“这不过是些孩子。”　心里顿时安心不少，目光落在最后一张那个男孩上。一道刀疤从左眼眼角到嘴角划过，很是显眼。有此特征，不难找到。
　　“把画像送去各个巡逻站，让他们全力搜索。”
　　
　　城西巡逻站。
　　“小子，你来干嘛？”　军人粗声问道。
　　“不好意思，我想找王排长。”　一个穿着破烂，脸有疤痕的男孩走近。
　　军人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你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佑天装作羞赧地摸摸头，“他曾经邀请我去参军，现在我考虑清楚了。”
　　“真的？”　军人冷笑了声，“依我看，你只是个低阶异能者，二阶都不到吧？”
　　“我刚进入一阶。”　佑天傻傻地笑了笑。
　　“哈哈哈！我听到什么？”　军人转头对拍档说道：“才一阶就想要参军！这年头的孩子什么都敢想！”
　　“真的是王排长邀请我的，我能不能跟他说几句话？”
　　“王排长已经被调离了，而且军队现在不招人！不管你几阶也不招！”　见佑天愕在原地，吼道：“还不走？想要挨揍吗？”
　　佑天立刻掉头跑，军人还喃喃地道：“不知哪里来的傻帽，如果他能进军队，我把头看下来给你坐！”
　　“喂！小李，这些是最新通缉犯的画像。看紧一点，上头很紧张这件事，说这几个人很重要，再三叮嘱，必须尽快抓到。”
　　“这不就是个孩子？”　军人望着第一张画像那个秀丽的小女孩，不由觉得荒谬。“不会是上头哪个将军有癖好吧？”
　　“闭上你的贱嘴！你别管那么多，反正赶紧追捕就是了。”
　　送画像的人离开后，军人翘起二郎腿放在办公桌上，一张一张地览看每一幅画像。翻到最后一幅的时候，交叉的双腿噼里啪啦地从桌上摔下来。
　　“该死！刚才那小子去哪儿？”
　　*
　　回到住处，佑天把情况告诉夏楠。
　　“那个军人说军队现在不招人，是真的。我刚刚在市场里打听到，两天前有一个四阶的异能者想要去参军，也被拒在门外，考官的脸都没有看到。”
　　佑天轻敲手指，“不对劲。丧尸攻城的时候，死了那么多军人，军队应该正需要新血。为什么参军的条件不降反升？”　以往参军的条件是三阶或以上。
　　“莫非是政府损失惨重，不够晶石？不，那天军队杀了不少进化丧尸，应该收获不少。”　夏楠自问自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大事情发生了。市场上许多东西的价格都翻了倍，包括食品、武器，最离谱的是汽油，足足加了七倍。”
　　“什么情况底下，需要用到大量汽油？”　佑天仰首，直视夏楠的眼睛。
　　夏楠眨了眨水潋潋的眸子，冲口而出：“远行！”
　　佑天倾身双手撑住桌子，眯起一双鹰目，“他们在抛弃基地！他们全部！军队，官员，还有”
　　“还有收到风声的普通人。”　夏楠接下去。颠声道：“所以抛售楼房，所以军队不愿花晶石聘请新人，所以外出的队伍那么多，那些人，他们不打算再回来”
　　两人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彷徨。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抛弃基地？”　夏楠喃喃地问道。
　　“那不是我们可以接触的层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基地即将会被歼灭。而军队一点办法都没有。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让那些人放弃基地。”　若非生死攸关，谁会忍心舍弃建立良久的势力与积累多时的财富？
　　沉重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上。
　　街道之外，如常传来吵杂的人声。
　　佑天晶亮的黑眸凝视着窗外无知的人群，片刻后把视线收回来，沉声道：“我们必须离开。”　随后用更响亮的声音说道：“最迟明天。我们必须离开基地。”
　　


☆、别离

　　　　决定要离开基地，夏楠立刻想到一个问题：“那我妈妈怎么办？”
　　佑天沉吟了一会，说道：“带她走。”
　　夏楠感激地看向佑天，她知道，母亲没有战斗能力，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佑天低下头，掩去闪烁的眼神。
　　把这个决定告诉罗子与大个儿，两人都震愕万分。
　　罗子第一个提出疑问：“你知道，最靠近的西林基地，在三百公里外？”
　　“嗯。”
　　“也就是说，我们这群二阶不到的初阶异能者，要在遍布丧尸的野外中，行走三百公里？”　罗子如炮连珠地说道。
　　“嗯。”　夏楠淡定地应道。
　　“遇上进化丧尸怎么办？祈祷吗？”　罗子说话都跑调了，拉扯着头发。他快要抓狂了！
　　夏楠耸肩，“随你。我会选择念经。”
　　“这一点都不好笑！”　罗字呶喊道。
　　佑天闷笑了几声，双臂抱胸xiong的道：“遇上二阶或以下的丧尸，我们合作的话，还是有一战之力。三阶以上，就只有逃跑了。”
　　“真的必须要走吗？”　罗子绝望地问道。
　　“嗯。不走就来不及了。”　佑天肯定地道。
　　罗子像洩了气的气球般屈在椅子里。
　　大个儿向他做了个鬼脸，“胆小鬼！说穿了你就是怕死！我可一点都不怕呢，老大说去那里就去那里！”
　　“我们明天天一亮就离开。罗子、大个儿，你们两个去老王那里，偷一箱炸弹。”
　　老王是一间武器店的老板，店铺里面有不少弹药。佑天早留意到，店铺晚上的保安松散，只因老王是个三阶异能者，惹不起，他才没有动手。如今他们要离开了，就不惧怕后果。
　　“那么你们呢？”　大个儿问道。
　　“我和夏楠去把她的母亲弄出来，我们在地洞里集合。”
　　夏楠与佑天一起潜入红楼。
　　幸好，房间只有母亲一个人。他们把一切告诉她，让她赶快收拾随他们走。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呆愕了好一会。
　　最后她沉着地道：“我不能跟你们走。”
　　“妈妈！”　夏楠惊呼。
　　母亲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说，基地会被歼灭。你有几成把握？”
　　“我们很肯定！”
　　母亲反问：“但不是十成罢？”
　　夏楠一时语塞。
　　“只要不是十成的话，我留在基地生存的机率比较高。”
　　“妈”
　　母亲打断她：“你听我说。我没有异能，不会打架，基本上是个废人。一月生病三四次。你说我能在野外中生存吗？”
　　“我会”　夏楠急得眼眶湿润。
　　母亲再次打断她的话：“你会保护我？你一阶不到，即使是佑天，也不过一阶，你们要怎样保护我？”　她态度强硬地质问，与平时温柔的模样大有不同。
　　夏楠又急又窘。她怎会不明白，母亲说的不是真心话，只是不愿拖累她，才拒绝跟随他们离开。是她太弱、太没用了，才无法成为母亲依靠。她眼淚盈盈地呜咽道：“妈你不能留在这里”
　　会没命的
　　会永远不能再见面
　　母亲冷酷的面具崩溃。她把夏楠拥入怀里，哽声道：“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要小心谨慎，过了十五岁要穿男装，天凉了要多穿衣服，伤口要好好处理，异能的秘密要好好保护，还有答应我永远不要学我”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佑天无措地盯视着地板，两手交握在前方。
　　母亲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对佑天说道：“你一直对夏楠很照顾，不嫌弃她什么都不懂，拜托你以后也要继续照顾她。”
　　佑天避过母亲诚恳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几不可闻地应了声“我会的”。
　　“楠楠，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但是——如果，如果真的没办法的时候，我允许你放弃他。”　母亲艰难地道。
　　“妈妈你在说什么？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夏楠不解地道。
　　“我知道。妈妈相信你。但是日后，可能会出现你无法应付的情况，到了那时候，我不希望你为了弟弟而牺牲自己。”　母亲轻抚女儿的脸庞，贪婪地凝视着她的脸孔，仿佛怎样也看不够，“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都一样重要，你要好好对待妈妈的宝贝，不要忘了自己。”
　　夏楠泪不停滑落，狠狠地抽噎着。
　　“另外有一件事情，我最近才想起。你爸爸以前说起过，你祖父来自一条小村子。他小时候曾跟着父亲回乡探亲。他说，村子里的人很奇怪，常说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他的姑婆甚至自称是灵媒。他觉得他们脑袋有问题，就没有再跟他们来往。那时我听了，只当是乡村人迷信，没有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假如你的异能真的是遗传的话”
　　“妈妈的意思是说，那条村子的人跟我有一样的异能？”　夏楠努力让自己冷静些，但话语间还是不可控制地打了几个嗝。
　　“嗯。如果你将来碰巧去到那里附近，可以去看看。”
　　黎明时分一秒一秒的逼近，夏楠看了母亲最后一眼，牢牢地把她的脸容印记在脑海里面。
　　抹干眼泪，转身离开。
　　翻过红楼的外墙。
　　佑天小心翼翼地观察夏楠的表情，然后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冒了句：“鼻涕。”
　　夏楠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扯过他的衣袖，蛮横地把口水鼻涕抹擦在上面。
　　“脏死了！用你自己的。”　口上嫌弃，手臂却一动不动，任由她抹擦。
　　“嘘！”　佑天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背贴着外墙，窥视红楼的入口，一个军人拿着画像，向经理云姐询问：“有见过这四个人吗？”
　　云姐看到画像，吓得差点掉了纸张。
　　“没有。”　她垂下眼帘，掩盖眼里的惊慌。
　　一个小姐经过，忽然接过画像，娇声道：“咦？这个女孩长得有点像咱们前头牌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什么娜还是楠？”
　　“哪里像？你有多少年没见过她，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我知道你嫉妒人家，但也不带你这样坑人的。”　另一个小姐道。
　　她倒也不是故意替夏楠掩饰。因为目击者记得不是清楚，经过画师的手很又差了一层，画中人跟夏楠只有五六分相像。
　　“你们别妨碍军人办事，乱给假消息。”　军人厉声道。
　　第一个小姐被哮怕了，忙道：“其实也不怎么像，是我看错了。”　也没有继续看其他画像。如果她继续看下去的话，必然会认得大个儿和罗子。
　　“哼！浪费大爷的时间。”　军人拿着画像离开。
　　佑天与夏楠从隐蔽处冒出来。
　　“快走，我们被通缉了！”
　　*
　　地洞外。
　　一个鼻肿眼青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上青红黄绿的一块块，惨不忍睹。
　　“这个人挡着入口。怎么办？”　大个儿小声叽咕。
　　罗子用手指戳戳他的脸，“他好像昏迷了。”
　　大个儿拧了拧他的鼻子，扯了扯他的头发，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真的是昏迷了！”
　　“我们把他搬走。”
　　罗子粗暴地把那人翻了个身，男人的鼻子撞上地上，“哎”的喊了一声。
　　“他醒了吗？”　大个儿低语。
　　“这人是谁？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佑天与夏楠刚好来到地洞前，不知罗子他们在做什么。
　　夏楠凑前一看，道：“噫？这人不就是杨彦的伴侣，那个给了馒头一块晶石的人？”　杨彦他们是基地里的名人，夏楠记得他们的脸孔。
　　“真的？他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大个人好奇地问道。
　　“杨彦已经与丧尸首领同归于尽。看他这个样子，想必是有人眼红空间里的东西，行刑强迫他拿出来。”　罗子猜测道。
　　“哇！那人可是发大财了！八阶异能者的收藏，真想知道空间里有些什么。”　大个儿感叹道。
　　“可惜他现在大概已经被掏空了。”　罗子叹道。
　　罗子看不到夏楠的母亲，想要问她为什么没来，但看到她红肿的双眼，聪明地把话吞进肚子里。大个儿可没有这样的眼色，脱口问道：“大姐，你妈妈呢？”
　　佑天打断她的话：“别废话了！我们先进去地洞。把那人带上，他有用处。”　他命令道。
　　下了地洞，夏楠问道：“佑天，那个空间异能者，你是打算把他带上路吗？”　她刚才哭得太狠，声音还是有浓重的鼻音。罗子不由担忧地多看了她两眼。
　　“嗯。有个空间异能者，路上搜罗物资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而且我们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他好歹也是个大人，应该知道一点。”　夏楠斜瞄了那个昏迷的人一眼。
　　佑天把通缉的事情告诉大家。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刚才，被人看到了？”　罗子慌了，刚刚偷了老王的东西，立刻就被通缉。转念又道：“不可能！军人哪会理会一般偷窃案？”
　　“画像有四张。”　佑天补充。
　　“会不会是灯塔上面那些人都是官员的家属，会不会是某个官员发现了，想要报复？”　罗子提出。
　　佑天微微颔首：“有可能。当时灯塔下有不少人看到我们，虽然他们大都死在丧尸群中，但难保有一两个活下来。”
　　大个儿伸了个懒腰：“反正我们也准备离开基地了，不用担心。”
　　“笨蛋！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出去？你以为出口那些军人都是瞎子吗？让通缉犯横走竖过？”
　　就在此时，男人忽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青黄肿胀的眼皮勉强扯开一条线。
　　他醒过来了！
　　夏楠向大个儿使了个眼色。大个儿立马蹲在男人的身旁，喂了他一口水，装模作样地道：“叔叔！你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把我写哭了


☆、逃

　　　　雅文的脑袋像被汽车辗过般，嗡嗡地阵阵抽疼。微微一动，全身上下的伤口都被牵扯到，疼得要命。
　　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对人性彻底地绝望。
　　杨彦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去拯救这个基地的人。他们不回报也罢了，竟然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就抓了他的伴侣来折磨，急不及待地掠夺他的财产。他们还有人性吗？这个道德沦亡的世界，还值得留恋吗？
　　这些天来，他就像活在地狱之中。以往他在杨彦的保护下，没怎样受过苦，被楱了几下，就把空间里所有东西吐出来。但他们还是不相信，以为他还藏着些好料，把他折磨了整整三天才放弃，丢弃在某个地方。
　　他的喉咙像烈火烧过般干涩，这时候，一双细小的手递来了水。那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可爱的孖辮字，圆圆的大眼蕴含单纯的善意。
　　干涩的喉咙湿润了，干涸的心房似乎有些触动。
　　除了小女孩外，洞穴里还有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呀！还有一个小豆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在角落玩着蚂蚁。小男孩的旁边，有一只熟睡得的大狗，画面看起来如此温馨！
　　也许，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
　　这些孩子告诉他，他们打算离开基地。
　　“叔叔，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以后我们会保护你的！”　圆眼的小女孩拍着胸膛说。
　　他莞尔一笑。
　　杨彦，是你在天上保佑我吧？才把这些可爱的孩子送到我身边。以后我会好好的活着，尽我的能力去帮助、教导他们！这个时代的孩子很可怜，没有机会读书，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会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他们！
　　这样想着，他的眼前一黑，又昏过去了！
　　**
　　“这人好像挺好骗的。”　确定雅文真的昏过去后，大个儿完形毕露。
　　“那就好。大个儿，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负责把他哄高兴，至少在我们逃出基地之前，免得节外生枝。”　佑天吩咐道。
　　大个儿耸耸肩，叹了句：“最无聊的任务总是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