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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武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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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情况好了以后就按合同付款。”其实我早就把这个坏帐算进去了,和周厂长谈了三个月的展期,今天能拿 多少算多少吧。

  我假意想了一下,“那这样,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你说付几多吧。”“好,江老板爽快,我就喜欢 和你们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你今天就可以在财务里去拿三万元。”盛副指挥长站了起来,叫人把老付找 来,让他去帮我办这个事。等老付的之际,他又主动和我谈增加供货量的事情,“江经理,我就私下做个 主,把那个供应商‘炒’了,让你上,么样?”

  这是好事,我的业务量又扩大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一口答应下来,把钱拿到的时候,又和老付他 们签了个补充协议,增加供货量。

  到古田家里的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那个远房表哥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我进门先冲着妈妈那笑颜依 然的相片出了一会神,现在这已经成了我回到这个家里的一项工作,有妈妈的唠叨,我烦她的唠叨,可是 现在这个家中没有了唠叨,我相反还有点欠欠然的感觉。人也许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每次都只有在失去 后才知道珍惜。那个表哥正在滋滋有味地在看一个言情剧,我没有去叫他,本来妈妈的事就应该由我来做 ,就让我弥补我的过失于万一吧。

  在集贸市场去买了一些菜,回来时正在洗切的时候,飞飞的电话来了,他问我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他 我在古田,他犹豫地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告诉他可能今天晚上要晚一点。他让我今天一定回家一趟,他 在家里等着我。我开始有些心神不定,切菜的时候把手都切破了一点。我悄悄地用水冲了冲伤口,鲜红的 血在有些刺骨的水中静静地流,有些走神了。

  飞飞到底找我是什么事?别看我在对待生意上的事游刃有余,但是在对待飞飞的感情上我总是信心不 足,患得患失,象李副指挥长、老付、女老板、老徐之流,他们一开口,我就知道个大概,但就是对他我 总猜不透,我总想走进他的内心,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每次我都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自来水的声音显然已经惊动了那个正在被言情剧打动的表哥,他跑进来一看,有些惊诧地问我,“你 怎么了?”我连忙回过神来,关了水龙头,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我亲 爱的飞飞,我那颗在你面前脆弱的心,可是丝毫担忧都承受不起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唉,说不定 妈妈会保佑我的,想到这里,我冲出厨房,对着妈妈的像跪下去,迎着表哥诧异的目光,在心里为飞飞祝 福,也为我们的幸福祝福。然后心才稍稍平静下来。走进厨房,该切的切,该片的片,再把要烧的菜烧个 八成熟。

  二十六

  老爸和大哥二姐他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我在厨房里开始烩菜,大嫂和二姐进来帮我的忙,大嫂还开 了我的玩笑,“小峰,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你做的东西了,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在屋里做饭了,怕是不会 做了吧?”二姐也在帮她的腔:“我们把豆腐都踩破了好几块了。”(武汉俏皮话通常把不可能实现而又 盼望的的事叫做〃垫着豆腐瞄〃,二姐说〃把豆腐踩破几块〃就是这种俏皮话的活用)

  大嫂又接了一句,“把手切了冒?”我下意识地把割破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一下就引起了她 们的注意,二姐一下就抓过我的手,发现了中指上的伤口,心疼地说:“还真的切了,你小心一点沙,你 这样么样在外面做事。”我连忙对她们说:“小声点,小声点,莫让他们听到了。又冒得么事,你们叫个 么事沙?”她们听了我的话,没有声张,我又强调说:“莫说啊,免得大哥听到‘嚼’(说的意思)我。 ”大嫂听到这话,“他还不是为你好。”我连忙止住她,“我晓得,我晓得。”

  菜上桌的时候,大哥一定要躲在套间的表哥和我们一起吃,表哥开始还有些局促,几杯酒下去,再加 上大哥和姐夫在旁边一直逗他说话,他也放得开了:“你们啊,都比不上小峰,小峰开始做饭的时候就在 你妈妈的像前磕了好几个头咧。”

  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把桌上调好的辣椒酱全部塞到他的嘴里,“不说话能把你噎死啊?”我在心里 狠狠说道,其实他可能也是好意,毕竟他也不知道我当时的内心想法,但是你就不能当着大哥的面说这些 ,果然大哥听说后,没有表扬,反而是戏谑:“早点要有这个孝心,就该在妈妈活着的时候多象这样做几 次饭咧。”我听到这句话,勾起了我心里的无限想法,对妈妈,对飞飞,我有愧呀。

  我的泪水和我的想法是同时出来的,二姐看到我这样,知道我想起了妈妈,眼睛也红了起来,大嫂连 忙说起大哥来:“今天你说这话做么事?你自己一回到屋里还不是不动手,你还好意思说小峰,小峰不管 么样说,他还做几次饭,你咧,一次都不做咧!”看到大哥的情景有些窘,我连忙说:“没有什么,没有 什么。过去了啊,”又把话题岔开。

  这餐饭我吃得的确有点心不在焉,以至于大哥他们后来讲什么我都没有听见。我有点心惊肉跳,我有 个预感,飞飞一定有什么事。草草吃过饭,我就推说不舒服先离席了。回到家的时候,飞飞还没有到,我 只好心神不定地在家里等。

  快9点钟的时候他才到,脸色还是以往那种常见的抑郁,看到我,他很正常地笑了笑,这个笑容把我在 太空中游荡的魂才算是拉回来了。坐下以后,他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一看是一叠钱,他把钱朝我一推, “江哥,”称呼不对,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我了,“这是七千块钱,先还你一部分,等明年开年我屋里 干了塘,再还你一部分,我妈妈的事让你费心了,我妈妈让我一定要感谢你。”

  话说得很诚恳,但我觉得很生疏,怎么又有谢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飞飞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是 不是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就此为止了,我心里骤然紧张起来。他把放在茶几上的钱往我这边推了推。

  看着他推过来的钱,我的心都要碎了,“飞飞,你今天急着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件事?”“是的,”他 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装着糊涂问了一句,“么样啊?”么样,还能么样,我又没 有催你还钱,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妈妈才出院两个月,你从哪里筹来这么大一笔钱,还不是在外面借 的,你在外面借钱还我,还把我当朋友吗?还把我当作和你有着亲昵行为的朋友吗?我现在还不敢奢望做 你的另一半,但是你怎么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我的性格中有些偏激的成分又在我的脑子里占了上风。“飞飞,你老实说这钱是不是你借来的。”我 很生气,说起话来语气有些硬梆梆的。

  “江哥,这钱从哪里来的,你就莫问了,你快把这钱拿到。”我怎么能够不问,你借别人的钱还给我 ,还不让我问?我一定要问清楚,你这钱是向哪个借的,肯定不是你家亲戚,如果你家亲戚现在能够借钱 给你,那么两个月前也能借给你,莫非?一个好可怕的念头闪入我的脑中,我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莫非 是梅子?我的心绞痛。

  “飞飞,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还钱给我呢?”我的心在流血,声音受伤般地颤抖着。

  “江哥,你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那天我都听出来了,我妈妈说我们一时也拿不出太多,这钱你先拿 去应个急吧。”我总算听明白了,是那天晚上我们在五里新村一起喝酒时的话刺激了他,他那天没做声, 只把我这个话记到心里去了,听到这里我的心稍稍好受一点,毕竟飞飞还是关心我的,晓得我这段时间的 经济状况不大好,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在外面借钱还给我。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这钱是找谁借的?

  我把钱往他那里推了推,他有些愕然,我尽量让自己已经乱了的心平静下来,“飞飞,你把这钱拿回 去,我现在还不到差这七千块钱的地步,你从哪里借来的还是还给哪个,你借别个的,也是借,借我的也 是借,为什么不能就少借一家呢?”飞飞还是固执地把钱往我这边推了推,“江哥,我晓得你现在没有把 这七千块钱当个么事,但是我们总是要还的,先还一点是一点,我妈妈说,给你找了那么多麻烦已经是不 应该,再不还钱,就说不过去了。”飞飞又是一个“我妈妈说”,难道他妈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我这段时 间左眼跳得厉害,是因为这个事情,我不敢往下想了,仿佛整个天都垮了下来。其它的都是次要矛盾了, 这才是主要的。

  “飞飞你太着急了,你怎么能把这事告诉你妈妈呢?”我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怎 么这么老实,我们这事如果让妈妈知道,还不得急疯了,她们怎么可能一下接受这种观念,我脑子里一片 乱麻,什么判断也没有了。

  “哪是我告诉她的,是昨天她到我们这里来看我和香平,香平说的。”我就晓得是这个嘴快的香平, 那天他喝得那么多,睡得死猪似的,应该不会知道啊。是不是也是半夜起来找水喝发现的,我强迫自己的 脑子清楚下来,把那天的情景仔细地想了想,我突然记起那头死猪快天亮的时候翻了个身,那时我和飞飞 还在激情吗,我记得我那时已经在王师傅床上了啊,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不过也不能全怪香平,这事我姐姐、姐夫和爸爸也有责任,”听到这里我有些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你姐姐、姐夫、爸爸也有责任?“那天爸爸他们以为妈妈到大爹他们屋里去了,就和姐姐在屋里谈话 ,说起这钱的事,哪晓得妈妈全部都听到了,过来问我,我没有说,最后她问香平问出来的。”飞飞有些 罗嗦,但大意我听明白了,原来是他妈妈无意中晓得了他爸爸钱被偷了这件事,是我会错意了,我还以为 他妈妈晓得我和飞飞之间的事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庆幸,但心里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那这钱是么样来的,是你妈妈在外面借的,还是你在外面借的?”我的心情有些缓和。

  “我这个月有八百块钱工资,姐姐她拿过来两千块钱,再就是找大爹大妈他们借了一点。”飞飞如实 回答着我的问题,我的心情彻底好转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是把钱推给了他,这次我十分诚恳地对他说:“飞飞,那天是我心里不舒服,在你 面前说了假话,但我真的是无心说的,其实这个工程付款还是付得可以的,有林老板的老公在那里,我想 这工程款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现在真的还好,今天才拿了三万元的货款,周厂长这边是我姐夫的朋友,这 两边我能玩得转,你莫替我操心,这钱你拿回去,就对你妈妈说,让她多保重身体,莫操心这件事。”

  飞飞还是把钱推过来,但是这次有点迟疑,“江哥,你还是把这钱拿倒,总是要还的。”“还是我叫 你飞飞哥吧,那天约定的,我还没有喝赢你们,”我的心情舒畅了,就开了一句玩笑,他笑了起来,我接 着说道:“你还是把这钱拿回去,我们之间是么关系啊!”说着帮他把钱重新包起来递给他。

  这次他没有再推了,接过钱,笑着对我说:“你说我们之间是么关系咧,来,小峰,过来让哥哥疼下 子你。”说着一下把我按在沙发上,呵起我的痒来,只到我满嘴飞飞哥的求饶他才住手,一场小小的风波 就这样结束了,我想他会明白我的心的。

  “飞飞,你还挺在宿舍住,象个电灯泡样的,香平不烦你,人家想和铃子亲热一下也冒得个地方,干 脆你到我这里来住,我每天反正是要到七里庙去的,就每天顺路送你去上班,么样?”其实这完全是我的 私心,我是想和我的飞飞在一起,就把香平这个帅哥出卖了,就让他和他的铃子在一起吧。

  “你叫我么事啊,刚才还老老实实的,一放了就忘了,看来今天不好好整整你,你是不晓得我的厉害 。”飞飞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装腔做势地要整我。我连忙求饶,我真的很怕痒,他两手一做,我全身都 软了,蜷在沙发里,连声求饶。

  “么样沙?”我又追了一句,我太想和他住在一起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但我总不能睡在他 那个宿舍里去吧,那样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的,特别是香平。

  “别个香平都不急,你急个么事?”飞飞反问了一句。

  “别个看你是表哥,不好说,只怕别个心里烦死你了,好不容易把王师傅盼走了,又来了一头狼。”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你晚上睡觉老实点。”我这番话把他打动了,他终于答应了。

  “老实,老实,我在你面前还敢不老实?”我心里那个高兴劲甭提了。

  “是不是真的老实啊?”他又虚张声势地举起了两只手,恫吓着我。

  “中国人民是吓不倒的。”我跑到客厅正中间,把胸一挺,做出一副昂然的样子。

  他狂笑着扑向我,我终于被擒,他把一筒卫生纸撕了一点下来,搭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革命党 人一般都要戴一条围巾。”我就势把搭在脖子上的卫生纸当作围巾向脑后一甩,然后做怪地象许云峰那样 迈着电影里那种革命的步伐向他走去,嘴里还唱着国际歌,他在沙发上笑倒,我又跑过去,笑着把他按在 沙发上,高声叫道:“投不投降?”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一时之间,春色无边。

  那天晚上我没有按他说的睡觉老实点,我们的玩兴都很大,他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痴痴地看 ,他笑着对我说:“看什么,有么事好看的。”并把水浇了我一身,我也不客气了,就在卫生间又和他大 战起来,两个人光着身子,我给他擦背,他给我擦背,暧昧的气息就已经有了。洗完澡以后,他穿上三角 裤就往卧室里跑去,我洗干净的时候,他在被窝里睡了,我钻进去时,他往旁边挪了挪,显然还没有睡着 。

  我把灯光拧暗,把他的手放在我脑后,想让他搂着我,他把我抱了抱,又对我说:“老实点。”老实 点,我才不会这么傻呢,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那里,没想到他已经硬了。他把我的手拿开,呼吸频率有 些不正常,但好象在坚持着,“叫你老实点。”“我就放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好不好,这样够老实吧。 ”我笑道,说着又把手放到他那里。这次他没有再把我的手拿开。

  “只准这样,不准动啊。”他把手按在我的手上,以备策应。让我别动,门都没有,我把头埋在他的 胸脯里,静听他的声音,没想到,他却把我的头推开,对我说:“睡好,你的头发有点扎人。”反正怎么 做都不会让你满意,不如就把动作坚持到底,我的手没有按照他的要求不动,他那里好高的温度,通过我 的手,融化我的心,我轻轻地滑向被子里,脸庞隔着三角裤贴近他的温暖,忘情的在外围游移着,他先还 用双手推开我的头,后来推挡变得越来越没有力量,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终于他终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 动作,由推挡变成了鼓励式的抚摸,身体也有些颤动了,嘴里开始有些忘情的哼声。

  在温暖的被窝里,在暧昧的灯光下,我们又一次一起完成了灵魂的飞越。我用微波炉给他热了一杯牛 奶,重新洗了脸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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