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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武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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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的美丽刹那间一 个接着一个,烟花满天飞舞,以至于我错误地认为这种虚幻的美丽可以成为永恒。初四的上弦月就停在一 座小小的丘陵上空,似乎离我很近,只要我上山就能把它摘下来,我踌躇了几步,却终于没有成行。

  远方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越来越近,又有人来拜祭了,这边香平也点了一串鞭炮迎接着拜祭的人, 然而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多么想以飞飞的爱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家小院的门口迎接拜祭的人群,然 后堂堂正正地和我亲爱的飞飞跪在一起答谢这些拜祭的人,然而这一切是不可能的,约定俗成的社会习俗 制约着我们,他们能够接受另类,但绝对不能接受这种另类。

  来的人是我熟悉的,王丹还有一直在追求她的周川来了,我用衣袖口揩了揩残留眼角的泪痕,深深吸 了一口冬夜的北风,让伤心的脑海保持片刻安宁,然后走入小院里,王丹和周川正在上香,飞飞跪在旁边 答礼,仪式完毕后,他们俩都过来安慰飞飞节哀,这时飞飞冷酷的脸上才似有暖意,说了些谢谢之类的客 套话。我接过刘琦手中的茶杯给他们俩人递了过去,这时我才感觉到我在这个家中的存在。是的,虽然我 不能和飞飞一起答谢拜祭人,可是我可以帮他做些实事,这不同样是一种存在吗?

  出殡那天是2005年的情人节,铃子也从新天过到新农来,这种形式的情人节多少有些哀怨的成份,但 是却是很特别的,她和香平搀扶着她未来的婆婆,这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确认了,我有些羡慕起她来,至 少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公开她和香平的关系,我却不成。我只能和周川以朋友的身份扶着飞飞,随着送葬大 队缓缓前行。妈妈是葬在他们的祖坟地,这个为他们李家辛劳了一辈子的女人到头来只为自己在这片坟场 里争得了这么巴掌大一块坟地,她命中注定一生的不幸只有他的丈夫最明白,这个身颀长的汉子望着这个 曾经和他同床共枕了一辈子的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在入土的那一刻,飞飞,这个20岁的大男孩,抛却了所有矜持的伪装,不管不顾地在坟场号啕大哭, 以至我和周川都架不住他拼命挣扎的身躯,这时刘琦和刘瑶过来帮忙,合我们四人之力才按住他这种无意 识也无意义的挣扎。这种挣扎,我也有过,我知道这是无法无法劝阻的,这是人类那种亲情天性的表现, 与理智无关,让他表达出来吧,这样他放泄后的心灵会好受一些,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流着热泪拼命地 抱住他,飞飞,你冷静些吧,你妈妈已经远去,让她在天国的魂安息吧。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劝告着,因为 我知道这种劝告对他来说是苍白无力的,亲情、无奈、自责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发泄到顶点。(作者 江城子 )

  三十五

  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它凝固了两位伟大的妈妈离世的千般伤痛,却和岁月媾和着,消磨着我们的梦 想。年后的一个多月,不高兴的事接踵而来,飞飞在家守孝49天不能出来,我只能每天躺在我们俩曾经共 眠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他。林老板的餐馆三月初就决定要拆了,拆迁人员已经进场动员搬迁了,香平先 还随着王师傅到了汉口的一家饭庄里打工,与我不定时的联系联系,后来由于铃子出任了那家医药公司大 宜昌地区的销售代表,他又随着铃子到宜昌打工去了,慢慢与我来往少了,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

  我在大哥大嫂的高压下和小丽毫无感觉地约会了两次,简直就是活受罪。这时我的生意也做得极不顺 利,那家建筑公司根本就无法象年前承诺的那样,在年后再付四至五万元,而是分文未付,任我说破嘴皮 ,软硬兼施,也毫无成效。而周厂长这边因为我的展期货款一拖再拖,而终于失去耐心,大额度地降低我 的供货量,使我年前的规划成为一纸泡影。年后的餐饮市场是淡季,僧多粥少,飞飞丧孝期满后准备再次 找地方打工时,这个市场已经饱和。我去找小老板时,他已经把餐馆转了出去,去找小陈,他那里也是杳 无音信,飞飞住在我这里也是如坐针毡,小芳今年高中毕业,即使是线内生也需要一大笔钱上大学,况且 这是他妈妈的临终遗愿,他一定要帮着小芳完成妈妈的心愿的。

  飞飞这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往家里打电话,因为怕家里询问他工作的事。他四处撒网托朋友帮他找工 ,他自己也发了疯似的白天到处去找工,但每次都是一脸失望地回到家里,对于他这种无奈,我除了空洞 的安慰,却再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把那用作年后费用的一万元也交给他,让他保管着,我想这样也许他会 心里好受些,但他还是那种心高气傲的性格,除了必要的开销外,那钱他也没有乱用,他有些沉沦了,每 天晚上他上床后就会主动要求我为他口交,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有片刻欢娱,我一边高兴着,也一边担 忧着,我怕我亲爱的飞飞就此沉沦下去。

  四月中旬的某一天,王青从遥远的大连打来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去大连那边,本来我是舍不得他离我远去 ,可是我真的不愿看到他沉沦的样子,就鼓励他去,而实际上我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我想他如果在大连 那边稳定下来,我就把我这边的资金全部收回来,在那边开一家餐馆,和他一起长相厮守。他答应了王青 ,我为他选中了一个出行的黄道吉日。

  “飞飞,到那边一定记得和我联系。”“飞飞,那边天凉,记得多穿点衣服,晚上不要象在这里光着 膀子睡觉,一定把内衣穿上。”“飞飞,我给你买的那两套内衣和一件外套都在旅行箱里,记得要穿,外 套的内荷包里有三千块钱,到那里有什么需要的就买,不要委屈自己。”“这边你放心,你家里我会好好 照顾的。”“飞飞,你在后台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逞强,那边可没有人照顾你。”“在那边记得天 天想我。”

  我象一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呖呖地叮嘱着他,说到后来,我哭了,这个大男孩明天就要离我而去,去到 一个陌生的城市,那里会不会有人欺负他?那里会不会有人帮助他?他孤独了,谁来陪伴他?他痛苦了, 谁来安慰他?他的忧郁谁来与他分担?他的幸福谁来与他分享?他会不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不习惯?会不 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沉沦?会不会受不了那里强烈的海风?会不会在那里流落街头?所有的担忧一下全部 涌入我的脑海,我几乎准备让他放弃这次大连之行,我无声抽泣,我泪眼迷离。

  飞飞,让我再看看你吧,明天你就要远去天涯;飞飞,让我再亲亲你吧,明天我将要孤独相守;飞飞 ,让我再吻遍你的身躯吧,把你身上荷尔蒙的芳香,长留于我的记忆……他宽容着我的疯狂,眼中也似有 泪意闪动。

  开往大连的K37次车在早上8点驶离武汉,驰向那座遥远的东北海滨城市,昨天电视里的天气预报报道 那里近两天的晴好天气多少让我减少些担心,我帮飞飞把行李放在卧铺的包厢里,和他对视凝望着,我不 敢再哭,我怕我的飞飞受不了这离别的哀伤,脸上装出一丝笑意,想笑着和他说再见。

  “我给你讲个东北的笑话吧。”我说。

  他也笑得开心的样子,饶有兴趣地对我说:“好,你讲吧。”“东北那旮旯住着一只老虎和一只变色 龙,这天老虎去偷蜂蜜,结果被蜜蜂扎了满是刺回来,被这只变色龙看见了,变色龙说:‘看把他扎得象 个狮子一样,幸亏我没去,不然我就变色狼了。’”这个笑话尽管我有说有做,可我们俩都没有笑,他一 把扳过我肩膀,扶着我:“小峰,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做生意时多个心眼,听到没有?”听到这里, 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下来了。

  这不是生离死别,只不过是送送他而已,我尽力安慰着自己,望着逐渐远去列车,我甚至还想挤出一 点笑意,可是我的泪却不听我的使唤,我的意志不听我的使唤,只到列车开出很远很远,我却还在站台伫 立,良久,良久……

  三十六

  暮春的风吹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但飞飞走了以后我却丝毫察觉不到春意。虽然我们也经常电话 联系,可是毫无情感的电波怎么能够传递我的爱。我机器般地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完全失去了激情,没有 飞飞的日子居然是这般无趣,我真的没有料到,早知道是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飞飞离开我的。

  建筑公司的款项依然是毫无消息,我被迫停止了对他们的供货,现在看来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 是赚钱,可那全部是帐,没有现金周转,我把车退了。倒是周厂长还算讲义气,虽然大批量地压缩了我的 供货规模,可是我在他仓库的存货他还没有追究,使得我的生活还不至于窘迫。可能是姐夫在中间帮了我 的忙,他也没怎么催我。

  事业和感情上的不顺利,使我的性格有些焦燥起来,连大哥来电话问我和小丽的事也被我用几句硬话 顶了回去。每天白天无所事事,除了毫无意义地到那家建筑公司去催催款,听听他们那些应酬话外,什么 事情也没有。以往就算飞飞不在我身边,还有香平,还有小老板,还有林老板,说说笑笑,一天就过了, 现在白天黑夜都让我觉得十分漫长。特别是夜晚,那长夜难熬的夜晚,我一次次从迷离的梦中醒来,又一 次次在回味与飞飞的温存,一次次地手淫,一次次地在痛苦中寻找性的高潮。后来我每天不敢早睡,每次 都是在外游荡到深夜才敢回家。

  这天我又到江滩去寻找往日的回味,坐在我和飞飞曾经对坐过的“浪漫一生”酒吧门口,体验暮春的 风划过脸庞的感觉,一如他温柔的双手,正亲昵地揪着我的脸。要上一杯清茶,闭上眼睛,想象他就在我 的对面坐着,正在接受我的道歉,想象他正握住我的双手,想象他的笑脸,不觉陶醉在这和喣的春风里。 想到动情处,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谁知电话却停机了。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大连的飞飞,我最亲爱的人 ,你怎么了?你在大连怎么了,是手中拮据,还是你忘记充值了,我的心一下子就飞向那个遥远的城市。

  沿着江滩的小路,我准备去吉庆街上次去过的芳芳菜馆,迎面一个人高声向我打招呼:“江哥,你怎 么在这里啊?”我定睛一看,是小老板,“哦,石头,你怎么在这里?”我在这里不奇怪,他在这里就有 点奇怪了,他家在蔡甸,又不在市内。

  “我们在这里‘嗨’,我一个朋友在这里做事,我们来捧个场。”小老板说。

  “么事‘嗨’啊?”我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玩味’(意思就是经常在外面玩)的江哥,不会连么事叫嗨都不晓得吧,你想不想见 识一下。”说完就是一副淫贱的笑容。“嗨就是为自己寻找快乐,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英文叫HAPPY。”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和小老板一起麻醉着自己,后来我知道小老板没有在蔡甸做餐馆以后,总在这里 嗨。我也只有在麻醉中才会短暂地解脱,只有在麻醉中,我才会学会忘却。

  飞飞就象蒸发了一样,和武汉完全没有了联系,他老爸还是守着那洼鱼塘,我也不敢去他家,甚至连 电话也不好打,我生怕给他们造成一种我是去逼债的误会,他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和我联系了,连香平都不 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我试着帮他充值,可是充好后,依然提示关机,打电话给王青,王青也不知道他的去 向,飞飞,你在那里怎么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样一个还在武汉为你苦苦等候的人,你是不是忘记了那 段刻骨铭心的情?

  6月底的时候,我终于从那家建筑公司结到一笔款,除了还清朋友和二姐的借款以外,还有一万元,我 毫不犹豫地奔向大连,在火车站附近地地下商场里我找到王青,他告诉我,原来飞飞在老虎滩附近一家餐 馆里打工,现在不知到哪里去了?说这话时他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没有在意。果然在那家酒店里, 老板告诉我,李飞已经离开这里有一、两个月了,算算时间,正在我已经联系不上他的时候,我当时急得 差点哭了。飞飞,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哪里?

  晚上王青把我带到俄罗斯城去玩,他问我,找飞飞到底有什么事?是的,我找飞飞到底有什么事,其 实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我不放心,我就是想看看他,想看看他瘦了没有?还是不是象原来那样忧郁?在孤 单的时候是不是也如同我想他一样想着我?我无言以答,因为在外人面前,我无权这样关心他,我对他好 ,就要让他在外人面前堂堂正正地做人。

  王青对我还是热情的,他花两天时间陪我到旅顺港、老虎滩、金沙滩等大连名胜风景区玩了玩,可是 没有飞飞的大连如同没有飞飞的武汉一样,风景全是黑白的,没有一丝颜色。两天后,我满怀失望怏怏而 回。回到了无生机的武汉,我沉沦了,我不敢去江滩,不敢去浪漫一生酒吧,不敢去吉庆街,不敢去汉阳 ,不敢听江汉关的钟声,不敢想象东湖的夜,甚至不敢回家,这些地方都有他的影子,那段时间闭上眼睛 就是他那种忧郁而又棱角分明的脸,我真是后悔鼓励他去了大连,在那个我不得不回的家,我跪在床边、 沙发边、躺在床上,想象和他交媾的每个细节。

  公元2006年即将来临,我还在为那家建筑公司的水泥款奔波着,多少时日的催款,使我早已失去了耐 心,每次我都要去吵闹一番,然后结个几千元,我被这种无休止的拖欠激怒了,坐在他们公司的清欠办公 室一定要求见他们的总经理,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拖不起了,坐吃山空 ,每次结帐的钱都无法上新的项目,只能被动地等待,我已是身心皆疲了。正在我生着闷气的时候,一个 陌生的外地手机号闯入我的手机,“江哥,是我,飞飞。”我头脑一昏,这个无情义的家伙终于记起老子 来了,我为你痛苦了一年,你在哪里逍遥快活?

  可是我对着电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喂,江哥,你听到没有,喂,是不是信号不好?”我努 力克制住心神,走出那家建筑公司,问他:“飞飞,你在哪里?”“我在东莞。”东莞,听到这里,我心 一凉,一种结束的预感袭上心头,王丹就在东莞打工,他到底和她在一起了,但是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 王丹还是和周川在一起呢?所以我没有问他,怕刺激了他,“你在武汉还好吧?”他很客套。

  从四月份至今,将近一年了,我什么时候好过,为了苦守着一个爱字,我象苦行僧似的手淫着,逃避 着家人,逃避着现实,又一次次被现实无情的折磨着,我可能还好吗?刻骨的相思上半场在清醒的时候袭 扰我,下半场在梦境中侵袭我,我可能还好吗?我发了狂似的喝酒,在酒制造的幻境中寻找哪怕是一丝丝 爱的感觉,我可能还好吗?没有了你,我象一个弃妇,毫无廉耻地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还不敢和你的家人 联系,我可能还好吗?我在电话这边双手紧紧攥住手机,好象生怕飞飞从此又一次消失,我无声饮泣,我 为整个2005年的不幸在哭泣。

  “江哥,你么样了啊?”电话那边又是一串问询。

  “我还好,你咧?”我不想让我的情绪影响了他。

  “我也还好,今年春节前我就回来,回来再和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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