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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生的兄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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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奶奶我知道了”
霖雨边应边瞪秦晖，秦晖只顾开着他的车假装不知晓。
霖雨这边厢也不用去住酒店了，车到了秦晖家停车场时，霖雨跟着下去后备箱提东西闷闷不乐跟秦晖道：“那就打扰你了，我会很快找到房子搬出去的。”
秦晖把头凑近霖雨耳边痞痞一笑道：“我是真的很寂莫。”
霖雨站原地愣了好半晌才重重给了他一肘子。
其实之前霖雨曾接过老奶出门旅游了几次，说是旅游其实就是A市的一些古镇古街什么的，都是很平顺的地方，因此，霖雨奶奶见到秦晖的家咂舌的第一句话不是这房子的装修有多漂亮，而是：“住得这么高安不安全啊？”
秦晖说：“您要是怕高就不要走窗户面前去，其余跟平地住着没什么分别。”
霖雨捂着嘴偷着乐，把老奶乐得好不腼腆。
客人请来了，晚上就该分房了，帮老奶洗整一番带到客房睡下后，霖雨原本打定了主意不能跟秦晖一个房，就想说睡沙发，被秦晖轻飘飘的嘲讽了番。
“把客人请回来睡沙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那还能让你一大老板睡沙发？”霖雨有些扭捏的扫了秦晖一眼。
秦晖觉得甚好笑的将人领去了书房，从书案底下拖出来一张折叠床道：“这个不比沙发强？”
霖雨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再次罕见的微红了脸。
秦晖看得一番咂舌突然问道：“对了，你买的那只猫放哪儿了？”
“……安侯明家”
“啊，那就好”说完，秦晖施施然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后又折身戏虐道：“你和安侯明的关系……不一般嘛”
霖雨莫名的看他半天点头道：“昂，除了你和苏忆景就和他最铁，我朋友就这几个嘛。”
秦晖微微笑了笑没接腔，转了身出去。
临睡前，霖雨其实去看过早已睡下的老奶，但看她老人家睡得安稳，霖雨也就踏实的出门了，想来他是不知在他离开后，黑暗里摸索着起身憋着咳嗽的那年迈身影。
睡到凌晨时，秦晖倒是敲了敲相邻的客房门，待听到一声细咳后，他推门而入，给老人家开了灯，见老人家倚在床边有些气喘。
“奶奶您这是……咳得很厉害？要不要紧，明天带您去医院瞧瞧”
霖雨奶奶捂着嘴巴慢慢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带了药”
“放在哪里？那我去给您倒点白开水。”
等到秦晖端着白水回来，给老人找来药粒给老人服下后，只见老人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晖说：“小晖啊”
秦晖做出一副您说我听着的样子坐到老奶的身旁去。
“你不要跟小雨说，还有，老婆子身子骨……有些不中用了，对不住啊，其实不该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咳咳……”
秦晖帮老奶抚了抚背顺着气道：“您说什么呢，您在霖子心里的位置比谁都重。”
老人了然的点点头又喘了会儿气才说道：“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离开了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就是因为不舍得那傻孩子”
“正所以您才更该去医院检查检查，要不我不跟他说待到他上班我带您去。”情绪平常不怎么外露的秦晖，如今脸色凝重异常。
老奶把手搭在秦晖肩上道：“我的身体我一直是知道的，如今也只是想多陪小雨再走一路，看他开心一天是一天，我其实是很担心我走以后的……”秦晖凝着眉想说些宽慰的话，被老人截住道：“小晖，你是霖奶奶看着长大的，本来都不敢再麻烦你，但你一定得答应老婆子一个请求……”
“您说！”
因着书房与客房之间还隔了秦晖那间主卧，关于那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霖雨想来是并不知情的。
第20章 告白
后来的几天霖雨是越发的忙了，除了工作时间上班，下了班还得出去找房子，寄养在安侯明家的猫都没时间去领，在公司里被安侯明好一顿数落。
而这上半年大半学期以来，余小杰的学习成绩又爬上了顶尖，班主任老师曾找他谈过一次话，约摸问了问他有没有想好以后的填大学的志向，被余小杰一通现在还太早，到时再想的话打发了。
余小杰的学习成绩在年级里好得出奇，那种成天只顾着玩儿成绩也能顺竿爬的那种，在整个学校又是一个人霸，就是那种交友遍地不管校里校外，凡是能叫得出名儿的人都跟他有那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街上的几个辍学的混混，好似跟他余小杰关系还不错，偶尔会来学校里找他，好几次被值班人员拦了下来，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进不来，余小杰还出不去么。
对于余小杰这种交友态度问题，很是另校方头痛。
这天老班想给各学生施加些压力，便叫学生通知他们家长，能来的都来学校开会，要实在离A市太远的一些家长来不了也还就算了。
余小杰心知安侯明不喜参加这种集一堆大叔大妈于一起的会，便存了不让他来的心，哪知老班心思缜密，翻开了余小杰的档案资料亲自把开家长会一事跟安侯明讲了一讲，校方为了体谅家长工作等等原因，特将会议放到了一个很是平常的周休日。
那天想出校门放风的余小杰伙同校外一帮哥们说是去打斯诺克，勾肩搭背叮叮咚咚跑下楼，正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斯文男人从停车场方向几进几出，貌似在悠闲的散步。
“安侯明？”余小杰甩开一旁的哥们吃惊的跑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侯明看了看他身后那帮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家伙推了推眼镜蹙眉答道：“家长会开始了？”
“对啊，……你是来开家长会的？”
见安侯明清清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盯着他，余小杰稍稍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问道：“你不知道我们班开会在哪但是又不好意思去问，所以你是在这里……找不到了瞎逛对不对？”
对于余小杰的试探安侯明并没有否认，只见余小杰夸张的弓起腰杆子笑。
任你的笑穿透了天笑破了胆，他安侯明自面前立着岿然不动。
余小杰对身后一帮哥们抱歉的挥了挥手，说是今儿不能陪他们去耍待下次空了去后才揽着安侯明的肩往教学楼上走去。
安侯明扒开他的手语气森严道：“你平常就是跟那样一群人到处混的吗？”
“他们是我兄弟”
“哼，没想到你余小杰在学校还长了本事，怎么，是想做以后的街仔？”
见着安侯明那冷着脸的明嘲暗讽余小杰有些受不住道：“行行行，那我以后不跟他们玩总成了吧？”
对于余小杰经常狗腿的那副嘴脸安侯明已经司空见惯，不禁趁这个机会开门见山道：“你班主任老师同我说了下，以你现在的学习成绩要考个重点大学也只有一步之遥，不要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毁了你自已的前程，那不值当！”
本想一定会立马听到余小杰满口应承的安侯明见对方除了腿在动以外，全身上下都没啥反应，不禁停了步子凝脸看着他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也不是……”余小杰摸了摸自已的头，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盯着一瞬不瞬睇着他的安侯明：“那什么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那要我换副崇拜的眼神？”
“啊？”
“就像那些无知的少男少女看着你整天跟着一堆头上染着杂毛的东西一起到处逛荡，还一副羡慕嫉妒恨的呆蠢样子？”
“……！不是啊，你这样盯着我我觉得怪怪的”，看着安侯明无动于衷的样子余小杰像一只战败的公鸡，蔫头搭脑坦诚道：“好吧，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报哪里的大学这件事……我就想考本市的大学上。”
“原因？”
在安侯明寸步不让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余小杰只能机械投降：“我就想离得你近一点，我一上大学就是四年，去了别的城市指不定还会更多年，到我再回来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见安侯明一副疑惑的表情，余小杰头脑一热嘴巴一张道“说不定黄花儿菜都凉了”
也不指望他安侯明自个儿想明白，余小杰表情激动的抓着安侯明的膀子道：“安侯明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离开你”
对于余小杰突然的发癫安侯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他说的这句……待到反应过来时，安侯明已经抿紧了唇一脸严肃认真道：“即便是个高中生也应该知道这点起码的用词不当”。
看着抵死不打算戳破那层窗户纸的安侯明，余小杰也不管什么地方不地方时机不时机道：“上次你喝了酒我还亲过你的。”
一句话听得安侯明脸像抹了层鸡血似的红。
一脸视死如归的余小杰认定了安侯明会跟他装傻到底，只见他扯了嗓子吼道：“你要是还跟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话，我就对着学校师生跟前儿吼……我！爱！你！安！……唔唔”
看到那个平常一脸淡定冷然的脸突然一脸通红着急着伸手来捂自已的嘴的余小杰，不知啥心思被挑了起来，竟有些恶作剧的故意伸舌头舔了舔面前那细致白嫩的掌心，只见安侯明红着耳根急急抽回手跳开半米远，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灼伤似的。
余小杰对着一脸震惊的安侯明龇了龇牙，此时才回过神的安侯明对着一脸笑意的少年突然窘迫的吼道：“你是得了什么疯病？”
得，最后这会也没法开了，家也没法回了。
一个咖啡厅里，安侯明始终纠结着脸搅着手里的勺子对着霖雨唉声叹气道：“他到底是存了多么大逆不道的心才敢对我有这样的心思啊？”
霖雨用手撑起下巴见怪不怪道：“这我可不同意了，这感情之间的事是谁能控制得了的吗？”
“就说我养了他这么些年，要是他生父也大抵只能如此了，他怎么能……？”
霖雨跟着叹了口气道：“你要真是他生父那还倒好了他还能自已断得干净，可是你不是啊。”
“再说我还是个男的……”
“性别已经不成问题”霖雨截断对方的话指了指自个儿，一向嘴巴利索的安侯明讪讪的闭了嘴。
“得，这个事情别人也帮你决断不了，你呀就多多问你……”霖雨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站起了身漫不经心道：“我还得去找房子，别看我这一周末要做得事情还多，不能陪你在这瞎耽误工夫。”
“你有事的时候我不也陪你？”
“要不然你还能在此时此地看得到我？哼哼……”霖雨一脸夸张的甩起一个背包，火急火燎的出了咖啡厅正门去。
看见霖雨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安侯明头痛的揉了揉眼角，这时一个短信进来，安侯明打开一看，是刚走的霖雨发的，上面写道：“既然对方已经坦诚了对你的爱慕，你们又住在同一屋檐下，现在你该担心的不是他对你的心思，而是你的……贞｜操！！”
安侯明看到最后那两个字，心惊肉跳着像丢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扔了手机。
第21章 见鬼
安侯明回家刚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余小杰坐在小区的秋千架上晃晃悠悠，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一会儿又目光呆滞的抬头看看天，你以为他在看天看地，其实他哪都没看，安侯明就是知道那人只是在发呆而已。
余小杰打小就有种能把发呆发挥得生动且抽象的天赋。
本打算直接回家无视他的安侯明突然想起第一次把小孩儿牵回家的那晚，小孩儿也是这样转着眼珠子到处乱瞅，可他的眼神就是透过他看的地方深远而寂廖，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他余小杰的一片天地里不愿出来，想到这里的安侯明有些郁闷的朝余小杰走去，直到安侯明站到小孩儿的身边，小孩儿都没有发觉他的到来，只一禁转着眼珠子到处瞅一瞅，面上神情基本已经凝固。
安侯明伸手拍了拍余小杰肩膀，只见对方以魂游天外的神情转过头看清楚是安侯明后，一双眼睛突的就蒙上了光彩直欲晃花人眼。
安侯明被他那热情的眼光吓得一个激灵，以往不知道他对自已存的哪份心思还不觉得，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眼神像带着刺，扎得人浑身都很是不爽快。
见对方只像一个咧着嘴笑的哈巴狗望着自已，安侯明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问道：“你不回家跟这坐着干嘛？”
“我在等你”余小杰做了个很想粘上去的姿势，在看到安侯明明显很戒备的神情后又很是委屈的留在原地甚可怜的道：“我怕你都不回来了。”
小孩儿一摆出这副表情，即便安侯明再冷心冷情都有些受不了，“我不回来……能去哪？”
“万一你去霖雨大哥家呢？”
“……”安侯明张了下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此时终于知道缘何小孩儿一直对霖雨是叔叔还是哥哥这个称呼上这么较真，一想起这茬儿就觉得头痛。
小孩儿坐在原地一副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也让他觉得很烦心。
“还跟那坐着干嘛，回家！”
安侯明发狠着拉了小孩儿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走，小孩儿立即眉开眼笑开来，变本加厉的拽住安侯明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偏生霖雨先前发的那条短信突然跳进脑海，安侯明一忍再忍终是没有忍住撇开小孩儿，一个人快步走了开去。
离开的身影没有看到被他留在身后一脸无措的少年。
这天晚上，为了不使自已看起来有多心的迹象，安侯明洗了澡还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双腿盘进沙发里看电视，本来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可直到余小杰像往常一样光着上半身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往沙发走的时候，安侯明的脸瞬间僵硬了。
只见余小杰离得越近，安侯明的脸越青一分，一对眼珠子左右左右晃动得特别明显，明显到一根筋的余小杰都看出来了。
“你干吗这副样子？”余小杰一副受伤的神情上前质问道
“什……什么样子？”
余小杰委屈的盯他半晌，颓然道：“一副见鬼的样子”
安侯明心下舒了口气，正待说什么，只听余小杰又接着道：“色｜鬼的鬼！”
噗！
一句话顶得安侯明内伤都快出来了
受了这大半天的煎熬，安侯明早没理智了，只见他失态的嚷嚷道：“那你要我怎样？我现在看到你……”安侯明有些心虚的瞟了眼未穿上衣的余小杰又忙把目光转开道，“看到你我都不知道该以何种面貌来对待你，我也很别扭啊，特别是你对我还有……还有其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余小杰一脸高深莫测居高临下的盯着安侯明，让安侯明好似有种一向温顺听话的猫突然变身成虎的错觉。
“你问我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
安侯明一张俊脸吼得通红，看着立在当前的余小杰给他有种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感觉，原以为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了，没想余小杰突然蹲下身喷笑出声，把安侯明笑得鬼火直冒。
“不好意思！你让我笑笑”余小杰扯开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笑得肆无忌惮，把坐在一旁的安侯明看得直愣神。
他还一直以为他家余小杰还是当年那个要他背要他抱要他哄的小孩儿，没成想这几年长下来，他已经长大了，英俊了，开始成熟了，一种离奇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来，安侯明这才在想，若是余小杰离开了他离开了他们的家，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家，那么他安侯明将会多么的……孤独啊。
余小杰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安侯明一直愣愣的盯着他，“安侯明”余小杰说“这辈子不管有什么样的事你一定不可以丢下余小杰的啊！”
那天晚上，事实证明是他安侯明想多了，余小杰待他跟从前一样，甚至还多了一分莫名的小心翼翼，这让他看得特别心疼，待他把这份心情跟霖雨说的时候，霖雨已经找到了新家，正在他租的老房子里收拾东西，听到安侯明说的话，他只是微微的愣了下，然后回过头笑得一脸灿烂的说：“那就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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