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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艳殇(双性生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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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车夫呢,好半天没瞅见了。”璧凌问,整个下午他都没看到福来。
  “他去帮我买东西了,过会儿就来。”沈钺之笑嘻嘻的答道。
  “哦。。。。。。陈师傅那儿我约好了,明儿个咱两一起过去,带他老人家到银锭桥潞泉居吃烤肉,陈师傅就好那口儿。”日子一久,他对此人也就不生气了,因为他们今后还得在一块儿唱戏呢,这次《白蛇传》可谓大获成功,两家戏院都等着他们的新戏呢,就连第一大舞台也来了话,让他们今后有了好戏就过去赶场。
  “成,明儿我上家找你。”他们吵架归吵架,但多年的情谊可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这种俗世就散伙的。
  吴璧凌贴着他的耳畔吃味儿的问:“你还没对那车夫腻味呢?”
  “呵呵,我和他没什么。”他不老实的答道。
  “哦?那我今儿晚上去你家?”吴老板就要试试,让这家伙不说实话。
  沈钺之马上摇头:“别,我太累了,伺候不起您,等过些日子的。”
  “呸,过些日子我还就没时间了。”他生气的站起身,招呼自己的车夫回家,懒得搭理这根儿花心儿大萝卜了。
  沈老板亲自把吴璧凌送出门,但抬眼就看到周大少和小慧正站在门口说话。看到周某人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就觉得事情不妙,这小子八成是对小慧动了心思,他可不能让姑娘上了此人的狗当,于是马上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和周礼夋打招呼:“周大公子,您怎么来了,刚才给我们捧场了?”
  周礼夋看到他赶忙上前应和:“沈老板,我刚过来,要请小慧去宵夜呢。”
  “哦,我正好没吃,要不咱们一起?”他笑呵呵的问。
  小慧不知所措的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周礼夋的人品不咋的,但对她却是出手阔绰,最近送了不少贵重的东西,她再薄人家面子就太不好意思了。幸好沈老板来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场面。
  “好。。。。。。好,一起吧。”周礼夋心里自然不痛快,但拒绝对方又不行,更何况人家后台也很硬,得罪不起。
  正在此时,福来也拉着车从胡同口跑了回来,看到三人在戏院后门说话,就把车停到了一旁,抹着汗问:“沈老板,您现在要回去么?”
  “和周公子,小慧吃夜宵去,走吧。”他说完就上了车,又帮两人各自叫了两洋车,四人这才一同前往王府井。
  到了“润明楼”,沈钺之就做东点了菜,然后才对三人说道:“这月底吴老板大婚之喜,咱们一起过去给他道贺吧?”
  周礼夋有些无聊,但还是答道:“好,哦,对了,藤田先生不是请两位去吃饭么,二位怎么回绝了?”
  “最近太累了,璧凌身体欠佳,我也十分疲劳,只想在家里好好的睡上几天,您和藤田先生道个歉吧。”他说着就给三人倒了茶,又瞅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小慧,这丫头只是低头不语,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
  当然,更不自在的到是佟福来,因为他上次和小慧的事儿还没绞股清楚呢,今晚又坐在一起吃饭,他都不敢下筷子了。
  “好,我一定转告,今天刚好都在,就喝两杯吧。”周大公子给四人倒上酒,然后先站起了身。
  三人也纷纷起来碰杯,几乎都是一饮而尽的。
  “这酒还不错,就是淡了些。”钺之说道,他瞅了眼边上的福来,这小子也不吃饭,只是傻呆呆的坐着,盯着桌面,和个木头人似的,这是干嘛呢?
  “改日我请沈老板和小慧去福全馆吃水晶肘子,那肘子的味道真是香得不得了啊。”他不禁赞道,但眼睛却一直在瞄身边的小慧,这丫头要能当他的姨太太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家里的母老虎是否肯答应,不答应也不要紧,他偷偷的养在外面,只要小慧生了一男半女,爹妈一定会乐意劝说老婆让她进门的。
  “好,下次就烦劳周大公子做东了。”沈钺之也觉得这饭吃得不是滋味,只想赶紧结束快点回家搂福来上炕睡觉。




佟福来委婉拒交欢

  吃完夜宵,沈钺之就推说小慧住在他家附近,便拽着姑娘上了一辆洋车,送她回家了,他自然是不能让班子里的姑娘被人随便占便宜的。
  到了胡同的大杂院门口,小慧便下了车,付了车钱,然后才对停在路边的两人说道:“谢谢沈老板帮我解围。”
  沈钺之坐在车上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人就别说客套话了,周大公子的人品你应该清楚,和他搅合在一起你会吃亏的,外面太冷,回去歇着吧,有什么话等歇息过了再说,我们走了。”
  小慧欠欠身便转身进了院子,她真是太糊涂了,但要摆脱周某人的纠缠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谁让她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呢?她咬着嘴唇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前,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冰冷的房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连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
  她关好门,把炉子的火眼打开,随后才开灯,坐到了炕上。现在她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可却也衣食不愁了,用不着靠男人的施舍过日子,可她总要嫁人的。
  原本她看上了佟大哥,可人家却不敢要她,她真的很伤心!但这不能怨佟大哥,谁叫她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呢?戏子只是富人玩弄的华丽摆设,和窑子里的女人没啥分别。她没有沈老板的好家事,所以找个靠山还是有必要的吧,要不以后年老色衰唱不动的时候靠什么维生?
  她坐在炕头上反复思忖,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嫁人真的行么?谁会要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即便是佟大哥也不会要她这种没用的女人吧?想到这儿她就凄凉的笑了!
  回到家之后,沈老板便拉着福来喝茶,实则是想问问对方和小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福来见他半天没说话,便问:“您有事要讲?”
  “嗯,小慧那丫头是五年前我从窑子里赎出来的,她一直跟着我学戏,很刻苦,人也机灵。”沈钺之十分正色的说。
  福来有些诧异,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也没如此正经的和他讲过话,但这些事为何要跟自己说呢?
  他抬起眼瞅着车夫,又说道:“她不能生育了。”
  福来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他苦涩的问:“您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
  “你别和我装糊涂,她这样的身子你能要么,不能要就别惦记人家!”他说话的口气很严肃,他知道即便是福来这样的人也会想要女人生孩子的,因为就算是再穷苦只要有后代就还有希望,或许自己的孩子争气,以后说不定整个家族就发达了呢?
  佟福来摘下皮帽,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人家不嫌弃我就算好事了,我还怎么敢挑对方的毛病,要是真心在一起,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
  沈钺之白了他一眼,不悦的说:“得了吧你,别净说便宜话,到时候就不是你了,男人有哪个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吴璧凌那样的小兔儿他也乐意要儿子的,退一万不,你娘能乐意娶不生养的媳妇进门吗,甭蒙我了!”
  福来摇头:“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我娘不同意,但要是我喜欢对方,这便不要紧,两人在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喜欢她?”钺之板着脸问。
  他又摇头,喜欢真的谈不上,但对年轻姑娘的憧憬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他毕竟是个二十岁的老爷们啊。
  “不喜欢,又不能娶她,就别和她搅在一块儿,走,回屋睡觉去吧?”沈老板殷勤的笑了,这才是重点哦!
  佟福来却站起了身,局促不安的答道:“我回屋睡,我娘这两天身体不好,我得守着她,您歇着吧。”说完他便转身推开门,快步回了西屋。
  沈钺之挑挑眉,无所谓的自语道:“逃?我看你能逃几次!”虽然今晚孤枕难眠,但来日方长么,佳肴要慢慢品尝才更有味道。
  上午十点多,福来便拉着沈钺之来到了三眼井胡同的吴家,但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正坐在客厅里和吴璧凌喝茶,此人正是藤田修二。
  梨园小生看到他进门,就高兴的迎了出来:“钺之,我刚才还念叨说你怎么还不来呢。”一大早他就被这日本人堵在了家里,只好勉为其难的请人进来喝茶。
  沈老板眼前一亮,吴璧凌应该很早就起来洗漱了,身上穿着的蓝色缎面貂皮镶边的棉袄,头发用发蜡梳了个偏分,衬着雪白的肤色看起来分外的漂亮,这种只有男旦才有的妩媚气质也很令他喜爱。
  “呵呵,我起的晚了些,藤田先生好!”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追到家里来了,看来此人的目的真的是璧凌的人。
  藤田修二依然是西服革履,整洁精神的打扮,就连小细节也毫不马虎,衣裤上连一点褶子都没有,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他起身鞠躬,向沈钺之微笑着问好:“沈老板好。”
  璧凌来到钺之身前,赞叹道:“你今天真精神!”在他眼里,这位大爷总是俊朗迷人,温文尔雅,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儿坏劲儿。
  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配以黑色西服看起来时髦潇洒,钺之的身材高大,是个穿衣服的好架子,所以和他配戏的小生,武生要求都很高,至少不能比这位矮才行,穿上靴子勉强只比这位略高而已。
  “要去见陈先生么,不好好收拾一下怎么行?”他笑笑。
  藤田修二见到两人打算离开,也就不便久留了,于是说道:“我刚好和朋友约好了,就先告辞了,改日再请二位小酌。”
  吴璧凌赶忙说道:“我送您。”虽然他并不待见这个日本人,但人家怎么也是自己的戏迷,而且和周大公子还是朋友,所以起码的礼仪还是要讲的。
  佟福来就站在门口等他们,他总觉得这个日本人看梨园小生的眼神很怪异,不禁让他想起沈老板每次要和自己睡觉之时的样子,看来这个男人也喜欢兔儿爷,这种雅痞连日本人也有,他倒是觉得有几分新奇。
  




福来脚伤急刹钺之

  待藤田离开之后,两人便坐着各自的洋车来到了后海的银锭桥边,等候住在附近的琴师陈先生。
  不一会儿,这位须发皆白的瘦弱老头就背着手穿着一件泛白的棉袄慢悠悠的从北官房胡同走了出来,见到二人便轻轻的招了招手,脸上却不带任何表情。
  “陈师傅!”吴璧凌赶忙过去迎接,钺之也随后跟来。
  “陈师傅好,今日晚辈沈钺之特来向您讨教的。”他毕恭毕敬的说道。
  陈先生捏着嗓子答道:“让你们等久了,嗯,我认识你母亲,我和仙娥是旧识,她现在好吗?”那姑娘离开北京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呢,跟了一个沈姓的小军阀做姨太太,梨园行里的人都为她的隐退而感到可惜,当时能拉的上台面的女旦屈指可数,仙娥原本可以唱得更红的。
  沈钺之陪着老先生边走边说:“我母亲很好,身体不错,她住在奉天。”
  陈先生转过头对璧凌说:“你们要改的戏,我这里有古本,从里面挑两个便好。”
  “麻烦您费心了。”他很高兴,用不了多久戏社就能排演新戏了,其实很多京剧都是根据晋剧,川剧,甚至是评书,小说改编的,其他戏种的改编占大部分,因为那样最为快捷。
  五人来到烤肉馆,两位名伶和琴师坐一张桌子,而车夫们则坐在另一个位子上,但钺之给他们点的东西和自己的那桌完全一样,还特意给福来要了碗牛肉汤。
  沈钺之给陈先生倒酒,又将大八件的礼盒奉上,当然这礼盒里还有沉甸甸的大洋,接过礼盒的老先生满意的笑了,这两个晚辈倒是挺懂事的。
  他连忙说道:“来,你们看看,各挑一本吧?”说完就从随身的旧皮包里掏出几本线装的旧书,全都是手抄的戏本。
  沈钺之和吴璧凌挑选了半天,各自拿了一本,将戏本推到了陈先生跟前。
  老先生捋捋胡子,笑眯眯的说道:“这可都是别家戏社没唱过的,要等一个月才能重新写好。”
  璧凌道:“我们自然会耐心等着,您安心写吧,您辛苦了。”
  “好,一月必定能改完。”他觉得这两出戏都挺适合他们的,只不过沈钺之挑的《金瓶梅》比昆曲《拜月亭》改编更为复杂,因为它本是一个杂剧戏本,所有的唱词,谱曲都要重新修改,就连戏服也要找人专门画好范本讨论。
  “钺之,《拜月亭》还是你我合演吧?”他媚眼如丝的望着身边的男子,虽然他是个爷们,这辈子都没办法和此人成为连理枝,但戏台上扮演夫妻,甚至是拜堂成亲到无妨,多少也能满足他内心的一丝失落之情。
  沈老板笑着点头:“好,才子佳人悲欢离合这种戏老少皆宜,人人都爱看。”但他却偏偏喜欢香艳的悲剧《金瓶梅》,因为这个戏演起来才有意思,才会引起轰动。
  三人在讨论戏本的时候,福来却和吴老板的车夫张大哥聊了起来,这个山东汉子比他年长几岁,身板硬朗魁梧,说起话来都是瓮声瓮气的。
  “福来,咱要拉车就不喝酒了,喝点儿茶。”张大哥帮他了好茶,又王铁板上倒了一盘腌好的羊肉,配上洋葱和香菜,孜然闻起来香喷喷的勾人食欲。
  “谢谢张哥。”他喝了茶,但还是忍不住偶尔朝对面的三人望去,今天沈老板没怎么和他说话,恐怕又是在生自己的气了。
  唉,现在搞得他也有些烦恼,可又和人家睡觉不就真的成了“相公”“兔儿爷”了么?眼前的两个男人才是真正相配的,他们台上能一起唱戏,台下又常有话题,就算是睡觉也会更有情趣吧?
  他呢,不过就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吧,就别和沈老板他们捣乱了。
  福来拿起筷子夹肉吃,但如此美味的烤肉到了他的嘴里却变得索然无味,但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必须和沈钺之撇清关系才好,不然最后让母亲知道了实情必然会伤心,动气的!
  聊到下午三点多,沈钺之,吴璧凌才拜别了陈先生,各自坐上自己的洋车往回赶。
  两人在地安门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后面车上的吴老板忽然有些忧郁的说道:“钺之,我已经派人给你送婚礼的请柬去了,到时候你可要多陪我喝几杯。”
  沈老板扭过头,向他挥手:“好,我一定陪你喝个够。”但璧凌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矛盾,让他看后心情无法平静,他只得转过头坐好舒了口气,若是两个男人太过重视感情,那就大为不妙了。
  他不禁盯着小跑着的车夫,想开口问话,却又抹不开面子,只得暂时作罢。
  当两人行至西安门路口的时候,刚好有一辆洋车从边上擦了过去,沈钺之一看才认出那人是以前给自己拉车的老刘,车上没人,老刘用很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佟福来,便大步跑到前面去了。
  福来也没在意,依然全神贯注的拉车,他也觉得多少有些对不起老刘,因为自己,人家失掉了一个好主顾哦。
  到了大红罗厂,准备拐弯的时候,左边也来了辆运货物的卡车,福来一看这情况便马上靠右闪。可前面的老刘不知怎地突然间停了下来,这个动作太快,福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但他车上有人定然不能抛下钺之自己躲到一边,只能略微侧身尽全力赶紧刹车,但当他刚要站住脚的时候,老刘的车又往后倒退了两步,恰好撞到了福来的左脚,他顿时疼得青筋直跳,可还是尽全力用右脚着地停住了车。
  这时,车上发愣的沈钺之才反应过来,赶忙跳下车跑过来查看。
  “福来,你没事吧?”他看到车夫蹲在地下捂着左腿咬着银牙,表情甚是痛苦,老刘这家伙,一定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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