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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艳殇(双性生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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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再接再励生个闺女出来。
  第二天傍晚,《白蛇传》还没开演的时候,佟福来便匆忙拿了一份报纸跑进了后台,放到了沈钺之跟前。
  他拿起报纸,搜寻到了一条很消息“某舞厅舞女小巷深夜饮弹自杀”,看到新闻旁边的照片,他便知道这则消息报道的正是蓉芮被杀的事,那个男人做了手脚后蓉芮便成了合情合理的自杀。
  “知道了。”他淡定的说着,放下了报纸。
  福来听了他的话就没再说啥,但刚转头便发现吴老板傻呆呆的穿着行头心事重重的坐在镜子前。这位大概还在为了妻子的事发愁吧?
  “璧凌,喝茶吗?”他走过去关心的问。
  梨园小生抬头,不大好看的笑了笑:“不了,谢谢。”昨晚他又去了堂子,和月荷聊到了深夜,她给自己唱了几段时调,他从不知“青莲”会拉四胡,嗓子也那么好,两人相谈甚欢,但只要触及到敏感话题,她依然回避,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将她当做月荷,而非结发妻子。
  “今晚唱完戏,一起出去两杯?”福来怕耽误吴老板追回妻子,所以才试探着问。
  吴璧凌则摇头:“我约了人,改天吧。”他和月荷说好了今晚还见面的,绝对不能失约。
  “行,等你闲下来的,我们这几天都没安排。”福来猜到他一定去堂子里找青莲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哦,听说去一次堂子要不少花销,璧凌虽然有些钱,但也架不住如此挥霍。
  他点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从前他总是想尽千方百计的要和男人天长地久,忽略了家中的贤妻,后来他被藤田监禁,他才幡然悔悟,方才觉着青莲的可贵,如今妻子被拐卖做了娼妓,他为了追回青莲,成了嫖客,这简直比京戏还有意思!
  就在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下,吴老板登上了戏台,但他居然没能全情投入,总是游离于戏外,疲于应付。
  这一天的戏唱得算是不好不坏,虽说没出纰漏,完美主义的吴璧凌却很不满意,整场戏的水准都让自己拉下去了,卸妆的时候他还特意向沈钺之道了歉。
  沈少校没说啥,反而好脾气的安慰,叮嘱他要好好的解决青莲的事,他却一脸茫然。
  告别了沈钺之和福来,他便换了长衫坐着洋车来到戏园子外的小巷里,但还没走到大街边,就被一个站在马路中间的男人拦住了




破镜难圆无可挽回

  吴璧凌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车夫急忙喊道:“看路;看路!”
  日本男人却不肯让开,这条小巷很狭窄;若是行人不让路;就没办法让洋车通过。
  “停车,就把我放这里好了。”璧凌付了车钱;他知道对方是个死心眼,若是不和对方讲话,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洋车夫离开后,身着灰色西服的藤田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此人明显瘦了;但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却少了些锐气。
  “有话快点说,我约了朋友。”虽然心里不安,但他依然要表面上假装不动声色。
  藤田修二凝望着所爱的人,有些激动,又有些怨气,他低声问:“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吧?”
  “不必了,请长话短说。”他很严肃的说,而且尽量和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这段时间我考虑了很多,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应该强迫你按照我的意志去生活我们可以恢复在北平的样子。”他不想再孤独下去了,尽管他也找了其他人填补空虚寂寞,但都无法替代吴璧凌,他中毒太深,早已无药可救。
  梨园小声垂下眸子,冷漠的说:“现在讲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和男人深交,安生的过生活,别再缠着我了,你不会得到半点好处的。”
  但藤田可不答应,他上前两步,想去抓璧凌的胳膊,却让对方的冷眼制止了,那目光像冰刀一样狠狠的扎着自己的心窝,痛彻骨髓。
  “我们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喉咙发干,苦涩难当。
  吴老板没有搭话,从他身边很快的走了过去,丢下一句话来:“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藤田修二瞬间就被冻住了,从里到外透心凉,然而这次他却理智的没有追过去,虽说是两个男人相恋,若是太上杆子就会越来越被动,甚至让情人看不起,所以他一定要忍耐。
  大步往街口走去的吴璧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既然要决定做光明磊落的好男人,就不能再回荆棘小路了,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追回青莲,一切便能恢复如初。
  夜色渐浓,在堂子内的厢房中,色艺双绝的美女频频劝酒,吴老板多喝了几杯,两人聊了会儿,月荷才坐在一边柔声问:“您要在上海呆待多久?”
  “下月底回北平。”他放下酒杯,望着灯下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出了很久的神儿,活了三十年他还从未如此仔细的打量女人,或许是因为自卑吧,他这个戏台上的假“女人”怎能比得过现实中的真娘子?
  “哦。。。。。。您这几天都往我这儿跑,劳神费钱的,日后还是少来好了。”她帮璧凌夹了些菜,低垂着头说。
  他放下筷子,很正色的问:“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
  月荷却含笑一个劲儿的打马虎眼:“您这是难为我,您不讲出来,我怎么能知道。”
  “我要你跟我回北平,做我的妻子,云阳的母亲,我们从今往后好好的过日子,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的。”他说话时的声音都哽咽了,这些年他交往过几个男人,却从未和女人谈情说爱过,这可是他破天荒的头一回。
  她苦苦笑着:“呵呵。。。。。。这几年有男人说过要为我赎身,但我都没答应,我觉着在苏州堂子过得很好,衣食无忧,每天和大家伙吃喝玩乐,好不逍遥自在。”
  “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是结发夫妻!”他激动的低吼,但月荷的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依然装傻充愣。
  “您把我当做青莲也无关紧要,这种地方就是让大爷们消遣乐呵的,要是您这么挂念青莲,我就来安慰您吧?”她带着几分风尘味儿说道,随后便主动的贴了过来,抱住了吴老板的肩膀,在人家的脸上亲了一口。
  吴璧凌没有拒绝,反倒是很顺应月荷的意思,索性将她揽入了怀中
  第二天中午,璧凌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被窝里的女子却已不见踪影,他穿好衣服下了床,看到桌上放了一封信,是月荷写给自己的,他随即拆开读了起来:
  夫璧凌:
  北平一别已是五年多了,五年前我去东安市场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将我掳走,那个男人尽管是歹徒,但路上对我算是比较照顾的,大概因为我是值钱的货物吧?但那个匪徒却向我透露了一件事,他说他是受人指使才专门来绑走我的,此人就是你的朋友藤田。我不知道他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污秽我清白,他那样的人不会因为点儿小钱就冒风险的,这是我至今都弄不明白的事!
  到了上海的堂子里的时候,我曾想过要逃跑,每次都被抓了回来,遭到毒打,可开门接客之后我便渐渐的断了这个念想,吴家和刘家虽然是梨园世家依然是下九流,但为□者却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我不想让两家为了我而蒙羞,就让我安安宁宁的走吧。你要耐心的教育云阳,日后娶个贤淑温柔的妻子,好好活下去
  妻青莲绝笔
  看到这儿,吴璧凌的脸色惨白,他赶忙拿着信奔出了屋,四下里寻找老鸨。可惜太晚了,几个姑娘和老鸨正在后院的厢房内围在青莲的尸首旁哭天抹泪。
  他进门看到这个场面之时,顿时就眼前发黑,险些昏死过去!
  “吴先生,青莲她昨晚在这里上吊了!”老鸨子很伤心,虽说对方只是她的摇钱树,但彼此熟络了之后自然会产生感情的,她本想过两年帮青莲择个好男人赎身嫁了,但这姑娘却想不开走上了绝路,她只怪自己盯得不紧,现在后悔已晚。
  吴璧凌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声嘶力竭的喊道:“青莲,青莲,我对不住你啊青莲!”
  居然是藤田修二把妻子卖到了堂子里,他的心中被愤恨,自责占满了,面对青莲冷冰冰的尸体,他泪如泉涌,痛不欲生的跪倒在床边,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流涕。
  青莲的后事是沈钺之,福来帮着吴老板一同操办的,待一月后,他们就要扶着棺椁回北平去,这段时间青莲的遗体停放在静安寺,由和尚们每天诵经超度。
  丧妻的梨园小生依然每天唱戏,但一下舞台便完全陷入了沉寂之中,就连沈少校也不怎么搭理,但谁都没有埋怨,因为大家伙很理解他,甚至都不敢在他眼皮底下说笑了!
  这天下午,管事老王收到了一个很大的礼盒,便忙不迭的送到吴璧凌跟前来了。
  吴老板拿起礼物上别着的请柬,脸上忽的浮现了一抹浅笑,他淡淡的说道:“和他说,我晚上过去。”
  福来刚好坐在边上帮自己的男人收拾行头,吴老板最近情绪低落心事太重,一定还在自我责备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等大戏开演后台的房内没了闲杂人等,他便特意问了坐着打盹的老王:“王师傅,下午是谁送吴老板礼物的?”
  “藤田先生啊,他最近都来捧场,老坐在二楼包厢。”老王如实答道,班子里的人并不知道老板之前是被日本人“□”。
  “哦。。。他约了吴老板去哪儿?”福来晓得是藤田把青莲卖到妓院的,所以吴老板和对方见面是不合常理的,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大东旅馆,老板说晚上下了戏就过去。”老王又道。藤田不遗余力,花费重金灌制唱片让吴老板红得发紫,虽然此人是日本人但平时待人算是较为平易近人的,虽然大伙都知道藤田和老板的关系,却也不会背地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对这种关系基本都采取了缄口沉默的态度。
  福来皱着眉头回到了桌前,开始琢磨,可却越想越不对头
  晚上十点多,藤田修二在旅馆的房间迎来了日思夜想的情人,他特意准备了一桌夜宵和美酒要同璧凌一起享用。
  “先坐下吃东西吧,今天我没过去,一直在等你来。”虽然之前他忐忑不安,但总算是见到了尤物,心情自然喜出望外。
  吴老板脱下风衣,里面只着了件白色的长衫,看起来却分外的绝色,令对面的男人意乱情迷!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件事,青莲是不是你教唆人去绑走的?”他极力克制住情绪才能好端端的将这句话吐出来,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不看藤田。
  听到这句话,修二就愣住了,他万没想到那个人贩子会走漏风声。
  他惨淡一笑:“谁告诉你的?”
  吴璧凌攥着拳吼道:“青莲亲口对我说的,你还想抵赖?”他与狼同眠好几载,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把这个男人当做最知心的情人,他真该替青莲去死才是!
  藤田望着他沉默了良久,才不紧不慢的答道:“是我叫人把她绑走卖掉的因为我没办法和其他人分享你,我受够了独坐孤灯的日子!”事到如今抵赖也没用,敢做就要敢当。
  璧凌拍案而起,悲愤的吼着:“她因为不敢和我相认,羞愤自尽了你要怎么补偿,还我青莲,你这畜生!”说完就从袖口中掏出了在途中买到的锋利匕首,向藤田的胸口猛刺。
  藤田修二大惊失色,先是往后退了两步,将这一刀闪了过去,才慌忙喊道:“你真的要我死?”
  “纳命来!”吴老板红着眼扑过来又刺,但修二并没闪避,似乎是送上门任人宰割一般,他的眼瞳闪烁,望着相伴几年的情人微皱眉头的神情,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但他不能让妻子就这么无辜的丧了性命,他必须杀了藤田。
  “噗”的一声,匕首扎进了日本人的胸膛,一股热血顺着利刃滴落下来,染红了吴璧凌洁白如玉的手。他这才惊恐的退后,眼睁睁的望着对方像掉落的枯枝一样,跌到在地。
  躺在地上等死的男人,苦笑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得答应我来世我们要在一起。”这算是他的奢望吧,但他已经向稻荷神许了愿,让他和吴璧凌来世要做一对相爱的恋人,不知道上天是否能实现他这罪人的愿望?
  他颤抖的望着垂死的藤田,心碎欲裂,立马就扑到藤田的身边,咬着牙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最终章

  吴璧凌面色惨白的步出旅馆;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发软,不得已便扶住了墙;这才算站稳。
  “璧凌!”匆忙赶来的沈钺之和福来;二话没说便搀扶着他走出了旅馆的大门。
  刚走了几步,他才声泪俱下的答道:“我把他杀了。”自己离开的时候,藤田还未断气;并嘱咐他赶紧离开,他却像只胆小的老鼠一般的逃窜了。
  福来并不显得很震惊;他低声说:“先赶紧回去吧。”
  沈少校叹了口气;赶忙招呼了两辆洋车;福来和璧凌上一辆车,自己则坐后面的,要命的是他们现在不能马上离开上海,只能等戏唱完了再想办法帮璧凌逃到别的地方。
  这个晚上,三人都在惶恐中度过,第二天一早,沈钺之拿着报纸奔进了吴璧凌的房间,压低了声音说:“你看看吧。”
  吴老板坐在床头打开报纸,马上就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消息:
  日本商人在大东旅馆内自杀身亡,并留下遗书
  他此前倒是听过那个男人说他早就写好了遗书,但对于遗书的内容他却没有多问,因为那是人家的私事。原来对方催促自己离开是为了制造自杀的现场,又将随身携带的遗书,放到了众人的视野之下,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他洗脱罪责。
  他的眼睛再次湿润了,慢慢的放下了报纸,抱头痛哭,自己仿佛被割裂成了无数块儿,血肉模糊的躺在冰窖中。一边是对青莲的亏欠和,一边又是对情人的眷恋,让他肝肠寸断,痛心不已,说到底最应该负责任的却是自己,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他很爱你你就不要为了青莲的事恨他了,一命抵一命,该放手的就放手吧。”沈少校拍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走出了房门,因为藤田的“安排”璧凌不会背上杀人的罪责了,尽管他讨厌那个日本人,可对方却是条汉子,连他也不得不佩服!
  一月后,吴璧凌带着妻子的遗体回北平安葬,就在青莲丧事办完后不久,他见到了藤田生前雇用的律师,对方将一份遗产清单交到了自己手中,申明藤田先生的遗产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归东京的母亲所有,另一半则归了自己,这其中就包括地安门的那座小院和不少古董金条。
  但吴璧凌并没有全都接受,他将古董和金条兑换成美金拜托律师转交东京的藤田母亲,只留下了那座小院,他隔三差五便会到那里住上几天,雇了佣人每天打扫,藤田的衣物也都纹丝不动的保留了下来,直到抗战结束后吴家迁往香港都一直维持着原样。
  因为一系列事件的影响,吴璧凌终身未再娶,也不曾和任何人有过亲密关系,四十之后便关门谢客,靠经营餐厅维生,平日里吃斋念佛,极少抛头露面,寿至八十八。他的儿子云阳没有子承父业,而是协助父亲经商,一生较少坎坷,育有两子,吴家的子孙现在还生活在尖沙咀,依然经营餐饮业。
  1935年,沈钺之和福来的小女儿沈钰晴出生了,1936年春天佟孝成脑淤血突发在办公桌前病逝,给老人家操办完丧事后,佟春燕就带着侄女她们搬到了沿江镇,和福来沈钺之住在了一起,一家人相处得十分和睦,晓鸾因为受到弟弟和沈少校的悉心照顾,开始悔悟,摒弃前嫌,主动和姑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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