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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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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个准吧。”见她执意索求答案,才道:“前二年是来过一回。”
二年?只住三天就走她不知这些奢侈是谁允许的,但如果是再继续下去,很快的,她的挂名丈夫就必须去喝西北风了。
要充场面也不是这么个充法,在几近争执之下,齐总管退了一步,不甘情愿的将马撤了两匹。
“迟早,会散尽家财的。”马车内,她对著他的胸前喃喃抱怨道。
吕布微笑,看着涨红脸的黄月英,却是调笑道:“娘子有何高见?”
黄月英白了他一眼,虽然她是有些心不在焉地,但还是要谈清楚的好。
“你必须要有赖以为生的事业。”
“哦?”
“看著我。”将他的脸拉下来贴近她,黄月英轻声道:“我们必须谈谈。你跟昨儿个来的杨爷谈得是什么生意?”
吕布瞧著她蜂色的脸蛋,笑道:“小本生意,不值一谈。我以为你会先抱怨昨晚我的粗暴。”
“你是粗暴了些,弄痛我。”她咕咕哝哝地。
“所以,你报复我,在三更半夜里跑去雕什么鬼东西?”
“那是版画。我无意思伤害你的自尊心,但昨晚你的确是让我相当的不舒服,”
她很直言不讳,看见他涩然的脸庞。轻笑,主动搂住他的颈项。“我没报复你,只是有些心乱,而雕刻版画一向能让我心情平静。”她真的食髓知味了,很喜欢碰触他男性的躯体,也没办法想像当他另觅新欢的时候,她该如何渡过冷清的夜晚?
黄月英时常在想她心中究竟是版画重些或是他重些,尤其是跟吕布欢好之后,这种无名的心情更是莫名,因而为了不去多想,她很多的时候宁愿去跟那雕刻去说话,而不是与人去说话。
“你几乎成功的让我以为我必须为它占据你而妒忌起来。”吕布微笑,食指滑过黄月英衣领的扣子。
黄月英的脸颊微微酡红,却也没有太过拒绝,而是轻声道:“我不是要谈这个。”
“哦?我以为你要我补偿你。马车是够大,离武氏祠尚有一段距离,咱们可以先尝试”才弹开她的首扣,就遭她的责骂,只得规规矩矩的收回手。
“在襄阳,我为家里生计投资过几项正开发的事业,以目前而论。投资船运可行,你若愿意,等回了襄阳,我帮你安排,有个稳定的投资至少不必担心坐吃山空。”
“投资船运?”他扬起眉。
“现下船运渐兴,等你入了轨道,咱们雇船载北方的特产,前者利润不大,但相当稳定。后者风险多,但赌对了货资,是一项相当有利润的生意。”
吕布闻言沉默了会,似想扮起正经相,嘴角却勾了起来:“吕家祖产搁在那儿也不生息,你爱怎么做就去做吧。”
随后,到了武氏祠,黄月英是由吕布抱下马车的,另一辆马车里则是典韦扶了巧儿下来,黄月英盯著典韦好一会儿,直到吕布扳回她的脸蛋后,看到他有些佯怒的脸后,才想起她梦想已久的武氏祠画像石。
原以为四、五十岁才有幸一睹风貌,如今却提前了二十年来瞧,不禁脸红心跳地,很快的,她再度忽略了吕布,拎著裙摆进祠
冀州武氏祠的画像石所描写的题材非常广泛,如“孔子见老子”、“荆轲刺秦王”等等,都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可以说是最大型的古式版画,因而她显得非常的激动,高勇守在她身后,不明白他主子看上的女人为何会喜欢这样的玩意?一堆古人在石上雕刻的图案有必要这么感动吗?
连巧儿也不时的插上一、二句,分享主母的喜悦之情。
“小喜子。”站在不远处的吕布忽叫道。
“奴才在。”
“你认为版画与本侯之间,哪个能勾起你注意?”
“当然是温侯爷啊。”小喜子小声道。
黄月英激动地在画像石刻前伫留不走,素手轻抚雕纹,吕布目睹此景,再问:“那么,对黄月英来说呢?”
“咦?”小喜子迅速抬了下眼,瞧著黄月英一脸痴迷。“这”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做出违心之论。
“本侯倒没想过得与版画争一名女子。”他喃道。虽然如此,但他依旧纵容她在武氏祠待上一天;典韦、高勇随后陪侍,她像看不厌似地,偶尔他倾听她粗略的讲解。但更多时间是她的喃喃自语,遗忘了他的存在。
吕布耸了耸肩,含笑陪著她逛了一回,便由他人陪侍著她,他则在祠外陷入沈思。他不必时刻陪在黄月英身畔,因为典韦随侍在旁。
祠外或有摊贩或有店面,直至夕阳西下时,才见黄月英依依不舍踏出武氏祠,她的脸蛋因兴奋而潮红。同巧儿说话时比手画脚,声若银铃。
忽然发现她挺少笑出声,多数时刻是如大家闺秀的笑容,唯有在**之时,她露出了像此刻的神情。
小喜子发觉温侯爷在笑,笑意有些含柔,循著目光望去,是黄月英在笑。小喜瞧瞧她,再瞧瞧温侯爷,这才领悟温侯爷是因黄月英在笑而露出笑意。
陷了,陷了,温侯爷这回是当真失足深陷了。
小喜子回首细瞧著黄月英,忽然冒出一句:“其实,黄月英姑娘挺好看的。”奇了,今儿个她笑起来的样子是特别好看。
“啊”他再轻嚷,因为瞧见她临时转了个弯,往旁的一间稍大店铺走进。从这角度看得很清楚,卖的是书集版画。他瞧见黄月英进了店正细品各家版画。而后。她的嘴掀了掀,像随意问了些问题,伙计像明白她是识货人,忽然进了屋子,再出来时,身后跟著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长相细皮白肉又斯文。中等身材,但相貌也算堂堂,起先他不知说了些什么,黄月英抬首答了几句。没一会儿功夫那男子惊诧的笑了,黄月英亦笑,开始了热络的交谈,小喜子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移至跟前的温侯爷。
果然温侯爷的笑容已不复见。
温侯爷的女人耶跟别的男人走这么近瞧,还愈贴愈近,二个头都快撞在一起了。
“爷”正欲请命要唤回黄月英,忽见温侯爷从他面前疾步走过。他虽骇了一跳,也习以为常了,忙跟著上前
“你还从襄阳而来,既然看了武氏祠的画像石,必定要上两城山去瞧瞧。那儿的画像石主题鲜明,不若时下的雕刻??毛皮而失全貌,全属惊人的上等杰作。”
黄月英兴奋微笑。“事实上,我是打算要去的。”略带沙嗄的声音飘近了吕布的耳边,他皱起眉。黄月英的嗓子比一般女子要为低柔,但在撩起她的情欲时,她的声音方有独特的沙哑嗓音。
“如果小姐不嫌弃,在下愿尽地主之谊。美酒易觅,知音难寻,我这雕版小师好不容易遇上像小姐这样通晓版画的知音,要是放过,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他像在打笑语,缓步而来的吕布面色更沉了。
黄月英红了脸,显然被他的恭维打动了。“不瞒你说,我也是雕版师傅。”
他诧然,过了会才大喜。“小姐是雕版师傅?莫怪言谈之中,对版画如此高见。你从襄阳来等等,在下拿样宝贝给小姐瞧。”匆匆进了屋。
未久,他捧著一本书册出来,不厚,约莫有六十几页而已,页中是雕版印刷下的山水昼,每幅画左下方有个黄印。
“小姐从襄阳而来,必定曾听过黄月英的名号。去年,她将单幅版画集成一册,虽然只有六十几页,每一张却是天划神镂之作。可惜只出一千本,从此绝版,我还是托了襄阳朋友花了双倍的价码才弄回来的。”
黄月英的脸更红了。“事实上,我”
“她虽是女性,在版画上的成就远胜于他人。”他叹息:“可惜未能一睹其人,好让我能有所讨教一番。”
“事实上”她清了清喉咙,完全忽视了吕布早在她身后。她直视那相貌堂堂的雕版师傅,显得有些羞涩的开口道:“我就是黄月英。”
“张彦,字德彰,祖籍冀州,世代皆是雕版师傅兼之版商,到了张彦这代,钻研版画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但至今尚无立派,如果爷要问我,我会说他跟黄月英姑娘是臭味相投呃,是有共同的嗜好。”小喜子从不知他会从高高在上的太监身价跌到街头包打听。唉“哦?”别业里,吕布斜睨著小喜子。“给你半天时间,你就打听到这些?”
“爷的吩咐,奴才就算跑断腿也会达成。可黄月英姑娘是从襄阳来的,我打听了几户冀州雕版师傅,只知黄月英是襄阳人,雕版技术难有匹敌之辈,除此外黄月英在襄阳以外是谜一样的雕版传奇人物。”小喜子叹息,奉上一册版画集。
“雕版师傅多是刻印佛画、插图或是文字。没有一定功力难以雕版单幅作品,更遑论是集结成书,让版商心甘情愿的发行了。去年她首次发行版画集,仅印刷千本,抢购一空是因为她几乎算是当代雕版大师,尤其木刻版画在印刷后销毁,以杜绝仿造,爷,奴才是真的差点跑断了腿,耍嘴皮子耍得都起泡了,城头周老爷才肯用十倍价码卖给您。”小喜子抱怨道。
吕布心不在焉地聆听,翻阅画册,图是黑白,却是栩栩如生,相当具有木趣刀味,他知道她是版画迷,却不知她的功力足响中原各地。
“还不止于此呢在冀州以仿她的刻法为流行,不少小伙子打算远赴襄阳,前去认识认识主母,皆称其为黄派”派是要有一定声望才能成立,而声望则由实力造就。小喜子不得不折服。以一个貌不出色的女子而言,她的确是出人意表。
“爷”小喜子低语道:“奴才斗胆,有话要说”
“那你就斗著你的胆子说吧。”
“方才奴才回府,瞧见黄月英姑娘跟那姓张的在前厅聊天”
“本侯知道。”吕布随意摆了摆手。“你要本侯像个妒忌的男人驱走他吗?你认为本侯像这种人?”
不像吗?小喜子差点冲口而出。
若要说昨日在武氏祠谁玩得最为愉快,那非黄月英莫属,甚至她在那姓张的讨住址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吕府别业的地点。
仅隔三日,姓张的家伙带著自个儿的版画作品登门拜访,他不懂温侯爷何以任他们聊天,但如果要他说,那姓张的显然是相当可怕的敌手。

第十七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

是情敌绝对是情敌没见过黄月英姑娘笑得这般见腆及开心,真的。是谁曾这么说来著了占有一个女人的身子不见得得到她的心。尤其她的第一夜不是心甘情愿的献给喜欢的男儿郎
吕布瞧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你当真以为本侯的心胸狭隘,连个朋友也不愿她交?黄月英并非养在深闺的女子,她懂版画,也懂生财之道,她同本侯提起投资,只为生计,并不像她对版画那般狂热,难得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任她去交吧。”
温侯爷心胸好生的广大啊,但昨天看起来可不是如此光景啊
小喜子清清喉头,大着胆子言道:“温侯爷有件事不知该不该提”
“有话直说,本侯何时要你当起哑巴来?”
“方才奴才瞧见他们在前厅聊天当然啦,巧儿姐姐跟高勇也在场,不过奴才来找温侯爷的时候瞧见黄月英姑娘同那姓张的往往西厢院而去”话尚未提完,小喜子便骇了一跳,分明就是目睹温侯爷面容变色之快。
“温侯爷切勿动怒,巧儿姐姐必定在场,不会任由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一房”话是愈描愈黑,只见温侯爷忽然起身。
“小喜子。”
“奴才在。”他就说嘛,心胸再广大的男人怎能容许自个儿的女人与情敌共处一室。温侯爷变脸是应该,要没反应那才有鬼。
“本侯是主子,既有客来访,就去寒喧几句吧。”俊雅的面容懒洋洋地,却抹股阴沉,若真要小喜子分类的话,他会说温侯爷的这股阴沉是妒忌。
而迷恋之中加点妒忌的酵素,那便是倾心付爱的征兆。
温侯爷离爱不远了
原本从船上搬下的雕印工具暂置于内院,后来打吕布发现她有半夜偶雕的习惯,便差人将之移到了西厢院。
左边是黄月英与吕布共枕而眠的主房,雕印工具移至右边的房间,监于春末夏初之际夜多阴凉,便在二间房的中央开了一道门。
走进西厢院里,忽闻银铃轻笑。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高勇不必说话。
“我同印刷师傅沟通三日,印出来的画尽失原味”屋内是张彦自嘲的抱怨。“想我这雕版师傅唯一引以自豪的便是能昼能刻,不必同画师合作,雕出来的东西自然忠实原画,却在印刷上头失了真。”
“能自画自刻的雕版师傅已不多见,张公子在此已胜人一筹。”黄月英安慰道。
“这倒是月英小姐,这木板是你要雕刻的?”他忽然间。
里头没了声音半晌,再传出来是黄月英娇涩的声音。“是啊,我想雕人。”
张彦骇了一跳。“在下见过小姐的雕版佛画、山水画,春夏秋冬图,除几页以人物为辅的插页外。从未听过月英姑娘擅长雕刻人物。”尤其这木板纤维纹路明显可见。她怎会用这等木板来雕?他的眼瞟到了屋内搁至的颜料桶子,再移至黄月英工作桌上的四分五裂的木刻版画,奇道:“月英姑娘将这雕刻板子分割,是襄阳流行的列法吗?”
“不瞒张公子,小女子正在尝试分版分色的套印。”衣衫磨擦的声音。
“分版分色”张彦震惊半晌,言道:“现下的版画皆仅有一色。”再了不起的,是以朱墨二色来调罢了,她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黄月英含笑。“那不表示未来没有多色的版画。”
“这怎可能?”
“张公子不信?”过了会儿,黄月英的声音再度响起,隐含兴奋。“这是我的草图,张公子以为如何?可行吗?”
张彦瞪著那再三修改过后的草图,喃喃道:“我没想过用这种方法”
“我还没试过,这二天想试,图式先以山川为主较为简单,色要淡雅易改,张公子认为可行吗?”黄月英紧张地询问。
“应是行得通”张彦眼神有些晃惚,移至桌上雕刻的各式工具,他忽问:“月英小姐刻印使用到刻具就这些?”
“嗯?”黄月英顺眼瞧去,笑道:“主要就是这些。但”话还没说完,就见门一开,吕布缓步而进。
吕布的俊雅面容抹笑,但似乎不是挺高兴的。
“爷”一直守在旁的巧儿福了福身子。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张公子来者是客,我这当主子姗姗来迟,是有些不对,小喜子?”
“奴才在。”小喜子大声答应。
“带张公子去别业里走走,待在屋里是无聊了些。”连瞧他一眼也懒得瞧。
不由分说,小喜子强行请出了不甘情愿的张彦,巧儿见状,也悄悄退出房。
黄月英皱起了眉,微微有些不悦道:“张公子是来切蹉雕版技巧,你这种待客之道未免太过火了些。”
“哦?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的娘子与一名男子如此贴近,你猜,我会往哪方向想去?”他的语气温吞。或许他说的有些牵强,门扉推开时,他俩头颅几乎撞在一块,张彦楞呆地瞧著她,她则兴奋热切到不自觉的靠近他。
“娘子?”黄月英轻哼了一声。“我倒没见过你母亲子,下回记得让我瞧瞧啊”她惊呼,发现整个身子腾空了起来,被安放在置物的夹板上头。
那是应她要求而在墙上钉上长形的双层木板,方便放物,但是新钉,还未完全弄好,所以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她咽了咽口水,双脚悬空的滋味像在当空中飞人,臀下的木板轻晃,像会随时塌下。
“放我下来”他放开手,她轻叫,双手连忙攀上他的颈,双腿一碰到他的身躯,立刻缠夹上去。但也不敢离开板子,万一没抓好他,掉下去
“你在怨我?”
“我我有什么好怨的?”实在顾不得姿态雅不雅观,她有些心慌意乱目测离地距离,如果跳下去不知会不会跌伤?是不高,但从来没有站在高处俯下的经验。
“等咱们回到邺城,让娘亲瞧了你,咱们便成亲。”吕布的双手捉住她的足踝,顺著小腿上滑,拨开缠在她腿上的长裙。
“你”她的声音沙哑,清了情后道:“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你想我会做些什么?”他状似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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