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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情以时光-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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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将手中的袋子使劲儿砸在骆向东脚边,‘哗啦哗啦’的声音,里面的罐头瓶子碎了一地。
我怒视着面前的骆向东,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人。
骆向东俊美的面孔上完全是一片沉静,竟是连喜怒都看不清楚。
北风呼啸的大街上,我俩相隔几步远,瞪着骆向东,我强忍着打颤的牙齿,出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骆向东抿着好看的薄唇,一声不吭。自打上次在岄州见了一面之后,他甚至把我送到医院就没有再出现过,唯有电话里面决绝的留下一句: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
本以为一个多月过去了,我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个事实,但是结果,不能。
当我看到骆向东从车内出现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我甚至想在路边找块板砖狠狠地砸向他的头。
他不语,我就盯着他,继续说:“你不是说别再见面了吗?我已经回到凉城了,这里是我最后可以躲的地方,你来了,还让我往哪儿躲?”
不用看也知道我眼睛瞪得有多大,可能是冷风迎面吹的缘故,我的视线很快就模糊了。
不想再在骆向东面前流泪,所以我很快的别开视线,东西都不要了,迈步就往回走。
骆向东跟着我,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跟了能有五六米的距离,他终于开了口,说:“我来看看你。”
我头也不回,径自往前走。不是不敢回头,只是眼泪流了太多,我不想让他看到。
骆向东紧随其后,又说了一句:“子衿,对不起。”
我终是站住脚步,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过头,我扬起下巴看着骆向东问:“你来凉城,就是想跟我说一句对不起的吗?”
骆向东望着我,又是一声不吭。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化作高傲,一字一句的回给他:“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骆向东背光而立,本来就深邃的五官在阴影下更显魅惑。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等了几秒之后,隐约看他唇瓣开启,出声说:“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像我这么做。”
我忽然觉得可笑,所以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看着骆向东说:“你连续两天守在我家门口,别告诉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不说话,我径自道:“骆向东,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追究,你也别再来找我。除了夜城你可以去很多地方,而我不会再去夜城,当初说不见面的人是你,如今跑来凉城的人也是你,你告诉告诉我,我究竟还有哪里可以躲?是不是等你下次再让我离开的时候,我只能躲到一个连家人都没有的地方了?”
骆向东眉头一簇,我顺势往他心口戳刀子:“你也知道家人最重要了,你没有家人不行,我也是。凉城是我最后可以退守的地方,我不希望再在这里见到你,更不希望别人见到你会误会什么。”
平心而论,说这话的时候,我想的‘别人’不是纪贯新。
而骆向东却很快问道:“你怕纪贯新看见我来了?”
从骆向东的口中听到纪贯新的名字,我下意识的眉心一蹙,几秒才道:“打我离开夜城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再跟你有任何联系,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在哪儿,过得怎么样,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骆向东忽然面色一冷,他看着我,沉声说:“你真以为纪贯新来凉城是一心一意为你好?”
我强压着的一肚子火气,瞬间被他点燃。
眼睛一瞪,我不答反问:“纪贯新是不是一心一意为我,我比你知道,难道你就是一心一意为我好了?!”
骆向东的怒气我隔着几米之外都感觉得到,如果是从前,我定义为这是他吃醋的表现,而如今……
我说:“骆向东,你真的太自私了,我给你的东西你不要,难道你还想阻止别人要吗?”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不是怒气,而是泄了气,负了气。
骆向东闻言,竟是久久未能应声。
我脸上露出七分轻蔑三分自嘲的笑容,淡淡道:“人都是贱的,给你的你不要,没了你又回来找。我告诉你,我梁子衿的爱不会因为受伤就变得淡了,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敢爱敢恨,我甚至还会爱的更深,只是我不会再爱你。”
“我的爱就一份,这一次,我会给一个最爱我的人。”
我是正对着路灯而站,因此脸上的表情,哪怕连唇角轻微的抽搐,想必骆向东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骆向东是背光而立,我只能隐约看到他紧抿的唇瓣和绷紧的下颚。
说完我想说的话,我转身就走,不想再停留一分一秒。
从前跟人吵架,吵完了总觉得不过瘾,好像有很多可以说的话当时都没说出口。而这一次,我不是跟骆向东吵架,但却说的特别爽,我终于向他说明了我的心意。
我不会跟他赌气,因为若无其事,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个让她哭,一个让她笑

一路流着眼泪上到二楼平台,我努力控制住,连头都不回一下。直接走到单元门前按下门铃。
我爸给我开门。我擦了擦眼泪,上楼回家。
家里的防盗门已经替我打开了,我站在玄关处换鞋。听到客厅的电视声。
当我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爸问我:“买的东西呢?”
我背对着他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没买。没有了。”
我妈在浴室洗澡,我径自回到自己房间。反手把门锁上。
当我坐在床上的刹那,眼泪瞬间决堤而出。没多久。门把手被人压下来。外面人推了下门,没推开。
我爸的声音传来:“子衿,怎么了?”
我的眼泪完全止不住。想出声说一句没事儿都做不到。
伸手擦着眼泪。我过了几秒才努力说了一声:“没怎么。”
我爸问:“锁门干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他越问我心里面越难过。眼泪简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听到我爸在敲浴室的房门。喊我妈:“快点出来,看看你姑娘怎么了。”
我妈扬声道:“啊?怎么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纪贯新。
我现在这样子别说是接电话,就是听电话都做不到。所以我挂断手机,给他回了一条:等我十分钟。
纪贯新很快回发:嘛呢?
我紧紧攥着手机,感觉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的扯成了两半,简直生不如死。
我妈是五分钟之后从浴室里面出来的,她过来推我的房门,推不开就急声问:“子衿啊,出什么事儿了?你快把门开开,别吓唬我跟你爸,是不是跟贯新吵架了?”
好在我的情绪来的快退的也快,这五分钟的功夫,足够我舒缓崩溃的心情。
擦掉眼泪,我走到门前打开门锁。
我爸妈都堵在门口,见我眼睛通红,连声问我怎么了。
这种事儿发生的突然,我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实话实说。
“没什么,刚才在楼下看到骆向东了。”
我爸一声不吭,我妈则挑眉道:“骆向东来了?”
我抿着唇不说话。
我妈看着我,几秒之后才道:“他来找你说什么了?”
我喉咙又是一酸,强忍着把这股酸涩吞下去,我出声回道:“没说什么,跟我道歉。”
我妈皱眉:“现在来道歉有什么用?当初怎么想的?”
我还没敢跟我妈说骆向东到底怎么对我的,不然我妈敢抄起厨房那把多年不用的不锈钢刀,直接抹了骆向东的脖子。
“没事儿妈,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了。”
我妈担心的看着我,过会儿才道:“那他知道纪贯新也来找你了吗?”
我点点头:“知道。”
我妈皱眉说:“骆向东这次过来,是不是想求你复合的?”
我心底不是滋味儿,因为明知道骆向东不会,而我更不会迁就。
我不是那种喜欢谁就可以任谁搓扁捏圆的人,我承认我喜欢骆向东,可他也确实伤了我的心。
这世道谁没谁都能过,伤有深浅,可总有结成疤的那一天。我在慢慢熬。
摇了摇头,我有些无精打采的回道:“不是,我已经让他走了,你们两个也别再想了,没事儿。”
我爸拽了下我妈,小声说:“行了,让子衿自己待一会儿。”
我妈心疼的看着我说:“别哭了,你一哭妈就心疼。”
我妈一说这话我还心酸呢,眼泪差点飙出来,我赶紧点了点头。
我爸妈转身离开,我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纪贯新发短讯问我:嘛呢?嘛呢?想找茬不搭理我是吧?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我心中脑补纪贯新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
我把这厮给忘了。
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又擤了下鼻涕。确定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我这才把电话给纪贯新打过去。
纪贯新两秒就接了,接通马上就开始叨叨:“你跑哪儿去了?刚才干嘛不能接电话?是不是偷着跟你们班校草见面了?”
我上坟似的心情一下子被他清空大半,一边白眼一边回道:“半宿半夜的我跑去见鬼啊?我倒是想见他了,人家也得有空才行。”
纪贯新马上道:“我就看出你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这么会儿的功夫没照顾到,马上就想移情别恋。”
我嗤笑着道:“哈,搞笑了,听你这意思,说的好像我原本就喜欢你似的。”
纪贯新忽然问:“你不喜欢我吗?”
我:“……”
明明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只要我像往常一样轻松的说出‘不喜欢’三个字就可以了,可我却不知道为何一下子没能说出口。
这一停顿,两秒就错过了最佳的回话时间。
正当我拿着手机兀自尴尬的时候,手机里传来纪贯新痞笑的声音,他说:“行了衿子,我早就看出你喜欢上我了,还装什么装?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就差一个谁先表白的事儿吗?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那我委屈委屈自己,我先开口行不行?”
我出声回道:“你先给我唱个歌。”
纪贯新道:“你这是生转话题吗?”
我说:“我想听你唱粤语歌。”
纪贯新说:“想听哪首?”
“不知道,你随便唱给我听。”
纪贯新那头沉默数秒,随即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如可,找个荒岛,向未来避开生活中那些苦恼。如冬天欠电炉,双手拥抱,可跟天对赌。无论有几高,就如绝路,隔绝尘俗只想跟你可终老,来跨出那地图不需好报,都只想你好。”
“能共你沿途来爬天梯不用忌讳,中伤流言全捍卫,留住你旁人如何话过不可一世,问我亦无愧,有你可失去我一切……”
“几多对,持续爱到几多岁?,当生命仍能为你豁出去?,千夫所指里,谁理登不登对?,仍挽手历尽在世间兴衰?。几多对,能悟到几多精髓?,能撑下去,竭力也要为爱尽瘁?,抱紧一生未觉累?。”
没有伴奏,只有纪贯新像是贴近我耳边在唱的纯原音。我并听不懂歌词,却被歌声感动到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纪贯新一首歌唱完,我脸边的枕头都湿了。
“好听吗?”纪贯新问。
我点点头,几秒之后才发现纪贯新看不到,所以我闷声回他:“好听。”
纪贯新轻诧:“哭了?”
我‘嗯’了一声,纪贯新问:“有那么好听吗?”
我说:“真的太好听了,感动到哭。”
纪贯新轻笑:“赶紧把眼泪擦干了,我给你唱段二人转。”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戳中笑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开口说:“你还会唱二人转呢?”
纪贯新努力学着东北口音,出声回道:“咋不会呢?你给我起个头。”
我边笑边流泪,出声说:“正月里来是新年,一二,走……”
我是说的,不是唱的,纪贯新唱了一句,然后道:“下一句的词儿是什么来着?”
“大年初一头一天。”
我说完,纪贯新就把两句连在一起唱。
让个土生土长的夜城人操着一口东北话给我唱二人转,也是难为纪贯新了。可他像个活宝似的,我拦都拦不住,愣是让我把整首歌都教给他唱。
没多久,我就笑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肚子都疼了。
纪贯新说:“我想好了,等过年咱俩就唱这个歌,给你奶和你姥家人拜年。”
我笑着道:“你可得了吧,我家两头老人年纪都大了,你回头再给他们吓出心脏病来。”
纪贯新说:“不怕,我有药啊。”
“你有多少?”
“你吃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其实我觉得我有时候挺白痴的,很简单的一点小事情也能让我笑上一整天。而纪贯新更是逗逼界的鼻祖,他存心想逗我乐,我不乐都不行。
让我从哭到笑,又到笑哭,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我拿着手机跟他天南海北的胡扯,听他从粤语歌唱到二人转,又从二人转唱到梆子。
他说他姥爷从前最喜欢听梆子,而他每次一听他姥爷唱梆子,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浑身难受。
我俩一直聊一直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敲门进来。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我爸小声说:“都快一点了,你妈让你们两个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呢。”
我吃惊的看了眼手机右上角,果然十二点五十多了。
应了一声,我说:“好,我们马上就睡了。”
我爸关门离开,我拿着手机对纪贯新说:“都这么晚了,怪不得我手机都热了。我妈让咱俩赶紧睡觉。”
纪贯新贼笑着说:“阿姨这么开放呢?”
我先是一顿,随即反应过来,瞥眼道:“纪贯新,你是不是精虫上脑了?”
纪贯新回的理所当然:“是个男的在你身边就得胡思乱想吧?我要是不想都不算男的。”
他这话说的我顿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聊下去,我故意装作不耐烦的回他:“行了,赶紧睡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纪贯新见我要挂电话,他连声道:“哎哎哎,等一下。”
“又干嘛?”
“你明天早点来我这边,我不知道下乡要准备什么,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美得你,我是你家保姆吗?”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互相哄

我正要挂电话,只听得纪贯新那边又说了一句:“哎呀,大半夜的谁来找我?”
“什么?”
“门铃响了。该不会是你站在门口。想要给我个惊喜吧。”
“做梦。”
我以为纪贯新又是找机会不挂电话,却在手机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他起床下地的声音。
他拿着手机边走边说:“不是你的话。难道是你给我找的‘客房服务’吗?”
我翻了个白眼:“纪贯新。你是不是……”
我这揶揄的话才说到一半,只听得纪贯新那头沉默数秒。忽然道:“子衿……”
我下意识回道:“干嘛?”
他声音轻柔的说:“赶紧睡吧,别忘了明天早点过我这边。我连带几条内裤过去都不知道。”
纪贯新话题转的很快,我莫名觉得有点怪。顿了一下。我出声问:“你那边不是来人了吗?谁啊?”
纪贯新淡笑:“没谁。一个大美女,你要不要过来监督我?”
“滚丫的,我睡了。你也赶紧的。别明天我到你那边。你还死不起床。”
“知道了,晚安。我会想你的。”纪贯新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我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多想。赶紧挂断电话。
手机定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的闹钟,我起身关了灯,随即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又哭又笑,搞得神经有点衰弱,我明明很累,但却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我想到骆向东,时隔一个多月,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虽说是来道歉的,可一看到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莫名的来气。
他这种人,就算道歉都是以一种施舍你的姿态,好像被道歉的人不原谅他都不行。
脑中画面一切,我忽然又想到纪贯新。自打纪贯新来凉城开始,我的行程每天都很满。陪他玩,陪他见我家里人,陪他见我朋友,陪他见我同学。
之前我的生活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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