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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情以时光-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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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贯新出了西餐厅就上了车,他这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到了远郊。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中途他听见过手机铃声。还不止一次,可惜他让愤怒蒙蔽了听觉,心痛到除了飙车发泄之外。没有其他可以宣泄的途径。
车子停到一处陌生位置。纪贯新胸口发闷,下车来透气。
掏出手机一看。未接电话有好几个,有公司打来的。也有麦家辉他们的,当然。也有路瑶的一个未接。
时间已经过去两小时了。他点开她的未读短讯看了一眼。
我在你家门口,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想把表还给你。
看到文字。他脑中已经自动生成她的声音。想到她那张满是眼泪。可怜兮兮望着他的面孔,他整颗心都在翻搅。
可那又怎样?
她跟简程励接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会如何?
她说她喜欢他,可她为了简程励才跟他上AA床。这算什么?拿他当什么了?
他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问她。你前天晚上都做过些什么,可她当着他的面还在撒谎,这不是把他当傻子,就是压根没有丁点儿在意过他的感受。
亏他还天真的觉着,老天对他不错,他到底还是等到一个可以令他心动的人。如今看来,是心痛更为恰当。
可能他天生没有认真的这个命,每逢认真,必没有好下场。
将手机上有关路瑶的电话号码和短讯全部清空,唯有这样,纪贯新才觉得这部手机不用马上扔掉。
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么坑过,路瑶这也算是为简程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这要是在民国,他真想颁个最佳间谍荣誉奖给她,辛苦她在他身边这么的委曲求全,明明心在简程励那儿,人还偏偏要在他怀里面搂着。
纪贯新越想越魔障,就差打个电话问问简程励,你他么不恶心吗?
这地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周空旷,什么都没有。一阵晚风吹过来,纪贯新闭上眼睛,努力去平息心底的怒火。
他真佩服自己,都这功夫了,还有心情自我安慰。
他劝自己,年纪大了,一定要稳重,不能像从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起码不能闹得人尽皆知,不然路瑶还怎么做人?
路瑶……纪贯新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蹙起。
他好想给自己一巴掌,明明是她跟简程励合起伙来算计他,可他到头来还在顾着她的面子。
真该死!
坐在车头上,纪贯新好半晌才睁开眼睛。如今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太阳转眼的功夫就偏到西边去了,纪贯新白皙的面孔被晚夏映照的一片橙红。他漂亮的眸子中含着一层水雾。
他依旧在自我安慰,没事儿的,没人会看见他此时此刻的心痛。
开车回市中的路上,尤然又打了电话过来。纪贯新戴着耳机接通。
尤然说:“老板,今天有六份加急快件送来,要我帮你拿到家里去吗?”
纪贯新不用想也知道那快件里面是什么,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他声音低沉的说:“不用了,你帮我拆吧,要是照片就扔了,其他事儿你看着处理吧。”
尤然说了声‘好’,准备挂电话,纪贯新又加了一句:“对了,叫新闻部那边准备好文案,就说我跟路瑶从冬城回来后就分手了。”
尤然心底一惊,顿了两秒之后:“好,我马上叫新闻部起草。”
纪贯新挂了电话,俊美的面孔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另一面,尤然却是吓得头皮都要竖起来了。
果不其然,最终也是分手的结局。可不知道为何,她听到纪贯新如此说,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他想要保护路瑶。
毕竟这照片现在不止新锐一家有收到,怕是整个夜城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公司人手一份了。这个年头,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家公司,像是之前的天橙一样,指着一则新闻博上位,出人头地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新闻八成是拦不住,除非纪贯新已跟路瑶分手,不然他自己被扣绿帽子不说,路瑶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的荡AA妇,以后还怎么做人?
尤然知道纪贯新的性格,他是锱铢必较,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路瑶敢跟简程励劈腿,那纪贯新跟她分手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真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尤然就是觉得纪贯新是有保护路瑶的成分在内,不然怎么没见他下什么黑简程励和路瑶的指令?
想了好久,尤然终于想通了,原来是她亲眼看到纪贯新带着小白脸儿来公司,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路瑶,他才懒得装什么爱心人士养个小宠物。那快件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所以他一脚就把小狗从桌边卷到桌前。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大抵是这个道理吧。
纪贯新开车回市中的路上,不知怎么就拐到了花海处,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各色鲜花,他只觉得自己这三十三年算是白活了,玩不过两个二十多岁的青瓜蛋子。
亏得他还背她穿过了整个花海,自以为挺浪漫,马上就要找人在这边动工修个漂亮房子给她。幸好这房子还没起,不然他真要把屋顶刷成绿色的了。
心底憋屈到极处,叹气都省了,纪贯新没有在这里停留很久,甚至连一分钟都不到。油门踩下去,他开车回了市中。
麦家辉他们几个一遍一遍的打电话给他,纪贯新想不接都不行。
接通之后,麦家辉亲自跟他说:“找了你小半天了,你跑哪儿去了?”
纪贯新声音听不出喜怒:“公司有点事儿,一直在忙。”
麦家辉说:“我还以为你又跑去夜大了呢。”
纪贯新唇角轻轻勾起嘲讽的弧度,没应声。
麦家辉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径自道:“出来吧,最近一直在忙老爷子的事儿,大家心情都挺不好的。我想跟你们喝点儿酒,说会儿话。”
“嗯,你们等我一小时吧,我回市中打给你。”
挂了电话,纪贯新继续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车子一路开回到景辰一品。其实他可以直接去找麦家辉他们的,可他又在心里说服自己,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别带着一身衰气出门。
回到家之后,他打开壁灯,玄关处的拖鞋摆放整齐,一双男式的,一双女士的。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整理拖鞋的习惯,所以拖鞋一般都不会放的这么整齐,路瑶回来过。
果然,余光瞥见左边的大理石柜台,那里安静的摆放着一把门钥匙。
心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纪贯新暗自冷哼。换了拖鞋迈步往里走,打开客厅大灯,屋内立马灯火通明。
客厅茶几边儿上,放着他下午送给她的腕表盒。
她还真是说到做到。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纪贯新转身上了左侧的楼梯。他回到主卧里面洗了个澡,中途随手去拿沐浴液的时候,指尖碰到了暖粉色的浴花。
他不好这口,是路瑶在他这边洗过澡,留下来的。
一想到路瑶,纪贯新摘下浴花,随手扔到垃圾桶里面,心烦。
从浴室里出来,他半干着头发,换了身衣服,迈步往外走。
楼梯正对着主卧房门,他本不用往客卧拐的。可纪贯新又想了,他只是去收拾一下那屋的‘多余’物品,该扔的扔,该丢的丢,省的看见了闹心。
推开客卧房门,还没等开灯的时候,纪贯新就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路瑶身上的。
一个人只要在一个地方停留一夜,那里就会留下属于那个人的味道。
纪贯新一边想着明天叫人来彻底收拾一下,一边往里走。客卧大床上,被子铺的整齐,像是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他打开衣柜,衣柜里面却是空的,只有衣架。
这一刻,纪贯新的心脏猝不及防的被人给猛戳了一下。终归是疼了。
她不仅是回来还表的,顺带还清走了自己的所有衣物。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是没打算再回来了。
纪贯新一动不动的立于衣柜前面,他想要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省了他的事儿,他就算不高兴,也应该没什么好伤心的。可为什么,心脏那里疼的他恨不得大声吼几句。
这个女人,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怎么样。他想给她很多,可她从来都不要。她宁可拿走一堆加在一起也不到一千块的衣服,也不要他送她的腕表;
他曾经那么想让她高兴,甚至是讨好的问她,可她什么都不说,最后是他自作聪明的放了简程励,这才从她脸上看到几分笑模样。
他还以为只要自己对她身边的人好,她就会对他好。如今一想……
她到底还是有一手,攻心为上,是他失算了。
失算就失算,纪贯新忽然一阵恶气涌上来,他使劲儿甩上柜门,转身往外走。下楼的时候,他看到茶几上的表盒,所以顺道将表盒打开,把里面的腕表拿出来。


 第七百四十六章 他们本就不信任

徐应嘉跟湛白吃完饭回到寝室,一打开AA房门,看到路瑶站在阳台那里洗衣服。顿时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应该在市中陪纪贯新的吗?
路瑶穿着白色牛仔短裤和黑色t恤。穿着拖鞋站在盥洗池前面,脚下放着三个大桶,两桶衣服和床单都是洗完的。还有一桶没有洗。
徐应嘉瞥了眼自己床上。床单被罩都是新的,路瑶帮她换的。
她太了解路瑶。路瑶不开心的时候,会化悲愤为动力。卯足了劲儿干活,逮什么洗什么。恨不得去工地上帮人建个房子。
听到徐应嘉的声音。路瑶转过头来,“回来了?”
徐应嘉走到阳台门边,仍旧是一脸诧异。盯着路瑶的面色。虽然她垂着视线在洗东西。可徐应嘉还是从镜子里看见她略红的眼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路瑶一边洗衣服一边回:“没事儿。”
徐应嘉问:“跟纪贯新吵架了?”
路瑶动作完全没有停顿。但也没回答。
徐应嘉擅长刨根问底儿,戳在门边一直在问。路瑶垂着头,声音平静的说:“纪贯新知道我去给简程励庆生了。”
“啊?”她话音落下,徐应嘉这边顿时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
路瑶没再说别的,将洗好的衣服拧干,放在右脚边的大桶里,然后又弯腰去拿左边桶里的裤子。
徐应嘉沉默数秒,回过神来之后,忙拉着路瑶问:“他怎么会知道的?”
“不知道。”
“你们两个因为这事儿吵的架?”
路瑶不置可否。
徐应嘉眉头一蹙,当即后悔的说:“都怪我,是我嘴欠,我给他打电话帮你解释。”
说着,徐应嘉就要掏手机。
路瑶侧身按住她的手,面色淡淡道:“不用了。”
徐应嘉看着路瑶,但见她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眼珠子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痛哭过的。
“他知道我喜欢过简程励。”一下午的时间,路瑶所有的情绪都已经释放殆尽,如今只剩下空洞的平静。
可徐应嘉却觉着犹如平地惊雷,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
路瑶看着徐应嘉震惊到不会说话的慌乱表情,她还出声安慰:“没事儿,反正他也没有冤枉我。”
很多秘密压在心底,路瑶自己也憋得慌,如今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心里反倒敞亮了。
徐应嘉看着面前的路瑶,真是几个小时没见,她就从笑容满面变回了波澜不惊。不对,她这不是波澜不惊,是故意将所有的情绪都封在了海底,如今表满上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没见过路瑶开心时的模样,徐应嘉此时也不会这么难受,可给了一个人希望,又重新将她打回原形,这滋味儿才真的难受。
“你跟纪贯新解释过吗?你跟简程励之间什么都没有,暗恋算什么?而且你现在已经不爱简程励了。”
徐应嘉心底懊悔的不行,虽然路瑶没有明说怎么回事儿,可她想象得出,一定是以撒谎这事儿为苗头,才引得下面这场争吵。
路瑶好不容易才能敞开一次心扉,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可偏偏叫她自作聪明给害了。
路瑶想到自己跟简程励混乱中接吻的画面,沉默良久,这才轻声说:“是我撒谎在先,我也没做到对他坦诚,如今他自己发现再来质问我,也是情理之中。”
徐应嘉急声道:“那你跟他服个软啊,你好好哄哄他,纪贯新不是很喜欢你的嘛,他一定不会生气的。”
说起这个,路瑶疼到麻木的心脏,竟然还会挣扎着发出刺痛的感觉。
他说过很喜欢她,他也说过,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不会舍得生她的气……
想着想着,泪腺就开始不安涌动。路瑶赶紧吸了口气,调节自己的情绪,然后平静回道:“好了,我们俩的事儿,都是我们自身原因,你别往自己身上扯。还有,别给纪贯新打电话,你知道我不想靠求来交换什么。”
其实徐应嘉不知道,路瑶这么倔骨头的人,她也试图向纪贯新低头,她甚至连喜欢的话都说了,可换来的却是他的那句‘别拉着我一起丢人’。
也许她真的是被他给惯坏了,竟然连人要脸,树要皮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记得。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路瑶便转身站在盥洗池前面,继续洗东西。
小件放在池子里就能洗,像是床单被罩那种大件,她就拖到洗手间放水在地上踩。八月份的夜城,白天还是挺热的,可是晚上也凉飕飕。
徐应嘉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找事情发泄,可也怕她伤了身体,所以出声劝她:“瑶瑶,你别洗了,拿到楼下干洗店几块钱一桶,你何必呢?”
路瑶背对徐应嘉,声音如常的回道:“你忘了隔壁的床单被罩拿去洗,回来就染了过敏症?你不怕痒死?”
徐应嘉心疼她,同时也懊悔自己成了‘幕后黑手’,所以她当即跨进不大的洗手间,跟着路瑶一块儿洗。
“欸,你干嘛啊?”路瑶看着蹲在地上,使劲儿用手搓被单的徐应嘉,蹙眉问道。
徐应嘉话还没出口,眼眶就红了,她哽咽着说:“瑶瑶,对不起,我不应该教你跟纪贯新撒谎的,这事儿你要是早跟他说清楚,也许就没有之后的烂摊子了。”
路瑶心酸到不行,站在原地,她硬是忍下了好几波上涌的酸涩,最后才能轻声回道:“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跟纪贯新之间本身就有矛盾。”
她不信他,同样,他也不信她。
他们的开始不是正常情侣应该经历的过程,就算是先上船后补票,可也不排除有人上了船之后,发现这艘船不是他想去的地方,所以临时要退票的。
与其说是徐应嘉教错了,不如说她猜对了。
纪贯新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还住过别的男人,就算路瑶一早跟他说,也难免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徐应嘉赤脚蹲在洗手间的瓷砖地面上,哭的好生伤心。
路瑶则是强忍眼泪,她努力在心底告诉自己。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的,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将寝室中所有能洗的东西全都洗了一遍,路瑶又站在椅子上开始擦窗户,擦完窗户又蹲下身子用手擦地,就连洗手间的地砖,她都用刷子刷的白皙透亮。
做完所有的活儿,已经超过夜里十二点了。路瑶躺在床上的刹那,只觉得腰像是折断了一般。好累,累的她想死。
不过终于可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想,这样真好。
纪贯新跟张耽青,麦家辉和成霖一众人等,从饭店里面走出来,此时已是午夜,可他们局还没散,麦家辉喝了不少,非要做东请他们换个场子继续玩儿。
纪贯新也不想回家,所以坐在车上,任由代驾把他拉去夜色。
在夜色楼上开了个大包,有麻将局也有牌局,一帮人乐意玩什么就玩什么。
纪贯新坐在麻将桌一侧,听着喝多的麦家辉跟张耽青絮叨,他说:“你们知道的,我爸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结果我连这么小这么简单个愿望,都没能满足他。”
张耽青一边抽烟一边打出一张二筒,他叹气回道:“叔叔这病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也尽力了,别去想这些事儿,越想越憋屈。”
麦家辉摇着头,有些迷糊的说:“我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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