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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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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玫瑰酱,多加一文便是。
  
  方不弃和书童要了一碗桂花酒酿小汤圆和一碗黑芝麻的。那张婆婆手脚麻利,不一时便端到两人手上,江不弃见那汤圆肥白可爱,汤水清甜,吃的很是开心,忽然间李国华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吃,自己却没有另外点了一碗。问道:“李兄为何不吃?”李国华答:“以前都是给灶王爷多吃几个缠糖,要上天言好话,今天请你们也吃了这汤圆,以后莫要来砸我摊子才是。”方不弃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今日不砸,哪天馋了这汤圆,便来闹事!”
  
  吃完汤圆,方不弃拿了刚才的画,递到李国华手里说:“今日这画送与李兄了。算是吃了这碗汤圆的回礼,李兄莫推辞。”李国华接了这画,两人道别。
  
  方不弃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说:“李兄还是这个面目好看。”笑了笑,继续走了。李国华痴站在那里半天,方才回去。
  
  行至人稀处,书童忍不住问:“公子,那李国华的画我瞧着也是个好的,为何公子撕了它?若是比试,纵是赢不了,公子的画也落不到下风啊?”
  
  方不弃的面色一沉,道:“竹枝,你自小跟着我,你看那画有何不妥?”那书童吭吭了半天才道:“貌似,不像是当朝的画风。”
  
  方不弃微微冷笑:“好眼力!那画皴笔成熟、侧锋刮擦笔法与淡墨渲染手法熟练,浓、淡、干、焦、湿处理的无一不是恰到好处,分明是前朝破墨的画风。”
  
  方不弃停住,转身。盯着竹枝一字一句的说:“据我所知,这种破墨的技法,前朝只有皇室贵胄才能研习!”
  
  
  
  
  
  
  第3章 盆兰节的戏法
  每年的二月初七,便是盆兰节。女儿家这一日也可好好梳洗妆扮,撇了那些诸多约束,约上姑嫂伙伴去郊外游春赏景。
  
  朝元六年的盆兰节,梨花开成了香雪海,天气亦是晴空万里一碧如洗,正是游玩的好时节。沿途少不了一些卖脂粉吃食、茶墨香药的。也有好多江湖艺人也来凑一把热闹。从京都去郊外的这一路,好不热闹。
  
  郊外的山脚下,一些江湖艺人聚集在此。演皮影戏的,捏面人的,打马格钱币的、说唱小曲的,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务必要赚个盆满钵满。
  
  一个玩杂耍的跟前围观喝彩的人最多。此人长的黑面,相貌粗鄙,只是这戏法实在是惹人好笑,随手一抓,竟在前排一个俊俏小媳妇后裙摆处抓出了一只兔子。惹的众人大笑,那小媳妇羞红了脸,啐了一口便走了,笑声更加放肆起来。那汉子也不笑,道:“诸位乡亲,在下不过讨个饭钱,若觉得在下戏法有看处,但请多少行个方便”。
  
  随后打开地上放的一破木箱子,拎出一张黑色的布单子,往肩上一披;拉下来以后手里瞬间变出四个玻璃水碗;每个碗里两条金鱼游来游去,正所谓年年有余。众人一片喝彩声,这汉子将盛了金鱼的碗搁置一边,从木箱子里端出四个直径一尺的青花大瓷盘,花生、枣子、核桃、糖果各满满一盘。将那黑布单子里外向围观的人再次交待;随后在身上轻轻一披;前行五、六步,将那布单子盖住木箱子,徐徐拉开,那木箱子上四个装着金鱼的碗和瓷盘竟一个接一个摞在一起。顿时人群里一片叫好声,开始有人叮叮当当的将钱币丢在他面前一个备好的坛子里。
  
  这汉子表演完毕,向众人抱拳,道:“承蒙诸位乡亲捧场,在下就变个借花献佛!”随后从箱子里取了一纸人,右手拎着,左手虚虚往空中一抛,蓦地就变出个梯子,众人惊呼,再将纸人往梯子上一放,之间那纸人兀自爬了起来,那梯子高耸入云,不见端迹,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空中突然掉下一枝牡丹,鲜活娇艳,却分明不是当季的花。这汉子双手在空中挽了几挽,那梯子并那纸人不见了。
  
  众人莫不嗔目结舌。直到那汉子拱手托着盛钱的坛子到人们面前一转,大家方回过神来,将钱币纷纷的丢了进去。
  
  这黑脸汉子收钱之后,向众人唱了个喏,笑道:“今日这花就送了贵人,我且一抛,有缘人您请接住拿好了。”随后将花向人群中高高掷了去,人们笑着哄抢了去。最后那花落在地上,大家挣来抢去的就踢到了一个书生脚下,那书生倒是个伶俐的,眼疾手快就抓了起来,身侧一书童拍手笑着说:“我家公子今日好运气!
  ”
  且待这黑脸汉子走到书生面前,看了一眼,却是一呆,随后满面笑容的说:“再待一时辰,我便散了这场子,贵人今日有缘,请到时前来,自有好趣味献于贵人。”这书生白衣胜雪,笑眼弯弯,挥一挥刚刚抢来的牡丹向书童道:“赏!”那书童立马将把了些碎银递于这汉子。书生转身离去,临走丢了一句话:“等一时辰来看有何好趣味。”那汉子脸上,居然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那书生离了这变戏法的摊子,沿了热闹的山路慢慢逛着,在人群中东张西望,脸色却越来越暗,书童忍不住笑着说:“公子可是在找那个算不准?”那书生一下被人说中心事,飞红了脸,微微叹了口气,说:“今日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过了一时辰,这两人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算不准,书生面上依然很不好看,书童劝慰道:“我们回那个变戏法的摊子处看一看,兴许真有好玩的戏法可以让公子开心。”那书生点了点头,两人重新回到原处。
  
  那黑脸汉子果真已经在收拾东西,围观的人也散去了七七八八,那汉子见他们过来,赶忙迎了上去,笑道:“已经等候公子多时了。”那书童说:“今儿我们公子心情不爽,你有什么拿手的戏法快变来看看,自是少不了你的赏钱。”
  
  汉子说:“那请公子看好了。”随即脸一转,伸手一抹,待回过脸来,那公子和书童具是一惊,半晌无语,原来此人已然变了一个脸,站在那里,面色白净,笑容灿烂,正是那个号称算不准的李国华。
  
  那公子心里一阵气恼一阵暗喜,气恼的是自己寻了他半天,却在此处,刚才又不肯相认,暗喜的却是,今日出来,总算是见到此人,不枉今日一行。
  
  那李国华见他半响无语,脸色变了几变,笑嘻嘻的说:“这变脸之术方兄可是除师傅外第一个得见,这戏法在下可是真的觉得有趣味,刚才人多不便相认,还请方兄见谅。”随着拱手向他拜了一拜。
  
  方不弃心里阴晴不定,眼神微斜:“李兄今日怎不摆摊算卦了?今日游玩的人众多,姑娘家来问个姻缘的必定不少。怎改成变戏法了?李兄会的手艺可真是不少。”李国华听了这夹枪带棒的话面上容色未变:“这戏法不比算卦来钱痛快些?在下只为图个生计,今日能见也是有缘,不如一同下山。”方不弃看了看他,突然一笑,慢慢的先走了,李国华将收拾好的箱子背上,紧赶两步追上了他。
  
  李国华心里却微微叹气,明知这方不弃是个女儿家,却不知如何向她说明自己已然明白她的身份。见她出门只带一小书童,行为举止完全不谙世事的样子,那日作画,出手不凡,想必是钟鸣鼎食之家,必有护卫在侧。自己的身份必是不能与之有瓜葛,可是今日见到她,心里还是欢喜。倘若能一直待以兄弟之礼也是好的,这样的情形,只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了。
  
  这两人各自怀了心思,一行并无多话。行至城边,方不弃停了脚,问道:“请问李兄家住何处?改日可否方便拜会?”李国华忙答道:“市井草民并无固定住所,只是寻个干净之处租住罢了。如无要事,我每日都在那牌坊处摆摊,贤弟随身前来即可。”方不弃点了点头:“小弟记下了,当日承李兄一碗汤圆,改日请你吃酒。”两人遂拜别。
  
  方不弃那书童自是晓得自家小姐心思,走到人稀处,忍不住上前悄悄的说:“小姐,我看那相士倒是有几分才华,小姐若是有意,今年秋闱不如让他考个功名,咱家老爷非那嫌贫爱富之辈,最是爱才,若再有功名在身,一切倒是好说。”
  
  方不弃眼中亮了一亮,但是转念想到他那副画,忍不住说:“竹枝,你忘了他的画么?我们连他身份来历都不能清楚,更不用说他家乡何处,可有娶妻。这些事情,怎么能提?”
  
  书童也叹了口气,然后又道:“小姐已经知道他日日在这城隍庙摆摊,下次如若再见面,我帮小姐一问。”
  
  方不弃面色微红:“想必他还不知我是女儿家。”书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姐,今日你们并肩行走,他一路上看了你耳垂不知几次,我在后面,看的清楚。”
  
  方不弃面飞绯色,用手摸了摸耳垂,不知他可否觉得自己好看?自己马上及笄,求婚的人也三五不时的前来登门了,亦不知他们求亲是看上自家父亲权势还是另有谋算。只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的作风听闻的也多了,纨绔子弟居多,若有几个年少有为的,也是眼高于顶,浮夸之气多于沉稳。
  
  上元灯节,见他仗义执言便已心生好感,又见他作画,若非胸中有丘壑之人,怎做的那么气势磅礴的山水?那日扯了他胡须,只见他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心中已然一热。只是觉得他身份成谜,叹了口气,那心劲也凉了许多,慢慢道:“此人底细尚不清楚,改日我且问他一问。”主仆二人慢慢走回府中。
  
  不过她们并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有几个平民百姓装扮的暗卫身影掠过。
  
  
  
  
  
  
  第4章 沾衣欲湿桃花雨
  是夜,几声惊雷过后下起了蒙蒙春雨,寂静的深夜里,偌大的都城除了更夫打更的声音便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方不弃的府中有一中年男子在房中挑了灯花读书。几个穿了黑色衣服的暗卫悄无声息的进来,向这男子跪拜,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中年男子沉吟片刻,手一挥,几个暗卫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这男子放了书踱步走到窗前,支了窗格,看了半刻春雨,只见雨丝翻飞,园中那些花草灌木已经淋的里外透彻,屋内的灯照在树叶上,有水光微映。自言自语道:“这雨下在节气上,今年应该有个好收成。”
  
  这春雨雨势不大,倒是绵绵下了几天。园中游廊临池塘一边的美人靠上坐着一个姑娘,穿了粉色锦衣,头发松松梳着,脸上脂粉未沾,只描了远山黛,更显得一双毛茸茸的杏眼秋水内敛,肤白胜雪。此时只是一面闲闲的看了春雨落入水池荡起的片片涟漪,一面丢了些吃食下去喂鱼,这池中锦鲤个个肥大,摇头摆尾的浮上水面吃了东西便一摇尾巴凫去水底。
  
  姑娘呆了半响,有个梳了双髻身量瘦长的丫头托着一些茶点吃食过来了,隐约听得这姑娘悄声细语的说:“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杆,只是无情绪。”
  
  这丫头偷偷一笑,知道自家小姐如今也有了挂念的人,把端着的清茶并胡桃松子、蜜橙糕、玫瑰酥糖、椒盐桃片几样茶食一并送到姑娘眼前,说:“小姐吃茶吧,早上小姐也没吃多少东西,奴婢特意挑了几样小姐爱吃的茶食点心。
  ”
  姑娘依旧神色不展,对着丫头说:“竹枝,我没什么胃口呢。”唤做竹枝的丫头看着四下无人,悄悄的说:“菊颂听说老爷今日要去吏部张侍郎府上,已让管家备了礼品,想必要吃了酒再回来。”那姑娘眼前一亮,抓了竹枝说:“速把我的那套新做的烟青色长衫并文士巾取来!你也快去换了这身打扮!”
  
  这主仆两人各自撑了一把油纸伞去了城隍庙。换了红妆已然成了浊世翩翩佳公子。这两人形色匆匆,顾不得脚下泥泞,偶有污水溅到了衣摆。两人行至城隍庙牌坊下那座理容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雨水,不由得呆住了,理容店周围空空如也,左右都不见那“算不准”的牌子,只有零星几个卖吃食的糕饼摊子还在。那公子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
  
  那小童安慰道:“想是近日有雨,不便前来,要不我们去寻那个张婆婆的汤圆摊子,吃了一碗再回去,也不枉我们辛苦出来一趟。”
  
  书生摇了摇头,顾不得端着姿态,扯了袖子抹了抹脸,哑声道:“我们,还是回了吧。”那小书童心里也是不爽,自家小姐一片冰心,没奈何遇人不淑,那相士看着像个老实人,怎也是个骗人的?!那日还说,只要不是重要的事情都会在,即是许了小姐这话,就当诺守如一,老天下个雨就可以不来了么?
  
  两人满怀心事的回去,雨这时突然下的大了起来。这书生也不顾躲雨,撑着油纸伞径自走着,鞋子已经湿透了,几次踩到泥水中鞋面已辨不出颜色,衣服也有大半被淋湿,握着伞柄的手却越来越用力,指节微微的泛白。书童喊了几次去避一避雨,只是那书生面上一片伤心之色,置若罔闻。
  
  行至锦湖边,书生抬头看见鸡鸣山半山腰处那日两人比画的青藤书社,一时怔怔的立在大雨里。任春雨湿了衣衫,透了纸伞。
  
  静默。
  无语。
  
  直到一只大伞撑在她身上,挡住了斜飞的大雨。她转过头,一张笑脸映入她眼中,一时之间心里已经百感交集,转了几转,方颤巍巍的喊了一句:“国华兄。”
  
  李国华自袖中掏了一布巾,递于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柔声低语道:“我以为大雨你不会过来,备了一件小物件想送你,今日去青藤书社特意找人篆了字在上面,谁料下来就看见你在雨里,切莫淋出病来,春雨还是寒的。”
  
  说着,手里递来一件明黄黄的摆件,方不弃低头接过来看了,却是一件姑娘家调胭脂用的水丞,浅黄色琉璃制,盈盈一握,刻了莲鱼水纹,底部想是今日才找人篆刻的,上面一个“方”字。
  
  她的头部只觉轰的一声,惊看向他,自己分明还是书生装扮,怎的送了一个姑娘家的物件?
  
  李国华将伞递于竹枝,突然双手作揖向方不弃肃拜:“小生愚昧,不知方兄原是女儿身,多次唐突小姐,请小姐赎罪。”
  
  方不弃今日惊异已多,但是千金小姐不惊不诧的能力是自小修炼到家的。抬手虚扶一把,道:“李兄的礼物,我很是喜欢,今日便带回去了。”
  
  转身便走,心思已经乱如麻,只想回去将今日诸多头绪都理一理。才行两步,李国华在后面唤她:“方小姐!”回眸去看,李国华的声音透过重重雨幕传了过来:“方小姐不必每次着男装,有我在,自会护小姐周全。”
  
  锦湖边的桃花已经开到荼靡,粉色花瓣在春雨中飞落,有几片沾在李国华的青衫长袍,料峭春风拂起他的广袖,远远看去,仿佛画中人。比起来,方不弃倒是一片狼藉,雨湿了她的鬓角,发丝凌乱,文士巾也湿嗒嗒的贴在头上,衣服半湿,黏腻腻的只觉身上一片冰凉,泥点溅了一身,脚下鞋子和泥水感觉已经分不清了。
  
  此情此景,却有个人对她说:我会护小姐周全。自从母亲去世,除了父亲,这是第一个人,对她讲了一句那么动心的话。非因她的门第出身,就是那么一个任性邋遢的人,在他的眼里,居然也是好的。
  
  方不弃心思慢慢澄净,掩了眸子沉思片刻,突然笑着问:“李兄可知何时第一次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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