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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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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住了他的身体。

  这一切只是电光火石的时间,待他反应过来,冰凉的水毫不留情的倾倒在他的脸上,楞是他,也不由一哆嗦。

  纪正白面色一变,心下突然有些泛疼。

  “队——队长。”

  贺峰哑著声音,热气稍稍的退却。

  足球队长身材瘦弱又称得上矮小,但力气却出奇的大,贺峰被压在地上,一点不能动弹。

  “清醒了?”他皱起眉头,“阿峰,你最近有些不大对劲。”

  贺峰没有说话,只是闭著眼不断的喘息,似乎只有这样安静下来,才能觉察到方才不断的奔跑所照成的虚脱和无力。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然後听到足球队长正经的问了一句,“阿峰,发生什麽事了?”

  发生什麽事了?

  贺峰仔细的想了想,但脑袋一片空白,似乎什麽也没能想得出来。

  他只知道,有一股火在心里不断的烧著,不甘心,委屈,愤怒,沮丧,懊恼,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心胸,寻找著每一个发泄的机会,蜂拥而出,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头疼得几乎要裂掉,叫嚣著,好像有什麽在躁动。他想要去找纪正白,想要再求一个机会,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一点都不想。

  但他不想又有什麽用。

  贺峰突地用手死死的抱住头,大声的呻吟出声。

  他知道纪正白最讨厌痴缠不休的人,纪正白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让自己在他的印象中变得更逊色,他不想纪正白讨厌自己。一想到那个人将会用厌恶的目光看他,就挖心似地疼。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在乎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在乎到,连行动都变得畏手畏脚,只能不断的让这股怨气在别的地方发泄出来,然後更加痛恨自己的软弱。

  贺峰抓紧了草皮,手指几乎痉挛得抽搐,他没有回答任何话,似乎也根本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本就是口拙的人,他担心在不经意间,泄露自己和纪正白的关系,引得纪正白难堪,所以他死死的咬著唇,不说一个字。

  直到足球队长轻叹一声从他身上下来,他才翻身坐起,依旧一声不吭。

  突地心下一动,他朝著看台望过去。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好像惊天一个雷劈。四目相对,灰黯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贺峰的手握成了拳,笨拙得不知该怎麽呼吸,一直盘踞在脑袋尖的剧疼似乎消散了大半。他痴痴的看著,直到那个人避开他的视线,惶急的转身,然後他看到,一个女孩上前,羞答答的拽住了纪正白的袖子。纪正白却没有和往常一般马上拂开,反而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贺峰的表情僵住了,纪正白和往常不一样的反应,使他嗅到了危机感,莫名的恐惧让他心悸。瞪著前方半晌,恐惧慢慢的变质,一直在心底沸腾的怒火汹涌而至,再也抑制不住,直把他的眼睛也逼得通红。

  “什麽事?”

  纪正白急著要走,偏偏那女生拉著他的袖子,只能皱眉停步。

  那女生长著一张极清秀的脸,有著少有的,乾净的眼睛,白皙的肤色泛起了粉红,羞得视线低垂。这是一个腼腆,美丽的少女,就连纪正白,也不由有些愣神。

  乾净,纯洁,无垢。

  是和他印象中的母亲一样的类型。

  若贺峰没有出现,他选择的恋人,定会是这样的吧。

  如果他没有收到那封信,没有碰见贺峰的话,他也许会对这类型的女人心动,会尝试著和她交往下去,然後一直走到最後。这才是他所该走的路。父亲对他抱有太多的期望,他不想将它踩在脚下,他理该选择这条路。但现在,徘徊在心中的某种蠢蠢欲动的东西,让他无法开口。

  “纪同学,我是三班的姚雪,我——”

  女孩磕磕巴巴,垂著头,以至於没有看到,面前人的目光,早已经不在她的身上。

  足球呼啸而来,夹带著隐隐的劲风,却不是对著球门。纪正白看著黑白的球在视线中放大,不闪不避,他看著足球场上的贺峰,就算隔得这样远,也似乎能看到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犀利得让人发毛。他站得笔直,心脏却雀跃起来,越跳越快。球的面前掠过,砰的砸在铁丝网上,发出噌的一声响,滚落在地。

  告白的气氛再也没有了。

  姚雪捂著嘴巴,吓得抖索。附近看台上的女生纷纷发出惊吓的尖叫声。

  一片静寂。

  贺峰三步两步的蹦上看台,长长的腿几乎是一步三个台阶,只几下的功夫便到了纪正白的旁边。纪正白扶了扶眼镜,贺峰却没有看他,径直从姚雪和他的中间穿过,姚雪吓了一跳,惊慌的退後几步,见看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这里,便脸蛋涨红,逃也似的跑了。

  铁丝网下有一个深不到一米的大坑,贺峰跳下坑去拿球。

  “小白,扶我一把。”

  他晃著手,笑容满面。几乎没人知道贺峰和纪正白之间复杂的关系,只道他们交好,对著他这样的行为纷纷报以善意的笑声,并不以为意。只有知晓他们正闹冷战的某些人,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纪正白不动声色,略微思索,终是不敌贺峰的视线,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两手相握。

  贺峰的手滚烫得好像刚在火中拷过,纪正白的手却仍持著冰冰凉凉的触感。

  纪正白就势一拉,纹丝不动,他低下头,贺峰看著他,目光停驻在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纪正白皱眉,再拉,还是不动。贺峰抓著他的手反倒越来越紧,似乎生怕他逃走一般。

  纪正白蹲下身子,他背对著众人,贺峰站在坑里,露出的上半身被遮住,两人的神情愣是一点没被别人看了去。

  “放手。”

  纪正白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压抑著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努力想要挣脱。

  “不放。”贺峰耍起了无赖,“我死也不放。”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方才纪正白看著那女孩的神情又在脑中浮现,只觉得怒火消散不去,惶惑不安的情绪让他颤栗。好久没有和纪正白这样认真的对视,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眼睛,还有那副百年不变的黑框眼镜,怎麽看也觉得好看,怎麽看也看不够。一直在脑中盘踞的疼痛,在心里涣散开的怒焰,加上这几天憋屈,懊恼,恐惧,各种各样的情绪,一窝蜂而至,聚成一股孽火,席卷胸腔。

  几乎还想不清那个刚冒出的念头到底是什麽,行动已经做了最好的诠释。

  他突然放开手,然後揪住了纪正白的衣襟,狠狠的朝著他的方向拽了下来。纪正白一楞,脑中一片空白,尚不能理解他的做法究竟是为了什麽,唇边的触感已经彻底抹掉了他一切的思绪。

  他几乎能感觉到因为紧张和兴奋而磕上嘴角的牙齿。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火热的唇终於找到了目标,紧紧贴上了他的。
 
  只是唇与唇的碰触厮磨,并没有更深入的动作,粗重的鼻息拂在脸上,纪正白屏住呼吸,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在下一瞬间,已经完全清醒,伸出手,狠狠推开。

  用袖子擦著嘴角,一双愤怒的眼睛瞪向那个胆大包天的人。

  贺峰轻喘著气,犹自盯著纪正白的表情,细细的观察,一点变化也不愿放过,好像抱著最大的决心,但终有些紧张,手指细微的抖。

  这种好像要看穿所有心思的目光下,纪正白终於坚持不住。

  别过脸去的时候,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了心虚尴尬的红晕。

  贺峰看著他,渐渐的,勾起唇角,眼睛发亮,然後笑容越来越大,笃定道,“小白,你也喜欢我!”他的声音并不大,一字一句,却钻进耳膜,震得连眼前都开始金光闪烁。我没有!纪正白咬著牙想要回驳,但话还没出口,贺峰攥紧了拳头,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不会放弃。”

  “我才不要放弃。”

  他又说了一遍。

  只要对上他的视线,那样直白,热烈,便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麽谎言都无从匿行。

  纪正白终於落荒而逃。

  他们在这边的一系列举动,楞是没被其他人看见,只见著纪正白快步离开,大家才哗然,好奇的视线落在贺峰的身上,那个人却是放下了一切重担,哈哈大笑,意味不明。

  纪正白回了家,方才的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著时有些魂不守舍。

  饭桌上,就连纪爸爸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正白,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纪爸爸问了一句。

  他没料到纪正白竟真的会回答,和昨天差不多的问题,对方的反应却好像有所不同。纪爸爸皱起眉头,因为纪正白的回答完全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

  “爸,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他第一次这样直白的说自己感情,让纪爸爸大跌眼镜,狐疑的目光落在纪正白的脸上,然後半晌才点头,“是吗?”他眉头越蹙越紧,继而又松了开来——纪正白已经快要毕业了,谈恋爱也很正常。他夹了一筷子的红烧排骨放进碗里,却在松筷的时候,听到纪正白的下一句话,顿时,愣住了。

  “如果他是个男的,爸会允许我们在一起吗?”

  这话一出,晴天霹雳。

  纪爸爸再也维系不了一直以来的平静,声音有了怒意,“不行!”

  “为什麽?”

  “两个男人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

  “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

  如果需要那份证明的话,他并不介意和一个男人结婚。纪正白的视线落在纪爸爸的脸上,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似乎觉察到儿子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纪爸爸的神情慢慢的平静下来,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饭,才又回了一句。

  “你当真那麽喜欢他?”

  “嗯,我喜欢他。”

  这句话脱口而出,出口後,两人面色都是一变。

  纪正白愣住了,怎麽也没想到这句话竟是从自己的口中吐出去的,纪爸爸说的这几句话,全是他内心所想,但他却不甘心去听,不自觉的开始为贺峰和自己辩护。

  他僵住了表情,好像第一次真正的了解自己,好像有什麽豁然开朗。

  心中的天平,到底是倾向何方?

  纪爸爸一声不吭的坐在位子上,纪正白悄悄的回到房间。

  「小白,你也喜欢我!」
 
  面前浮现贺峰神采飞扬的眉眼,心慢慢的沉淀下去。

  他翻出那把钥匙,被他小心翼翼的夹在书本里,好像一个永远不变的秘密。那封信依旧躺在抽屉里,中规中矩的字迹,用词酌句都无可挑剔之处,依贺峰的性子,怕是查了不少时间吧。他那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实在不适合写这种矫揉的东西,但不知为何,却无法讨厌得起来。纪正白托著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似乎想要找到一点所谓瑕疵,却偏偏有一种越来越暖的东西,流淌到心坎里,他取下了眼镜,鼻子难得察觉到一点酸意。

  他拿著笔,在贺峰的每一字上描摹,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写过去。

  好像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富有无限生机。

  好像看到那个人的笑脸,无数的阳光都集聚在上。

  笔尖好像在描绘著那个人的脸,飞扬的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灼著烈火的眼睛。他写得小心翼翼,凝了所有的心神,却终是在最後,手一颤,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纸。

  撕啦。

  轻轻的声音。

  似乎也连带著戳破了其他的,更隐秘的某个东西。
 
  纪正白的手半点不停,执意的捏紧了,抿著唇,硬生生的捅进了桌子,好像要将心里一切的矛盾情绪全部宣泄出来,笔尖扎进桌心,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皱紧眉头,盯著直立的笔半晌,手指压在纸上,不自觉将它揉皱,终是隐忍不住,抽出来,捏成一团,扔进墙角的垃圾桶。

  一如在初次收到时的动作。

  不要急,不要紧。

  他已经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了,再不会了。
 
  纪正白摘下眼镜,却怎麽也抑制不住那种越来越奇怪,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从心头涌起,逐渐蔓延。那是在饭桌上就已经萌生的东西,从说「喜欢」开始。紧张,无措,还有掩不住的喜悦。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说那种话,他以为自己是个理智至上的人,就如父亲一般。

  他以为自己会将所有的一切隐瞒到最後,不让父亲察觉分毫。

  因为那件事,本来就不该让所有人知道。

  那是他和贺峰两人之间的——

  他按揉著越来越泛疼的眉心,坐倒在床上,想要强制著让自己睡过去,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合上眼睛的欲望。幸好——幸好,自己还没有投入感情,不然一定会——很痛苦吧。他仰头看著天花板,安慰著自己,像是对著自己说话。他幻想著自己未来的样子,他和贺峰本来都是正常人,如果没有遇到对方,找一个女人,生上一两个孩子,该是两人最後走的路。

  …………

  西装革履的贺峰挽著一个穿著洋装的女人的手,女人羞答答的站著。

  见到他,咧开嘴笑了,「纪正白。」

  如此生疏的叫法,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乾巴巴的点点头,扶了扶眼镜。

  「他是谁?」女人好奇的看著他,却听那个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以前高中的同学。」然後凑上前,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腕,「走,一起去喝点酒,这麽多年没见了。」

  这只是场同学聚会。

  纪正白眯著眼睛,一声不吭,随著贺峰的视线望过去,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高中的同学,贺峰望著他们的神情,全然与对著自己无异。他将那个女人介绍给每一个人,笑得幸福,「我女朋友,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

  结婚……

  贺峰的手已经松开,纪正白扯起一个笑容。

  明明已经释然,对方即将结婚,他们真的再没瓜葛。他却不明白,为什麽心头的重担,比之前,更加沉重的压下来。

  「恭——」他看著那个女人将头靠在贺峰的臂膀上。周围一堆的起哄与喧闹声,恭喜著这对即将步入新婚礼堂的恋人,「喜……」最後一个字轻不可闻,又苦又涩的感觉从舌尖漫开。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红的,被针一点点扎出来的景象,声音仍在,却好像被震破了耳膜,怎麽都听不真切,脑袋轰轰作响。瞪著贺峰的背影,像是看著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

  那个人要结婚了。

  他再也不会看著自己,从此之後,那条回家的小路,要自己走。

  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终是没有出口,他耸耸肩,勉勉强强的勾唇。

  算了,那麽多人的祝福,也不差自己一个。

  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看著贺峰继续去招呼其他人,纪正白只觉得表情僵硬,不想让人看出来,掩饰性的喝了几口酒,却逐渐有一种冲动汹涌而出。见著贺峰离得越来越远,不自知地向前跟了几步,待反应过来,已经唤出了声,「贺峰。」那个人回过头,似乎有些惊讶。

  纪正白不知要说些什麽,有东西涨满在胸口,涌不出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唤他的名字,但唤都唤了,总要想个方法圆了这个场。
 
  贺峰的样子,似完全不记得几年前的事。

  纪正白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张张口,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心下一突,十分不习惯别人的近身距离,想要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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