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往生by六月信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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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就一头撞了进来，我不希望他以后后悔，像我一样，至今孤单一人。

　　“不，不，臻臻你不可以这样讲，你不能这样讲我对你的感情，”张愉拼命的摇着头，一脸乞求的看着我，“我当时也以为这不是爱情，可是臻臻，我爱都爱上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收回这颗心？”说到最后，竟然落了泪。

　　“愉愉，”我无力的看着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递了张纸巾给他，“愉愉，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爱我多深，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你明白吗？因为，我到现在，最爱的人，还是柳羽。”讲出这句话时，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恨意，有的，只是一种淡然，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劫后的感觉，无比的轻松。或许，我现在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恨他了，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路，走的很辛苦。

　　“我不信，”张愉一脸的惊愕，“我不信，他害你那么惨，为什么你还要喜欢他？为什么？”

　　“愉愉，这就是爱情，”我笑笑，“曾经我恨他恨到了骨髓里，恨不得这个人在世上消失了才好，曾经我以为我爱的只是当年的那个他，可是最后我才发现，无论是那个纯真的他，还是那个带给我痛苦的他，我都爱着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所以愉愉，你还太年轻，你只是因为我是除了父母外曾经带给你温暖过的人，所以你才会错认了这份感情。愉愉，你并没有爱上我，你只是，太寂寞了而已。”

　　“不，我不会听你的，臻臻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说着说着霍的一声站了起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我止不住的苦笑，愉愉这孩子，怎么就劝不听的？现在可好，越搞越糟了。

　　“好了，你出来吧，他走了。”这个人，一直都跟在后面，从我出院开始，就一直跟着我，可是又怕我生气走了，只能远远的看着我，要不是这次我们坐的位置太过于偏僻，他也不用离我们这么近而被我抓住。

　　“臻臻，”柳羽从后面走了过来。这家咖啡店的设计是以自然为主的，所以各个包厢之间都有仿真绿叶跟树枝遮挡着，也幸好这样，愉愉才没有看见他，不然又不知道会怎样了。

　　“臻臻，你刚才说的话，”他拘束的看了看我，一副热切又不安的样子，“是不是真的？”问到最后，声音中满满的不自信。

　　我看了看他，外面的阳光斜斜的洒进来，刚好淡淡的笼罩着他，让他有了一种不真实的美感，朦朦胧胧的，可是我知道他笑起来时是多么的温柔，淡淡的，让人舒心的温馨。

　　“是真的，”我淡淡的放下咖啡杯，“坐啊，不要站着，还是说你喜欢站着跟我说话？”

　　闻言他几乎是立刻就拉开椅子坐下的，“可是，可是我以前……”说着两手不自觉的绞在一起，我知道，这个人只有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不禁觉得好笑，当年他那样对我都没有事，怎么现在听到我说喜欢他了他反倒紧张了？

　　“我曾经，很恨你，”我看了看他，他眼里立时就有了悲哀，紧紧咬着嘴唇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那时对着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时，我有多恨你，我恨不得你从此在世上消失，永生永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外面的阳光很是温暖呢，我笑笑，转头看着他，“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还是爱着你的，”微微长叹了一口气，“不论你以前是怎样对我的，我心里，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你。也许你也不会相信，我怎么会还爱你？说实在的，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还是爱你？你那样对我，我恨不得你死才好，”说到这里时，他已是面色苍白，“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我有什么办法？”

　　我笑笑，突然之间就觉得解脱了，可笑我求了这么多年的解脱，想不到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每一次，想要恨你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对我的好，”看了看对面这人，他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可是却是忧心的，“你以前，对我很好，我饿了，即使是三更半夜你也会爬起来给我做夜宵，天气稍微转凉一点，你就会提醒我加衣，你真的，对我很好，”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白，可是现在却抖的很厉害，这双一直都很有力的手，它现在，却抖的这么厉害，“臻臻，”他抬头看我，我摇摇头，示意他听下去，“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时候去野游？那个时候我落水了，你也不太会游泳，可是你还是跳下来救我，我记得你那时候说，你说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其实我听到你这句话时，我很开心，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疯狂的人，只是你没看出来而已，我对爱情很执着，我一直很怕，我怕这样会毁掉我们，”我笑笑，“可是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你都会陪着我的，其实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的，只是你忘了而已，”我抬头，见他一脸的吃惊，“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替一个小孩赶过狗的，那个人就是我，那个时候虽然我比你还大，可是我却很没用，连狗也会害怕，还要让一个比我小的人来救我，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讲，是因为我想把这一段记忆刻在脑海里，让我在伤心的时候能想起你的好，想说你其实是一个好人，你只是太爱我了而已，可是现在，我不想了，我今年，已经26了，我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里留下遗憾，我不想我们的时间就这样的浪费掉，其实，你会那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我看看他，他却深深的低下了头，只是在桌面上不断的有水珠滴下，“所以柳羽，我们，重新开始吧，”他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臻臻，”语气却是颤抖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讲出来，只是死死的握住我的手，握的我一阵发疼，他却尤不自知，只是紧紧的看着我，“是真的，”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安慰性的拍拍他，“我们，重新来过吧，就当以前的岁月，是一种历练，是一种我们尤不自知的情感。”

　　是的柳羽，我们错过了那么久，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蹉跎自己的岁月了，既然上天注定我还是爱你的，那么，就请它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重生的机会，让我们可以在一起，不要再受伤了。

　　九

　　“臻臻，我们回家好吗？”坐进车里后，柳羽转头小心翼翼的问我，我看的出来他还是很紧张，笑了笑，也难怪了，换了我自己，恐怕也不会相信呢，更何况他一直认为自己有愧于我，这人，也实在是可爱的紧呢。

　　可是自己又不能回去，愉愉这孩子，也不知道怎样了，今天的话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只希望这孩子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你送我回张伯伯那吧，”我偏过头去看着他，“我想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后再走。”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也好，”接着便略显尴尬的侧过头去开车，我知他是想起了方才在咖啡店里的那一幕，说实在的，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哭的那么厉害的，直直的浪费了一包纸巾，这人啊，我摇摇头，也还是个孩子哪。

　　我转头看着外面的夜色，车子开的不快，想不到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我不喜欢开快车的感觉，其实我只是在怕而已，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开快车而遇上意外的，我不希望我们年纪轻轻的就碰上这种事，所以我们在一起时他从来都是开的很慢的，有时候他都戏说这样开车还有什么乐趣？简直就是老牛在散步了，一点也没有威风的感觉了，可是说归说，这么多年了，他却开起了慢车，他说我不想让你伤心臻臻，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一起走过，我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度过。

　　柳羽柳羽，我们现在，算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呢？我笑笑，看着这人的眼神愈发的温暖，我们，有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了，以前，我们总是在那里互相伤害着，现在开始，再不会了，再不会了。

　　车子开到门口，我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不料衣服后摆一紧，回头一看，却是柳羽伸手拉住了，“你会回来吗？”

　　他的眼睛映着淡淡的车顶灯光，染上了一圈黄晕，很是温暖。

　　我笑笑，伸手拍拍他，“我既已经答应你了，就再不会反悔，你回去吧，明天再来接我好了，晚上我想跟愉愉好好的谈谈。”

　　他看了我良久，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臻臻你先进去吧，我想看着你进去，好吗？”

　　我笑笑，也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每走一步路，我都知道身后那人在看着，我们当年在海边散步的时候，看见了长长的堤坝，绵延着，好像看不到边一般，我就说羽羽我们一起上去走走吧，可是他却说臻臻你上去吧，我在旁边看着你就好，那时我还在想这人怎么这样，后来他对我说，他说臻臻你知道你那天在上面走时我有多担心吗？我说你担心什么呢，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怕我摔了不成？哪知这人却真的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他说我就怕你摔了，你都不知道那时候的风有多大，我怕你摔倒了旁边没人扶怎么办？我那时还笑这人这么胆小，现在想来，他却是爱我至深了，只是后来我们谁也没料到事情会那样发展，还好我们终于走了回来。

　　走近大屋时，却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灯也没有打开。莫非张愉他没有回来？他每次在家时总会开灯的，他说在我们租的房子里养成习惯了，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还笑着说要让我负责，现在却是一片漆黑的，难道他自下午跟我分开后就没再回来吗？

　　“愉愉，愉愉，你在吗？”我轻唤道，伸手就要打开灯。

　　“不要开灯。”昏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咦，你在的啊？”我笑笑，朝那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摸去，“你怎么不开灯就坐在这里呢？伯父他们呢？家里怎么都没人了？”

　　他却没有回答我，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了。”接着就再不说话了。

　　四周一片死寂，我没办法看到这人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很伤心，“愉愉，”我伸手拉过他的手，轻轻的抚拍着，“是，我跟他复合了，因为我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我对他的爱，曾经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可是上天给了我另一次机会，还记得那次我坠楼的事情吗？那时我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要说柳羽不爱我，”我笑笑，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至于我们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只能说，我们当年都还太年轻，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这份爱，以至于我们走了这么多的弯路，所以现在我们想重新走过，我相信这次我们不会再走错路了，因为我们都知道了对方是自己此生最爱的人，”我看着他，感受着手背传来的炽热感，一滴一滴的，“所以愉愉，不要爱上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心里，也从来没有你，要说有，那也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弟弟一样看待，你明白吗？”愉愉，你不要怪我心狠，只是我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如果我不够心狠，那才是对你的最大伤害，所以，我情愿你现在多恨我一点，也不愿意你将来后悔。

　　“你讲了这么多，有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呢臻臻？”身上一沉，却是张愉压了过来，“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对我讲这么理智的话，我的心有多难受你知道吗？臻臻，我以前，从来也不知道你会这么的狠心，臻臻，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呢？”越到最后，他的语气越混乱，热气一阵阵的扑面而来，“你喝酒了？”我皱了皱眉，还好，喝得还不是很厉害，还能这么清醒的跟我讲话。

　　“喝酒了你怎么不早说？我给你端碗茶来醒醒酒，”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不用了，臻臻你扶我上去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来。

　　“你啊，”我赶紧一把扶住他，“你喝了多少了？”

　　“不多，两瓶而已，”那人挥着手的说道，我却是大吃一惊，“两瓶？”他平常喝两杯就会难受，现在喝了两瓶，待会儿不知会怎样了，还是先扶他上楼吧。

　　“哪，愉愉你好好的呆在这里，我去给你端茶过来，我看你需要好好的醒醒酒了，免得明天早上起来头痛。”好不容易才把这人给安顿好，我转身就要下楼去，他今晚喝这么多，也不知道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真是，唉。

　　“不要，你不要走，”他却是死死的拽住我的手，“我不让你走，我不要你走。”

　　“好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无奈的说道，张愉这人，平常还看不出来什么的，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特别能缠人，上次我们庆祝他拿奖学金时他喝了点酒，结果那天晚上硬是弄得我睡不安稳，他张大少爷倒是一觉睡到天亮的，可怜我却得三更半夜起来给他端茶送水得，更可恨的是这小子第二天居然敢给我忘得干干净净的，真是恼人。

　　“你不能走，你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的，你心里还是喜欢他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成弟弟一样看待，可是我喜欢你臻臻，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心都疼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心就很疼，很疼很疼，臻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着说着，他用手死死的纠着胸前的衣服，一脸的痛苦。

　　“愉愉，”我伸手掰开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半晌才道，“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说着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他迷迷糊糊的看我一眼，似是在确定一般，半晌才闭上了眼睛。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想转身拿张椅子过来坐下，却不料他突然出声，“臻臻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就一下，以后我再不会要求你什么了。”

　　我回头，却见他两眼直直的望着我，眼神中一片晶亮。

　　“愉愉，”我看了他半晌，却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眼神，终于还是低头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臻臻，”他长叹一声，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直吻的我透不过气来，“羽羽，”我一阵惊慌，伸手使劲的想推开他，却不料他一把拽住我的手，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下面，“臻臻，你好美，”他不住的叹息着，低头就要吻我。

　　“愉愉，”我使劲挣扎着，以前一些不好的记忆逐渐浮现在眼前，眼前一片漆黑，他又来了，他又来了，“你不要让我恨你，你不要让我恨你，”我止不住的喊道，死死的看着他，却见他一下子红了眼眶，“你不要哭啊，你不要哭啊，你哭了，我很心疼的啊，”说着一把抱住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惹你伤心。”

　　我却是哭得更凶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虽然在心里跟自己说这不是他的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很害怕，眼前这人是谁？是谁？“羽羽，羽羽，你不要吓我，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我闭上眼睛狂喊着，一把抱住眼前的人死死的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温暖，很温暖很温暖，他的手也很温暖，很舒服很舒服，他进入我时一点都不痛，很温柔很温柔，像春风抚过一样的温暖。

　　“羽羽，羽羽，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十

　　我迷迷糊糊的向前走去，这里的房子有点熟悉，前面的草坪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