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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子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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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喜庆终于冲淡了盘踞在我们心头的哀伤。
依旧是张灯结彩兴高采烈地准备新年,但实际上却是秣马厉兵地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随时准备出去死掐!
借用施瓦辛格主演的《真实的谎言》中的一句台词——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混蛋总是挑选别人休息的时候进行袭击!
一般来说,年关岁尾了,某些个分裂混混也就喜欢出来捣乱,想要叫那些个良善百姓没法子过个安稳的新年。而我们,也就是为了能叫良善百姓们能安稳地在家吃口饺子看个电视,别闹得大过年的心里憋屈!
两个孑然不同的对立面,自然就是要产生尖锐的矛盾和冲突的。
大年二十一的晚上,我们正打算拉开了大衣盖上睡觉,墙壁上的那盏紧急出动的红灯猛地就亮了,但那种耳熟能详的集合哨声却是没听到!
这就是说,咱们撞见的紧急状况发生了!
寻常电影里面,尤其是某些个国产的电影电视里,那些特种部队或是特警队的兄弟们都是在一片凄厉的警报声中抓起家伙冲下楼,然后就是领导一连串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然后兄弟们登车出发,最后在人民军队的强大火力面前宵小授首大功告成。
我就真是佩服那些个拍出如此场面的导演大爷们了。就算是艺术需要加工需要升华,可你们也上特种部队特警队里面找个小兄弟问问基本的套路吧?
还没出去就闹这么大动静,而且在必须争分夺秒的状况下,兄弟们还要傻乎乎地站着等领导冠冕堂皇地来个裹脚布似的战前动员,我估计那坏蛋就算是个缺心眼的都知道跑了吧?
那坏蛋要是都这么低智商,这世界上还用得着什么特种部队特警队的兄弟们出去死掐?
估计他们自己都已经笨死了吧?
当时红灯一亮,兄弟们立刻就是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蹿起来,然后打好地背包一背家伙一拿,顺着快速通道蹿到楼下,然后就是停车场里面一片引擎低响,兄弟们就蹿上车出发了。
弹夹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就在车上放着呢,大家就一边拿弹夹上装备,一边进行战前简报。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一帮子从国外弄了点子武器装备的分裂混混正准备闹事,公安和武警的兄弟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然后就是毫无悬念的围剿。
那些个分裂混混估计是看着场面不对了,为首的两个分裂混混就一边叫手下人顶住,一边就脚下抹油地从屋子里面的一条地道给蹿了。
那地道就只有两个分裂混混的首脑知道,所以我们的内线也就事先没觉察,居然就叫这两个分裂混混的首脑给跑了出去,顺带着就劫持了两个德高望众的阿訇作为人质,再纠集了几个隐藏的分裂混混之后,一群人就朝着黑漆漆的大山中蹿了出去。
而我们的任务,自然就是要阻止那帮子分裂混混蹿出国境,尤其是要保证那两个阿訇的安全!
车子还在路上晃悠,情报部门的兄弟已经效率极高地弄来了那帮子分裂混混的情报,尤其是其中两个分裂混混的首脑更加是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两个分裂混混的首脑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可从事分裂活动已经有足足十年的历史。两个人都到那阿什么汗的某个小山谷里面受过专业的作战训练,尤其是对爆破有着比较深的了解,堪称土造炸弹专家。
而他们手里的家伙也都是从国外弄过来的,根据可靠情报那帮子分裂混混手里拿着的大多数是AK枪族的家伙,还有一些阿买芮肯的进攻型手榴弹,那要是再带上点子压制火力和反装甲武器,整个儿就是个突击队的操行了。
毕竟这些个分裂混混中有不少的当地人,他们的行进线路选择得比较刁钻,居然就是想从一条季候河的河谷中溜出国境,而通往那条季候河上的桥梁正好在半个月前垮塌,正好隔断了边防军及时赶到的路径。
也就是说,我们成为了这次拦截、营救行动中的唯一部队。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部队中的狙击手们就狠狠地出了一把风头,成为了在军队内部很有点子名望的——狙击四大锤!
这第一锤,自然就是旷明哥哥了。我们是提前赶到了那条河谷中埋伏的。
虽说汽车只能将我们送到伏击地点附近,后面的三十公里雪山就要我们自己爬了,但在体能操练到了颠峰状态的我们面前,这三十公里的雪山还真是不算什么鸟毛事情了。
选择好了阵地,兄弟们披上了伪装后趴下,旷明哥哥就说:“兄弟小心点,狙击手开枪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暴露。所有狙击手必须做到一击必杀,而且尽量同时击发!那帮子分裂混混手里可是有人质的,而且那帮子家伙基本上没人性,别弄得他们狗急跳墙地伤了人质就麻烦了!”
我们几个就抓着狙击步枪笑,然后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就说:“哥哥啊,你是不是也忒小瞧我们了?今天是天气清朗天高云淡光线充足风平浪静,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我们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都打砸了,我们还好意思出去和人家报字号?”
“而且你旷明旷大侠可是军区有名的狙击手,当年你不是哭着喊着要超越你的偶像向老大在老山创造的成绩?而且我们都知道你对向老大那老山第一杀手的字号是很有点子垂涎三尺的,你不会是想弄个喀喇昆仑山第一之类的名号吧?”
“还没等旷明哥哥回话,旁边立刻就有兄弟接话说那是自然!喀喇昆仑山怎么说也比老山的地盘大了不少,而且你看我们旷明旷大侠最近是事业情场两得意,再弄个喀喇昆仑山第一杀手的字号那就是借着春风上九霄,咱们是鹏程万里;漫天都是鸟在飞”
闷头闷脑地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狠狠地吭哧了一句“那是”!老大往常是两个月上一次街那还是我们逼着老大去散心,现在可是每个星期老大就主动地上街去了,而且铁定就是陆军医院的干活。往常兄弟们缺个什么老大都能主动带回来,可现在求老大带个牙膏老大愣是能带回来一支鞋油!
心思都用到了侯静侯大小姐身上了!重色轻友,堕落啊!
吭哧吭哧的笑声就从我们中间冒了出来,而且那笑得都是一个比一个猥琐!
其实说起来,平时兄弟们中间开玩笑之类的也不是没有过,但那些个荤的素的尤其是打打老大们的擦边球之类的玩笑还是比较少的。
毕竟上下级的关系在这里放着呢,怎么地对待上级也要有个必要的尊重吧?
可一到了死掐前夕的那片刻宁静时,所有的荤素笑话,外带着调侃上级的话也就都蹿出来了,而且是没轻没重什么扯淡说什么。
老大们在通讯器里面听了,也都是睁个眼闭个眼,一般的都不怎么干涉。等兄弟们忽悠得差不多了,估计着目标也差不多到了,老大们也就会在通讯器里面吼一嗓子!
“你们这帮子屌毛给老子闭嘴!注意观察,准备战斗!”
我们也就老实了,开始进入那种接近物我两忘的精力集中状态,准备随时到来的死掐。
为什么我们要胡扯,而且老大们也惯着我们的胡扯?也就是因为我们紧张。
虽说我们是精锐,虽说我们都已经把那战术动作之类的大雪操练得不能再熟悉了,可当我们瞄准了一个活人的头颅扣动扳机的时候,紧张的感觉依旧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到来。
我们胡扯,只是靠着那肆无忌惮的话语来减轻我们的紧张。
这道理,我们知道,老大们也知道!
旷明哥哥就听着我们胡说八道也不计较,就说:“你们这帮子屌毛少胡说,只要是你们这次打好了,回去之后你们要干啥都行!别拿着我正常的恋爱来当幌子,你们不就是想上街去转转么?”我当时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端着狙击步枪说:“旷明旷大侠你是不是说干啥都行?那我要探家!”
话一出口,所有的兄弟都静下来了,而我也就后悔了
探家,那是每个当兵的兄弟心里一个最美好的梦想。
就算不是衣锦还乡吧,可家里面老爹老娘啥时候都是对自己敞开了大门的。
只要是儿子回去了就好啊
就在一片静默中,通讯频段里面猛地就传来了指导员的声音:“光头,你小子这次打好了,老子批你探家!”
我猛地就感觉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绚烂霞光,我恨不得就从自己的掩体后面蹿出去抱着指导员狠狠地啃一口!
打好了就能探家啊!
当目标出现在我的瞄准具中时,我感觉到了我的心脏竟然在瞬间停顿了下来!
时间和我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从耳机中传来的那一声低微而又危险的命令!
杀!
然后,就是稳定地扣动扳机一击必杀!
耳机中静静地传来了各个狙击手们确认目标后的报告声,而我们的目标却是一无所知,只是散漫地在干涸的河滩上行走着,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死亡即将来临。
一共是六个目标,两名被当做人质的阿訇们一前一后地被迫开道外带着殿后,而我们的主要狙杀目标手中就各自抓着一根长长的绳子,控制着两位阿訇的行动。
两位阿訇已经是上了年纪,经过了一夜的跋涉之后,两位阿訇显然已经是到了体能的极限状态,走路明显地有了踉跄的感觉。从瞄准具中看去,两位阿訇那雪白的长须不断地抖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气恼。
观察手的情况报告也过来了,说那些个家伙身上挂着的手榴弹和自动步枪数量与前期情报相符合,应该是没有其他的花招了,可以射杀!
耳机中,猛地传来了指导员那沉稳有力的低喝声:“杀!”
枪响了!八声枪响几乎是响到了一个点上。伴随着我们的枪声响起,那几个目标的脑袋或是身体上几乎同时暴起了一团血雾。
但意外,也就在那瞬间发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分裂混混在最后的关头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抑或是那家伙在河滩的石头上滑了一下?
那分裂混混猛地就是一个趔趄趴在地遍布鹅卵石的河滩上,而两颗子弹就从那家伙的脑袋上飞了过去!
漏枪!我估计这个名词就在同一个瞬间出现在了所有兄弟的脑海里!
狙击行动中,最怕的就是这种漏枪的发生,尤其是那种有作战经验的对手,在躲过了第一枪之后做出的反应,往往就能造成人质的重大伤亡。
几乎都没想,我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在梦中一般的拉动枪栓退壳后推弹上膛,然后瞄准了那趴在地上的分裂混混拼命抓挠绳子的右手!
那纯粹的就是一种直觉!
一个有作战经验的家伙、身边有枪、在躲过了第一波狙杀后不隐蔽也不反击、曾经号称土造炸弹专家、还没清醒过来的阿訇那显得有些不对劲的臃肿身形、不断拽动的绳子
这些讯息几乎是在我的脑子里瞬间组合到了一起,再得出了一个结论。
阿訇的身上有炸药,而那分裂混混自知是难逃一死,想要来个鱼死网破!
几乎与我的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三声枪响。
那分裂混混的脑袋上中了两枪,右手被打的不见了踪影,还有那条绳子也断成了两截!
耳机中,猛地传来了指导员的吼声:
“光头,回去打探家报告,送来给我签字!”
…
第68颗 阿达西,我们是阿达西
…
探家报告送指导员那里签字,然后司务长破例给我预支了两个月的津贴之后,我就在所有兄弟那羡慕和妒忌的眼神中,背上简单的行囊出了营区大门。
随行的还有杨可。
那小子的反应也不慢,那分裂混混脑袋上的一枪就是杨可的杰作!
至于打断那根绳子的难度最高的一枪,自然就是旷明旷大侠打的!
旷明旷大侠因为这一枪,再加上以往的确是积累了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而且的确也是可造之才,被团头和指导员联名推荐到了某个陆军学院深造。
自然,是插班生了
也就为了舍不得离开自己的部队,旷明哥哥还闹了点子不大不小的情绪。
然后在指导员那耐心细致、和风细雨的思想工作之下,旷明哥哥也就心悦诚服、满脸微笑地打起背包出发了。
据说,指导员的工作是这么做的
“你妈的个孬孙!你个屌毛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排长是不是?你以为离了你个臭鸡蛋,老子就做不成鸡蛋糕?你以为咱们这个特种部队离开你个屌毛,那招牌就能倒了?”
“告诉你个孬孙!你小子有本事就别去,老子立马就打报告调你去农场喂猪,老子叫你和猪住到一个窝里去!你去不去?你个孬孙你去不去?你信不信老子抽你?”
旷明哥哥就去了而且给我留下了一本笔记,记录的是这么多年在部队里带兵作战的心得。
据说那天,旷明哥哥走的时候侯静没去送,就是旷明哥哥头天晚上破天荒地来了一次夜不归宿,而且第二天旷明哥哥的嘴唇全破了,血糊糊的朝着兄弟们一呲牙就上车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旷明哥哥
哥哥啊,北京那衙门里舒服么?比我们一起住了两年的那个宿舍还舒服么?
这么多年了,没几个兄弟去看过你,我们这些个兄弟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哥哥你也应该知道的
哥哥啊,你现在待着的那总啥啥啥的衙门,一句话就能办成不少的事情。
可哥哥你不是那种人,你能掏自己腰包周济兄弟,但不是你的东西你不会去碰。
兄弟们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去开口寻那个不开心。可架不住人言可畏!
只要是有兄弟上了你们家,就会有人很有把握地猜度是上门找你办事的,而且看着兄弟们把酒言欢,那就肯定是哥哥你得了好处兄弟们占了便宜!
兄弟们要想着给哥哥保全个清白的名声呢!
哥哥,兄弟们不去看你,但心里一直都想着你呢!
你是我们的大哥,永远都是!
顺便地,我在这里就撕破了脸皮吼一嗓子吧
那些个把贪赃枉法当成了正常事情的杂种们、那些个拿着狗肚鸡肠揣度我哥哥、毁我哥哥名声的混账们!我×你妈!
行了,骂完了神清气爽,咱们就接着扯淡好了。
就在我和杨可背着背包走出大门的瞬间,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一脸幽怨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就朝着我很尴尬很羡慕很妒忌很猥琐的笑。
我就朝着江宽说:“兄弟你顶住,哥们可就先回家看家人去了不过你放心,你爹娘那边我也铁定的会过去请安的!不过你小子你也别闲着,你给我写个入党申请书,一定要深刻要达到我写检讨的那个水准!”
江宽那家伙就笑就点头说:“成交!不过你顺便去长沙那什么什么学院看个叫孟丝妮的丫头,就说我啥都好,叫她保重身体等我回家了我就”
我和杨可当时那个暴笑啊
合着三个文艺兵都还是风流种子,每个人都是有着一个或者是几个的女人在家里耗着,那就是个傻老婆等汉子啊?
行!兄弟的嘱托我记心上,咱们可就走了!
买了车票,看看还有四个小时长途车才出发,我和杨可可就上巴扎里面转悠开了。
来了一趟新疆,怎么的也要给家里人带点子新疆特产回去吧?
尤其是那些个在内地不多见的小东西,那更是要好好地淘换一些的。
我一直都很理解新疆的朋友在内地吃烤羊肉葡萄干的时候发出的冷笑声。
我认为那真就是理所当然。
新疆那绿莹莹的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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