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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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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萨坐在彩禽山上,看着山下的村民们正忙碌地在重建被蝮蛇破坏得仅剩残墟破壁的村子。玉苗寨虽被破坏成这样,但也许村民们向来乐观积极,所以他们在劳作时仍是欢声笑语,似乎与往日的玉苗寨并无不同。
可尤萨知道,这里变得冷清了。族长母亲把玉苗寨托付给他后,便不知去向。依久朵那傻丫头,以为他不会原谅她,留了封信在桌面上,也兀自离去。
他想起最初出来此地时,只有宁琨与他,后来,他偶然救回了依久朵。依久朵活泼开朗,偶尔出去市集总会带回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后来,不知怎的人也越来越多,成了如今热闹平和的玉苗寨。他和宁琨也被推为寨中的族长。尤萨摇头一笑,他还是一棵灵树时,怎想到有这一天。但最没想到的是,他还能见到她。
昨日,她最终还是同帝君一同离去了。不过,她似乎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竟然连帝君也认不得了。也是,三万年光景过去,他都已经从一棵树变成了一个人,她只是换了个名叫慕瑜,从仙界的月神变成魔界的小魔女又有何稀奇。她仍是如三万年前一般,绝色之姿分毫不减,只是,较之以前如月般的皎洁清冷,更添了几分灵动娇媚,许是沾染了几分魔界的妖冶。当然,这令人过目不忘的姿容,绝不仅只他一人认出,母亲也认出来了。这原本令他有些许担忧,可后来事实证明,帝君把她保护得很好。
当年,在常羲被打进广寒宫之时,他仍是一棵树,不过他已是一棵有了灵识的树,能汇聚灵气,探得天界范围内的消息。月神被打进广寒宫这样的大事,早已在天界传得沸沸扬扬,他不费丝毫力气便已得知。
相对有的人嘲讽,有的人怜悯,他确是高兴的。他就生在广寒宫的悬壁上,自他有灵识以来就不曾见得有人来过,如今,终于有个貌美如花的月神来与他作伴,如何不高兴?
常羲来的第一日,她一人坐在云榻上看了一天的话本。本是十分无趣的,可他就这样用灵识看了她一整日,最后灵识消耗过度,他整整昏睡了十日,灵识才得以恢复。
这一次,他不再敢看她这么久,因为他不想再错过她的十日。
正值午时,常羲在榻上小憩,长长的裙摆已铺落了一半在地,话本子估计是从她手上滑落在地。她睡在榻的边侧上,似乎只要稍稍翻个身她就要从榻上掉落。这时的他恨不得马上能修成人身,守在她的床侧。
突然,他探得一个不知名号的仙人正鬼鬼祟祟的往常羲靠近。那仙人站在常羲的榻前,脸上露着□□,手也颤颤巍巍地在她身上试着描绘比划。
他越看越焦急,可常羲却一无所知,仍睡得香甜,似乎还在作着美梦。他试着催动自己周边所有灵气,汇聚成团,迅速往常羲寝殿中移去——
“乓——”一只花瓶掉落,常羲惊醒。
那男子见她突然醒来,也不再蹑手蹑脚,更加放肆地朝她靠近。
“滚出去。”常羲冷冷地出声。
“殿下您这般无情,难怪陛下不喜呢,不过没关系,我广微喜——”那个自称广微的仙人话音未落完,便被常羲用光华把匕首送进他体内。直至那仙人化成尘埃,常羲才眨了一下眼睛,她一甩衣袖上沾染上的晦气,又躺回云榻上继续寐着。
那时尚未有名字的尤萨在目睹这一切后,才终于知道这位睡美人并不温柔善良,甚至可以说,与他想象中需要人保护的美人截然相反。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每日用灵识探视她。就这样,修炼,看她,他觉得半年时间过得飞快。
一日,帝君终于来广寒宫了。这也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在乎。她不喜那个侵犯她的仙人,可是她对他仅有冷漠,连厌恶都称不上。她爱看话本,可是一日广寒宫失火,她爱看的话本子都烧了起来,明明施个法术便可复原,她看了一眼那熊熊燃起的火焰,却道:“这火倒似让这凉飕飕的广寒宫暖和些。”
这日听闻帝君前来,他看见她不停地问她的婢女青雀:“穿这件可好?这个发饰可配这件衣裳?”直到她的婢女提醒她已经让帝君等了半个时辰,她才又急急忙忙地换上她试的第一套衣裳。
可明明她这般在乎,见到帝君时,却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偏生帝君也以为她迟迟不出来见他,便以为她真的不待见她。
“你不想见我”帝君的脸色似乎有点苍白。
“你觉得我会想见到你吗?”明明是如此思念他,甚至在见他之前还盛装打扮了一番,出口之言却是截然相反。那装作毫不在意的神情,我这窥探者都能一眼看穿,可偏生帝君这局里人,似乎信了个十足。
“那也只能委屈夫人了。”帝君语气有些生硬。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他们再无说过一句话。常曦如平日一样在云榻上看话本子,唯一不同的是,帮她剥瓜子壳的从青雀变成了帝君。
这一幕在尤萨看来,明明怪异得很,可他又觉得,他们本来就该如此。可为何他们又到了如斯田地?
突然,帝君闷哼一声,乌黑的血从口中溢出。
就在帝君手中的瓜子盘落地的一刻,我终于看到常曦那平淡冷漠的面具也应声破裂。她慌慌忙忙地用衣袖帮他擦着嘴边的血丝:”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这么久没见,你就是专程来捉弄我的是不是?”
“你要的永恒烟火,我给你取来了。”他有些不稳地从怀中取出一颗赤红的珠子递到她面前,珠子里五彩的火焰次第迸放,潋滟琉璃,煞是好看。
常曦看着那颗徜徉在那人掌心的艳红,一怔,随后赌气般猛地推开他的手,珠子“嗒、嗒”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你喜欢,就有。”帝君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
“陛下,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出去这广寒宫。”常曦定定地看着帝君。
“除了这个,你什么都可以——|”话音未完,帝君又吐了一口血,站立也不稳了,可仍抬头看着常曦:“要求。”
在帝君低头吐血的一瞬,我明明看见常曦下意识便要上前去扶他,可就在帝君抬头的一瞬,她又把动作连同眼中的担忧一并收敛起来,真是个矫情的女人。
“青龙。”帝君不知对谁说。
只见青红蓝白四人瞬间无声落在帝君面前:“陛下。”随后,四人携着帝君离去。
那日我灵力消耗过度,过了整整一日,我才得以重新汇聚灵力窥探她。我一如既往地把灵识驱至她的寝殿,却发现她并不在那儿。探遍整个广寒宫,竟然都见不到她的身影。待我正要放弃,回去修炼时,竟发现,常曦正站在悬崖边上。
她怎会来了此处?
这时,传来她的婢女青雀哀求的声音:“殿下,青雀求您别下去了!这之下有白泽神兽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伤了仙身,那如何得了?”
只见常曦默然不语,从怀中掏出了那颗赤炎丹,端在掌心中凝视了一会儿,又放进怀中,放眼脚下深渊:“他就是这样。随口说的就当了真,却不曾懂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们走到如今这般田地,彼此并不相欠。可他偏生要做这些无聊事,还为了这劳什子赤炎丹受伤了。《奇异集》中记载了,被赤炎兽所伤,仅天上广寒宫可取解药。你说,这般凑巧,是不是上天注定了?”
“可是,可是殿下,您也不必亲自下去啊!让青雀去或者派其他人去,可好?而且帝君身边的人定也会下去的,您再等等不行吗?”
常曦睨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凭你这点仅可骗骗凡人的术法,下去了还能上得来?”
青雀顿时恹了。
“青雀,我比你还怕死,可是,比我厉害的就数阿俊和他身边的人了。如果是让他的人去,那我又如何还得了他的情?”
不再等青雀多说,常曦已然一跃而下。她的气息在我身旁掠过,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可我还未体会到相逢的喜悦,便感觉到了她离别的决绝。
我知道,就算她是月神殿下,遇到深渊之下的白泽神兽,亦难逃重伤的命运。可要解除取赤炎丹时所受的赤炎之伤,只能取得由白泽守护的雪泽草。可我的灵识无法靠近白泽神兽的领域,只能干干地等着,此刻,我方恨自己几千年来修炼懒散,如今不说保护她,就是连陪在她身旁都做不到。
我的灵识只能将将徘徊在白泽领域的边界,半日已然过去,可仍无丝毫动静。
忽然,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迎着夕阳在云端之上的最后一线光,我终于看见她正好落在我的树丫上。她一身雪白的纱裙早已浴血,可手中紧握着雪泽草,笑得满足。
我尚未修成人身,本应没有七情六欲,可这一刻,心中既高兴又苦涩。
她的体力似乎已经透支,扶着我的树干缓缓蹲下,似是察觉了什么:“哦?你竟然有灵识?你是在替我高兴吗?”
常羲竟然在和我说话!我用力地晃了晃树枝,树叶发出“梭梭”的声音。
她抚摸着我的树干:“嗯,真乖。约莫再过一百年,你便能修成人身了。不过现下,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方才,我去抢夺雪泽草时,以为只有一只白泽神兽,却不曾发现那里有一对白泽神兽,一时失意,被一只白泽所伤。我对它们施了幻术,可如今我灵力实在太弱,它们很快便会清醒,追寻我的气味而来。不过你莫怕,我会把剩下的灵力都传与你,你便拿着这雪泽草往上逃去。”
不!我拼命地摇晃着枝叶。远远地,似是传来了白泽的吼叫,你自己快逃!
常羲好像明白了我想说的话,她笑了:“我读书少,不知道你是什么树,不过,我们族有一种树,名字叫尤萨,意为长久,永恒,你就叫尤萨可好?”她边说,边向我渡着灵力。渐渐地,我能感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心中酸痛也愈发强烈。
“我也很想走,我很想再见他一面。可是,从下面上来,我几乎都是爬着上来的。我真的走不动了……”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指尖早已血肉模糊。等她把最后的灵力渡给我,我终于得以化成人身,如愿以偿把她抱在怀中,她已虚弱得奄奄一息。
“吼——”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声近在咫尺,我揽着常羲,以最快的速度往悬崖顶上跃去。
可是,与白泽神兽相比,我的修为实在不值一提,看着它们泛着冷光的幽蓝的眼睛,我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心想,与她死在一起,倒也无憾。
刹那间,只见冷光一现,一把利刃穿透白泽的身体,白泽神兽“呜”的一声倒地不起。
这时,常羲的身体亦从我怀中冉冉升起,一阵风拂过,帝君已抱住常羲,瞬间消失不见。我还没反应过来,也被一穿着红衣的女子带到悬崖顶上。
这时,天空已成绀蓝,银河如飘带般悬在夜幕之上,整片天地似乎被点缀得温柔而娴静。
我看着帝君席地而坐,常羲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似是在听着帝君低声而轻柔的话语入眠:“……你总是想要出去广寒宫,可是这里灵气充足,且有神兽守护,妖族和我族的奸细轻易都入不得。要是和你说了,你定然要和我同生共死,我如何舍得?你看,今日你只是为了帮我取解药,尚可连命都不要……”
我听到这里,转身离开。他们之间容不下任何人。其实帝君明白,常羲也明白。
后来,我留了在朱雀门下。再后来,大家都说常羲为了陛下,仙逝了。陛下让位寻妻,朱雀化名宁琨,与我一同去了玉苗寨隐居。可是由始至终,我都不曾相信常羲就此消失在世间,所以我每日都在等着她的出现。于是,在三万年后的一天,她来到了玉苗寨,我一点都不惊讶,却像是等了多年的朋友,如约而至。
而帝君,也一如她当年需要他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身旁。
第十五章 魔女法则
我看着腾云车外零散的云朵逐渐被夕阳染成金黄,心想这是我们在空中的第三天了吧。许是路途遥远,平日里向来直接坐在幽冥背上的司瑾,竟变幻出了一张云榻,云榻顶上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自夜明珠中心落下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云榻。在夜明珠的暗光下,轻纱便像自身发出荧荧亮光,在夜空中显得分外清雅出尘。塌上铺着柔软的狐裘,中间的小圆桌上竟还放着瓜子儿和话本。而幽冥兽则咬着缰绳,轻松地拉着云榻在空中飞驰。
夜幕降临,微风拂开轻纱,丝丝凉风透进云榻。在夜明珠柔和的光亮之下,我瞧着司瑾那正在看书的侧脸,真心觉得要比话本子里头那少男少女追捧的劳什子星空要好看百倍。突然,司瑾放下书本,转头看着我,我一脸痴迷的样子估计就这样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他眼里。
“要是无聊,便看看话本。这都是最近民间演得最热的。”
“我不爱看话本。你可比话本好看多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估计他没料到我脸皮有这么厚,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女孩子家,坐没坐相的,成什么体统,把腿放下来。”
我继续盘着腿,开始嗑放在桌上的瓜子儿,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怎的这般远?”
“西洲,连桑谷。”
“西洲在灵界与仙界的之间,我曾听爹爹说过,连桑谷在仙灵两届的最中心,汲取两界灵气,是世上顶顶好的修炼之地,不过慕名而去的人似乎都找不到它确切的所在之地。”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去连桑的迷榖。连桑附近一带,丹朱一族占地为王,近几万年其族上下实力增进不少,竟有压过凰族的势头。想必是丹朱一族掌握了去连桑的迷榖,得以在灵地修炼,因此功力增长迅猛。”司瑾娓娓道来,说话间又翻了一页书。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不错,他们功力增长迅猛。”
司瑾瞥了我一眼,道:“明天你便呆在云榻里,哪儿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顺手塞了一颗瓜子仁进嘴。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司瑾已经不在了,寻思了片刻,便翻身跃下云榻。环顾四周,荒芜人烟,目之所及均是黄泥戈壁,没有半点灵气充沛的样子。
远处趴着一团白白的物事,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幽冥兽,正趴在地上,用爪子抠着那躲进了泥里的一只老鼠。约莫是嗅到了我的气息,它停下了爪上的动作,朝着我“嗷嗷”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听不懂,说人话。”它继续“嗷嗷”。
“你想让我回去云榻?”终于它不叫了,眨巴眨巴红通通的眼睛,怪渗人的。
想来定是司瑾让它看着我,也不知司瑾是高估了我的乖巧还是低估了我的术法,就唤这么一只兽来看着我,那和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我捏了个定身诀往幽冥兽甩去,“嗖”地一下便被它躲开,便又开始“嗷嗷”地叫唤。
倒是有两把刷子,不过真是好生烦人。“你好歹也是只神兽,怎地像个娘们般婆妈?”我不再和它纠缠,用两成灵力,把空气凝霜,瞬间幽冥兽便被冰封起来。
等摆脱了幽冥兽,我便解开了那术法,边走边琢磨着司瑾与我说过的话。丹朱一族约莫就在这附近,丹朱善火性术法,火克金。我思忖片刻,随即摘下发间一支金钗,注入些许金性灵力,在空中飞旋一周,突然“哐当”一声金钗落地。捡起金钗插回发间,我便往西北方向走去。
“你今天可要去修炼?”
“不去不去!奶奶的,大王也不知道搞个啥子,TM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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