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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爷-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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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终于咂摸出这个味道，恍然大悟：“玛德！老子就觉得他老是阴阳怪气的把脸遮住，像个娘卵子似的！原来是想坑我们！”
周杰更愤怒：“老子就知道这些卖粉的没有好东西！”
江小船和猴子还是茫然的不知道刚才那些言语中间还有这么多鬼魅。只知道跟着咬牙切齿：“我们要怎么办？”
阿森和阿杰也是一样，就知道仰慕的看着大哥：“哥！咋办？”
陆文龙挠头：“咋办！凉拌！回家去商量！”往着椅背上依靠，很有些憋气的看着窗外，他……真的还是个十九岁的家伙，这会儿总有点懊恼的，脑子里也在转悠怎么针对这帮提着脑袋的亡命徒！
对方要是放冷枪收拾自己，那可就太恶心了，简直防不胜防！
其他几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相互看几眼。偷偷摸摸坐好，但是杨森跟阿杰知道先小声打电话给嫂子和余竹通报事情，免得担心。
这是辆十五座的面包车，本来是跑营运的中巴车，坏了送到阿林那里修。业主春节就回老家了，今天因为担心，车上还是坐了十来个打家弟兄等在下面停车场，车厢里面一片安静……
突然听见陆文龙提高点声音：“小船。你带点人到喵喵对面的招待所去，现在就开始把招待所里面的房间挨个的包下来。如果有住人的，出钱转到别的招待所，不听劝的撵走！”
江小船就喜欢这种明确的指示，立刻摸出自己的电话开始叫人，等中巴车开回楼下，他立刻跳上一辆面包车就走了。
余竹等人都等着的，除了阿林没在这边，都聚在一起，毕竟这有种要开战的前兆，还是都在一起准备的好。
陆文龙正要说话，张扬拿着的电话就响了：“哥，是武局长……”
陆文龙皱着眉拿过来，这才多久？武刚就收到了消息？其他人听见，都收住围上来的脚步，余竹开始招呼杨森等人过去：“等六哥打电话，你们来把事情详细的从头说说经过……”
陆文龙给那边带着人晾晒衣服的苏文瑾招招手，自己就摁开通话键慢慢走向院子角落：“武局好……”
武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强势：“谈得怎么样！”
陆文龙一如既往的恭敬：“不怎么样，张平相当狡猾。”
武刚很感兴趣：“狡猾？何以见得？你给我描述一下？”
陆文龙拣细节把张平的言行举止描述了一遍，不得不说，他得益于荀老头识人看人的教育，说得居然细节入微头头是道，武刚问了好几个细节，他都能回应得上，只是说到自己的话语，挑肥拣瘦的删节一下汇报就成，武刚也不追问，只把注意力放在张平身上。
陆文龙最后的结论就是：“昨天晚上他们要卖毒品，我拿了人，他们还想抢人，我必须得当面收拾了，所以下手有点重，弄伤了几个家伙，现在这个头子是结上了，我也不可能混到他们中间去！”
武刚沉吟了一下，居然怀疑：“你不会是故意不想伸这个手吧？”
陆文龙顿了一下，咬咬牙：“嗯！”
武刚的声音顿时转冷：“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也许在他这个掌握实权的常务副局长看来，这座城市的所有警察力量跟灰色力量，都应该是被他掌握得如臂指使的！
陆文龙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做生意，我不要他们来卖毒品也只是因为我不想惹祸，更不想害人，这是个底线，但并不说明我会……当线人，这点起码的袍哥规矩我还是懂！”
官就是官，贼就是贼，这就是荀老头或者庞爷传递给陆文龙的老派思想，时刻要看清楚自己的本份，他如果主动投靠了武刚做内应……一辈子都只能给警察当内应，这就是个把柄，随时可能被警察卖给任何人知道，只要一公布，在张平没有把他逼得太过分情况下，居然主动靠上官府，那就是大忌！
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和他们悄悄扶持阿生是两码事……
更何况，陆文龙从来就信不过武刚这个格外复杂又格外有浓厚江湖气息的警察局长！所以他真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但他权衡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对武刚推三阻四，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袍哥身份，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想干点什么坏事，这点他还是相信武刚能了解自己的。
这一点，就是陆文龙那种一直都有点的小聪明狡黠了，他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家伙，也不会相信什么大能，把事情都押在一个人身上，对于武刚，他更宁愿大家距离远点。
电话那头，武刚的声音沉默了好一阵，才嘿嘿的干笑两声：“你居然还在老子面前摆这些江湖架子，你沟子上的屎擦干净没有？！”嘲讽的味道相当浓，但确实又只有同道中人或者熟人才会出现这种毫不在意的嘲讽吧？
陆文龙还是不抵抗：“您尽管批评……我现在只担心张平的人会不会打黑枪闹事……我决定待会儿就把他的人放了……”
武刚不再出言讽刺，又换上他那一如既往的刑侦口吻，细致的询问被陆文龙掳起来的十多个人外貌特点，一点都没在意陆文龙这种做法是不是触犯了法律，算是绑架罪！
陆文龙昨晚能大概的记得一部分的相貌和特点，叙述一遍，只是说到那个最清晰的黄小虎时候，武刚一下叫停：“是不是这帮人领头的，黄头发梳中分？！”
陆文龙确认了，能听见武刚那边似乎在跟周围的人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放回去！全都放回去！”
陆文龙隐约能猜到点什么：“这个人的左脚踝和左手小臂都被我们打断了，起码两个月以上才能用力……”
立刻！
几乎是瞬间！
陆文龙那部摩托罗拉的大哥大里面，传来武刚简直难以抑制的破口大骂，从死瘟丧到狗娘养的再到各种国骂，一连串的通过无线电波涌过来！
武刚最后完全是忍不住的训斥：“你特么的知道这条线老子叫人盯了多久么？！你特么的知道老子就是在等他们重新到滇南进货的时候人赃并获么！你特么的知道禁毒战线必须要拿贼拿赃么！你特么的知道老子死伤了多少个弟兄么！”
武刚余怒未消：“这个黄毛就是他的一个背夫！最关键的背夫！他们的银行账户刚刚汇集了一百五十万！这就是明显要下叉的时候，你特么的把我们最有把握的一个背夫断了腿！”
“你信不信老子马上就把你甩到看守所去吃牢饭！你还敢给老子说袍哥规矩！就该被放河灯！”咦！这警察局长，这种袍哥私家刑罚都知道？
陆文龙呐呐：“放河灯……是杀奸夫淫妇的……”
“陆文龙！老子要你马上在十分钟内滚到市局警察大院里面来！老子要起诉你个狗日的故意伤害罪！”
这口吻！活脱脱的就是又一个大哥，哪里有警察局长的本色？
第五百六十五章 彻底
陆文龙真的开了一部破旧不堪毫不起眼的面包车去了渝庆市警察局……
和大多数城市的警察局不同，渝庆市的这个就在纪念碑，最繁华的地段背后，一个相当大的院子。
还在对面的陆文龙看看警察大院门口需要详细的登记，就不怎么想过去，打电话给武刚：“武叔，我已经到大院外面，要登记……”
武刚可能稍停了这么一会儿，情绪稳定一点，又是那种充满讥讽的口吻：“嘿嘿，你还知道小心翼翼不留痕迹？车牌多少？滚进来！”
陆文龙报上车牌号，能看见门口执勤的警察接了个电话，才试着把车开过去，警察果然是只敬个礼，就放他进去了。
大院里面车辆密度远比街上高，陆文龙不知道去哪，但明白领导一定会在好地方，所以朝最新最大的一栋楼开过去，果然就看见武刚一脸怒气的从大门走出来，一眼看见他的车就更是怒发冲冠的走过来，幸好没穿警服，不然那警帽会不会给顶起来？
陆文龙就自己一个人来的，赶紧从驾驶座欠着身子伸手开副驾驶的门，感谢小面包车狭窄的空间，很方便打开，但武刚显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直接走到后面的滑门边，提脚就是一踹：“格老子的！这么破个车，挤死人啊！”
陆文龙真心要翻白眼，从驾驶座又翻着身子伸手到后面推开滑门：“我……”
武刚余怒未消重新开骂：“一看就是事故车！假的套牌车！你特么的还有胆子开到警察局来！”
陆文龙无辜：“您让我来的……”
武刚一屁股坐到后面，用脚尖关上门，恶狠狠：“你怎么给我个交代！前后六个月的追踪时间，花费老子一百多号人马，前前后后十一个省市，三个伤员警察在医院躺着，一个人在缅甸失踪！老子要收网了，你！你特么的给我个交代！”
这一刻，陆文龙似乎终于从武刚的脸上看见一点点警察应该有的那种愤怒，顿时气馁：“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他们在我的场子卖毒品，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对能够奋勇抓贼的警察，他是真心佩服的，原来武刚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还折了人手在里面。真心有点愧对。
武刚用鼻孔哼哼：“怎么办！老子恨不得把你卸了……老子现在是要他们继续上路……”语气却逐渐放平静。能上位的人当然明白暴怒于事无补，实在是太久的心血和投入眼看要化为泡影，能当着陆文龙发泄就不错了。
陆文龙坐在驾驶座上，扭着身朝后：“背夫……是要亲自背着毒品翻山过来么？”
武刚还是哼哼两声：“开车的。现在都开车了……毒品是边境上的当地人已经弄到国境内，他们交钱到国境线那边，但是在这边提货，我所有的侦查员都是盯着那个黄毛准备动手的，怎么。你打算自己填坑背回来？”
陆文龙小心翼翼：“我现在怎么可能主动去要求当背夫，我的弟兄……”他本来想说弟兄们肯定也不许的，武刚倒是眼睛一亮：“让你的弟兄去！混进去，你太出名了，肯定不合适……不行！这个关键时候张平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新人跟着上路，他只会用手下知根知底但没案底的小喽啰！老子想着都是气！”说着说着又有些冒火。
陆文龙的思路显然不同：“他要了货，那就会弄到境内来，肯定还是要去的……我……我让小弟兄们去盯住他们？我的人没警察味儿，肯定不会被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是我在防备他……”
武刚一皱眉就看向他：“说说？！”
陆文龙说自己的临时想法：“反正我还要放人回去，让我的小崽子撒过去盯住他们的行动，有了动静再给您汇报？”
武刚眉头紧锁，随意的在面包车上看见有包打开的烟就抽出来，陆文龙知道抓打火机帮他点燃。一支烟都烧了一半，武刚才沉声：“这个案子非常重要，我的目的不是抓住他们和那一百五十万，我要的是人和毒品在一起人赃并获。就这三四天之间，他们肯定要趁着春节各处比较忙乱。人流量也大的时间完成，陆文龙，我再次警告你，我已经损失了警员，现在更是无数警察都在盯着这帮人，我没有人在他里面当内应，最明显最可靠会被派去开车回来的黄小虎被你打断了手脚……这个案子的变数全都落到你身上了！你必须要负这个责！不然你就到牢里面给老子过元宵节！”说完，武刚狠狠的把烟头一扔，拉开门就下去了！
陆文龙有点发愣，自己反毒还反错了？！
摸出座椅底下那个曾经立功的小录音机，打开听了一遍，现在他越来越小心，跟武刚能留点退路就要保留点，可现在听上去，没有任何意义。
楞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小录音机扔到手套箱里，很有些挫败的打着车，回到自家院子，余竹等人一下都围上来，看着他，等待发话，陆文龙回来想了一路，咬咬牙还是按照最稳妥的方式：“阿林……你把人放了，问他们去哪，阿竹安排点人手散开，跟过去，查到张平的窝子，盯住他，警察可能也在盯，别靠太紧……先盯着，估计就是到春节前后两三天的事情。”算算时间，还有六七天就大年三十了，原本他已经准备出发去看阿生的。
再要求其他人：“能动手的尽量留足做准备，防止张平报复我们，也预防万一我们要去他那边动手……这事儿特么的牵扯到贩烟土！真烦人！”
一个个都领命而去了，陆文龙才上楼，汤灿清和杨淼淼正在厨房里面忙碌，苏文瑾在洗衣服，自家的衣服，蒋琪勉强找了点清洁的活儿在做，看起来都在忙碌的样子，其实是找点事情做免得担心，看见陆文龙推开门走进来，除了汤灿清，都扔了东西要过来问，相互看见动作又顿了一下，就苏文瑾随意的抱着点衣服过来：“没事儿了？”蒋琪站她背后伸脖子看，杨淼淼摇摇锅铲，吐一下舌头，又回到灶台边，但还是伸脖子看，汤灿清年纪大点，还是要沉得住气一些，何况她跟陆文龙一起见识的场面也不算小了。
陆文龙摇摇头：“有点麻烦，这沾了毒品就没有小事，警察赖上我了……没事儿，只要我对得起良心，我没沾毒品就不怕！”他还是明白武刚那是气话，自己有点遗憾而已，想尽量能帮帮忙，受到荀老头和庞爷的影响，虽然是袍哥，对烟土可也是很仇恨的。
杨淼淼心态最稳定，招手让陆文龙过去品尝她新捣鼓的汤，说起来她就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现在除了每天一早跟麻子一帮人到游泳场去训练一番，带带练游泳的孩子，就剩下做菜这个爱好了：“粤菜的味道，我以前到粤东比赛的时候就尝过，很喜欢，也问过田螺哥，他教了我一点，但是他也不太懂……”
陆文龙有点食之无味，但还是能喝一口竖大拇指，只是吞下去以后正要说话，他从张扬那里拿过来的移动电话就响了，平时都是张扬或者蒋琪替他拿着，今天有点特殊，所以一直揣兜里。
不过却是阿林的电话，有点慌乱：“出车祸了……”
啥？
等陆文龙十多分钟以后带着一大群弟兄赶到现场，都有点不敢置信，阿林他们开了两部车，因为对方十来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捆绑之下不方便坐面包车，所以就用了江小船的货车，有蓬的那种，装了一车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有啥，阿林带人驾驶面包车在后面跟着，到了一个路口转弯，侧面斜刺里冲出来一辆货车，拦腰从右侧这么一撞，货车就滚下了路基。
渝庆是山城，到处都是爬坡上坎的路，经常路边有点落差，不高，五六米，驾驶室的三个小崽子只有皮外伤，跟在后面看管的两个小崽子也没大碍。
但是这十来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家伙就跟不倒翁似的，摔也摔了个结结实实！
试着被捆住手脚，摔一下就明白了，人在极端时刻是会有一些下意识保护动作的，何况只要能抓住带蓬的车架，真不会摔得多厉害，可这十多个家伙就完全好像一堆被砸中的保龄球，全摔在一起！
头破血流！
阿林本来是怕对方路上闹，打算到了点儿再解开绳索放掉，现在也有些傻眼，还不敢报警，就大骂着让肇事司机滚蛋了，修车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关键是人……
他按照陆文龙的吩咐在仓库那边是砸断了黄小虎的手臂，但其他大多数人除了昨晚的打斗痕迹，倒也没什么伤害。
现在呢？
几乎是个个带伤，他的弟兄冲上去把人全都割掉绳子拖出来一看，骨折的起码都六七个，有两个压在下面的甚至气儿都喘不上来，赶紧送医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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