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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长风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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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更深,走近一步,带上门。
我依然站着,十二年了,十二年了,我站着,看着他,像看着我丢失了多年的心爱之物。
他轻叹了口气:“你不认识我?”
我终于垂下眼,一滴眼泪就落了下去,我只咬着唇看着自己的微闪的鞋尖,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我想了一万遍,准备了一万遍,却还是这样不知所措,无论我现在长成了多么坚韧勇敢的女子,可站在他面前,我还是那个软弱又带刺的小姑娘。
他伸手轻轻抬起我下巴,低头离我近些,仔细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舒旖旎,你比我期待的更美。”
我脸一热,莫名有了些不知是尴尬还是情愫,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这时卧室传来一声软绵绵地喊:“舒旖旎,我口渴。”
“嗯。”我赶紧应一声,看了段乘风一眼,转身去倒水,往卧室端去。她喝了口水,又睡下了。
我轻步走出来,段乘风看着我,眼里皆是笑意,问到:“我再来看你?”
我知道今天是他的主场,他自然不能一直在这陪我,我乖乖点点头,可还是那样望着眼巴巴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给了我一个安定的微笑,转身出了房间。
他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会霸道的小男孩了,他已经高出我许多,岁月可能打磨了他的棱角,但褪去外面的石头,他站在我面前,温柔又绅士,像一颗精心打磨后光芒万丈的钻石。而我知道,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站在人潮涌动的街上大哭的小姑娘了,因为在他看我的眼神里,我俨然也长成了一个全新的女孩。但我信我们对于彼此,眼里那深深的美好,是一段属于我们彼此的,最美的时光。
☆、与彼初识
空气里有些安静,只能听见我又急又轻的呼吸。忽然卧室里江微阑又喊了句:“舒旖旎,我还渴。”
我回过神,无奈地又倒了杯水进去。她喝了水蹭着我,一只手臂搭在我坐在床边的腿上,暖呼呼软绵绵的像一只猫,可浑身的玫瑰香锋利又雍容,香味馥郁,过于迷人。是怎样的女子呢。这时她电话响了,她的包胡乱扔在床上,我也不知是该帮她拿还是怎样,就没动,她皱皱眉把头埋得更深,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她,轻声说:“江微阑,有人找。”
她哼唧了一下,电话还在执着地响,她终于将手伸进包里掏手机,她接电话是我一晃眼无意看到两个字“成少”,也没太在意,就听她嗯了几声便挂了。她终于有些清醒了,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把刚刚帮她取下的发卡递给她,她笑着凑近我:“送你啦!”
发夹是一片带钻金叶,价格应该不低,我无奈地说着“不用”,可她完全不搭理我,自顾自一边走到镜子前一边整理,还说着“我要出去啦你要一起吗?”
“我待会儿。”
她回过头盯了我一会儿像是很了解我一样问了句:“不喜欢干嘛还要来?”
我温温柔柔地答了句:“喜欢。”
她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伸出食指指了指我的手拿包:“你存了我电话吧?太无聊随时打给我噢!”
还没等我“嗯”一声,她就转身出去了。看来大家都有事,就我很闲。反正我也自己玩儿惯了,就坐在一旁摆弄桌上放的郁金香。玩了半天我也有些无聊了,今天为了形象所以拿的包有些小,也没能带本书看,又不爱玩电子屏幕,就更加无聊了。
夜幕降临,外面很热闹,可我倒是困了,准备卸妆睡会儿。把头发放下,原本很少的首饰全卸了,一边梳头一边想着段乘风就在外面,莫名地安心。
刚准备进卧室,又有人敲门,我瞬间懵了,按理说现在正热闹段乘风必定万众瞩目安排大局应该走不了,剩下就该是江微阑那姑娘了。我赶紧补了口红,因为素颜所以涂了淡淡的浅豆沙色,开门是位服务生,瘦瘦高高,说:“请问是舒旖旎小姐吗?”
我微微点头:“是。”
“您现在方便跟我走一趟吗?”
我一愣,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现在?”
服务生礼貌地点点头重复:“是的,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我只好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服务生也不说什么事,就答了句:“是的。”
我想了想,还是说一声“好吧”,就随他出去了。
结果他把我带到甲板上,我一件单薄的长裙在夜晚的海风里有些冷,这里光线也有些暗,只有一个身影站在栏杆前望着海水,我站定,服务生朝那人说了句:“成先生,舒小姐带到了。”
我心一沉,看着那个背影转过头果然是那张脸,他示意了一下,服务生就离开了。我不知自己是冷得有些发抖还是有些害怕地发抖,他走近我,扯着嘴角痞痞地笑:“到底是段少爷有面子,竟然请得动我的小旖旎。”
我面无表情不躲也不动,冷冷地说:“成二少有什么事吗?”
成雨豪把西装脱下来想披在我身上,我躲开,他忽然表情一狠用力箍着我,硬是把他的西装搭在我身上。
我没他力气大,只好直挺挺站着,又问了句:“你要干嘛?”
他忽然皮笑肉不笑:“不干嘛,就是想你了。”
我把他的外套推到地上,转身准备走。他忽然抓住我胳膊一把把我扯回去,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倒有些镇定了,冷冷地说:“里面很多人,闹大了不好,我要回去了。”
成雨豪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他咬着牙语气轻松又凶狠:“那就闹大。”
我知道他做得出来,只好另找退路,脑子里忽然闪过江微阑手机里“成少”二字,我看了看他,尽量沉住气,缓缓问:“成雨豪,你找得到我房间,是因为江微阑吗?”
他眼眸松了些,沉默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我。
我握了握被捏红的手臂,看着他:“我可以回了吗?”
成雨豪忽然指一指旁边地上的酒:“陪我喝一杯?”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扯了扯嘴角:“怎么,我是有多坏,连朋友都不能做了?舒旖旎,我俩,不是朋友吗?”
我语气坚定:“不是。”他走近,我又下意识退了一步,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他的外套,垂着头缓缓拍着上面的灰。他背后是黑夜,是大海,他一人站在那里,像是无边无际的落寞。
我语气缓和了些,轻轻说了句:“我们以后别见面了,也别认识。”
我清楚看见他身体微微震了一下,拍着灰的手僵住,忽然他把衣服狠狠摔倒地上,一把拉过我把我推到抵住栏杆,海水声哗哗地响,风把我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看着我,看着,忽然大声吼了句:“舒旖旎!”
我眼角余光看见一个服务生正要过来,看到这个情景怔了一下,快速离开了。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我了解成雨豪的性子,他脾气上来完全没有理智,我沉着气尽量不说话不惹他来拖延时间。
他又吼了句:“舒旖旎!你他妈说句话!”
这么久不见,他越来越易怒了。我紧张得完全感觉不到冷,只颤抖着低声试图拉回他的理智:“成雨豪,我快摔下去了。”
他忽然扯出笑,压低着嗓子:“不然我们一块儿摔下去?”
我又惊又怕,看见他的表情竟然透着认真,陌生得我好像都不认识了。我下意识地死死抓着栏杆,咬着唇不说话。
“成少,你干嘛?”声音温柔淡定,段乘风还是那件米色西装,身边跟着几个安保,站在不远处。终于来了,我缓缓松了口气。
成雨豪不回头也不放开我,只是说:“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段乘风走近一步,声音依然温柔:“一,这是我的场;二,她是我的人。”
成雨豪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了痞痞的样子:“你也才回国半年舒旖旎就是你的人了?”
段乘风依然淡定地笑着:“舒段两家世交成少不知道吗?”
“成雨豪,”声音清冷由远及近,一袭黑色礼裙蓬松挽发,不知在哪听说了这里情况的舒绾晴就那样走出来,微暗处她的红唇很美,站定继续说,“我给你一秒钟,要么把她扔过来,要么把她推下去。你可以选择自己给她道个歉,也可以让你家来给我家道歉。你僵在这,有什么话也和她说不了……她快冷坏了。”
成雨豪脸色暗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拨了拨我头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附身在我耳边说:“会再见的,我和…你们。”然后很轻地把我抱下来。
段乘风上前伸手挡开成雨豪护着我,成雨豪盯着我忽然一笑,转过头向前两步把地上的外套一捡,直接走了。段乘风把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认真看着舒绾晴,她始终没看我一眼,也没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在成雨豪走了以后她也直接离开了。
段乘风见我不说话,伸手环住我轻拍了拍我的肩试图安抚,问了一句:“吓到了?”
我那时没感觉吓到,只是默默想着我姐姐那句亦真亦假的话,不知她是为了护着我故意那么说来劝成雨豪理智一点放开我,还是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至于怎么解决这件事她并不在乎。风吹的冷,我默默靠近了段乘风些,他没说话只是护着我回了房间,小心翼翼让我躺好,照顾我喝了些热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很自然的帮我盖上被子,终于说了句:“别怕,嗯?”
我巴巴地看着他,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喃喃地问:“你还走吗?”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坐到床边:“去哪?”
“回美国。”
他淡淡地笑了笑:“不了。”
我安心下来,继续说:“等我睡了,谁都不让进来,好吗?”
他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轻声回答:“好。”
我闭上眼,一直没听见他离开的声音,可我脑子里迷迷糊糊,没多久就睡着了。在我这晚的梦里,无数次出现着一双成雨豪的眼睛,狠狠的看着我,清楚地说着两个字。他说,你们。
再醒来时乘风早已离开,桌上暖着点心和牛奶,水果切好摆在水晶盘里,郁金香换了新鲜的,还含着露水,所有细节都十分仔细贴心。我收拾了下出去,门口两边齐齐站着四个高大魁梧的安保,看见我开门齐刷刷行了个礼:“舒小姐好。”
之后我走哪他们就跟到哪,倒是弄的我十分尴尬,也没敢往人多处去,直到宴会结束离开时,那四人还紧紧跟着直到把我送到我家车上安全离去。我虽没见到段乘风,但知道他为我做的这些事,知道他对我同我对他一样上心,便觉得安心。
不过说起回去我倒是有些觉得奇怪,我的车还在送修,来时刻意去看了看姐姐想着用不用坐她的车一起到场,这样大型的宴会姐妹情深的戏码还是要有的,可她早就出了门。后来我便给母亲说了声、再叫家里司机把我母亲的车开去送我了,不过回的时候我他没来接我,家里倒是开了一辆加长商务车来,我上车的时候姐姐已经稳稳坐在里面。
舒绾晴低着头手里拿着平板在画设计图,专注又温和。我坐在她旁边,车稳稳往家里开,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往后迅速退着,车里空气却像静止一般。看着看着我便觉得走的方向不对,没过多久车便停在了DILER的大楼前,姐姐收拾好东西下车。我望着那参天的大楼前姐姐走去的身影,看来她回来的四年里,一分钟都不曾放弃努力。而我呢,从回国开始,就一直闲在家里,这么一看舒家两个女儿还真是如流言所说分工明确,“大小姐能力非凡必会接掌舒氏企业,二小姐政治联姻好好当个豪门阔太太”。这两句话在曾璐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还一笑而过,此刻却是有些明了了。我到底要做什么,往哪走,这一步,总是要跨出去的,无论前方是大道还是荆棘。
我要去公司上班这件事连我稳得几乎没有表情的父亲都有些意外,饭桌上他筷子停在半途,微微回头声音深沉:“你母亲的意思?”
“我还没和妈妈说,我想您是集团董事,您批准就行了。”
父亲收回筷子平放在碗上,仔细想了想,说:“明天上午九点直接到DILER总设计师Fay那里报到。”
“好的。”
一旁的姐姐不动声色的吃着饭,一向很快用餐的姐姐这次不紧不慢吃了半天,我本来也吃好了,只是觉得她有话要和我说便也慢吞吞陪着她,直到父亲离席,她还悠闲地又叫了甜点。我在一旁喝了半天的鲜鱼汤,她才擦了擦手,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轻松地一笑,便起身离开了。
据说我姐姐四年前进公司那天,眉眼飞扬,一身自己的设计出格又惊艳。我母亲当年在DILER的时候就立了规矩设计部的所有员工都不必穿职业装上班,所以全公司唯有设计部每天光彩靓丽倒杯水喝都能分分钟走成秀场。那天我姐姐风风光光完胜所有人,不说她标新立异的大胆设计,单单是她高出平常女孩一个脑袋的完美身材,就能气势性的压倒一片,当然,包括一米六三的我——如果我当天在场的话。
我进公司的那天选了DILER十一年前的一款设计,稍微改了改,稳重低调,一路走进去那些年轻的小职员都没往我身上看一眼,以为是哪个部门过来做事跑腿吧,唯有几个玻璃门里上点职位的前辈,默默看了我良久。十一年前,多久远的年代,可那时就是这些深深烙印着“白槿”两个字的设计,才为DILER打下了现在的江山。总是有人记得的。
Fay,DILER现任的总设计师,是我母亲白槿一手带出的顶梁柱,秉承了母亲的风格,以流畅简约的剪裁和细微处分毫不差的精致著称。这个女人四十出头,脸上放肆地长着细微的皱纹,但自然得会让你感叹这就是时光里的美人,没有现代科技的玻尿酸也没有除皱拉皮,她独特的风情却是大街上多少千篇一律的美女不能及的,别说多少人爱过你年轻时的容颜,这样自然老去的美人,像花酿成了蜜,沉淀的绝不是放肆的香气。
她上下打量了我半晌,低头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还一边接电话安排事情,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我一个人老老实实站在那,一句话没插,却十分不自然。等她喝水的片刻再抬头,才恍然大悟一般“噢”了一声,然后放下水杯:“既然来我的手下做事,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我微微鞠躬表示敬意:“好的。我会竭尽所能。”
她翻着手头的资料,自然又随意:“三天内交一百张设计图给我。”
我一愣,随即应声:“好的。”
她见我这么快就答应,抬了抬她又黑又挑的眉:“你不用在这里上班,随你去哪,只要完成我的工作就行。”
我依然听话地应声:“好的。”
她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九点…五十二分,七十二小时以后在这见我,一张不能少,一秒不能迟。”
我赶紧应声:“好的!好的!”
她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我立刻恭敬离开她的办公室。也不知她是什么想法,不过她让我不用来这也挺好,正想着刚好遇见一身格子斗篷的舒绾晴,修长又神秘,她看见我,意外地和我打了个招呼:“来了?”这下四方的人都看过来,终于正视了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姑娘。
我乖乖的笑着:“姐姐。”底下的抽气声不出所料的响起,紧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舒绾晴看了看我走出的办公室,说:“我在新锐组,以后会常交手,多多指教。”
我这才顺着她指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放低姿态又有些故意撒娇:“姐姐多教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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