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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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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该说走运还是倒霉,回程的半路上,莫莱尔坐的马车被拦下了。
“出什么事了?”莫莱尔拉开窗帘,装作马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样问道。
上了年纪的马夫没能回答她,攻击方一上来就把他砸晕拖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莫莱尔从两边车窗往外看了看,外面有将近二十人,密密麻麻地把马车围了起来。
莫莱尔愣了愣,开门下车,走下踏板后她反手关上了门:“哦,是不是有点太兴师动众了?”
这些人长得各式各样,但身上的气质相当统一,莫莱尔接触过,是杀手,当然不是什么顶尖杀手,顶尖杀手向来独来独往,但这么多二流杀手聚集在一起,实力也相当可怕。
那些杀手才不和她废话,看见人下来,立刻攻上去,他们是赤手空拳地攻上来的,没有枪,莫莱尔似乎也没到需要他们这么多人动刀的程度。雇主要她身上的东西,在找到东西前,他们尽可能不会伤害她的性命。
莫莱尔勉强招架了会儿,很快败下阵来,厚脸皮的女人立刻叫起来:“阿诺德先生,说好的保护我呢?!”
因为莫莱尔下车后关车门的那个动作,几名杀手逼近马车,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莫莱尔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们正好摸上门把手,听到阿诺德的名字,杀手们下意识地想躲开,但已经迟了。
裹挟着紫色火焰的带刺手铐击破车窗玻璃,带着玻璃碎片向他们的脸上飞去,杀手们捂着脸闷哼着倒地,谁能想到一把小小的手铐上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
阿诺德开门下车,手铐在空中滑过一圈回到他手里。
利刺收拢,阿诺德收起手铐,拔了枪。
枪声响起,杀手们潮水般退去,准确的说,在阿诺德出现的瞬间,他们已经没了战意。
莫莱尔控制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杀手,看见铂金色头发的男人一枪一个准,打穿杀手的腿让他们无法逃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张狂。
杀手们不用枪很好理解,贵族区,枪战会带来非常多的麻烦,但阿诺德毫不犹豫地射击,可见他在贵族中的地位有多高。按理说上位者都习惯于藏锋,但这个男人……
莫莱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随心所欲吗?
有十名杀手被留了下来,其中九名是阿诺德打断腿的,一个是莫莱尔扭住的。
知道逃脱无望,遇见了接下来可能遇到的酷刑,十人里有七人当即咬碎盘牙,吞了毒药。
瞬间毙命。
还剩下三个,都是被卸了下巴的。
“什么时候杀手里流行起这一招了。”莫莱尔感慨一句,倒不是多头疼。
买凶杀人,很少有杀手在被抓住后透露谁是雇主,因为一旦透露,就算能活下去他也没法再接生意了。保密,是杀手行业最根本的职业道德。
“身手不错。”阿诺德同样不为杀手的死亡烦恼,就算只有尸体,他也能从他庞大的信息网中找到相关的线索,抽丝剥茧,找出幕后的那个人。男人甚至有心情夸一句莫莱尔。
莫莱尔不习惯,指指自己挨了一拳的脸:“您是在讽刺我吗?”
阿诺德怎么可能回答,莫莱尔也不指望。
有马蹄声渐行渐近,先一步离开阿诺德庄园的装酒马车从前方驶回来了。
赶车的伙计看见这样的血腥场面脸色煞白,但还算镇定:“老板。”
“来得正好,干活。”莫莱尔拍拍手,招呼伙计下车,一起搬尸体。
女人和伙计一头一尾把人抬起来搬上原本用来装酒桶的马车。让莫莱尔惊讶的是,阿诺德也动手了,他就像对付麻袋那样,拖着死者的脚把他弄到马车边,然后弯腰一抬,把人丢上去。
哦,上帝啊。
莫莱尔对伙计使了个眼色:“去帮他。”
伙计白着张脸,幽怨地看了莫莱尔一眼,没拒绝,磕磕巴巴地和阿诺德说“我来帮您”,战战兢兢地和阿诺德一起搬起了尸体。
七具尸体和三个活人都搬上车,阿诺德的部下也来了,他们接手了马车,赶去莫莱尔不知道的地方。
阿诺德的部下同时赶来了又一辆厢式马车,先把被打晕的车夫送进车厢,将马车停在略远的地方等着。莫莱尔的伙计也识趣地站远了些。
女人很好奇阿诺德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他手下。
“你对你的人说了什么?”阿诺德问。
莫莱尔安排伙计转掉头回来汇合阿诺德是知道的,但他奇怪伙计的表现为什么那么平静。莫莱尔训练酒馆伙计对付上门闹事的人——阿诺德知道,但那样的训练不足以让他们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保持镇定。美洲人上门闹事,莫莱尔的人不过把他们揍了一顿,至于枪械,是老板娘一个人搞定的——她是怎么搞定的?阿诺德同样不明白,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唔,一定要说么?”莫莱尔含糊起来,“您能保证不生气的话,我就告诉您。”
阿诺德:“说吧。”他相信莫莱尔不会把情报机构的事情告诉一个伙计。
“咳,”莫莱尔清了清喉咙,眼神飘开,“我说这些天我和阿诺德先生的联系太频繁了,倾慕您的贵族小姐恐怕想找人干掉我,但我相信阿诺德先生是会保护我的。我们需要板车装伤员,让他先走再回来是为了避开战斗。”
伙计的想法恐怕是阿诺德先生要和莫莱尔幽会一会儿,然后找人把她接走避嫌。
至于他回来看见的不是暧昧氛围而是血腥场景……伙计大概在心里大呼上帝,老板娘说的居然是真的!
然后更加确定莫莱尔和阿诺德有一腿,看吧,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暧昧到让贵族小姐忍不住了。
情报机构?
满脑子八卦的伙计会想到吗?
塞西莉亚·莫莱尔的名声?哦,这东西早被酒馆里那群大老爷们嚼得渣也不剩了。
阿诺德的名声?嘿,贵族先生,您何必在意平民们的话呢,反正您也听不到不是吗?
莫莱尔犹犹豫豫地看着阿诺德,仿佛在提醒他答应了不生气的。
阿诺德没说话,只是让莫莱尔的伙计去驾驶失去了车夫的那辆厢式马车,然后示意女人上车。
男人秉持绅士风格扶莫莱尔上了车,莫莱尔放在他掌心的那只手有点儿抖。
女人上了车准备向阿诺德说再见,没想到男人跟在她身后也坐了上来。
莫莱尔:“……阿诺德先生?”
阿诺德:“我说过,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莫莱尔小朋友用节操和阿诺德先森开玩笑,结果把自己玩进去了呢。
☆、夜幕下的盛宴
精致的贵族马车一进港口贸易区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人们发现赶车的人是莫莱尔酒馆的伙计时更有大胆的人尾随着马车一路跑到了酒馆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果然是莫莱尔老板娘,众人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这还没完,下车后莫莱尔居然转身向车里说着什么,围观人群移动脚步,终于隐隐约约看到车里的另一个人影。
莫莱尔和阿诺德说了几句后扭头吩咐伙计把贵族先生送回去。
扶着门的女人把门关上,门合上前,她最后问了阿诺德一句:“您是在赌气吗,阿诺德先生?”
阿诺德的部下赶了辆马车来,男人显然是准备和莫莱尔在半路上分开走的,他会改变主意,只可能是因为女人说的话了。
莫莱尔促狭地笑着,迅速关上门,完全不给阿诺德回答的机会,上帝知道她为了开阿诺德这句玩笑下了多大决心。
伙计赶着马车掉头,窗帘随着车厢的移动微微摇晃,阿诺德伸出一根手指勾住窗帘,从缝隙中往外看去,酒馆老板娘近乎耀武扬威地看了圈围在四周的人,然后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进了酒馆。
围观的人被她的表情唬住,犹豫着不敢进酒馆,低声八卦着渐渐散去。
阿诺德放下窗帘,环抱双臂闭目养神,在心里评价莫莱尔:色厉内荏。
色厉内荏的莫莱尔很心虚,从前门进了酒馆,戴了顶帽子立刻从后门溜了,她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参加美洲人的审讯。
美洲人的审讯已经结束,艾伯特把他们丢到了贫民窟,伪装成随处可见的斗殴。干了这么一件大事的年轻人已经回来,躺在阿道夫的床上补眠了。
美洲人是清晨上门闹事的,制服那群拿枪的野蛮人,联系艾伯特阿道夫,向阿诺德汇报,顺便以自身为诱饵引蛇出洞,最后在回程的路上打一架——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看见躺在床上的艾伯特,莫莱尔瞬间觉得自己也困了。
阿道夫把整理好的口供递给莫莱尔:“他们知道的并不多。”
莫莱尔忍着困意翻了遍,几次和美洲人接头的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穷人小孩儿,传话的小家伙没什么明显特征,美洲人对他们印象很浅,想通过孩子们抓到幕后势力的尾巴得费好一番功夫。
莫莱尔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好吧,又是我的事。”
在西西里人眼中,塞西莉亚·莫莱尔虽然有些不检点,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人。她对那群在港口跑来跑去的穷孩子很好,时常分些食物给他们,如果有人上门乞讨,只要是真的有困难,她就不会拒绝。
那些得到食物的孩子,以及受了她恩惠的孩子父母,见了她都会笑着大声招呼,承诺莫莱尔如果有事让他们帮忙,一定不会推脱。
生活在巴勒莫港口的大部分是西西里中下阶层,穷人们对莫莱尔的尊敬让她得以在此立足。大家八卦着酒馆老板娘,用鄙陋粗俗的语言评价她,但当外来人想要欺负她的时候,大家会自发的帮助她,保护她。闹事的美洲人被迅速打退,不仅仅是酒馆伙计的功劳,而酒馆伙计愿意接受莫莱尔的训练,也不仅仅因为莫莱尔是老板。
美洲人闹事,莫莱尔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拜托孩子们从他们的集体中找到传话的孩子,回想是什么样的人让他们传的话。
逻辑上完全可以说通的理由。
莫莱尔把记录口供的纸页还给阿道夫——她不能把这东西带回酒馆,风险太大。
回到酒馆,莫莱尔晚饭都没吃就回房间睡觉了。闭上眼睛莫莱尔唯一想到的是:睡神艾伯特魔力无穷,居然到现在还在影响她。女人弯弯嘴角,一偏头就睡了过去。
很不幸,她这觉没能睡到天亮,一整天没好好吃东西的女人饿醒了。
很幸运,因为饿醒了,她发现了半夜到来的敌人。
半路上的伏击失败了,敌人会不会有后手?
会,当然会。莫莱尔清楚的知道。
但她没想到后手来得这么快,这么大胆。
酒馆不是个下手的好地方,港口人来人往,二十四小时都有清醒着的人。酒馆有守夜伙计,大堂里总会坐着几个喝酒的男人。二楼客房的隔音效果实在算不上好,一间有动静,整层楼都会被吵醒。为了有事时方便找,莫莱尔的房间就在二楼的尽头。
莫莱尔看着月光在窗帘上印下的黑影,犹豫着要不要把窗外的人推下去,如果对方有枪的话,让他进屋自己就糟糕了。
推下去的话,二楼也摔不死。
想到这里,莫莱尔心里最后一丝忐忑也消散了。
就算窗外的那个不是敌人想趁着他们松懈时进攻,半夜爬窗也该遭报应。
莫莱尔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猛地拉开窗帘,没有停顿的把向外打开的木格窗推开。
趴在窗台的人当即被推出去,月光照亮那人的脸,莫莱尔和他的视线短暂交汇,两方都是冰冷警惕的凶狠眼神。窗外的人是时常在莫莱尔酒馆喝酒的老爷们之一,酒馆老板娘从他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认识到,这位熟人,在暗地里和自己干着一样的工作,这样一个人半夜爬自己窗户——
被推开的窗户从窗台上撞开的男人在半空中不可思议地调整了动作,伸出手来抓住了莫莱尔,女人没来得及后退。
男人抓住莫莱尔的手臂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扯,他不可能停在半空中,下落的趋势让他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了莫莱尔手上。胳膊撕裂般的痛,莫莱尔连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男人扯出了窗户。
海边的房子能建多高?酒馆二楼到地面能有多少距离?
莫莱尔只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心慌,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既然是敌人,不管曾经怎么样八卦,甚至调戏莫莱尔,男人都不会怜香惜玉,想让他把自己垫在莫莱尔下面是不可能的。
女人觉得自己撞上地面的肩膀仿佛整个儿碎了,前一刻她是想叫没叫出来,这时候是痛到叫不出来。
和他一起摔下来的男人也摔懵了,一时间没有动作,但他扣着莫莱尔的手丝毫没放松。
两个人从二楼掉落的动静引来了酒馆伙计,莫莱尔听见有人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声音渐行渐近。
然而在伙计走到这里之前,黑暗中跑出几个人,扛起莫莱尔和拉着他掉下来的男人飞快地往远处跑。
就这样让他们得手了吗?!
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女人不敢相信,她挣扎着想要叫喊,但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有人用一条手帕盖住了她的口鼻,贝克尔对她的训练让她在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果不其然,手帕是湿的。
手帕压得非常紧,莫莱尔不可能一直屏住呼吸。
没办法了吗?
不——
作者有话要说:
☆、夜幕下的盛宴
举着提灯的酒馆伙计终于走到了两人掉下来的地方,他提着灯四周照着,什么也没有,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伙计困惑地挠着脑袋,顺势抬起脑袋做圆周运动,想要松松脖子,他的视线随之抬起,然后,伙计愣住了,莫莱尔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挂窗帘的罗马杆一头被扯了下来,挂在窗外岌岌可危地晃着。
伙计一愣之后拔腿就往回跑,冲上二楼砰砰砰敲门:“老板!老板?!莫莱尔老板娘!!”
没有人应门,倒是整个楼层的客人都被吵醒了。
塞西莉亚·莫莱尔被人掳走了。
酒馆中一片哗然。
一盏盏灯为此亮起,许多人自发地出门去寻找为人不错的老板娘。
喧哗声传入了阿诺德的耳朵。
在这个应当把自己交给睡眠的时刻,男人却在港口,马车里。他这次来这里,倒是因为一件难得的轻松差事。
向阿诺德汇报的部下从车窗边离开,铂金色头发的男人把倾向车窗的身子直回来,马车里坐着的另一人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是个一头金发的年轻姑娘,衣着考究,仪容举止完全是贵族做派,她的意大利语稍显生涩,过分拘谨的语调显示出她的紧张。
佩丝·卡特。
轮船工厂的主人,第一次踏上西西里土地的德国人,她的紧张不难理解。
阿诺德和她同乘一辆马车一点不奇怪,因为男人这次来港口,就是为了来接她。
“临时有些事情。”阿诺德开门下车,“杰森在庄园等你,听他的安排,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年轻的姑娘乖巧地点头,“路上小心。”
“你也是。”阿诺德罕见地对一句关心话做了回应。
阿诺德下马车的地方离莫莱尔酒馆很近,莫莱尔老板娘房间的窗户下围着一圈举着火把的人,徒劳地寻找着痕迹。
阿诺德没有靠近,眯着眼睛远远看了看,很快选定了一个方向。男人迈开双腿快步前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情报头子的判断正确无比,没走多久周围就听不到人声了,他进入了外行人搜寻的死角。
又往前赶了一段距离,阿诺德听到了枪声。
枪声被山石树木反射,来源相当不好辨认,但阿诺德的脚步依然没有丝毫迟疑,男人眯了眯眼,跑了起来。
然而当他看见混战着的那群人时,阿诺德猛然停住了脚步。
莫莱尔被围攻,五个男人围着她,举着枪对中间射击——有两个已经倒在地上了,但她却是处于上峰的那个。
五个男人居然没有一个能射中她!
阿诺德仔细看他们的动作,这五个男人都是用枪的好手,反观莫莱尔,单手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枪,手抖得相当厉害,枪法根本没有准头,却偶尔能打中人。
阿诺德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出了为什么那五个人——现在只剩四个了——射不中莫莱尔,那是因为他们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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