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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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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绿。
  虽说剑身和剑柄还有剑鞘都是绿色的,可当他杀人的时候,剑却是雪亮的。亮的刺眼,使人会不自觉的挡住眼睛。却又忍不住的睁开一条缝来,因为,谁都想看看那柄剑,和那握剑的人,还有那似无形的剑势。
  越凌风将手伸向窗口,触碰着吹来的寒风,好像触碰着那个人的脸庞一般,温柔的流连着。披在肩上的黑色披风往下面滑了滑,南宫九俯身替他理好。
  越凌风轻轻地吐了口气。
  夜越来越深,风也越来越冷。
  在越凌风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地方,朦胧的月色下,有星星点点的剑花闪过。越凌风蹙眉道,“原来,宁静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南宫九道,“看这样子,不过是普通的打架斗殴罢了。”
  越凌风仰头探望了一番,笑了笑,“这次你可判断错了。”
  南宫九也看了过去,虽然距离遥远,他却看见了挣扎的人痛苦的样子,越凌风道,“看到了?”
  南宫九摇了摇头,“就是一群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欺负一个女子而已。”
  越凌风悠缓的站起身来,依然只是望着远处笑了笑,“睡吧。这声音听多了对耳朵不太好。”
  南宫九道,“是。”
  躺在还算暖和的被窝里,闭着的眼睛微微的颤抖着,平缓的呼吸时而短暂急促,时而悠长平缓。眉头有的时候也会微微的皱一皱,南宫九则是盘膝坐在一根高脚圆凳子上面。越凌风的剑就在他的手中,安详而苍白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种苍白色给人一种没有呼吸的感觉,使人不寒而栗。越凌风翻过身,侧脸看向他,看着看着,便也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翎月……你为何就要走呢?”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翌日,天还未明,越凌风就已起床站在了窗口处,冰冷的目光俯视着整齐的摆放在驿站外的几具尸体。朦胧的黄|色灯光下,不能说话的尸体将这个清晨承托格外的宁静。越凌风仔细的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共八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两道伤口,一道在心口处的位置,一道在咽喉处。两道伤都是致命的伤。明明一招就可致命,可那杀人的人却偏偏用了两招。这让越凌风百思不得其解。
  不久,南宫九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那些尸体前。只见杨二牛又对南宫九说了些什么。南宫九附身检查过那八个人的伤口后,又回到了楼上。向越凌风道,“心口上的是剑伤,咽喉上的是刀伤。”
  越凌风听罢点头,南宫九继续道,“如今天下能有此剑法和刀法的人,只有两个。”
  “封翎月、万小刀。”越凌风说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那八个人就是昨夜欺负一个女子的八个人。”南宫九又道。
  越凌风背靠着窗口,又斜着眼睛看了看那八具尸体,“这几个人连用剑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值得他们二人同时动手。”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南宫九道。
  “那个女子呢?”越凌风问。
  “杨二牛说她在房间里休息,已经睡了过去,受的伤很重,孩子没了。”南宫九一一说道。
  “孩子?”
  “她怀孕了,已经有几个月了,可昨夜没了。”南宫九道,有些惋惜。
  “是个可怜的女人。”越凌风道。又问,“那个被说得像神仙一样的男人回来了没?”
  “没有。”南宫九摇头,“杨二牛说,她昨天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去的,半夜的时候女人回来了,男人却没回来。今天老早杨二牛就被一个黑衣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等他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的八具尸体。”
  天际已越来越亮。围着尸体的人也越来越多。
  越凌风道,“昨夜我并没有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
  南宫九道,“我也没有听到。”
  越凌风道,“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回来的,我们不可能会听不到任何声音。”
  南宫九也赞同。昨天晚上,特别的宁静,连风声都是静悄悄的。在这么宁静的夜晚,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掀起一阵悉索的声音,在江湖里,驿站里,道路上,任何的声音都很难逃过越凌风和南宫九的耳朵。
  可昨夜,他们却什么也没听见。那个女人回来时,却什么声音也没有。而杨二牛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时,更是没有任何的争吵声、抱怨声、惊呼声。那八具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在驿站门口,亦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无论是一个人也好,一群人也罢,要将八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门口,就不可能寂寂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可昨夜,却安静的好像死了一样。
  “我们何时离开?”南宫九问。危险的气息在靠近,他知道,不能在这里停留的太久,麻烦的事已经缠上身了,若是再不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越凌风却轻轻地敲了敲窗棂,故意弄出点声音来,“我不想走了。”
  南宫九也只是沉默着,他从来不会反对越凌风所做的任何事。
  过了会儿,越凌风道,“我去看看那个女人。”
  南宫九道,“吃过早饭再去吧。反正她也走不了。”
  越凌风也觉得不错,“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迷上了木原音濑的作品,有兴趣的TX们,一起看吧。
  窝看了好几部了,每一部都能撮中窝的虐点,当然啦,也不仅仅全是虐,也有温馨和甜甜的地方哟。
  比起写文,窝更喜欢大家一起看文。
  一直都想找一个人,可以一起看下去!


☆、内外之乱(八)

  早饭过后,越凌风又在窗边坐了会儿,看了看天边随风飘动的云。宁静的远山,松软的白云,落在身上的阳光是暖暖的,吹在面上的风却是冷冷的。
  当越凌风再次看向楼下的时候,那里的尸体已将被收走了。是被官服的人收走的。杨二牛也叫来了几个朋友,一起在楼下大厅后的一个小室里商讨着这件事。
  越凌风道,“现在应该可以去看一看那个女人了。”
  这一次,南宫九没有拒绝,跟在越凌风身后。
  那个女人的房间是半合着的,门缝里还传来了女人难受的呻|吟声。南宫九踏步上前,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谁呀?”
  “店里的客人,阿九,来看看受伤的夫人。”南宫九轻声轻气的道,语气慢到了极致,深怕说快了里面的人会听不清楚。
  一个十五六岁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姑娘走过来将门打了开。“进来吧。”
  越凌风看了眼那个小姑娘,笨拙的衣裤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讷,倒是那张脸生的水灵可爱。
  因被人盯着看,小姑娘垂下了脸,不自在的努着嘴。
  越凌风移开了目光,却也没说话,南宫九走过去问了问那个女人的伤势。
  越凌风也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好像并没有清醒过来,煞白的脸庞已没有了半丝血迹。南宫九向坐在床边照看女人的妇人说了几句,妇人冲南宫九点了点头,从被子里将女人的手取了出来,南宫九拿出一张白色手绢,盖在女人的手腕上,探了探脉搏,道,“这位夫人昨夜何时回来的?”
  那妇人想了想,说“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越凌风道,“她的身体如何?”
  “很虚,需要最好的补品,可她现在又偏偏只能进食清淡的食物。”说着,南宫九又道,“如果今日她醒不过来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越凌风自然知道南宫九没有说谎。
  “这位夫人本就身怀六甲,再加上前不久又受过内伤,昨夜遭此一劫……能坚持到此刻已是极致。”南宫九又补充了一句。
  越凌风沉默了片刻,道“救她吧。”
  南宫九点了点头,便让那妇人和那小姑娘退了出去。或许是因为这两人与这个女人并不亲的缘故,她们什么也没说,反倒觉得解脱似的走了,大意的将两个男人留在了一个女人的房间。
  替女人疗伤后,南宫九将她平放到了床上。又很温柔的盖上了那还染着血的被子,只听女人艰难的摇着头,眉头痛苦的拧在了一起,苍白的嘴唇吃力的一张一合,柔弱的气息似从嘴里飘出来的一般,“别……别去……翎月……别去……”
  越凌风的耳朵一向很尖,这个宁静的房内,那声音自然也没能逃过越凌风的耳朵。
  越凌风步伐轻快,瞬息间已到床边,伸手将那女人从床上抓了起来,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叫的人是谁?他去了哪里?”
  一连串问话,似暴雨般,深深的伤害着气息微弱的女人。
  女人本就处于浑浑噩噩中,被越凌风这么一摇一晃,一拉一扯的,合着的眼睛翻了两个白眼,绝望的脸上竟然浮现了希望,可那一抹希望随机又消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苍白无力的面色。嘴唇轻起,“救他……”说罢,女热已经合上了眼睛,气息也逐渐衰弱了下去,手却指着门外。
  “你给我起来说清楚!”越凌风又狠狠的晃了晃女人,“你是谁?你是谁?”
  问了几声,回答他的却是恐怖到极致的静。
  “翎月!”越凌风咬着牙,南宫九轻轻地扶住越凌风的肩头,“或许不是那样,毕竟这个女人身怀六甲,从时间上来说,他不可能是风铃阁主的妻子。”
  越凌风深深地吸了口气,恢复了面色,刚才的失态好像并未有发生过一般,他依然是那么的平静。冷漠的眼神从床上的女人身上掠过。冰冷着声音向南宫九道,“立刻让千墨过来,无论这个女人是谁,本座都要让她活着。”
  南宫九只是恭敬的听从命令。
  越凌风凝望着床上的人,手紧握成拳,“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他的话,我会让他看着你是如何被折磨着活下去的。我要你永远的活着……直到他后悔着来求我……”
  越凌风本来就是魔,人人闻之胆颤的魔。
  他嗜血,他喜欢折磨人。
  他冷漠,他干净又果断。
  越是冷静的人,越是多疑的人。至少,越凌风是这样的,他冷静,因为他想到了千万种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每一种意外的发生,他都有他的法子来对付,所以他从来不害怕。
  如果,封翎月当真是为了这个女人而离开。这个女人的后半辈子,或许真的只会生不如死。
  在有一种人的世界里,永远都不容许出现的就是背叛和欺骗。凡是背叛他,欺骗他的人,都得死。因为他坐的是至高无上的位置,需要的是永恒的忠诚。
  一个这般的男人,曾也为了一个男人而屈身过。
  此刻看着床上的女人,越凌风轻蔑的乜了一眼,两手交叉着环抱在胸前,锐利的眉目间透着股冰冷的气息。他踏着相同大小的步子,轻轻缓缓的走出了房间,不轻不重的合上了房门。在门口处,越凌风又盯着那等在门口的小姑娘看了眼,从自己身上取下一串明珠递给小姑娘,“照顾好她,如果她死了,我就让你也死。”
  小姑娘被他盯的浑身直抖,越凌风将串珠给小姑娘戴上,“如果你把它取下来了,我就把你的脑袋取下来。”
  这次,小姑娘却是连抖都不敢抖了。一张脸白的比那床上的女人还要可怕。可眼里却有几分欣喜之色。
  离开驿站的时候,南宫九又放了重金,说是要在这里过完年再走,让老板娘多备些东西,房间也要打扫的干净些,除此以外,南宫九还将整个驿站给包了下来,不容许再做别人的生意。
  对南宫九的做法,越凌风很满意。
  两人来到昨夜那女人受害的地方,越凌风仔细的走过每一寸土地。
  “那个女人是谁?”越凌风问道。
  南宫九道,“那个男人叫她小雨。是雨水的雨。”
  越凌风又问,“姓什么?”
  南宫九也摇头,“不知道,从女人的行李中,只找出了银两和换洗的衣服。银两都是碎银,衣服都是白色的。没有任何杂色。料子很普通,随处可见的那种。”
  越凌风忽然顿住了脚,“还有其他的吗,比如发簪、胭脂、剑、匕首之类的。”
  南宫九道,“没有其他的。”
  越凌风身体斜斜的往后靠去,阳光穿过叶子稀疏的林间,斑驳的光影落在越凌风的身上,越凌风抖了抖披风。望着阳光洒进来的方向,“难不成昨夜下手的那两个人真的是万小刀和他?”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南宫九道,“当时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一个能逼万小刀和封翎月同时出手对付一群完全不需要拔刀拔剑就可以对付的人,只怕……”越凌风往没有阳光的地方走了两步,将自手缩进了袖子里,“阳光有的时候真是烦人。”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人。”南宫九道。
  越凌风自然也相信,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可他有危险。”越凌风无奈的吐出一句,目光又一次从地面上掠过,“这里除了这二十丈之内的小范围打斗之外,再也没有留下其他的任何痕迹。如何去找?”越凌风的话忽然打住,冷笑了一声,“如果当时他们二人真的在,那几个连握剑的资格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动手的机会,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最近身体和情绪都不太好,看情况写啦,断更什么的要习惯(窝的更新好像一直都不稳定,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内外之乱(九)

    越凌风说的自然是没错的。
  南宫九也想不出为什么来。两人可以说是毫无收获的回到了驿站。暖和的房间里,一群人围在火坑旁,聊着今早忽然发生的事。
  其中杨二牛是最郁闷的一个,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谁家,谁都高兴不起来。南宫九道,“他们两人经常出去这样出去吗?”
  杨二牛将自己古老的烟杆在火坑中的一个三角架子上敲了敲,又搓了搓火坑里的烧的通红的炭,“嗯,有的时候女的不出去,可每次太阳落山的时候都会回来。”
  “他们都出去做什么?”另一个年长的男人问。
  杨二牛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只说是散散步看看风景。一直都相安无事,我也没多问过。”
  “那他们可说过他们来自何处,是些什么人?”
  杨二牛表情变得更加为难,“这可就不知道了,要真是什么人,人家不愿意说,我也问不出来。”杨二牛为难的顿住了话,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烟,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出了这样的事,唉……那女的什么话也不说,现在还昏着,官家的人来过几趟,也走了。”
  “说到底这事跟你也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一人安慰着道。
  杨二牛给了他老婆一个眼神,让他老婆给他倒了碗甜酒,他大大的喝了一口,“那对夫妻人倒还真不错。”
  说罢,杨二牛向越凌风和南宫九道,“碰上了这样的事确实不吉利,二位不嫌弃还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钱也就……”
  “钱可以少算。”一旁的女人插了话。
  杨二牛瞪了女人一眼,女人板着脸,扯着她的女儿走了出去。
  南宫九道,“是我们自己要住下的,老板不用觉得为难。”
  杨二牛有些忌讳的看向越凌风,南宫九解释道,“我家公子也不会在意。”
  屋外,寒风呼呼的刮着,吹起一阵乱哄哄的响,堆放在檐下的篓子也被风吹了起来,被吹到了道路上,寒冷的夜里,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类似雷鸣的声音。
  “冬雷!”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
  夏雪冬雷都是不吉利的,特别是这样的时候,忽然想起一声冬雷。随着,又闪过了几道明晃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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