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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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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一朝一夕的时间,他好像已经回到了七年前,迷迷糊糊的从郎清离所走过的路上走了一遭。也大致猜测到了那个死在他手下的老人的身份。还有此刻靠在他肩上的少年的身份。
执行那次任务时,郎清离再三交代留下孩子。只因这个孩子是他最重要的人的孩子。
有些事,或许已经没有办法确定了。但它的存在是必然的,无法改变的。这个少年的存在就是无法磨灭的证据。
五年前,四时轮回更替,恰逢枯叶纷飞的秋季,他刚从外界回来,还未来得及坐下抚琴一曲,品茶一杯就被郎清离叫了去。郎清离给了他一张画像,一个地点,一个时间。让他杀了画像中的人。
他没有问为什么,可郎清离却再三交代,一定不能杀了那个孩子。
画像中的老人虽生的一副恶相,对人也苛刻残忍。不是一个好人,可当他的剑穿过老人的心脏的时候,老人面容安宁,并无半点遗憾,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那个时候,他隐隐的看见了破烂的木头房子里挂着的陈旧画卷。画卷并不是真的陈旧了,只因太久没有打理沾染了太多的灰尘,遥遥望去,可以分辨出画卷中的人物是一个女人,除此再也看不出其它的来。
他当时并未多留意,杀了人,完成了郎清离所交代的任务。便草草的离开了。而今看见在昏暗的光线下死去的郎梦茵,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副陈旧的画卷。画卷上,窈窕淑女不清晰的脸庞,蒙染了尘埃也依旧清丽脱俗的倩影。
循着回忆,封翎月轻轻的挪开了靠在他肩上的越凌风,将自身的袍子脱下,垫在长凳上,让越凌风躺了下去。自己走进了小楼内,去了那间他并不常去的书房。
这里的书房里存放着的总是些武功秘籍,江湖往事,他并不喜欢,自然也就不常去了。书房内挂有一个男人的画像,至今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原本他以为,这个男人是郎梦茵的爱人,可细想一下,若当真是郎梦茵的爱人,郎清离又怎么会将他挂在这个书房,并有事无事的就来这里看望一番。
小的时候,封翎月也见过这个男人几次,只是每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是郎清离火冒三丈的时候。随着时间的累积,两人吵得也是越发的厉害,直到最后,一见面甚至就会打起来。越打越厉害,一旁看戏的郎梦茵看不过去了,便上前劝阻。郎梦茵的劝阻只会增强郎清离的火气。最后也是那个男人负伤而去,郎清离胜利转身,留下一个凄凉的背影,一个人独自依着栏杆,喝着闷酒。
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个男人也没有再来,郎梦茵也没有再来。自此,一对亲兄妹完好的感情,就因为一个男人而破灭了。
封翎月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对于这桩事他只当做没见过一般。
直到七年前,郎梦茵回来了。两人在邪狼山后相见,对决了一场,他亲眼看见郎清离摘下碧绿如洗的树叶,强大的内力驱使着薄弱的叶子,使叶子变得犹如刀剑一般的锋利。穿过空气,穿过了郎梦茵的身体。
那一次,他看见了郎清离哭泣,痛苦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山野,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郎清离动武,用剑。从此,郎清离不再杀人,风月阁也极少接刺杀任务。以至于风月阁的人数越来越少,在江湖中的低位也大大的下降。
时隔两年,终于有了郎清离想要杀的人。那个看似已过半百的老人,其实正是眼前这幅画面上的年轻男子。
——只是,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变得如此沧桑,皱纹满面,青丝雪染。
还有那个孩子。
封翎月猜想不到。他很想从眼前这幅画卷中再寻到些什么,可他什么也寻不到。男子的眼神清澈的宛如一潭净水。
就此望去,他的浓密的睫毛,两道似剑的黛眉,每一笔,每一画,每一道神韵都是那么的宁静,洁净。
可死在他剑下的人,却是那么的沧桑,疲倦,苍老,浑浊的目光沾染着世俗中的贪嗔欲念,微微锁起的眉头中隐含悔意。
回忆,让封翎月蹙起了眉头。因为健忘的缘故,封翎月想不起关于那个人更多的画面。所以他觉得痛苦。
想着想着,封翎月便靠在书桌上睡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一件袍子,那件袍子是他垫在越凌风身下的袍子。想来越凌风应该也已经醒了,此刻应该正和冯浅较量着呢。
驭鬼楼的事他不想管。风月阁的事他也不想管,五年前接手风月阁是因为他别无选择。
此刻夜色正浓,小窗外还洒着离离细雨,封翎月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画卷,拉开了门,门外并无任何人。
他径直走入了幽静的小道,顺着熟悉的路线走出了风月阁。
因为他挑的路线是最偏僻的,也是外人所不知的,所以一路上并无遇上什么人。
有些事既然在风月阁得不到答案,他只有去外面找。
外面的世界,千奇百怪,他曾凭借一柄‘禅心云水’名响天下,无人不惧,可他却极少出门,对外界所知更是不多。除了杀人,便是在风月阁内静修,对江湖的了解,也只是来源于一些简单的书本和信笺。
忽然间,要凭借一副画像,去确认当时名震江湖的风月阁阁主郎清离那不为人知的私事,倒真是让他举首无措,不知该从何处开始。
——更不知证实此事的意义到底何在?
可他就是想要去确认自己心底的那个想法。他不希望那只是他的猜测。
——也或许是因为这还关系着一个少年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下茶庄偶遇
深夜,露水打湿了长衫,封翎月走走停停,总算是在天亮之前离开了立有风月阁的那座大山。久违的外界,清晰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清甜味,使人陶醉不已。
路边,客人稀疏的茶馆,旧草棚顶上升起缭缭青烟。封翎月弹了弹衣角上的泥土,将长袖倦了起来,走入茶馆,要了碗稀饭,白面来填饿腹。
店家也算热情,动作也够快。很快就将稀饭白面端了上来。又扯开嗓子吆喝了一声,随口问,“少侠这是赶去何方?”
封翎月神态淡然,从竹筒中取出筷子,有些迟疑的应道,“随意而行。”
“呵……”
封翎月轻灵的声音刚落,就听一声轻浮笑声从拐角的路口传了过来,“竟然有人在风月阁门前说随意而行。”
也不知是何处来的狂徒,只见一行人走入茶棚,问老板要了些好菜,好酒,将就着在封翎月边上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而今能在此处随意而行的,若非世外高人便都是驭鬼楼的人。只怕这位公子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罢。”其中一个较胖的年轻人将手中大刀往桌上一放,哐当一声巨响,几乎似要将这茶棚震塌下来一般。
“二弟,莫要惹事。”胖男子边上的瘦小子一把拉住了他。
“就你他妈。的那么怕事,才让嫂子让人给抢了去。如今风月阁的人都死光了,这小白脸十层就是越凌风那小子的床。伴儿。奈何不了越凌风,杀了这小子也当是出了口恶气。”胖小子说着就吐了口口水。直直的向封翎月身上吐去。封翎月稍微捋了捋身子,一口本该吐在他身上的口水恰不巧的落在了他的脚边。
“与驭鬼楼的人说理是说不清的,只需他们将人放了就行了。”瘦小子是一副柔弱好欺的样子,说话也曼斯条理的。可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修剪的短而整齐的指甲,结实的手臂,举手顿足时的轻盈动作,这些都已暴露出他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小子,而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他的手里没有剑,正如封翎月的手中也没有剑一样。
那个胖小子一看就是个行事鲁莽的人,哪里经得住人劝,或许那瘦子也并非真的是在劝阻他。
只见那胖小子随手将一杯茶水向封翎月泼了过来。
封翎月紧皱着眉头,自己还重伤在身,刚出风月阁就遇上了没有头绪的麻烦事。也着实属于出门不利,看来下次须得先看黄历再决定出门时日。
封翎月虽然自己侧身避开了破来的茶水,可那茶水却似有了眼睛般的顺势飞向了他横放在桌上的画卷。封翎月急忙捋开画卷,因害怕茶水湿了宣纸,晕开旧墨,急忙将画展了开,抖去了纸上残水。
画中人英俊潇洒,眉清目秀,不得不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呵……”那胖小子又笑了几声,拉长语调调侃道“原来是抱着画像下山帮越凌风寻找小美人的呢……”
那瘦子自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作势强拉着胖子坐下,向封翎月赔礼道,“舍弟鲁莽,得罪之处还请少侠见谅。”
封翎月看也没看他一眼,拂开了画上的水质,挂在茶棚外晾了晾,因水质不多,晨风也还算大,很快就将画上水吹干了。
封翎月坐回了原位,安静的吃完了面食,放下银两起身之际侧脸看向那自以为聪明的瘦小子道,“爱自作聪明的人不会永远都那么侥幸。”
瘦小子愤恨的捏碎了手中瓷杯。封翎月动作清逸的取下挂着的画卷,轻描淡写的问道,“你费尽心思想要看我画中何物,此人你可认识?”
瘦小子深吸了口气,乖乖的道,“二十年前名震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风大侠。”
“一风。”封翎月念着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过这个名字。具记载,这个人与风月阁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一风一生夙愿便是瓦解风月阁,让郎清离不得好死。可当时名震江湖的两人,若真是对决起来,又怎会是似小孩子打闹一般,你一拳我一脚,你骂我一句,我还你十句,似老婆子般的喋喋不休,他们手中的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指向过谁。
“只可惜,七年前一风大侠就已隐退江湖。”瘦小子又补充了一句,好似再问,你为何会找他?
封翎月昂首望着已露朝阳的天空。长吁一口气,背对着茶棚,向那瘦小子说了声多谢。便走了。
“表哥,我们不能放他走。”胖小子说罢已经领着人拦了上来。此刻,那瘦小子是真的想要拦住那胖小子,可是已经拦不住了。
七个从人,已经将封翎月团团围住。胖小子也已拔出手中的刀。正与封翎月交手。
封翎月几次都有意饶他一命,可那胖小子却不领情。每一招都直取封翎月命脉。封翎月的状态自然不能脱战,可又无法脱身。
“住手!”那瘦小子一声厉喝,胖小子果然住了手。瘦小子赔礼道,“舍弟多有得罪,还请风铃阁主莫要见怪!”
封翎月面色微改,这人果然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封翎月淡淡的道,“无事。”
“多谢风铃阁主饶命之恩。”
封翎月对此话只是听如未闻,有如此心计的青年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可若是等闲之辈又岂能在江湖中立足。
封翎月不想去官这些闲碎之事。天下变局,由强者掌控,而他已经败了,既然败了,又何必再挣。游走山水间又何尝不是一大乐事。
当年,一风与郎清离的手上牵着同一条红线,使他们的由仇人成了不能相爱的爱人。争吵、对打、咒骂,他们始终无法真的向彼此痛下杀手。
郎梦茵随一风而去,彻底的激怒了郎清离,偏偏郎梦茵又在七年前回到了风月阁。一场免不了的旧恨新仇的残杀就此发生。郎清离又怎是真的无情之人,对自己的亲妹妹又怎能真的痛下杀手。他恨自己。也恨一风。
可偏偏一风就是那么冷血的人,他辜负的又岂止是一对兄妹的感情。毁掉的又岂止是一个风月阁。
关于一风的情史,有册记载,有妻如凰,得子如龙。一生钟其一,别无旁氏。
而又有传言,一风虽有妻室却好龙阳。刺郎清离败后,为避险难,弃其妻携其子,带其爱人退隐江湖。
“一风……”封翎月颇无奈的看着手中的画。想着那史册记载,江湖传言。算是明了了几分。
杀长者,留小的。这是郎清离的再三交代。
现今江湖中还流传着不少关于一风的事。众人都只知他深恨郎清离,熟不知他已将心付与郎清离。这两人的爱情是如何开始的如何结束的,外人都不了解。唯一了解这一段情的人是郎梦茵,可郎梦茵已经死了。
“唉,能让其一对兄妹都付之深情的人,也着实不简单,好在你我都出生的晚,没碰上这样的人物。”越凌风的声音冷幽幽的响在封翎月的耳后。
封翎月收回了飘忽在天际的目光。心里一颤,竟不知越凌风何时以来。
现在,越凌风又怎么有时间抽身来寻他。
封翎月惊诧的看着越凌风,越凌风潇洒自得的耸了耸肩,弯起嘴,灿烂一笑,“其实他的事我很清楚的,想知道怎么不问我呢。”越凌风似埋怨着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却忘了自己正小了封翎月五岁。
封翎月道,“你怎有空闲?”
“你若不在身侧,我又怎能按下心来忙碌。”越凌风一把将封翎月搂在怀中,撒娇似的将下巴搁在封翎月的肩上。完全无视了边上的一行人。
“越凌风!”那胖小子始终压不住心中火气,已拔刀向越凌风杀去。
越凌风伸手在那胖小子手腕上轻轻一点,那胖小子手一松,刀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
越凌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隔了几辈子都能感觉到你想杀我。可你要找的人真的不在我手上。”
“翎月,我们回去吧,别理这些人。老说我们驭鬼楼的人不讲理,他们其实才是最不讲理的,无凭无据的就来向我们驭鬼楼要人。”越凌风似孩子般的在封翎月身上蹭着,封翎月很想推开他,可身子又被这人抱的紧紧的,怎的也使不上力。愈是挣扎愈是无用,反倒急红了脸。
眼冒怒火,越凌风也知道自己玩过了火。急忙安静了下来,只是抱着他,不再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那瘦小子道,“那掳走内人的小厮确实自称是驭鬼楼的人,此事只怕还得请少主费些心了。”
越凌风本不想理这人,可为了让封翎月知道自己还有点良心,便道,“那你自己上驭鬼楼寻人去吧,若是寻着了就把人带回去,若是寻不着,可别说我驭鬼楼欺你弱小。”
一听这言,众人皆面露惊愕,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心下更是担心进了驭鬼楼就出不来了。越凌风这个魔头的名声在江湖中可是响的很的,魔头的话又岂可信。
看出了众人的担忧,越凌风道,“若是不愿去也就罢了,我也不阻拦,以后莫要再来我驭鬼楼要人便罢,此事我也不做追究了。”
“翎月,我们回家吧。”说着,越凌风又冲封翎月贴近了些。
“如此便多谢了。”那胖小子虽说鲁莽,但也不是好作态之人,眼下看越凌风与封翎月这番亲昵模样,心下也觉得恶心,便领着众人向风月阁走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摁,今天只有一更。
☆、情之真假难辨
听着那远去的胖小子的怨骂声,越凌风付之一笑。封翎月尴尬的看了越凌风两眼。冷声道,“放开!”
对上封翎月寒冷的目光,越凌风只得放开了手,命令般的语气道,“别走!跟我回去!”
封翎月道,“杀了我或让我走。”
“我不杀你,也不会让你走。”越凌风拦住了封翎月的去路。
“那就只有你死。”封翎月为难的道。他自是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的杀了越凌风。
“现在的你杀不了我,你也不会杀我。”说罢,越凌风已快速的封住了封翎月的穴道。“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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