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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无污染少女养成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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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了,所以毽子也是宝贝。

还有那把木头小刀,那是杏花春雨在我上中学后第一次秋游的时候送给我的,至于那具蜻蜓的尸体则是我、蚕豆还有棉花糖友谊的见证。因为我们曾经对着这具蜻蜓的尸体发誓要一辈子友好下去,直到像这只蜻蜓一样死去的时候友谊才可以终止,我们真的发过这样的誓。

总之,能被我装进我的百宝囊的东西一定是很特别的东西,都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我每天都把它们带在身边,因为放在哪儿我都觉得不放心,怕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都是什么破烂儿!”显然巨无霸不肯认同我那些宝贝的价值,我当然也不指望她能认同。 我看见巨无霸抬脚要去踩那根神奇的鹅的羽毛,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噌地一下扑到地上一把抓过羽毛,我不想让它遭受厄运,如果我和我的宝物有一个必须要遭受厄运的话,我宁愿遭受厄运的是我。巨无霸的“铁蹄”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上,我却抓紧羽毛打定主意不撒手。尽管我的手很疼,真的很疼。

“把你的脚拿开,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踩人的。”忽然,一个声音像是从飘着彩云的天边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土匪晃晃荡荡走过来,两只手仍旧插在裤袋里。蚕豆和棉花糖跟在他的后面。棉花糖背上背着个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显然她手里提的是土匪的书包。蚕豆虽然也跟在后面,但却显得别别扭扭很不情愿。我想去找土匪来解决问题肯定是出于棉花糖的智慧,蚕豆绝想不出这样的点子来,即使想得出他也不会去找土匪,因为在他看来土匪是比巨无霸更加危险的人物,事实上他已经在好几个场合向我申明了这个观点。

“赵振轩?”巨无霸看见土匪就像是看见了克星,立刻把脚从我的手上移开了,我的小挎包也被她一撒手丢在了地上。我顾不得手疼,捡起我的挎包,赶忙把地上的宝贝往里塞。不过我往包里塞东西的时候并没忘了吃惊——天啊!土匪和巨无霸竟然是老相识!

“你和她很熟吗?”我听见巨无霸问。

“转来这所学校之前不认识,不过现在是同班同学!”

“你才转来这个学校几天?干嘛管闲事!”

“那你继续好了!咱们比比谁厉害!”

“我不和你打,我知道你是散打和柔道的双料冠军!”

听巨无霸这么说,我又大吃了一惊。虽然不知道土匪是在什么样的比赛上得的柔道和散打的冠军,是学校的比赛?区里的比赛?市里的比赛还是全国的比赛?但我已经开始对他肃然起敬了,因为无论什么比赛,冠军都不是容易得的。我开始忘记那些关于土匪的传说,暗暗崇拜起他来。毕竟自从他来到这所学校,我并未见他胡作非为,反倒是眼下,表现得像个英雄。自古以来的英雄是不是既能喝酒又能吃辣先不去管它,自古以来的英雄都不会见死不救却是真的。

“你放心,我从来不和女的打架!”土匪说。“我只在这儿看着,省得什么时候再见到陈伯伯我没话说。”土匪漫不经心,手仍旧插在裤袋里,并用一只脚不停地踢开脚下的小石子。

“……”巨无霸终于无语了。

“还不回去么?是不是要我替你打电话让你爸派车来接你?”土匪说。

“不用了!”巨无霸一边回答一边忍不住看了看她的同伙,发现她们正好奇地抻长了脖子望着土匪。

“看什么看,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快散了,等着领赏啊?”巨无罢忍不住冲她们嚷嚷道。那些手下接到巨无霸的最新指示后立刻作鸟兽散。

“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爸行吗?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他才答应放学不派车来接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点儿自由!”巨无霸居然恳求起土匪来,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要看你了,要是哪天我不小心又看见你欺负别人,我肯定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如果我再看见你欺负蒋晓奇,我不但会管不住自己的嘴,还会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脚!”

“你为什么护着那个傻女生?”巨无霸忍不住委屈起来,跺着脚说道。“你忘了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你为什么帮她不帮我?”

“你威风得还不够?不但在学校里,在你家那片儿你也是出了名的,我要是再帮你,别人还有活路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仗势欺人的人了!”土匪说道,他这话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对土匪突然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因为我觉得就讨厌仗势欺人的人这点而言我和他实在称得上是志同道和。

“别以为只有你会告状!”巨无霸梗了梗脖子。“我也会,赵叔叔要是再去我们家我就告诉他你在外头和别人和起伙儿来欺负我!”

“随便你,你愿意告你就告!”土匪豪不示弱。

“算你狠!哼!”巨无霸哼了一声又瞪了我一眼转身走掉了。

想不到土匪竟然还是个军事家,杏花春雨曾经给我们讲过,孙子兵法里有一句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的话,意思是说不用通过战争的手段,就使别的国家放下武器,停止战争,这是战争的最高境界。而土匪今天的表现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我把所有的宝贝装进小挎包后重新把小挎包挎好,又捡起被巨无霸的同伙丢在一边的书包,然后我又把孙子兵法里的这句话还有它的意思郑重其事地给土匪讲了一遍,并客观公正地评述说他刚才的胜利就属于这类情形。对我的这个评价土匪自己没有发表任何见解,棉花糖极力表示赞同,而蚕豆则表示了强烈反对。

“他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以前豆(就)认识,认识人总归好办事!如果我早豆(就)认识巨无霸的话,我也能不战而什么的!”

“你本来也没战,而且你也早就认识巨无霸了!”我提醒蚕豆。

“我认识她,可她不认识我,可她却认识他!”蚕豆指了指土匪,对巨无霸认识土匪这件事表现出很大的不满。

土匪说巨无霸可能没走远,要送我们回家,棉花糖对土匪这种认真负责的办事态度做了如下评价,“说真的,自古以来的英雄不过如此!你这个人很有侠客风范!”

“侠客都有剑,他又没有剑,没有剑那豆(就)算不上是侠客。”蚕豆马上提出了异议。
然而棉花糖并不认可蚕豆的异议,她坚持认为她给土匪做出的评价没有丝毫不妥,并且她还说永远无法成为侠客的蚕豆根本不可能理解侠客的精髓所在。棉花糖的这些闪耀着智慧光芒的话显然让蚕豆很伤脑筋,他在没命地搔了一阵子脑壳儿后提出了一个他认为很有价值的问题,“那个…。精髓是什么意思?”

“不同类型的人物有不同的精髓,比如说你吧,你的精髓就是一根筋,而一根筋就是你的精髓。”棉花糖针对蚕豆提出的问题作了很认真的解答。

听了棉花糖的解答后蚕豆首先指出棉花糖拿他做例子有欠妥当,不过随即他又表示他已经理解了精髓的含义。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问土匪怎么会认识巨无霸的,但土匪好像不愿多说,只说他们两家住得很近,还说他老爸和巨无霸的老爸是高中同学。我们又问他在什么比赛上拿到的散打和柔道的冠军,他也没有详细回答,只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儿科的比赛不值一提。

“听说你爸爸很有钱,是真的吗?”棉花糖问道。

“你妈妈呢,你妈妈是做什么的?不过你爸爸要是很有钱,我猜大概她什么都不用做。”没等土匪回答我便接着棉花糖的话问道。

“别说他们了,好吗?挺没劲的!”土匪不但没有回答我和棉花糖的问题,并且突然变得郁郁寡欢起来,看来他很不喜欢别人问起他的家事,于是我们只好打住不问了。

后来土匪开始反问我们问题,他先问我怎么会惹到巨无霸的,我便把放学后看到她们如何刁难盆景儿而盆景儿没命喊我的经过说给他听,他听了以后连连摇头,说想不到还有比他还傻还笨的人。我因一时没听懂他的话,竟然向他虚心请教那个比他还傻还笨的人是谁?他呢则用奇怪的眼光瞪着我半天不说话。

“你不知道她的外号叫大头吗?大头奇奇就是她!”棉花糖叹着气对土匪说道,一听到棉花糖这么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土匪说的那个比他还笨还傻的人指的就是我。

“大头?”土匪盯住我的头。“她的头也不是很大!”

“大头不是说头大,是常常做傻事蠢事的意思!”棉花糖解释道。“就像今天这样为根本不值得的人两肋插刀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我敢说那个盆景儿是绝对不会感激她的。”

“确实如此,大头豆(就)是奇奇的精髓!”蚕豆也忍不住发表了看法,并且灵活运用了他刚刚学到的新知识。

再后来为表达谢意,我向土匪一一出示了我的宝贝,并且逐一介绍了它们的价值所在。我给土匪很详细很认真的讲述了每一件宝物的来历,虽然我并不认为他也能认同这些东西的珍贵之处。而且如果他真的有个阔爸爸的话,他当然更不会把我的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不过我想他不认同并不意味着不能做朋友,就拿蚕豆来说吧,我和他还不是常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执?可我们还不是照样做朋友?所以土匪若也能成为像蚕豆一样的朋友我就知足,蚕豆虽说常常无法让我满意,但是总的来说还算靠得住。

我显然是低估了土匪,在仔细看过我百宝囊里所有的宝物并且津津有味地听我一一讲述完它们的来历以后,他对它们表示出罕见的尊重,认为它们的确个个价值不菲,非常难得而且珍贵。能遇到土匪这样的知己,真让我大为惊喜,要知道像这样的尊重是我从蚕豆和棉花糖那里都从未得到过的,当然,他们对我的宝物也不是完全没有尊重,比如对蜻蜓的尸体他们也很在乎,但是至于别的东西他们则认为根本没有保留的价值。


我心疼地盯着掉在地上的宝贝,一些红彤彤的发着诱人光泽的辣椒、一支很久以前我在外婆家的院子里捡到的一根鹅的羽毛、一粒纽扣、一个键子、一把木头小刀、一具蜻蜓的尸体(已经变成木乃伊了,被我放在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盒子里)……。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它们都有故事,都有让它们变得不一般的故事。

那支鹅的羽毛是我在外婆家的院子里捡到的,我用它沾着墨水写过字。据说古代的外国人就是用这个东西沾着墨水写字,我便忍不住好奇试了试,一试还真能写出字来,从那以后我便一直把它当宝贝似的留着。后来外公外婆去世了,我就更舍不得把它丢掉了,整天放在挎包里。这根羽毛能散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那味道总能让我想起傍晚外婆家生火做饭的时候房顶上冒出炊烟的情形,每到那个时候成群的鸡鸭鹅就会排着队唱着不同调子的歌往自家院子里走。而我就站在外婆家的大门口,看它们迈着闲散的脚步走进院子。我只要看看这支羽毛,再把它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我就能立刻回到那时候的夕阳里看外婆家房顶的炊烟升起看鸡鸭鹅回家。所以它是难得的宝贝,可以跟孙悟空的金箍棒还有铁扇公主的铁扇媲美,无以替代。

当然,除了羽毛那粒钮扣也是我不愿舍弃的宝物,那粒纽扣是老爸走掉后的第二天我在豆腐张的豆腐摊子旁捡到的。那天我心情不好,感到很无聊,放学后便到市场逛了一圈儿,想看看热闹解解闷。路过豆腐张的豆腐摊子,他说他有急事,让我帮他看一会儿摊子,我就答应了。豆腐张走了以后,我盯着那些豆腐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花,又盯着地上看,就看见这个扣子。

扣子是金色的,发着亮亮的光,像镜子一样能在里面看到自己,不过是哈哈镜的那种镜子,照出来的脸都是变形的,不过很有趣。豆腐张回来,我给他看我捡到的扣子,他笑着跟我说,你看,人不是只有丢东西,有时候他们还能捡东西,他还说如果我一直都努力捡,那一辈子捡到的东西肯定比丢掉的东西要多,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富起来。这粒扣子一经和“富起来”这几字套上关系,我便觉得它特别珍贵,所以也当宝贝留着。

至于那个毽子是老爸给我做的,我当然也舍不得扔。自打老爸走后,老妈差不多把所有能引发她回忆起老爸的东西都扔了,连照片都撕得一张不剩了。她抱怨那些东西让她患上了神经衰弱的毛病,但我发现那些东西其实并没有冒犯她的神经,因为她把那些东西丢掉之后她反而更频繁地提到老爸。她总是不停地诅咒他,而诅咒他的过程往往伴随这对旧日时光的回忆。

记得有一次她又诅咒老爸,说他死了,让我以后都不要再想他。可我知道老爸没死,而我也不可能完全不想他。于是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向老妈提出我的建议,虽然我知道我的建议从来不被她看重,但我还是提了出来。我建议老妈尽可以平静地提起老爸或者平静地不再提起他,理由是既然老爸已经彻底离开我们了(不论我们高不高兴愿不愿意,这件事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了。)而且那些令老妈患上神经衰弱的东西也都已经被她扔得差不多了。

然而老妈对我的建议根本不感兴趣,尽管她史无前例地花费了两秒钟的时间对我的这一建议进行了思考,但她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却令我非常沮丧。她说她无法平静,因为她不能把我也扔了,而我才是最大的问题!显而易见,我无需做错任何事,仅仅是我存在这个事实就是对老妈脆弱神经的蔑视和不尊重。然而这个问题我们谁都无法解决,老妈不能把我扔了,我也无法让自己消失。

老妈近乎疯狂地不停地扔那些留有老爸影子和印迹的东西,不过除了无法扔掉的我之外竟然还会有两条漏网之鱼幸免于难,这也算是奇迹了。这两条漏网之鱼就是那张破沙发和这个毽子。老妈如今还在不停地逛沙发店,所以那张破沙发前途未卜,如果有一天破沙发也遭遇不测,那么这个毽子恐怕就是老爸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所以毽子也是宝贝。

还有那把木头小刀,那是杏花春雨在我上中学后第一次秋游的时候送给我的,至于那具蜻蜓的尸体则是我、蚕豆还有棉花糖友谊的见证。因为我们曾经对着这具蜻蜓的尸体发誓要一辈子友好下去,直到像这只蜻蜓一样死去的时候友谊才可以终止,我们真的发过这样的誓。

总之,能被我装进我的百宝囊的东西一定是很特别的东西,都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我每天都把它们带在身边,因为放在哪儿我都觉得不放心,怕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都是什么破烂儿!”显然巨无霸不肯认同我那些宝贝的价值,我当然也不指望她能认同。 我看见巨无霸抬脚要去踩那根神奇的鹅的羽毛,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噌地一下扑到地上一把抓过羽毛,我不想让它遭受厄运,如果我和我的宝物有一个必须要遭受厄运的话,我宁愿遭受厄运的是我。巨无霸的“铁蹄”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上,我却抓紧羽毛打定主意不撒手。尽管我的手很疼,真的很疼。

“把你的脚拿开,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踩人的。”忽然,一个声音像是从飘着彩云的天边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土匪晃晃荡荡走过来,两只手仍旧插在裤袋里。蚕豆和棉花糖跟在他的后面。棉花糖背上背着个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显然她手里提的是土匪的书包。蚕豆虽然也跟在后面,但却显得别别扭扭很不情愿。我想去找土匪来解决问题肯定是出于棉花糖的智慧,蚕豆绝想不出这样的点子来,即使想得出他也不会去找土匪,因为在他看来土匪是比巨无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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