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赞伊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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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弄错新娘？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能剪了。万一以后你干了什么坏事，我走街上也得被当成你给唾骂了”
“诶～说服不了你，算了！”
“……”筱懒当时笑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是清楚得存在着，她和筱雅是不同的。她希望所有人能够将她们区分开来。因为有太多时候，她被这样难堪地误认为是她，然后惊讶地听见某个男生说，搞错了啦，她是她姐姐，看她不说话就看出来了。
是的，她不爱说话。在别人眼里，甚至是父母眼里。
但是有谁知道，事实上，她并不是。
因为有一个比她活泼开朗的妹妹在，所以，她要说的，她想说的，几乎统统都被她畅所欲言地抒发了。
她开始习惯。习惯地看着筱雅描述她想说的事情，也习惯了她调皮地说“姐，我又把你告诉我的告诉爸妈了。”
她一直这么地定义着。单筱懒，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表达者。
老师和同学经常会比较着说，不爱笑的是姐姐，不爱打招呼的是姐姐，不爱说话的是姐姐。
从小学到初中，她都是这样生活着。
于是，单筱懒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也越来越不爱笑了。
“你和纪欧阳是怎么认识的？”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欲言又止地朝着她望了望。
“……”筱懒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些迷惑。　母亲是在问纪欧阳？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好像印象中，自己从未提及过。
“女孩子家，别太认真。你现在还小，以后的事情都说不定，不要一门心思地往这个方面……”也许是注意到筱懒的表情有些不解，林简玫顿了顿，重新恢复起惯用的调子“　过两天，我要去广州办事，你……不然一起？”
“嗯。”筱懒不知道她是怎样答应下来的。她只记得，母亲问着她的时候，眼角微微地带着笑意。很陌生，却是她希望看见的。
除夕夜的晚上，小菜照旧约了她出门放烟花。
两人之间的话语断断续续。
小菜显得异常沉默，递了她一份同往年一样的红包后。筱懒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你变了！”
筱懒有些错楞，随即笑着问他“　哪里变了？”
“哪里都变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苦闷。可是，这样的她，不是她一直所希望看见的吗？笑得很幸福，像个孩子般　。只是他难过了，不是吗？因为，带给她快乐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男生，那个被单筱懒称为“我男朋友”的男生。　她的眼里，好像全是他。
小菜记得，前段时间，单筱懒就是那么骄傲地打他电话显摆地说，“我现在会溜冰了！　是纪欧阳教我的哦～　”
当时的他，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他和她去了不知多少回的街心公园，却没有一次能说服她穿上溜冰鞋。
她终究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就好像单筱懒的世界里，他一直都只被拒绝在了门外。
“变了不好嘛？”　筱懒怀疑地问着。她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以前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比如说，美荏会很调侃地说，你从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钱的表情脱胎换骨地变成了一张全世界都属于你的欠揍嘴脸。
“没有不好。”小菜认真地望向她，视线久久地定格在她的头发上“只是我不喜欢。”
他不喜欢她的短发。因为高三那边，单筱懒曾对他说过，既然小菜喜欢我长发，那我以后就一直长发好了。
他知道，她是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他，一直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奢望她，可以为他留守些什么。只是最后，似乎全幻化成了泡影。
人来人往的彩虹大桥。前头的男生远远地将她抛在了后头。
前所未有的距离感，第一次赫然地出现在他们之间。
小菜和她，似乎走得越来越远了……
年初三的飞机，筱懒和母亲一并去了广州。
介于只有两个人，她的心里也还算是自在。
长途加漫游的客观环境，纪欧阳还是每天准时地朝她问上一番。
筱懒无奈，她的手机话费光这几天就打了平时的一个月。
隔着话筒，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剪了短发的事情。
从她的小心思上发掘，她是想给他惊喜的。专属他的独特惊喜。
“你在哪？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吵？”
“家里有亲戚，正热闹着呢～”　纪欧阳驾着手机，从宾客济济的大厅转移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又上哪玩了？”
“嗯……逛街逛了一整天，我妈妈情绪还很高涨～”筱懒翻身躺到了床上，语气里，不难听出，她现在的心情也是同样的澎湃　。
“想我了吗？”
“我和你说，今天在店里看见一个美女，真的很漂亮，可惜后来那个店主说，她是变性过的。”　筱懒颇有经验地跳过了话题，继续掰话“　我真想象不出，她做男的会是怎样！”
“……”听筒这头的某人已汗答答地扶了几次额，这变性的家伙和他问的问题有关系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继续幽怨地朝着听筒里发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了，我今天买了一双高跟鞋。”　筱懒边说边试穿着脚上那双新买的开春女鞋，很显然，纪欧阳的问题又被忽视了。
“……”
“真的蛮好看的诶！”
“嗯。”有人受挫，哀声应下。他又看不见！
“这边春装很多，要是美扑窃冢隙ɑ峒ざ匕衙考业甓枷品！�
“嗯。”
“干嘛不说话了？”　注意到听筒里的声音不对劲，筱懒扬声问了问，话说，每次电话，都是纪欧阳掌握着主动权，来到广州这几天，貌似他都很沉默，或者说是难得的内敛。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　纪欧阳问的可怜兮兮，单筱懒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喜欢几里巴拉的？
“嗯，差不多了……”
“那么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沮丧地把问题转回来，某人已经被她刺激的连脾气也不敢有了。
“诶呀！　我的另外一件衣服不见了！我新买的，不知道放哪去了，好像我有拿回来……不会掉了吧？”　筱懒正专注地寻找着记忆中的那个白色包装袋，完全忽略了，听筒那边的纪欧阳，早已萌生了一种被践踏的挫败感。
“……”
“不说了，我要找东西了，先挂了！”
“那一会……”纪欧阳正想吩咐一句，听筒里便是“嘟”的一声，挂线了。
这些天的第几回，他被她的电话掐断声摧残得落败不堪。
纪欧阳无奈地叹了叹气，跟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记得想我！”　很熟悉的几个字，却在这回，特意附上了一大串可怜的表情符号。
抬眼瞄了瞄手机上的日期，再次由衷地感慨，等待开学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chapter　28　归来

“我说了，那两个孩子都跟着他一起出车祸！死了！
“爱芳，出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别在走歪路了……”
“　什么？五百万，你疯了！……”
“诶呀”　一声痛苦的呻吟，筱懒刚走到客厅，就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脚。
“还没睡？”林简玫闻声打开了灯，手上的电话已被她利落地按下了结束键。
“起来上厕所，怎么不开灯？”筱懒见她脸色苍白，顺势问了一句。
“我就出来坐一会，早点睡吧！”母亲的眼神有些闪躲，毫无语气地扔下一句话后，她便快速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母亲是在和谁打电话？为什么声音会那么得激动？
两个孩子？是在说她和筱雅么？
筱懒望着那一道已经关上的房门，心底暗自猜测。
“随你便好了。我其实无所谓……只是担心学校里请假那么久，搞不好会扣分。”　筱懒打电话告诉纪欧阳，自己要多请一个星期假呆在广州的时候，某人语气很酸地朝着她丢话。
“我妈说还有事情没办好，叫我留下来和她一块回去，而且她已经替我向严师太请了假。”
“你妈妈办事，你留在那干嘛啊，现在飞机票又不是很难买……你妈还真是不放心……”
“算了，不说了，貌似有人在敲门。我先挂了”
“……”　又是一阵刺耳的挂断声。　纪欧阳苦笑，重新整理起回学校的衣物。
一整个寒假，他算是折磨得成了宅男。
单筱懒一去广州，就呆了将近一个多星期，现在，又说要再呆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本来计划一起过元宵的安排，似乎又被砍下来了。
“请问林简玫女士住这里吗？”　筱懒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打量，门口的中年男子便笑嘻嘻地朝她问起。
“嗯。不过她现在不在。”
“哦，我是中介公司的，是这样的，之前林女士联系卖房，今天刚好有业主感兴趣过来看看。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我带客人参观一下。”
“卖房？”筱懒意外，母亲好像都没和她提过。无缘无故地突然要卖房，这让她不免感到有些怀疑。
出于安全，她专门打了通电话确认，听到母亲肯定的回应后，筱懒礼貌地带着他们进了门。
于是，现实版的销售课堂被她碰上了。
中年男子想法设法地回答了身后客户担心的问题后，满意地朝着她告别离去。
看来。交易八九不离十达成了。
关上门后，筱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母亲这些天的行为，一直非常奇怪。
早出晚归不说，就连听电话，她都是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钻进自己的房间。
就好比这次，好好的说是来广州呆几天，结果一停留，就让她跟着呆到了现在。
前些天她还有说要自己回去。结果，母亲就突然反常地提高了嗓门，说是一定要跟她一起回去。
可能是她想太多了吧！　安慰地摇了摇头，筱懒被房内的铃声募地抽回了思绪。
电脑屏幕上的skype联系人正给她发来了语音。
是盼盼。
筱懒兴奋地点了点鼠标，还没乐呵地打声招呼，耳麦里便传来了与美荏有得一拼的狮子吼。
“　单涩涩！　你还没死啊～”　很熟悉的嘲讽，却是带着关心。筱懒高中那会，因为一被叫到回答问题，就会脸红，所以盼盼很无聊地给她取了一个小名涩涩。
“……”
“我以为你被哪个山林野兽给叼去喂食了！”
“……”
“干嘛不讲话，是不是连舌头也被野兽割了？”
“盼盼……”　常用的呼喊声调。
“涩涩……好想你啊……”
“我也是呢，赵钧说，你一毕业就出国了，现在在那边，过的好吗？”
“就那样呗　。我爸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被逼出来的。没办法。习惯了就好了。你呢？听他说你交了男朋友？！还说男朋友很白痴。居然跑去和他打架？”
“……”筱懒汗，赵钧八卦的水平有够畸形。纪欧阳要是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绝对会继续白痴地跑去找人打架。
“别不吭声啊！　赶快和我说说，这男生几岁了？怎么认识的？哪个专业的，哪里人啊？有照片么？……”
“……”再一次承认，齐盼盼的发问速度比机器人的自动控制还要人性化的多。
很显然的记者招待会，筱懒根据一问一答的原则，回答了某只熊猫的所有问题。
接着，两人叙旧地聊了个把小时。不得不感慨，网络的发展对他们是有贡献的。
隔着大洋，能这么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声音，也算是一种精神慰藉了。
摘下耳麦，筱懒困倦地打了打哈欠。
刚打算上床躺一会，自己的手机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提示音。
什么叫关注人物？她算是彻底遭遇了。
手机上很正确地显示着十七通未接电话和二十五条未读短信。
红色的纪欧阳三个字，令她一阵毛骨悚然。
“你到底在干嘛？！电话也没人接！　”
“单筱懒，回电话！”
“你故意的是吧？　”
“好，你狠。”
“……”
完了完了，的确是惹到某人了。
筱懒惶恐，决定发条短信解释一下，结果，手指刚按下，美频牡缁氨憬戳恕�
“喂。”
“你在干吗？你家纪欧阳打你电话打不通，都急死了！你赶快回个电话他吧～”
“筱懒。”听筒这头的俞老大抢走了手机，跟着教训“虽然我之前教过你要摆架子，但是你现在是不是弄的夸张了一点，要是你电话再不通，纪欧阳都打算报案了！”
“就是就是，快回电话吧！……”　一阵嘈杂的声音混合传来。
筱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无辜。
她哪里是在摆架子？！　明明是带着耳麦没听到啊！！！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果然生气了。
听着一直重复着的机械女声。筱懒垂头丧气地倒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筱懒抱着手机从天黑打到了天明。
最后的情况是，她已经完全背熟了听筒里的英文复述以及纪欧阳的那一串阿拉伯数字。
到底是谁狠？她是纯属不小心。
而他，却是故意闹腾。
“走，欧阳，下午没课，打球去～”
“你自己去吧～我回宿舍！”　沈桀饶有兴趣地朝他提起建议，结果，脸上的笑容还没成形，纪欧阳的黑脸，就足以让他向后退了一米。
“今天元宵，晚上去校门口新开的pub　好了，我刚认识了大一的几个美女，一并叫上娱乐一下。”
“这个想法不错，听说新开的pub　来了一个跳钢管舞的人妖，我还真想去瞄个几眼。
“怎么样，欧阳？”
“没兴趣。”　纪欧阳白眼，暗讽另两人兴趣低贱。
“干嘛这么扫兴！”张冰坏笑地撞了一下他的手肘“哦，对了，好久没看见你家辣椒妹了，叫她一起来好了～”
“……”一阵蚕宝宝吐丝的画面瞬间浮现。
“我什么都没说……”纪欧阳冷冰冰地瞪了他两眼，某个不知情势的男生立马换了嘴脸。
另两人面面相觑。沈桀刚在心里偷笑起张滨的不知趣，结果，纪欧阳接下来的一句“好主意”　，即刻让他目瞪口呆地石化了三秒。
新开的pub　叫夜色。
一群男生进去以后就点了个最空场的座位。
张滨叫的那些个女生，没多久就摸索着找到了他们。
纪欧阳挑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着。
身旁的女生不知何时黏在了他的身边。
“你是摄影专业的？”　女生害羞地向他搭讪。两眼放光的面容中，不难看出，敬仰和爱慕之意昭然若是。
“……”
“我是商学院国贸系的。”　听不到礼貌的回应，女生继续勇气可嘉地自我介绍。
男生们早已习惯，纪欧阳对待女生的态度就和对待电视台的新闻是一样的。只听不说，听完走人。
“　我叫李茜文。”
“去趟洗手间！”　女生话音刚落，纪欧阳便转头朝着室友们丢下一句，随即离开了座位。
沙发上的女生撇嘴，尴尬。
男生们则偷笑的私底下交流了一番。
纪勤嘉来的时候，碰巧听见了沈桀和她报备的八卦。
闪动着眸子，狡黠地喝了一口饮料，她打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地做弄纪欧阳一次。
“上哪去了你？”
“你来了！”　毫无语气地回应一句，纪欧阳回到原位，心不在焉地盯着被他关机了好些天的手机。
“来，来，来，我们摇骰子喝酒～”　有人挑起兴子。原本打算跟着过来消磨时间的纪欧阳很不幸地被人拉入了阵列。
“原来你叫纪欧阳。”　刚刚朝他毛遂自荐的女生，两眼眨巴地凑他耳边说话。
“嗯。”小动静地挪了挪身体，不再理会。
“你是不是天蝎座的？感觉好像不爱说话。”
“不是哦～他是处女座的～其实很容易相处！”　纪勤嘉幸灾乐祸地朝着女生起哄。
煽风点火之下，女生的百折不饶淋漓尽致地发挥了。
“哇，真的吗？是不是外冷内热的那种？”
“呵呵。”某人干笑，眼神冷冽地朝着对面某女子扫射了一遍。活脱脱的凌迟暗号。
“我发现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呢”　这句话，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隐忍地笑了一遍。现在的女孩的确是敢作敢为的新时代楷模，话才说了几句，她的手，便不自觉地挽上了纪欧阳的右臂。
“筱懒～过来！在这里呢！”　纪勤嘉的分贝声，以肯定以及一定的带动效用，让所有人都跟着转移了视线。
当然，最敏感的还是纪欧阳。
筱懒今天穿了一件可爱款的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