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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赞伊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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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第一份礼物
筱懒刚下车，就接到了纪欧阳的电话。
听筒那头的声音很清朗，他说“往前看。”
筱懒抬头，然后看见他，穿着一件休闲的红格子衬衫，里头是一件很干净的白色T恤。他微微地，带着笑意，眼睛也一直朝着她的方向。
“你朋友没一起？”纪欧阳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旅行袋，眼睛若有若无地朝着身后打量了一下。
“嗯。” 筱懒回应着，突然想到了小菜，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是说好一起回来的，结果她告诉他纪欧阳会过来接她，他就立马改主意说是不和她一起了。
“先回学校把东西放了吧，一会陪我去街上买点东西。”车站的人流比较多，碰巧又是最后的返程期，纪欧阳下意识地就将她护在了怀里。
“哦。” 筱懒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接着，不扭不捏地任由他的手搭在肩上。
筱懒刚到五楼楼梯口，就听见了不远处508宿舍里传来的惊天动地声。
“筱……懒……” 脚步刚移到门口，里头的三人就已转头齐声叫出。
俞老大：“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在等你一起吃晚饭呢……”
美荏：“筱懒，你觉得我今天这件衣服怎么样？我十一的时候在百货忍痛买的，好看吗？”
王凯丽：“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学校遇见谁了？就是你家那口子宿舍里的那个张滨，我和你说，他居然和我们班那个韦佳佳在食堂里一起吃饭！还有啊，我们上次和摄影系联谊的照片，现在被贴在了校活动的宣传栏上，严师太说，你家男朋友很不错啊……”
俞老大：“诶呀，凯丽，你都说了好几遍了，累不累啊！筱懒，你先把东西整理下，好了我们吃饭去。我妈朋友送了我一张蟹蛮香的代金券，晚上我们去吃蟹堡 ，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可以三比一决定下来了……”
美荏：“筱懒，千万不能同意，我最近睡眠不足，长痘痘长的厉害，千万不能再吃蟹堡了，我们晚上还是去善膳堂喝砂锅粥吧，现在四人去还能享受五人的份呢！”
“……”筱懒浑噩，敢情他们是等她回来使用公民的投票权？
“筱懒……” 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催命声。”
“其实我要陪那个谁去街上买东西，不然一起？” 情急之下，筱懒很痛苦地挤出了一句。
俞老大：“算了，不然就听美荏的晚上喝粥吧，貌似三人去也能享受四人的份。”
王凯丽：“我无所谓，不过得早点去，晚上我学生会还有事。”
美荏：“那我就这样了，衣服不来换了。穿着不会太招摇吧？”
俞老大&王凯丽纷纷朝着潘美荏从头到下打量了一眼：“招摇是招摇，不过算不上太……”
“那个……”筱懒受冷落。 难道她是进了马戏团？宿舍三雄的变脸功夫也太迅速了吧？现在这阵仗，完全是将她当成了空气。
“还不去约会！”三人转头一齐命令。
筱懒乖顺着出了宿舍，然后很郁闷地听到宿舍里的美荏在她走后就发出了万分邪恶的笑声“你说筱懒今晚能回来睡吗？”
俞老大：“这么些天没见，B＋C应该会兽性大发吧……”
王凯丽：“难怪筱懒今天穿成这样，原来是为了方便行事……”
“……”单筱懒很无辜地朝着自己的上身线衫瞄了两眼。拜托，虽然是件令人遐想无比的带扣子开衫，但她里头是有穿吊带的，好吧！
“怎么这么久？”纪欧阳见她这么久才下来，奇怪地问了句。
“和宿舍里人多聊了一会。”筱懒转头，偷瞄着他的侧脸，脑袋里，居然龌龊地冒出一句，不知道纪欧阳兽性大发的样子会怎样？
五指相扣地牵着手，去了A市繁华的步行街。
筱懒开始很自然地和他说话，很自然地冲他微笑。甚至在人多的地方，她会很自然地扯上他的衣袖。
街上偶尔会有陌生的眼神朝着她打量，这个时候，纪欧阳都会很敏感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将她拉近，然后一脸你有罪的表情在她耳边附上一句：“ 以后还是穿牛仔裤吧”
筱懒沮丧。这是她上大学以来，头一次心血来潮地换上了牛仔短裙，他居然这样不给面子。难道她穿裙子真的很奇怪么？！不然，为何路过的人都会朝着她的双腿瞄上两眼？
经过广场店的美特斯邦威卖场时，筱懒下意识地拉着他进去转了一圈。
她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的T恤。因为很学生，而且她觉得自己穿着很自在。
由于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店里照旧打着秋装八折的条幅。
筱懒很中意地试穿了一件休闲线衫。站着镜子前，她乐滋滋地绕了一圈。
“好看吗？” 自我满意地肯定后，她转头虚荣地要起他的回答。
“很美。” 纪欧阳被她这样亲近的笑容给惊愕了住，想也没想便吐出了两个字。
“嗯……那就买这件……我进去换下……”筱懒压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接，通常美荏，老大和班长大人都只会漫不经心地来上一句“还行”或者“就那样” 。
付钱的时候，纪欧阳拦下了她的卡。
“第一份礼物。”他很不好意思地转头不去看她，接着掏钱替她买下。
筱懒没有拒绝，走出店门的时候，她很轻地朝他说了一句“谢谢。”
纪欧阳没有回应，只是笑着抓紧了她的手。
晚饭的时候，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馆。
很不凑巧。两人一进门就遇见了熟人。
纪勤嘉很热情地朝着她挥了挥手，然后示意她一起就坐。
筱懒望望她和沈桀，暗自猜测起他们的关系。
纪欧阳像是一副被人打扰的表情，招呼没打便转身去了餐台点餐。
“没礼貌！”纪勤嘉瞥瞥他的背影，转头冲着筱懒笑道：“他对着你也这副样子吗？”
“嗯……好像还算友好。”筱懒想想，认真地吐出了一个词。
“就知道他只会欺负我……我和你说，放假在他家的时候，我就不小心看了他的一点东西，真的是不小心的！！！他就打电话让我妈把我带回了家，害我这几天连买个早餐也被限制了时间……”
“……”
“你要小心了，纪欧阳从小就爱记仇，脾气坏，小心眼，而且还总是自以为是……最可恶的就是……”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报仇呢还是一会打电话给你妈备案？” 纪勤嘉正兴致勃勃地倾诉着他的罪行，结果又被逮了正着地受到了威胁。
“我就跟锅盖懒随便聊聊……”
额？她什么时候又有新错号了？筱懒郁闷，看见眼前女生立刻干笑着变出一副欺软怕硬的样子后，她更是目瞪口呆。
“不然吃完饭，一起打电动去，我们比赛车。” 沈桀建议地朝着纪欧阳开了口。
“你想去吗？” 欧阳很自然地问起筱懒。
“反正没事，去也没关系。”为了不扫兴，筱懒很违心地同意了。
糖果电玩是A市最大的电玩城。 筱懒以前对这种吵闹的地方一直很厌恶，但是后来，跟着小菜学了跳舞机之后，她就很喜欢有事没事地跳上一段。
而且，似乎每次情绪阴晦的时候，只要霹雳巴拉地跳到全身疲惫，所有的心烦也会跟着烟消云散，一扫而光。
纪欧阳和沈桀一进来就买了一大把游戏币，然后随意地挑了两个赛车位坐下。纪勤嘉很称职地站在了沈桀的座位后，手上被安排着捧上了刚买的一袋游戏币。
筱懒无聊，问她要了几个。
转了一圈，兜到了跳舞机前，看看空无一人的跳舞机，她突然头脑一热地塞了两个进去。
熟稔地踩踏板，望着屏幕上的旋律，自然地踩下方向键。
这首舞曲，她在高三复读那年就经常跳，所以，感觉似乎仍然还在。望着屏幕上一直出现的perfect ，筱懒的动作也越加放松开来，以至于忘我地跳完整首舞曲后，她才发现，身后早已站了一大堆的围观人群。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会跳了，貌似有偷练过。”筱懒不好意思地刚想逃离，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声。
“小菜！你怎么也在这！” 转头，惊讶地问出，这家伙已经一副准备好的姿势站在了隔壁的踏板上。
“怎么样？双人的来一段？”小菜笑着，游戏币跟着已塞进了币孔。
还是选了一首以前就有跳过的舞曲。
小菜像以前一样，得心应手地边跳边同她大声说话。
“筱懒……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他的声音喊得很响，音乐声中，夹杂着些许落寞。
“怎～么～了？！” 她回应着，记起小菜以前说过，如果心情不好，就去跳舞吧，跳得出汗了，就能把不开心的事情蒸发掉。
“我失恋了！”
“真的翻船了？！”筱懒怀疑地打趣着，眼睛一直专注地盯着屏幕。她一直觉得，要是小菜都能被女生甩，萨达姆绝对能从地底下钻出来。
“嗯，那条船突然多了个人，把我挤下去了！”
“船也太小了吧！”筱懒感慨，突然笑出了声：“刚刚很快的那段我跳出了perfect诶，记得以前我总是miss ！”
“……”小菜苦笑，因为以前是你心情不好，现在是我，所以我以前的perfect现在变成了miss。
“哇，95 ！也还不错！”筱懒满意地对着分数笑笑。转身后，发现，纪欧阳三人不知何时掺进了人群中。
这家伙的脸色有些难看，筱懒有些害怕地朝他扯了扯嘴角。
“呶，奖品归你。你又赚到了！”小菜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递了递跳舞机赠送的奖品后，他很自觉地朝她告别：“ 你有朋友在，我就先回学校了，回头联系。”
“哦，拜拜！”筱懒挥手告别。转过头后，却只瞄到了纪欧阳的背影。
他怎么了？！难道在怪她擅自过来玩跳舞机？
筱懒迷惑地跟着前头三人，纪勤嘉像是很佩服她，走着走着又转身朝她赞叹出一句：“你刚刚跳舞的样子真是太酷了，改天教教我吧！”
“好啊！”筱懒抿嘴，她怎么觉得自己突然就成了偶像？！刚刚纪勤嘉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完全让她领略了崇拜的真谛。
“你完了！”坐在纪欧阳与沈桀互相厮杀的拳皇游戏机旁边的旁边的位置，这是纪勤嘉第三遍很同情地朝她说这句话。
“挨你了！” 筱懒刚想问，就被沈桀一脸无奈的样子打了断。
纪勤嘉很埋怨地朝他嘀咕：“谁让你刚刚买那么多游戏币的！”
接着，又是一轮对决，筱懒欣赏了纪欧阳半个小时内轮流KO了另两人基本都已用过的角色。
“不行了，再打下去，我明天手腕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沈桀再一次示意纪勤嘉上场的时候，女生很无赖地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我也不行了，一次也没赢过，一点意思都没有。刚刚明明比赛车比得好好的，现在非得打什么拳皇……”
“谁让你买那么多硬币的，你没听他说要用完了才能回去嘛！”
“我哪知道他会打拳皇啊，赛车一次就得要五个，我当然买多了！”
“你们谁上啊？！”两人正激烈地争吵着，纪欧阳又是一脸不耐烦地发起挑战。
“你去。”
“你去。”
“是你提议打电玩的！”
“我可没说玩拳皇！”
“……”
筱懒头疼，大难临头果真各自飞。 身旁两人几乎推攘了两分钟，直到纪欧阳实在等不住地和电脑厮拼的时候，他们才重重地嘘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
“你去。要是再让他一个硬币一个硬币的和电脑打，打到十二点也用不完。”
“为什么你不去。 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叫他别这样打，他肯定会叫我陪他打！！！”
“你去！！！”两人垂头丧气，最后异口同声地对着筱懒命令道。
“我不会玩。”筱懒怯声。
“你就稍微撒个娇，喊他回学校就够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凶你的。我保证。”纪勤嘉狡黠地教导起她“我们也是担心再耽搁一会，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了！”
筱懒妥协。
小声小步地来到他的机器旁。
“那个，九点了，我们该回学校了……”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筱懒异常沉重地等待起他的回应。
“……”纪欧阳像是没听见似的不理睬她，双手仍旧灵活熟练地操作着他的杀人游戏。
终于，在近距离地观看了两幕对手被三下两下干趴下的血淋淋场面后，筱懒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问她，“想好要向我解释什么了吗？！”
chapter 10 老婆？
他问她：“想好要向我解释什么了吗？”
筱懒听到，惊愕地瞪大了眼。猜想着纪欧阳果真在怪罪她的擅自活动。静谧了半晌，在某人锋利的眼神攻击下，筱懒认错地朝他请罪起来，“对不起，我不应该一个人跑去玩跳舞机。”
“单筱懒，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纪欧阳显然被她的迟钝给弄得束手无策，消了消气地吐出一句后，他起身拉起她离开。
“总算可以回学校了……”跟在纪欧阳和单筱懒的身后，纪勤嘉获救似的感慨而出。
“还是女人的本事大……”沈桀附和。
“……”
介于前头男生始终一副你们很吵的厌恶神情，后头一对很识相地借打车之时同他们分道扬镳了。
从坐上公车开始，筱懒就没在听到他说话。
纪欧阳依旧冷冷地像是和她耍着脾气。
筱懒尴尬，也只好转头，视线望向车外。
“什么时候学的跳舞机？” 车子在某个站牌停车的时候，纪欧阳按捺不住地朝她问起。事实上，他是被她和那个男生异常默契的一幕给严重影响了。他很嫉妒，嫉妒他们之间客观存在着的特别关系。他烦躁，烦躁那个男生有着和他一样迷恋她的眼神。他不想让自己去猜测，猜测他们之间曾经是什么关系，或者现在是什么关系。他有些不愿接受，接受早先有人陪在了她的身边。
“高三复读的时候。”筱懒诚实地回应，她以为，他也是被她一身流利的动作给诧异了。“ 一开始觉得手脚很不协调，后来跳多了，就孰能生巧了。”
“你复读过？！”纪欧阳朝她确认，难道她比他小了一届就是因为复读的原因？
“本来是在一中读的，后来有事耽搁了高考，那年就被荒废了，第二年在B市那边读了一年高四。”筱懒解释着。
“我就是一中毕业的。” 纪欧阳强调着，突然就很想告诉她，告诉她，从她送情书的那天起，他就对她念念不忘了。
“真的吗？”筱懒有些意外：“ 那这么说来，我们本来应该是同一届的哇。 难怪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搞不好是在高中的时候见到过。”
眼熟？见过？纪欧阳突然就沉默不语了。
她还是没能想起他吗？！
一年前她笑着将他拦住，然后递了他一封情书。她说她暗恋了他一年，那么现在，她说的这话是代表她早已忘得云淡风轻了么！
还是他，的的确确只是她一时冲动而暗恋过的一个男生罢了。
“单筱懒，你的记性可真够差的。”躺在床上，筱懒左思右想地解剖起纪欧阳离开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真的觉得，他的话，有时候特别奇怪 。
有头无尾的，或者突然质问的。总之，他今天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筱懒想着，迷迷糊糊地睡去。
“纪欧阳同学，你好，我是文科三年五班的。
很冒昧就这样写信给你。 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也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实在很想把我偷偷藏了一年的感觉告诉给你。
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校运动会上，你第一个冲过了百米跨栏的终点线。那个时候，我就站在不远处，很清晰地看见你笑了。
笑得样子真的很吸引我。
后来，我总是能在校园里找到你。
篮球场上，你认真而专注。
午休课时，你睡得安静而迷人。
就连走路的样子，也会很特别的让我不经意想起。
喜欢看你，穿着NIke的黑色T恤 ，懒散地靠在你们班的阳台上，然后淡淡的笑着。
喜欢看你，恶作剧地拍拍同学的肩膀，然后笑得没心没肺。
喜欢看你，上课迟到被老师堵在门口，一脸无辜而可爱的表情。
……
不知不觉，就这样偷偷地注意了你一年。
你的身影总是一遍又一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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