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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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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儿,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便也在楚越决定有所行动之际,御书房内,屏退一应闲杂人等后,一身龙袍的高珏对着身前的小舅子问出了全上京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作为当朝天子,高珏对事情状况的了解自然远非一般百姓所能比。他知道那日楚越上了司徒延卿的马车回府,也知道了卢馀为了攀上高枝谋求权位而和女儿同谋下药、捉奸……但也正因为清楚这些,在京中百姓还在议论事情真假之时,他却已能肯定那晚必然发生了些什么。
  司徒延卿确实喝下了那碗掺有烈性春药的汤,可图谋与他共度春宵的卢语柔却被打昏了扔在隔房昏睡……之后一直到隔日清晨卢馀闯入前,司徒延卿所居住地院落都无人进出,更别提找来大夫解药性什么的。也就是说,在司徒延卿中了春药的那一晚,和他共处一室的,只有楚越一个人。
  若真只是这样,高珏或许还有理由说服自己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之后一连五天司徒延卿却都称病在家未曾上朝这点,却让他不得不有所疑心了。
  他这个小舅子向来敬业,除非真的病了,否则断无理由缺席早朝的……可这次不但一连请了五天的假,还刻意回避了太医的诊治,诸般异常的举动无不让高珏更加确定了自个儿的判断,对事情的真相也更为在意。只是当司徒延卿终于销假回朝,他寻得机会私下问起之时,却只得到了小舅子避重就轻的否定,并阻止了他暗中诛除一干有关人士的打算。
  尽管高珏已暗中遣人解决了卢家,却仍没能阻止那些个流言自那些因被卢家收买而被司徒府清退的仆人口中传出……司徒延卿用他们罪不致死阻止了高珏派人灭口,但也正是这份仁慈,让有关的谣言在某些人的刻意操纵下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本来司徒延卿没提,高珏也不想深究,可眼下满城风雨的状况却让他再也无法坐视——流言虽只是流言,但若楚越真的趁势对他视若亲子的司徒延卿做了什么,那么不论楚越再怎么有才华,高珏也绝不轻饶。
  而这也正是他在事隔十多日后,再一次向司徒延卿提出同样问题的理由。
  作为天子近臣,司徒延卿对高珏的情绪向来极能把握,自然也瞧得出对方今日不得到答案是绝不会善罢罢休了……明白帝王的关心之情,迟疑半晌后,他终是轻轻一叹,启唇道:「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脱口的虽是一句反问,却已无异于直言承认……如此答案让高珏即便已有所预期,却仍是忍不住为之一震,望向妻舅的目光瞬间溢满浓浓怜惜。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朕杀了那些贪财卖主的贱奴才?」
  「他们只是贪点小财,罪不及死的……被驱离司徒府又担上卖主的名头,这个惩罚对他们而言便已足够。」
  司徒延卿淡淡道,神情沉静淡定如旧,瞧不出半点情绪:「况且这谣言虽弄得满城风雨,可对臣及楚将军却没有任何实质的影响……既然如此,又何需为此妄动干戈呢?谣言止于智者。就这么放着不管,过些日子自然一切风平浪静。」
  「……你倒是谤议由心,看来还是我和昕儿过虑了。」
  见司徒延卿如此淡然处之,高珏一阵苦笑,目光深深凝视着青年清美无双的面容想从中看出点端倪,却仍只望见了一片平静……瞧着如此,他心下暗叹,终只得扔出了杀手锏,容色一正,沉声问:
  「是楚越逼迫你的么?」
  此言一出,原先仍能平静以对的司徒延卿立时微微一颤……连日来始终未能忘却的一切又一次浮上心头,而连同那一声声过于亲昵的「卿卿」,让正对着帝王的青年终于没能再延续面上的沉静。几分迷惘与无措袭上清美面容,而终在帝王动怒的前一刻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有逼迫我……是我在药性的影响下失了神志,所以……」
  「可他没给下药。」
  听司徒延卿还出言帮楚越辩解,高珏双眉一挑、一声冷哼:「明明有的是方法解决,他却还对你出手……说不是存心,要朕如何能信?」
  「……若非楚越出手相帮,臣只怕早已着了卢氏父女的道儿。」
  「说是这么说,事实却是他虽帮你赶跑了卢语柔,却也同样对你出了手……你那五日未曾上朝,就是因为他的缘故,不是吗?」
  高珏沉声质问道,望向妻弟的目光却因他语气中的回护之意而隐隐带上了一丝精光……只是此刻的司徒延卿早已心乱如麻,又如何能发觉姊夫神情的异样之处?听高珏字字句句都在将罪名往楚越头上套,他心头一紧,涩声道:
  「确实如此,但——」
  「但什么?」
  「但那晚……延卿心底,并无分毫……抗拒之情。」
  短短的一句,却费了司徒延卿无数工夫才得以将之由唇间送出……为迷惘所笼罩的深眸怔怔望着御书房的地板,他想要说服自己只是不愿牵连楚越才会这么回答,却怎么也没有办法。
  而高珏将他的这番挣扎尽数收入了眼底。
  知道自己确实逼得有些过了,帝王轻声一叹,放下了继续逼出他心声的打算,一个上前轻拍了拍青年肩膀。
  「也罢……你既一心护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只是若真有什么委屈,也千万不要同朕隐瞒,知道么?」
  「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你回去吧。」
  「是。」
  见高珏不再追问,早已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司徒延卿自然如蒙大赦,而在一个行礼后、匆匆旋身离开了御书房。
  只是他虽心乱如斯,可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清美面容之上的迷惘与无措却还是在瞬间为一贯的沉静与淡定所取代——尽管这份平静终究仅及于表面。
  一想到方才在御书房中亲口道出的字句,司徒延卿便怎么也无法平复心底那已如波浪滔天的情绪。
  
  ——他还记得的。
  他还记得那晚自己是怎么主动迎向楚越、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楚越的每一个碰触,而至承接下楚越的每一次侵入……明明说好了要忘却的,可他却仍清晰记得一切,而总在午夜梦回之际,因那过于鲜明的记忆而心乱难当。
  穿越那戒备森严的重重宫阙,司徒延卿一如既往地维持着应有的仪态对应着每一个行礼或招呼,心绪却因回想起那晚的经过而更加紊乱。
  那一晚,他不仅没有抵抗,甚至还主动回应了楚越的爱抚。尽管一切全是出于本能,可他却以自己的双臂紧紧攀附着对方的背脊承受着对方的占有,而不是抗拒着试图将对方从自个儿身上推开……他毫无保留的接受、回应着对方所给予的一切,甚至在醒转之后,也始终未曾在心慌、无措之外,对那晚的经历存有分毫的厌恶或恶心。
  就好像……他不仅仅是身体上未曾抗拒,就连心里……也完全接受了对方一般。
  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所以他一直阻止自己继续深想下去,阻止自己去探究这样接受的背后隐含着什么……他甚至不愿去面对自己并未曾加以抗拒的事实。可今日御书房里姊夫的质问,却迫得他为了保护楚越而不得不道出了自己一直刻意规避的事实……
  保护楚越……么?
  思及那个让自己如此心乱的另一个理由,司徒延卿微微苦笑——虽说他一直不想承认心底的在意,可他自个儿所做的一切,却全都成了再好不过的佐证。
  可他不能再想了。
  如果事情就到此打住,那么一如他先前对那些个谣言的看法,时间一长,一切自然会风平浪静。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将一切维持在既有的状态下。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他心里的那丝迷惘和潜藏着的、那些他不愿面对的事物,也必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去才——
  「卿……司徒兄。」
  便在此际,中断了思绪的,是一道过于熟悉的音声。司徒延卿闻声微震,而旋即有些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身子回过了头。
  「楚越……」
  望见来人的同时,自唇间流泻的,是隐带着无措的一声低唤。

  第六章

  自那日之后,睽违半个多月的二人,终于在今日真正见上了面。
  能够亲眼望见那张让他魂牵梦萦多时的清美面容,楚越心下喜悦自不待言。可当他走近似有些怔了的青年,望见了那看似平静、眉宇间却隐带着一丝郁色的容颜后,原先单纯的喜悦,便立时为几分担忧和不舍所取代。
  「好久不见……」
  强忍下更进一步上前触碰对方的冲动,楚越在距离司徒延卿约三步之处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对方的眸光却已难掩激越,「这些天,还好吗?」
  「托楚将军的福,一切均安。」
  司徒延卿淡淡回应道,可向来总毫不退让地直望着对方的眸,却已鲜有地移开了视线。
  他早已因先前高珏的逼问而心乱如麻,眼下更见着令他如斯心乱的祸首,又如何能平静以对?刻意以极其客套的言词、极其冷淡的语调,就是为了扼杀那一切本不应萌生的事物……他知道自己该表现得更一切如常才对,可彼此相望时,那从楚越神情、眼眸中望见的关切与在乎,却让他终究选择了逃避。
  因为他动摇了。
  他曾无数次与那双眼笔直对望,可真正看到那双眼流露出那样的关切与在乎,却是始自于他们多少卸下心防、最终却完全失控了的那个夜晚。一望着那双眼,他就不禁要忆起那晚楚越深深凝视着自己,然后一次又一次亲吻着他的面颊、拥抱着他身子的情景,而让他纵已竭力遏止,身子,却仍不由自主地窜起了几分热度。
  所以他逃了,尽管清楚这不过是欲盖弥彰、尽管清楚楚越不可能看不出这点。他想以这种无异于饮鸩止渴的举动来赌上一把,可事情却终究没能如他所愿。
  见司徒延卿刻意避开了视线,本有些为对方言词的冷淡所伤的楚越立时明白了什么,原有些低落下去的情绪亦瞬间为之高涨……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皇宫前、而外头还正流传着关于二人的风言风语,是以尽管心下极想当场同对方表明心意,却还是强自按捺了下,音调略缓:
  「先前还多亏了司徒兄相助,才让楚某得以顺利解决那兵部苛扣之事……今日既在此碰着,不如便由楚某作东,找个地方私下一叙如何?」
  楚越的理由合情合理,若非司徒延卿仍能感受到那专注在自个儿身上的热切目光,只怕真会以为事情便如他所说的那般单纯……不愿再冒上一丝一毫让自己继续心乱下去的危险,深深吸了口气后,他眸光轻抬,逼着自己用上最平静不过的眼神回望向对方。
  「……楚将军像是忘了你我刻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真如楚将军所言私下一叙,难保明日不会又有什么新的流言传出。」
  脱口的音色清冷一如先前,强作的平静却仍掩不住深处的一丝迷惘。察觉这点,楚越微微苦笑,道:「楚某还以为司徒兄向来不会将那等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谤议由心是一回事,明知麻烦却还自个儿跑去惹来一身腥又是另一回事。延卿虽不惧流言,却也没打算主动提供那些好事者生事的材料。」
  顿了顿,司徒延卿容颜微垂,语气一转、轻声道:「至于相助之事,也不过是延卿份内之责,楚将军无须挂心……些许枝微末节,忘了也罢。」
  说的是相助之事,可言辞中所暗示的,自然是那晚的种种、以及隔日清晨他要求楚越忘记一切的那个承诺了……听着如此,楚越面上苦笑因而转深,轻叹道:「若能说忘就忘,这世事也就不会那般复杂了。」
  「不去想,自然能忘。」
  「那么……司徒兄做得到吗?」
  听司徒延卿犹自坚持着,楚越压低了嗓音如此一句脱口,同时一个踏步上前进一步缩短了彼此的距离:「若司徒兄真能完全忘记,楚某自也不会再多做纠缠——只要你说一句忘记、说一句心里确实不曾在意过,我就马上离开此地……卿卿。」
  仅管清楚那是个亲昵到过分的称呼,可看着司徒延卿神情间交错的抗拒与挣扎,却仍让他忍不住低低唤出了口。
  卿卿。
  听着那已于耳畔萦绕多时的一唤切切实实地自他口中流泻,司徒延卿身形一颤。本欲脱口的违心之言,亦随之给噎在了喉头。
  而终是,一声叹息。
  知道自个儿今日已完完全全落在下风,顶着楚越炽热依然的目光,沉吟片刻后,司徒延卿终只得轻轻颔首、应承了他的邀约。
  「……便依楚将军之意吧。」
  「如此甚好——不过别喊『楚将军』了,那样太生分……你可以直接唤我楚越的。」
  得他应允,楚越登即喜上眉梢,忍不住又得寸进尺地这么道了句,而旋即换来了眼前青年近乎冰寒的视线……明白自己已触及到他的底限,生怕对方反悔的楚越也只得干笑两声不再多言,闭紧嘴巴领人到他事先想好的谈话地点去了。
  不得不说,楚越这回的确颇为用心,除了找人的时候有些冒失外,从离开的路线、方式到彼此相谈的地点都安排得十分隐密。司徒延卿也是识时务的人,既然知道避不过这一遭,便也很快地转换心态开始筹谋起接下来可能有的应对。
  只是这些事终究不同于朝议或公务,尽管他已隐隐猜到了楚越可能的目的,心下却很难真正想出合适的解决方式……因而有些认命地一声轻叹,他提步迈入了目的地所在——一间位于上京城郊区的古朴茶肆——并在楚越的引领下进了包厢。
  包厢的地板是以上好木质铺成,辅以几张蒲团与矮几,倒也别有一番深具禅味的风雅……简单扫了眼周遭的环境后,司徒延卿一整衣襟就着蒲团歇坐了下,双唇轻启、淡淡道:「楚将军似乎对此图谋已久。」
  因对方先前顺畅的安排而有此言,话中隐隐带刺,却又极其矛盾的存着几分欣赏之意……听着如此,楚越嘿嘿一笑,吩咐小二不必打扰后隔着矮几于青年对侧歇坐。
  「说图谋已久倒是不然……有所决定还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只是我知道你最近必然不好受,所以在去找你前想尽办法安排了下。」
  既已离开了那等随时可能受人注目的场合,再无顾虑的楚越登时换上了对彼此来说略嫌亲近的口吻,本就炽热的目光更是毫不客气地尽情凝视着眼前清美的面容,像是想借此将对方深深占为己有一般……全无掩饰的态度让司徒延卿不禁一阵懊恼,却偏又生不起一丝厌恶之情,只得刻意冷下音声道:
  「若你真介意我的想法,方才就不该那般鲁莽相邀。」
  「我知道,对不起……」
  明白自个儿方才的举动确实造成了对方相当的困扰,楚越当即老老实实地道了歉,「只是有些事……我无论如何都想马上告诉你。」
  「……什么事?」
  知道今儿个的正戏来了,司徒延卿心绪微乱,却还是强自压抑着故作平静地问出了口。本有些闪避着的视线也在略一犹豫后重新抬起,再次迎向了楚越那令人心乱的灼灼目光。
  倒不是说他已能摆脱对方的凝视所带来的影响,只是楚越态度如此认真,他又岂能用那样轻忽的态度去对待?所以尽管那目光仍旧引得他心思纷乱不已,但他却还是选择了一如既往的面对。
  见司徒延卿的态度同样颇为慎重,楚越心下一喜,却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深深吸了口气后,正容道:「在今日之前……对于那天的事,我一直存着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向来无意于男风的我,会在那天失了理智而犯下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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