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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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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提出,有一笔钱他感到应当公平分配,接着,他靠在椅子上,等待布拉德作出反应。

布拉德盯着斯苔娜。“我没有这笔钱,”他蔑视地瞧着斯苔娜说,“所以我的律师今天没到场。我不能就为了坐到这儿作茧自缚而把金钱拱手奉送他人。我不止一次地说过,我现在手头很紧。”他挪了挪身子,没法冷静下来。“生意不好,”他的声调渐渐平缓,继续道,“我不得不动用积蓄来支付业务开支。我打算把手头的几个新项目做完之后就把钱放回去。”

“这不是真的,”萨姆直截了当地指出,“你一直在隐瞒资产,更有甚者,你从两人共有的银行账户上取的钱,根本没有用于业务,而是用于你那奢侈的生活。”

“你他妈撒谎!”布拉德涨红了脸,火冒三丈。“我过什么奢侈生活?我是个搞建筑的。因此我需要脱下穿得臭汗淋漓的工作服,不时打扮一下。”他扭头面朝斯苔娜,喝道,“你都不能让一个老家伙穿点新衣服吗?他妈的,你还想从我这里剥夺什么,我那狗娘养的工作?”

“你说的不完全,不是吗?”萨姆说。他认为,他已花光了他们的积蓄,为他的女友买了昂贵的礼物,这样他就能带她外出旅游。“你并没有把钱全花在业务上,不对吗?似乎也没有记录表明你的话确有根据。”

“你是什么意思?”布拉德把怒火转向了温斯坦,说,“你操了我妻子,是不是?你这小臭狗屎。你操了我该死的妻子。我从你脸上就看得出来。”

气氛紧张。斯苔娜低头看着双手,温斯坦用他的笔轻击桌面。

“你们这帮该死的律师都是一路货,”布拉德说,“你们所要的只是我们的钱,放尽我们的血。”他停下喘了口气,接着说,“温斯坦是个什么样的名字?你难道不是犹太人?谁都知道,你们除了钱,他妈的什么都不要。”接着他转向斯苔娜说:“宝贝,你一旦不付钱给这个吸血鬼,他就会见了你。”

斯苔娜皱起眉头,说:“让我们都别冲动,布拉德。”

“冲动?”他怒吼道,“这臭屁驴今天在我跟女朋友一道吃饭时竟给我出示了一份约束令,拿我当普通罪犯,不准我靠近我自己的房子和老婆一百码的地方。出我的洋相,让她以为我是个打老婆的汉子。”

她?斯苔娜一寻思,明白布拉德触了霉头。如此看来,他们是当着他那个小妞的面出他洋相的,好让她仔细考虑与她交往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感到快慰。她发现了她丈夫眼里的歹毒的目光。“是我签发的约束令,”她想把他的怒火从萨姆身上移开。“这是处理离婚案的惯例。绝无例外,布拉德。那天你将我推倒在地,弄伤了我的胳膊肘。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再袭击我呢?”

“惯例?”他咆哮道,汗水从他腋窝里流出来,浸湿了他那制作考究的外套。“那我也弄一张约束令来对付你,阁下,你觉得如何?”

“好吧,”斯苔娜说,“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你去弄就是了。那不过是一张纸。”

萨姆想重新控制局面,让他们达成财产分配协议,以便办成离婚手续。“你们能不能平静下来,看看我为你们准备的书面材料?你俩最好能达成财产分配协定,以免被迫上法庭裁决。”

“你这狗娘养的,”布拉德冲着萨姆吼叫,“谁也别想从我这儿捞油水。你想伸手捞油水,那就来吧。”

萨姆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这算是挑战吗,爱默生?”

“是的,”布拉德举起拳头,鼓起二头肌吼道,“来吧,你这卑鄙小人。”

“我想你最好离开,”萨姆说,“如果你不走,我就叫警察,强迫你走。”

“别这样,布拉德,”斯苔娜插话道,“你这么干就像个傻子。萨姆只是个律师。这事与他无关。假如你想打人,就打我吧。我才是你痛恨的,而不是萨姆。”

她丈夫的拳头落了下来,他看看斯苔娜,又看看温斯坦,喘着粗气,指着萨姆,“你操了我老婆!”他叫喊着转过身,骂骂咧咧地走出接待室。

萨姆坐下来,瞅着面前的文件夹。“我估计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了结这事情了。”他颓丧而又慢吞吞地说。

斯苔娜放声大笑。“这是明摆着的事!”她忍俊不禁。她觉得安排这次会面就有点滑稽。看得出来,萨姆很着急。他怎么会异想天开,让她和她丈夫这两个一碰就上火的人坐到一起,还要他们心平气和地协商解决问题。他也许是个出色的律师,但他对人的本性还缺乏研究,她边想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

“他以为咱俩是情人呢!”她俯身亲亲他的脑袋。律师昨晚曾及时出现在面前,驱车送她回家,设法安慰她。是他建议她飞往休斯顿跟兰德尔对质的,并希望这有助于取得进展。他总是和蔼可亲,对她问寒问暖。当时她若不是因为心烦意乱,加之身体不适,她也许会邀他共枕而眠的。萨姆当时也有点冷淡。斯苔娜曾动情地吻了他,但他并不想再进一步。他们没有进展,而是坐在车里互相交谈。

萨姆向后伸手碰了碰她的手。“布拉德指的是不是格罗曼,斯苔娜?”

“这是什么意思?”斯苔娜吃了一惊,转过去坐到他身边。

“你自己知道,”萨姆提高了嗓门,“你跟本·格罗曼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绝对没有,”斯苔娜这才明白昨晚他为何冷冰冰的,“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听着,”他说,“谁都知道格罗曼好跟女人厮混。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跟女人在一起了,但几年前,我见过他跟一个长着亚麻色头发的女人在一起。我认识他妻子,斯苔娜,因此我知道那女人不是他妻子。”

“跟他在一起的也许是霍利·奥本海默,”斯苔娜答道,“他俩之间也许有瓜葛,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格罗曼跟我关系很近,萨姆,但我保证,我没跟他上过床。我把他当作父亲。”

“那布拉德为什么那么激动?”萨姆歪头问,“我觉得他认为你有人,但不清楚是谁,因此他认为是我。”

“他是个奥疯子,”斯苔娜摆了摆腿,说,“也许有人见到咱俩一起出去过。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对我喊叫。他提出离婚之前几个月,就带着那小妞在城里到处招摇。我一想到我们的婚姻破裂就感到丢人,因为谁都知道了真相,就我还蒙在鼓里。”

“嗨,”萨姆俯身伸出一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说,“我饿了,你呢?既然我们被认为有私情,我至少应当在什么时候请你吃一顿可口的饭菜。”

斯苔娜咯咯笑了起来。紧张了一天,她终于愉快地松了一口气。她脚都麻木了,但一想到要与萨姆这样和蔼可亲的男人共享佳肴,她就浑身来劲。“亚当怎么办呢?”她指的是他儿子。“你不要回家去吗?”

“这就是上帝为何要造出管家婆来的原因,斯苔娜,”萨姆冲她笑道,“路易斯跟我们在一起已7年了。”

“我想哪一大要见见他,”她说,“我打赌,他是个好孩子。”

“哦,你会见到他的,”萨姆又笑了笑,说,“但现在我们吃饭去。我忙碌了一天,还没吃饭,饿极了。”

“真是不谋而合,”她说着站起身,“我也没吃中饭。我付你饭钱,”她开玩笑说,“你别想不带我去麦当劳餐厅。”

“麦当劳?”萨姆做出一副要呕的样子,说,“我甚至于不带亚当去麦当劳。那地方会辜你一刀的。”

“只是去看看。”斯苔娜嬉笑着推了他一把,向门外走去。

萨姆和斯苔娜在海龟湾大街著名的曼辛饭店的餐厅里吃得酒足饭饱后便离开了,他们乘上他的黑色梅塞德斯汽车往她家开去。她头枕靠背,嗅着崭新的皮革散发出的香味。“我打算明年也买一辆新车,”她说着叹息一声,想到自己那辆用了10年,已跑了8万英里的宝马车,“不过我没那么多钱。”

他很兴奋,斯苔娜知道自己触动了他的兴奋点。萨姆是个律师,但还是个金融家,这种人总是把钱看得很重。

“如果你让我继续为你的正当权利干下去,”他说着扫了她一眼,“不让你丈夫为所欲为,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不,”她说着摇摇头,“为钱而争吵让我累得慌。不值得,萨姆。再说,我收入也不少。不向布拉德要钱我也过得去。房租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付得起,车子坏了,送去修一修不就得了。”

“我不是说生活费,”萨姆说着将车子开上斯苔娜屋前的鹅卵石车道,熄了火,“按照你的收入,你也不应从他那儿拿生活费。但你存在银行里的辛勤积攒的一部分钱已经不见了。你想让他存心欺骗你吗?”

“是的,”她朝他笑了一笑,又很快变得一本正经,“随他的便。谁知道呢?那也许是他挣的。按他的说法,在过去的六七年里,我一直让他生活在地狱里,因此……”

“真荒谬,”萨姆说,“还不止是荒谬,简直是蠢话。如果你不为此而战,法庭甚至不会把房子判给你,斯苔娜。万一你生病了,不能工作了,退休了,你怎么办?靠养老退休金会生活得很舒服吗?”

“嗨,”斯苔娜拉住他的手,说,“不是我不赞赏你的做法,只是我不把钱当一回事儿。如果我有自己的房子,当然好。万一要住公寓,那也不坏。再说,我也可能活不到退休年龄,为什么要想那么远?”

两人都一言不发。车窗外,空气潮湿,秋虫唧唧,白岩湖距斯苔娜的家只有一箭之遥。她的家掩映在一片榆树林里,荒凉而幽静。她跟他丈夫从未修理过这所破旧的老房子。它早在1900年初就已建成,30年前改造过。曾几何时,它还是一所能关养12匹马的厩舍,附属于山坡上一幢俯瞰着它的大厦。现在,它包括一个起居室,两个小卧室,一个书房,还有她无法抽空使用的装潢精巧的厨房。

车窗外掠过一道闪电,斯苔娜往前挪了挪。“瞧,闪电。要下雨了。难怪潮湿闷人。这让人想起休斯顿的天气。”

“我想你该松弛一下了,”萨姆转脸瞧着她说,“你总是忙忙碌碌。压力会使你身体垮掉的。相信我,我不是胡说。你是个年轻女人,但年轻并不能防止你得心脏病、癌症,甚至于中风。”

斯苔娜想了解他妻子、他的婚姻生活,以及她为何早亡的,但她难以启齿。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宗教背景,萨姆是犹太教徒,斯苔娜则是个天主教徒。

天际又传来一声雷鸣,斯苔娜想知道萨姆此刻是否看出她已脆弱不堪。在事业上,她的前程不可估量,但婚姻破裂却让她感到孤苦无告,心灰意冷。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离她而去,其中滋味别人是不可能体会得到的。在佩勒姆一案唇枪舌剑的进程中,她无暇过多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案子了结了,她明白自己不得不对付它。

这也许就是许多女人跟她们的离婚律师睡觉的原因?她扪心自问,想证明她们有权这么做,有权寻找另一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进去吧,”斯苔娜说,“快要下雨了。”

“哦,”他说,“太迟了,你肯定累了。以后再去吧。”

斯苔娜的心往下一沉。萨姆英俊倜傥,事业有成,也许已经有了中意的漂亮女人。她提醒自己:在达拉斯,这样的女人不胜枚举。她们知道该怎样梳妆打扮,怎样调谑顾盼,使男人们目空一切,颐指气使。但斯苔娜生来就不像达拉斯姑娘,也不喜欢这样。她不是那种俗气的女人。

萨姆怎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呢?她觉得,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她的伤疤吓跑了他,她使他进退两难。“好吧,”她说着伸手握住汽车门把,“下周再谈吧。谢谢你请我吃晚餐。由衷感谢你今晚带我外出。”

“等等,斯苔娜!”他说着歪过身子一把抱住她。他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凝视她的双眸,然后吻她的双唇。

斯苔娜立即回吻他,用手指捋他的头发。斯苔娜的身体倚在车门上,觉得不舒服。“进去吧!”她柔声道。

“我等不及了,”他说着俯身吻她的颈项,“我要你,斯苔娜。天哪,我太想要了。我以为你和格罗曼……”

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电光一闪,雷鸣骤至。斯苔娜倚在那儿面朝车顶,听任萨姆将她的上衣从裙腰里抽出来,粗鲁地扯断她的胸罩。他急切难捺。她希望的是一个腼腆温柔的情人。火灾之后,只有布拉德见过她的身体,并与她调情做爱。她寻思,对萨姆而言,与女人上床已习以为常,而对她自己,是件危险的事情。

“等等,”她说着推开萨姆,“我们不能在这儿干,我的脖子要断了。”她看见一个小仓库,灵机一动。她曾模仿湖边拥有那些真正的马车房的许多老住户的说法,把这小仓库叫做马车房。“来吧,”她说,“我知道有个好地方,比家里还要好。在那儿干更加刺激。”

没等萨姆反对,她已跨出车门,站到车外,示意萨姆跟她走。等他打开车门,她已向一百码外的马车房跑去,边跑边在雨中咯咯笑个不停。

他们跑进木屋,已淋得像落汤鸡。斯苔娜走到墙角,开始脱衣服。她选择马车房自有道理——这儿没有灯,因此萨姆无法看到她大腿内侧的伤疤和她背后以及屁股上因植皮手术留下的白斑。

“你在哪?”萨姆在黑暗中摸索着。

“到这儿来,”斯苔娜像做游戏地说,“你必须找到我,但先把身上的湿衣服剥掉。我可不能让我的律师着凉。”

萨姆开始解衬衫钮扣。闪电照进了屋内,她看见他不再解其他钮扣,而是把衬衫从头顶上一把扯下。她听见了拉链声和他脱裤子的声响。他一脚将裤子踢到一旁,身影朝她移了过来,当他从窗口的微光中穿过来时,斯苔娜看见他的裤衩还穿在身上。“都脱光,”她咯咯笑道,“全都脱光,萨姆。这是游戏规则。”

“哦。”他说着脱下裤衩,一脚踢至一旁。

“哦,”她气喘吁吁,“来吧,萨姆,我要你。”

云雨完毕,他温柔地吻着她的的双唇,接着又将她抱起。“这只是一堂练习课,”他抱着她穿过雨幕向她的房子走去,“不要动,我要把你抱到床上去。”

斯苔娜伸手到提包里摸钥匙。他们站在萨姆的汽车对面,一丝不挂,他们的衣服都留在马车房里。“别找了,”萨姆说,他的双手抱在胸前,“你今晚可以跟我一起住。我们有一间客房。再说,你一早就要开车去办公室。你的车子还在那儿。我们不能就像这样站在雨里,斯苔娜。”

她打开车门,借车里的灯光到手提包里找钥匙。“今天去机场前我肯定把钥匙放这儿了。”她感到沮丧,愚蠢。她把皮夹里的东西都倒在座位上,终于找到了钥匙,然后跑向门廊去开门。

“你今天听收音机了吗?”萨姆抬头看着天空问道,“我希望不会刮龙卷风。刚才有一大片乌云,看上去挺吓人。”

斯苔娜打开门,走进黑暗的门道。萨姆打开灯,她吓了一跳。“关掉,萨姆,”她说,“请关了它,我不喜欢灯光。黑暗中更浪漫。”

“你不怕绊倒跌跟头吗?”

斯苔娜夹紧大腿,挡住内侧的伤疤,双臂交叉至胸前。接着她倚在墙上,不让他看到她背后的白斑。“你能检查一下电路保险器吗?”她请求道,同时想跑到楼上去,在他离开时穿上睡衣。“我害怕你离开后暴风雨会使灯光熄灭。”

“放心,”萨姆不解地瞧了她一眼说,“如果现在灯亮着,斯苔娜,保险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向她走来时她连忙闪过墙角,跨进起居室。萨姆以为她又在逗乐,立刻跟着她,按下墙上所有的电灯开关。只见她裹着一条针织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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