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真正的人-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吧霞僦牟蟹希拖窆氏缈沸滥歉隼萧构⒍ㄉ炒笫迥茄穑坑斡镜氖焙颍蚕袼茄劝鸭偻日簟⒎旁诎渡希缓笙窈镒铀频刂挥昧街皇侄骰穑俊�

这感受又因为一种新情况而更加加深了。住院的第一天他就读了来自家乡卡梅欣的信。母亲的来信像所有的普通母亲的信一样,折叠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言简意赅。信的一半内容是亲戚们的问候和让阿辽沙安心的客套之辞,家中一切托上帝鸿福,不必为她担心。而另一半内容则是请他爱惜自己,不要着凉,不要弄湿了脚,不要爬到危险的地方,要提防阴险狡诈的德国人——关于这一点她从邻居的嘴里听到的真是太多了。这类信的内容大都是千篇一律,间或也有不同的。有一封信母亲谈到,她是请求一个女邻居为战士阿列克谢祈祷的,虽然她本人并不相信上帝,可是凡事就怕有个万一,祷告祷告也无伤大雅。另一封信她替他哥哥担心,哥哥在南方的某地作战,好久未给家里写信了。最后一封信她说她梦见他们了,似乎是在伏尔加河春汛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了,似乎是与已故的父亲垂钓而归。她就用家里最受欢迎的食品——鱼泥馅饼——来款待他们。她的女邻居是这么解释这个梦的:有一个儿子肯定要从前线回来了。老太太请阿列克谢探探长官的口气,是否能准他个假,哪怕一天也成。

一个蓝色的信封上用粗大圆浑的学生字体写着字,那是一位少女的来信。她与阿列克谢曾经一起在工厂艺徒学校上学。她叫奥丽雅,现在她是卡悔欣制材厂的技工,他在少年时代也曾经在那里当过金属车工。这个姑娘不仅仅只是他少年时的伙伴,所以说她的来信就非同寻常了,有特别的意味。他反复地读着来信,一次又一次回味着,这自然是事出有因的。想在简单的字里行间寻觅出言外之意——那是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朦朦胧胧的、欣喜不已的、只可意会的东西。

信中说,她现在忙得不知所措,为了节省时间,她已经不回家过夜了,就睡在办公室里。信中还说,阿列克谢如今恐怕认不出自己的工厂了,要是他能猜中他们此时此刻在制造什么,他一定会惊诧不已、欣喜若狂的。信中她还附带说道她几乎没有休息日,有时一月轮到一次,但她还是在休息日经常去看望他母亲。老太太感到身体不太硬朗。因为他的兄长沓无音信,所以她过得挺不舒坦的,最近总闹小病小灾。姑娘让他时常给母亲写写信,报喜别报忧,免得老太太担惊受怕的,因为他现在也许是她唯一的喜悦了。

阿列克谢反复阅读着奥丽雅的来信,对母亲托辞做梦的良苦用心茅塞顿开。他明白了他的母亲是那么盼望他、那么对他寄予厚望;他明白,假若把自己的灾难告诉了她俩,那将会带去多么可怕的打击啊。他久久地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他是没有勇气回信说实话的。他决定缓一缓再说,这样就写了信告诉她俩他生活得很好,被调到一个安全的地区。为了使改变了的地址不露出破绽,更加真实可信起见,他还说如今他在后方部队服役,执行着专门的任务,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他还需要在这里呆上好一阵。

然而最近,当医生们的谈话总是说到“截肢”这个字眼的时候,他觉得非常可怕。他怎么能变成一个残废回到卡梅欣!他又怎么能让奥丽雅看到自己的假肢?他将会给自己的母亲带去多么可怕的打击啊!母亲的另外几个儿子都在前线失踪了,他可是她苦苦期待而归的最后一个儿子啦!病房里的寂静又恼人又郁闷,烦躁不安的库库什金将身下的弹簧垫褥弄得吱吱哼哼;坦克手在默默地叹息着;整天站在窗旁打发日子的斯捷Аひ镣蚺滴嫜涞孟袷裁此频模檬种盖么蜃挪AА>驮谡庵制罩忻芰形饕蛞幻嫣鸥髦稚欤幻嫦胱抛约旱男氖隆�

“截肢?不,决不能这样!那还不如死掉好啦……多么冷酷、恶毒的字眼呀!截肢!不干,绝对不于!”阿列克谢想道。睡觉时他甚至梦见一个变化无常的钢蜘蛛,用它那些尖尖的、弯曲的腿夹折磨他。

第03节

四十二号病房的病人四人一间,大约住了一个星期。可是有一天忧心忡忡的克拉夫奇雅·米哈依洛夫娜领着两个卫生员走进来,说大伙儿不得不再挤一挤。斯捷Аひ镣蚺滴娴拇舶岬搅舜氨撸械椒浅8咝恕?饪馐步鸬拇苍蛞频角浇牵胨菇莪'·伊万诺维奇并排放着,而腾出来的那块空间就铺设了一张考究的,带有一张柔软的弹簧床垫的小矮床。

这一下可惹恼了库库什金。他气得脸色发白,用拳头敲打着床头柜,尖卢尖气,骂骂咧咧的,护士也罢,医院也罢,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本人也罢,无一幸免。他还威胁着说要向某某人、某某地方写信控告这件事情。他气得差点要用杯子向可怜的克拉夫奇雅·米哈依洛夫娜砸去。若不是阿列克谢凶狠地圆瞪着那双茨冈人式的眼睛,用雷鸣般的叱呵制止了他,兴许他真的就砸过去了。

恰恰在这时第五个伤员抬进来了。

他的体重似乎很沉,因为担架随着卫生员一起一伏的步伐而弯曲得很厉害,吱吱嘎嘎地发出声响。一个圆圆的、剃得光光的脑袋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来回晃动。一张宽宽的脸庞气色发黄、浮肿,像是浇灌了一层蜡似的,毫无生机。一双厚厚的惨白的嘴唇凝结着痛苦。

新来的病人好像失去了知觉。可是担架刚刚放到地板上,病人立刻就睁开双眼,用手臂撑起身来,颇为好奇地打量着病房,不知为什么他还跟斯捷Аひ镣蚺滴婕妨思费邸孟裨谒担迷跹共淮戆桑拷幼庞值蜕攘思干4蟾拍怯殖劣种氐纳硖迥诓可说猛骱Γ笊人曰嵋鹁缤窗伞C芰形饕虿恢醯牡谝谎劬筒幌不墩飧龈≈椎拇罂橥罚月扯褚獾乜醋帕礁鑫郎薄⒘礁鲋砘な亢鸵桓龌な吭跹胄男Γ厶诹税胩觳虐阉酱采稀K吹降彼潜渴直拷诺匕岫翘醮笤材舅频耐仁保切吕吹牟∪肆成弦幌伦用俺鲂楹估矗纯嗟弥敝迕歼肿斓摹?墒撬匆簧豢裕皇侵ㄖǖ匾Я艘а馈�

他在病床上躺好之后,就将被子旁边的床单扯扯平,把随后拿进来的书籍和记事本一叠叠地摞放在床头柜上,又将牙膏呀、香水呀、修面用品呀、肥皂盒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下面一层,最后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算是对自己的工作做个总结:的确,现在感到是在家里了。他用低沉而又夹有共鸣的声音嗡嗡地说:

“好吧,咱们来介绍介绍。我是团政委谢苗·沃罗比约夫。人很随和的,不抽烟。请让我入伙作伴吧。”

他心平气和而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病房里的同伴,恰恰在这时密列西耶夫与他那细细的、具有威胁力的金色眼睛相遇。它正向他射来一束谨慎试探的目光。

“我不会在你们这里耽搁太久。我不知道你们会怎样,我可是没工夫在这里老躺着。我的骑兵在等着我呢。待到冰一融化,道路一干——就开步走啦:‘我们是红色的骑士,关于我们……’啊!”他的声音嗡嗡隆隆,整个房间洋溢着一个洪亮而愉快的男低音。

“我们大伙也不会在这里呆得很久。等到冰块一浮动——也开步走喽……开到五十号病房去。”库库什金应声道,猛然转身,脸朝墙壁。

五十号病房在医院里纯属子虚乌有。那不过是病人们之间对太平间的别称。政委恐怕未必知道这话茬,但是他马上就捕捉到这句玩笑背后阴郁的调子,他并未生气,仅仅是诧异地看了看库库什金,问道:

“亲爱的朋友,您多大啦?哎呀呀,您这个大胡子,大胡子呀!瞧您呀未老就先衰了,也不嫌早呐!”

第04节

自从新病人(大伙儿相互之间称他为政委)来到四十二号病房之后,病房里所有的生活秩序立即发生了变化。这个块头笨大而又虚弱无力的人第二天就同大伙混熟了,后来斯捷Аひ镣蚺滴嫠担谡饫锼恳桓鋈伺渲屏艘话讯捞氐摹⒋蚩牧榈脑砍住�

他同斯捷Аひ镣蚺滴媸悄敲垂靥嘎圩怕砥ズ歪髁裕┒际切屑依锸郑岚砗痛蛄裕煌芰形饕颍飧鋈戎杂谘芯孔髡绞抵实娜耍质悄敲疵婧於嗟卣圩庞泄乜站⑻箍吮推锉南执髡椒椒ǎ晃藜ざ刂っ鳎嚎站吞箍吮倘皇呛猛嬉猓墒瞧锉锊⑽垂薄K怪赋觯偃缦衷谄锉煤眯菡菡⒅卣绞酰媚切┥砭僬降睦现富庸偻沉斐鲆慌抗庠洞蟆⒏挥兴枷搿㈡缬律普降哪昵崛耍敲次颐堑钠锉阅苋檬廊斯文肯嗫础M抻锏奶箍擞谒踔烈灿泄餐镅浴T矗哪歉鍪σ膊渭恿烁吣蚪斓嫉哪浅≈姆椿髡剑窍仍谘哦煞蚋浇罄从肿蕉呕舴蛳D桑箍耸趾退男《泳褪窃谀抢锍宄霭Φ摹U剐酥虏亓惺潘┒际煜さ拇遄中鹗鲎拍抢锏牡鹿谀男┑胤匠跃×丝嗤贰L箍吮廊怀聊挥铮还幌裣惹澳茄苁欠锤踩サ牧恕K牧巢勘砬橐蛭疟链薹ǹ辞澹欢扌淼氐愕阃贰6钥饪馐步鹬形灸兀嵋橛胨屡唐澹庋饪馐步鹨幌伦泳陀梢踝缌恕F迮谭旁诳饪馐步鸬拇采希虮漳刻稍诖采舷伦拧懊て濉薄K铝较戮桶颜φ鹾醯闹形旧钡孟×ɑ├玻庋吹谷盟茄怨橛诤昧恕�

政委的到来给冗长烦闷的病房生活注入了新鲜气息,犹如每天早晨,助理护土一打开窗子,一股莫斯科早春的清新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街上的欢快喧闹的声音扑窗而入似的。政委并不是刻意这样做。他只是生活着,贪婪地、生机勃勃地生活着,忘却或者强迫自己忘却折磨他的病痛。

早晨醒来,他就在床上做起体操来——手或上或侧地举举伸伸,腰或前或后地弯弯直直,头或左或右地扭动和低下。他洗脸时要稍稍凉些的水,站在盆前把水哗哗啪啪地撩在脸上,噗噗吃吃地洗着,洗得怪久的,然后用毛巾攒足了劲地揉擦,擦得他那浮肿的身体都泛出红晕来。大伙注视着他,不由自主地也想这样做。报纸送到了,他贪婪地从护士手中一把夺过,迫不及待地朗读着苏联情报局的战报,接着再详细地逐条逐条地朗读战场通讯。他在阅读时竟带有自己独特的色彩,这就是所谓的主观色彩:一会儿他突然小声地重复着自己喜欢的消息,嘟哝地说“对的”,接着就加以强调;一会儿他又突然发怒地大喊大叫:“狗杂种!撒谎!全不是这样,我敢用我的脑袋赌啤酒瓶。这个恶棍,他在胡编乱造!”有一次他对一个信口雌黄的通讯记者大为不满,立即给报纸总编写了一封怒气冲冲的明信片,证明那类报导在战争中纯属乌有,绝对不可能存在,并要求制止这个四处造谣的家伙的行为;有时候他沉浸在报上的消息里,人倒在枕头上,眼睛瞪着大大的,躺着间或猛然地开始叙述着他的骑兵的趣事轶闻,按他的话来说,这些骑兵个个都是英雄好汉。然后他又开始阅读报纸。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这些责备以及离题万里的感慨,非但丝毫没有阻碍听众的兴趣、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反而更能帮助他们加深理解他所念到的消息。

每天在午饭和治疗期间,他还学两小时的德语,又是记单同又是造句的,有时想到外语的意思,会突然发问:

“年轻人,你们知道德语小鸡怎么说?匠里亨!是的,匠亨里亨!这是一种小巧巧、毛茸茸的、柔嫩嫩的家伙。你们知道小钟怎么说吗?戈嘹克铃,发音真好听,是吗?”

一次斯捷Аひ镣蚺滴嬗行┏敛蛔∑耍�

“团政委同志,您学德语干嘛呀?何必折腾自己呀?您省点力气得了……”

政委狡黠地瞥了老兵一眼:

“哎哟,大胡子呀,老呆在医院里,对俄罗斯人难道也能算是生活吗?将来我们打到柏林,我用什么语言同德国人对话呢?你说用什么语呢?用恰尔顿土话吗?”

斯捷Аひ镣蚺滴孀谡拇采希鞠胝裾裼写实胤床嫡壳罢较咭驯平箍屏耍氲鹿锩腔乖蹲拍兀墒钦幕坝锢锸悄茄爻渎M托判模灾抡飧隼媳缓眠谱斐剖牵一股酚薪槭碌夭钩涞溃�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用恰尔顿土话当然不行。可是政委同志,您受了这样的内伤,得多多保重啊。”

“娇美的鸟儿死得快,你没听说过?可不妙啊,大胡子!”

病房里没人蓄留大胡子,却不知何故政委把大伙儿一概叫做“大胡子”。他这样叫人并未令人不快,反而叫人高兴,大伙听到这个可笑的称呼心中无不舒坦。

阿列克谢整天仔细地观察着政委,竭力想弄清他那永不枯竭的饱满精神的秘诀。毫无疑问,他非常痛苦。只要他一睡着,自己就失去控制,就会立即开始呻吟,翻来覆去,咯咯地磨牙,脸部痉挛抽搐。八成他是知道这些的,因而他白天里挺着坚持不睡,替自己寻找些事拨弄拨弄。精神饱满时,他总是镇静自若,似乎他那可怕的伤痛不曾发生,而当医生们触摸和检查他的病痛的地方时,他总是悠悠然地与医生们有说有笑。只有在看到他的一天那么紧紧地揪着被单,鼻梁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时,才能猜测到,他总是如何地强忍着自己的。飞行员弄不明白政委怎能压抑住可怕的剧痛,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勇气和生活的乐趣。如今他尤其想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因为尽管给他加大了麻醉剂量,可是他还是彻夜难眠,眼睁睁地直躺到天明,有时只好用牙齿咬着被子,害怕痛得呻吟起来。

现在每当检查的时候,那个不祥的同“截肢”越来越频繁地,越来越偏执地出现。密列西耶夫感到这可怕的一天不可避免地逼近了,他决定没有脚就不再活下去了。

第05节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把那发黑的、已经不能感觉到触摸的脚摸了半天,而后猛然挺直腰身,眼睛直直地盯着密列西耶夫,说道:“切掉吧!”未等脸色苍白的飞行员回答,教授暴躁地加了一句:“切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听见了吗?不然你就要死掉!明白吗?”

他走出房间,看也没看自己的随从。病室里一片难忍的静谧。密列西耶夫躺着,脸色呆板,目瞪口呆。他的眼前一片朦胧,那个残废的老艄公的那双蓝色、丑陋无比的假肢又浮现出来。他又看见了那个人是如何脱了衣服,四肢爬地,像猴子似地撑着双手,沿着湿润的沙地爬进水里的。

“阿辽沙。”政委轻轻地唤了一声。

“干嘛?”阿列克谢用生疏的、恍惚的声音应声道。

“阿辽沙,必须这样做。”

刹那间密列西耶夫感到,这不是艄公,是他自己在用断腿爬行着。而他的姑娘,他的奥丽雅穿着花花绿绿、随风飘扬的连衣裙站在沙地上。她轻盈、容光焕发、妩媚动人。她咬着嘴唇,慌慌张张地望着他。将来就是这副德行!他一头扎进枕头里抽噎起来,浑身发抖地抽搐着。大家都挺难受。斯捷Аひ镣蚺滴婧暨旰暨甑刈呦麓玻弦路献判址龃钭糯玻蛎芰形饕蜃呷ァH欢醋隽艘桓鼋顾氖质疲路鹚担盟薨桑鸫蚪了�

的确如此,阿列克谢觉得好受一些了。不久他就安静下来,甚至还感到一丝轻松。一个人一旦解决了久久折磨他的烦恼,总会有这种感受的。一直到晚上,到卫生员把他抬进手术室,他都默然无语。在那间洁白得耀眼的手术室里他也一言不发。就连别人告诉他,根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