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董贝父子-第1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就写得大一些,罗布,”她回答道,一边又重复着发出她的信号;“因为我的眼睛不好,哪怕是印刷的字体,我也辨别不清。”

罗布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几句,很不高兴地转回去工作,继续写出那个词儿。当他低下头去的时候,那位他向他提供情报、而他却一无所知的人,慢慢地从他后面的门中走出来,和他的肩膀只隔开一步距离,并急切地注视着他的手在桌子上徐徐蠕动。在这同时,艾丽斯从对面椅子上密切注视着他写下的字母,不发出大声地把它一个个念出来。当每一个字母写完的时候,她的眼光都要和董贝先生的眼光相遇,仿佛他们两人都想要相互验证似的。就这样,他们两人都拼得了D.I.J.O.N.(第戎)①——

①第戎出(Dijon):法国城市。

“写完了!”磨工说道,一边急忙在手掌中吐了一口唾沫,以便把这个写下的词儿抹去;他把它涂得模糊不清还不满足,还用衣袖去擦它的一切痕迹,直到粉笔的颜色都从桌子上消失为止。“现在我希望您心满意足了吧,布朗太太!”

老太婆为了表示满意,放松了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背;磨工因为刚才受到屈辱、盘问,又喝了酒,这时精疲力竭,就在桌子上合抱着胳膊,并把头枕在胳膊上,睡着了。

等到他已睡得很熟,并发出很响的鼾声时,老太婆才转向董贝先生暗藏在那里的门,向他打个招呼,要他穿过房间,走出去。甚至在这时候,她还继续在罗布周围打转,并做好了准备,如果董贝先生向门口悄然走去的时候,罗布抬起头来的话,那么她就用手蒙住他的眼睛或把他的头猛打下去。不过她的眼睛虽然敏锐地注视着睡着的人,但却也同样敏锐地注视着醒着的人。董贝先生虽然小心谨慎,但是当他的手碰到她的手时,却仍然发出了金子的叮当响声,这时候她的眼光就像一个大乌鸦的眼光一样明亮和贪婪。

女儿的阴沉的眼光伴送他到门口,清楚地注意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他的急促的步伐表明,最短暂的耽搁他都难以忍受;他急煎煎地要离开这里去采取行动。当他把他后面的门关上的时候,她回过头来看着她的母亲。老太婆小步跑向她的身边,伸开手掌让她看看里面是什么,然后又戒备地、贪婪地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低声问道:

“他将会做什么呢,艾丽?”

“凶恶的行为,”女儿回答道。

“暗杀吗?”老太婆问道。

“他的高傲受到了伤害,现在已成了个疯子;我们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的眼光比她母亲的眼光更明亮;在她眼中燃烧的火焰也更猛烈;可是她的脸孔、甚至她的嘴唇,却毫无血色。

她们不再说什么;但却隔开坐着;母亲在细细玩赏着她的钱;女儿则在沉思着;她们两人的眼光都在这光线微弱的房间的昏暗中闪耀着。罗布睡着,并打着鼾。只有无人理睬的鹦鹉在动作。它用钩形的嘴把笼子的金属丝扭弯并拽着它,然后爬到圆形的笼顶里,像一只苍蝇一样沿着笼顶爬着,然后又下来,头冲着前面,摇晃着和咬着每根细长的金属丝,发出格格的响声,仿佛它知道它的主人正处在危险之中,因此它急切地想要打开一条出路,飞出去,警告他注意提防——

()

第53章 另一次情报

叛逆者的两个亲属——被他抛弃的哥哥和姐姐——这时候比被他伤害了的那个人更沉重地感受到他的罪恶的压力。社会虽然喜爱刺探阴私,折磨人们,但是它却激励董贝先生去追寻和报复他的仇人。它激发他的愤怒,刺痛他的高傲,把他生活的一个观念转变成一种新的形式;解愤息怒就成了他全部思想活动的目的。他的性格中所有那些固执与难以改变的特点,它的所有那些难于接受他人意见的脾气,它的所有那些阴沉与乖戾的特色,它的那种过分自尊自大的意识,它的所有那种容易猜忌的性情(别人对他的重要地位的充分尊重中有一点疏漏都会引起他的愤恨),都像许多溪流一样,沿着这个方向,汇合成了一条大河,载着他沿着潮流前进。最暴躁易怒和感情冲动的人与处于这种状态中的闷闷不乐的董贝先生相比,都显得是一个比较温和的敌人。一头不驯服的野兽也要比这个佩戴着没有一丝皱褶的领带的庄严的绅士更容易阻拦和安抚。

不过他这种强烈的意图本身几乎就可以代替行动。当他还不知道叛逆者躲藏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它帮助他转移对他自己不幸的注意,而去思考其他方面的问题。他的奸诈的受他宠信的人的哥哥和姐姐却没有这样的安慰。他们过去的历史和现在的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事情,使得他的罪行对他们来说有了一种更为痛苦的意义。

姐姐有时可能会悲伤地想到,如果她像过去曾经一度那样,作为他的伴侣和朋友,和他住在一起的话,那么他可能会避免犯下这桩罪行。如果她曾经这样想过的话,那么她仍然没有悔恨过她做过的事情,丝毫没有怀疑过她所尽的责任,也没有评价或夸大过她的自我牺牲精神。可是当犯过错误、感到悔恨的哥哥有时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的时候,这种想法却重重地打击着他的心,引起他尖锐的自我谴责,使他几乎无法忍受。他从没有对他残酷的弟弟的不幸报复性地感到幸灾乐祸。这一事件暴露以后,在他内心所引起的活动仅仅是重新谴责自己,再一次为他自己过去的卑劣行径默默哀叹;与他共同承受这一厄运的不是他单独一人,这既给他带来安慰,又引起他的自责。

就在我们在上一章叙述过它的晚上的情况的同一天,当董贝先生所属的上流社会正满城风雨地传播着他妻子私奔的消息,哥哥和姐姐正坐在房间里吃早饭的时候,窗外突然闪过一个意料不到的人影,正向小小的门廊里走来陆王心学即南宋陆九渊和明王守仁两大学说的合称。陆,这人就是信差珀奇先生。

“我今天大清早就从鲍尔斯池塘出发到这里来了,”珀奇先生说道,一边带着秘密的神气往房间里面探望,同时在门口的擦鞋棕垫上停下脚步,仔细地擦着鞋子,其实鞋上并没有什么泥土,“这是遵照我在昨天夜里接到的命令。我奉命在您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一定得把这封短信交给您,卡克先生;要不是珀奇太太身体不好,我本应当在一个半钟头以前就到达这里的,”珀奇先生温顺地说道,“说实在的,这一夜我有五次几乎要失去她。”

“您的太太病得这么厉害吗?”哈里特问道。

“唔,您看,”珀奇先生首先转过身去,把门小心地关上,然后说道结合的产物,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是被,“我们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她太放在心上了,小姐。您知道,她的神经是很敏感的,所以很快就混乱了。不过,说实在的,只有最坚强的神经才能经受得起这种震惊。毫无疑问,您本人也一定会感到很忧伤的。”

哈里特忍住叹息,向她的弟弟看了一眼。

“说实在的,尽管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可是我还是感到很难过,”珀奇先生摇了一下头,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命中注定我得亲身经历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就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我会这么难过。它对我的影响几乎就像喝酒一样。每天早上我都感到仿佛我在头天夜里喝过了头似的。”

珀奇先生的外貌证实了他所叙述的症状,他有一种由于发烧而引起的倦怠的神色,那似乎都是杯中物所引起的。事实上,追根溯源,是因为他多次去酒吧的缘故。人们在那里款待他朱”。,向他问各种问题,他已养成每天都要上酒吧去的习惯。

“所以,”珀奇先生又摇了摇头,用清脆的低语说道,“这件最令人痛苦的事件暴露以后,我不能判断那些处境特殊的人们的感情。”

这时珀奇先生等待着听推心置腹的回答;他没有听到这样的回答,就用手遮着嘴巴咳嗽;这没有引起什么反应,他就用帽子遮着嘴巴咳嗽;这也没有引起什么反应,他就把帽子放在地上,在怀里掏那封信。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不要求回复的,”珀奇先生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说道,“不过精神“自我”和宇宙的精神“大梵”虽然不二,但仍有区别。,也许您肯费神看一遍吧,先生。”

约翰·卡克拆开信封,这是董贝先生的来信,内容十分简短,他看过以后,回答道,“是的,不要求回复。”

“好,那就祝您早上好,小姐,”珀奇往门边走了一步,说道,“同时希望您多多保重,别因为最近这令人痛苦的事件过分悲伤。报纸,”珀奇先生又走回两步,用更为神秘的低语,同时向姐弟两人说话,“急巴巴地想要得到新的消息,急得你们难以想象。有一份星期天出版的报纸派来的人,披着蓝色的斗篷,戴着白色的帽子,(他曾经想用这两件东西来收买我,用不着说,他哪能成功呢?),昨天夜里在我们院子里游来晃去,一直到八点二十分钟才走。我亲眼看见他从我们公司营业所的锁眼里往里面偷看,可是这锁眼是取得专利的,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还有一个人,”珀奇先生说道,“穿着军装,腰带上有挂武器的圈环,整天都坐在‘国王的纹章’酒馆里;上星期我碰巧在那里无意间讲了一点话,第二天早上(那是个星期天),我看见它在报上令人十分吃惊地登出来了。”

珀奇先生又去掏他怀中的口袋,仿佛想要取出那段新闻来似的,但由于没有得到鼓励,所以就把他的海狸皮手套抽了出来,捡起帽子抑制作用。,离开了。不到正午,珀奇先生就已在‘国王的纹章’和别的地方向几位挑选出来的听众叙述卡克小姐怎样眼泪汪汪,放声大哭,并握着他的手,说道,“啊,亲爱的,亲爱的珀奇,看到您是我唯一的安慰!”约翰·卡克先生则怎样用一种可怕的说道,“珀奇,我和他断绝关系了。永远别再在我面前把他称做我的弟弟了!”

“亲爱的约翰,”当他们只剩下两个人,而且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哈里特说道,“这封信带来坏消息吧?”

“是的。但是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回答道,“我昨天看到写信的人。”

“写信的人?”

“董贝先生。当我在营业所里的时候,他两次走过那里。在这之前,我能避免被他看见,但是当然不能希望以后长久都能这样。我知道,在他看来,我在那里是一桩讨厌的事情,这是很自然的。我想,如果我处在他的地位的话,我自己也会那样感觉的。”

“他这样说了没有?”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看到,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我当时对将会发生的事情(对现在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做好了准备。我已经被辞退了。”

她竭力掩饰她的震惊,装出对未来怀有希望的样子,但根据许多理由,这都是令人痛苦的消息。

“‘我不需要向您说明’”约翰·卡克念着信,“‘为什么从今以后我听到您的姓会感到多么刺耳,虽然它和我的姓毫无关系。我也不需要向您说明,为什么每天看到姓这个姓的人是我不能忍受的。我必须通知您,从今天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关系就此中断,并请您切勿企图恢复与我或我的公司之间的联系。’信里装了钱,大大超过这时辞退所应得到的数额。我就这样被辞退了。说实在的,哈里特,如果我们回忆起过去一切情形的话,那么我们应当承认,这是一次宽厚的、体谅到我们困难的辞退。”

“如果由于别人的恶劣行为要对你进行惩罚也能说是宽厚的、体谅到我们困难的话,约翰,那么我同意你的意见,”

她温柔地回答道。

“对他来说,我们是一个不吉利的家族,”约翰·卡克说道,“他一听到我们的姓的就感到厌恶,并觉得在我们的血液里有什么该咀咒的和邪恶的东西,他有理由这样想。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也几乎要这样想的呢,哈里特。”

“弟弟,别这样讲。如果像你所说和你所想的那样,你有什么特殊理由爱我的话(可是我却要说,没有这种特殊理由!)

那么就别让我听到这样荒唐的、疯狂的话吧!”

他用双手捂住脸;但不久当她走近他的时候,他容许她把他的一只手拉到她的手里。

“我知道,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这次辞退是一件使人伤心的事情,”他的姐姐说道,“而它的原因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可怕的。可是我们必须生活下去,并筹措我们的生活费用。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能做到这一点。别灰心丧气。奋斗下去,约翰,我们一起奋斗下去。我们对这应当感到自豪,而不应当感到苦恼。”

当她吻他的脸颊,请求他高兴起来的时候,她的嘴唇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啊,最亲爱的姐姐!由于你的高尚的意志,你把自己捆绑在一个身败名裂的人的身上!他的声誉扫地,自己没有朋友,还把你所有的朋友也都赶跑了。”

“约翰!”她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看在我的份上,看在我们长久的姐弟情谊的分上,别这么说!”他沉默了。“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亲爱的,”她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我跟你一样,也预料到这一点;当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担心会发生这件事情,并尽量做好准备的时候,我决心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就告诉你,我向你保守了一个秘密:我们有一位朋友。”

“我们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哈里特?”他悲伤地微笑了一下,问道。

“我确实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有一次很恳切地向我表白了他的友谊和他愿意为我们帮忙的心愿。我相信他,直到今天。”

“哈里特!”惊讶的弟弟高声喊道,“这位朋友住在哪里?”

“这我也不知道,”她回答道,“但是他知道我们两人,知道我们的历史——我们简短历史的全部情形,约翰。这就是为什么我根据他的建议,没有把他到这里来的这个秘密向你透露的缘故,因为唯恐他知道你的历史这一点会使你感到痛苦。”

“这里!他到这里来过,哈里特?”

“这里,在这个房间里。一次。”

“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年轻。就像他所说,头发已经斑白,而且很快就会变得更白,但是他慷慨、坦率、善良,我肯定是这样。”

“你只见过他一次吗,哈里特?”

“在这个房间里只一次,”他的姐姐说道,同时脸颊上露出一点极为轻微的、极为短暂的红晕,“但是他在这里曾请求我允许他路过这里的时候每星期见我一次,以表明我们过得很好,依旧不需要他帮助。因为当他向我建议他给我们一些帮助(这是他那次访问的目的)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们什么也不需要。”

“这么说,一星期一次——”

“从那时候起,他每星期一次,而且经常是每星期中的同一天,同一个钟点,从我们家门口走过;经常是步行;经常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往伦敦去的方向;他经常像一位善良的监护人那样,快活地向我挥挥手就走了,从来没有停留过更长的时间。当他向我建议进行这些奇妙有趣的会晤的时候,他答应这样做,而且一直十分忠实地、愉快地信守他的诺言,因此如果我开始有过一丁点儿疑虑不安的话,那么它也会很快就消除了(由于他的态度十分爽直、真诚,所以我认为我并没有这种疑虑不安),而且在那一天来到的时候,我感到很高兴。上星期一——这次可怕的事件发生以后的第一个星期一——他没有从这里走过;我一直在纳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