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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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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呢?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钟离傲将人带回去后,又不太想去看他,但又拒绝承认自己是因为有些心虚,他坐在未央宫中,安慰自己说这样是为了以防舒渃恃宠而骄。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恃宠而骄呢?他又不是他后宫的嫔妃,甚至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他。
他终于忍不住去找了舒渃,百般讨好却也换不来一个好脸色。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舒渃只当没听到没看到,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钟离傲离开渃水殿的时候,很有几分生气,感觉自己在舒渃那里连一只在耳边嗡嗡的蚊子都比不上,至少蚊子还可吵得人心烦意乱,他却被彻底当做了空气。虽然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有些无措,舒渃要是生气,他可以死皮赖脸地去道歉,只要他愿意原谅他,但舒渃这样,反而让他觉得无处下手。
他对他生气也好,讨好也罢,舒渃都没有反应,这让他心中生出了慌乱,仿佛舒渃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让钟离傲越发频繁的去找舒渃,好像这样就能让心头的不安更少一点,至少每次碰壁之后,想到这个人至少还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会挽回他的。
不过还没有等到舒渃缓和态度,另一个人此时却出现了。
原本躲得无影无踪,让宫中人皆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林修远,出现在了京城。
按照他从前对那个人的重视程度,按理说,在知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应该找去,但不知为何,他却并不大想去,反而派人去打探了舒渃的态度。
舒渃一如往常,该吃吃,该睡睡,一点也没有受到这个消息影响的样子,而此时的后宫,早已是人心惶惶。原本一个舒渃就已经让众人提起了心,现在正主回来了,曾见识过钟离傲对林修远态度的人,皆尽戒备起来,甚至还有不少人偷偷地派了人出宫打探。
舒渃若无其事的态度,让钟离傲再次感到了挫败。
站在他身侧服侍的太监换了一个,原先的那个竟敢与后宫嫔妃勾结,他只是不想理那些女人,还真以为他不管后宫之事,就可以把手伸到他身边来了。
前段时间急着找舒渃,只是杀鸡儆猴,没想到那些女人还这么不识时务。
来通传林修远行踪的暗卫就等在门外,钟离傲却支着下颌一直没有说话。身侧弓着腰的太监小心地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便已知道了钟离傲的心思,暗道这位舒公子怕是被皇上放到心尖尖上了,此时再来问林修远的事,不过是讨没趣,便悄声的退出去,将前来传话的人打发了。
最后钟离傲也没有去见林修远一面,就当不知道这个人回来了一般,当年他不顾自己挽留,执意离去,如今即便他愿意回来,怕也不是因为他,又何必再去自讨没趣。
况且,舒渃的事情还让他头疼着呢。当初因着误会舒渃烧了林修远的寝殿,将舒渃得罪得够呛,现在都还没拿正眼看过他。
被钟离傲惦念着的舒渃正坐在窗前看书,一旁的似水像个蚂蚱似的,蹦过去蹦过来的一直停不下来,念得他头都疼了。
不过也难怪似水急得团团转,因为林修远回来了。
舒渃看了看窗外,没有说话。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被钟离傲带进宫来的时候还是初夏,现在却已经快到冬天了。
回想起来,这几个月应该是他这一辈子中,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了,往前的十数年,不是躺在病床上,便是在二哥的师门养病,身边来来往往也就那么几个人,算来十分的无趣。而在这宫里,虽然无异于是被钟离傲软禁了,却让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活着的,而不是生来拖累亲人的。
只是宫里头的这个人,心中却装着别人,而现在,那个别人回来了。
他丢下手里的书,望着院里开始枯黄的草,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即使林修远不回来,那点心动也不值得他留在这里。那个人这次可以轻易地把他送给赫连景云,下次也可以把他送给别人,这次是与二哥交好的赫连太子,下次难保不会是敌国的皇帝。
到时他又该如何呢?要二哥拼死来救,还是父亲搏命去求?
帝王无情,本就不该对他抱有妄想。
只是这次正主回来了,希望钟离傲可以大发善心,让他回去。
而舒厚德也正是这样想的,又开始了每日一上书,要求将舒渃接回相府。上次的事可算是让他彻底的寒了心,舒渃是他最疼爱的幺子,而钟离傲竟随意地将他当作一件物品一般送给了敌国的太子。即使他是皇帝,即使忠君爱国的大山压在身上,舒厚德仍是怨着钟离傲的。
要是能趁机让舒渃回来,必定要将舒渃送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踏进京城。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要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要这些来又有何用?
太后也将钟离傲叫去说教了一通,这样将大臣之子扣在宫中成何体统,即便是要削舒相的权,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便是冷了老臣的心。钟离傲面上答应,回去了仍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动摇要将舒渃留下来的决心。
宫里发生的事情,怎么也瞒不住有心打探的人。自从上次钟离傲一怒之下将舒渃送人之后,似水就完全站到了舒渃这边,每天都在舒渃耳边念叨这些事情,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舒渃被她吵得无法,打发她去整理房里的书,在院子里转了转,觉得自己最近越发的力不从心了。想了想,觉得是短短的时间内在钟离国和赤焰国之间走了个来回,有些累到了,也没有很在意。
但对于钟离傲死不放他回去,他心内着实有些不解,既然正主都已经回来了,那还留着他这个赝品做什么?
对着地上枯黄的草叶发了会呆,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钟离傲站在他的身侧,替他挡住了深秋时有了几分寒意的风。
舒渃怔了一怔,对自己竟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感到诧异。他从前睡觉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的声响,不然便会惊醒,而现在一个大活人进来他都没察觉到。
他隐隐地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但他也未及细想,因为钟离傲黏了过来。
钟离傲十分没有被讨厌了的自觉,大喇喇地伸手将舒渃搂住了,“院子里这么凉,阿渃身体不好,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舒渃挣了挣,钟离傲的手想铁箍一般,纹丝不动。他撇了撇嘴唇,“请皇上自重。”
钟离傲将他抱得更紧,得寸进尺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朕给阿渃挡挡风,生病了朕可是要心疼的。”
舒渃向后退了一步,想要从他怀里脱离出来,钟离傲黏得死死的,也跟着进了一步。
“皇上,天色已晚,草民要休息了。”
钟离傲瞄了一眼仍是透亮的天,也跟着装糊涂,“好呀,朕也有些困了,不如我们一起睡?”
说完不等舒渃再找其他的借口,便一把抱起他进屋去了。
跨过满地的书,忽略掉瞠目结舌的似水,钟离傲十分坦然地进了舒渃的卧房,挤进了舒渃的被窝。
一连数日,钟离傲好似完全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将死皮赖脸贯彻得十分彻底。
舒渃不堪其扰,在钟离傲来之前出了殿门,准备出去转一转,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能少一点便少一点,眼不见心不烦。
他原本想着等到入夜再回去,却在半路就被人拦下了,拦人的侍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公子身娇体弱,莫要累到了,不如在此休息休息?”
舒渃其实真的有些累了,也就顺坡下驴,点了头。
侍卫随即摸出了一个软垫,放在了石凳上,“凳子凉,公子坐这。”
过了没多久,钟离傲就来了,还带了一盒点心来,一副畅谈人生理想的架势,但舒渃却没有听进去多少。
他侧头看着亭下泠泠的湖水,手脚冰凉。
下个月,他就十七了……
手脚上的麻木渐渐地传遍了全身,他觉得自己全身都血液都凉了,耳边一阵一阵轰鸣。
钟离傲说了半天却没人应,抬头就看见他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急忙站起身来,“怎么了,不舒服么?”
舒渃闭了闭眼,喘了几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多走了几步,有些累。”
钟离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舒渃打断了,他抬头看着他,声音轻忽,“下个月是草民的生辰,不知可否向皇上讨一回恩典?”
钟离傲一怔,笑了,“当然。”
舒渃收回目光,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草民想回府一趟,与父母吃一回便饭。”
钟离傲有些犹疑,但不知怎的,看着舒渃垂着头的样子,便又心软了。他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好,阿渃喜欢便是。”大不了同他一起回去。
他脸上的笑带着几分温柔,舒渃像是被刺痛了一般,扭头盯着湖水继续发怔,不再吭声。
第20章 斯人尸骨寒
钟离傲担心他在这里吹了凉风生病,便带着他回去了。许是因为今天舒渃终于与他心平气和的说了几句话,钟离傲心情大好,甚至连舒渃提出想要自己睡都答应了,很是干脆的回了未央宫。
回到寝殿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似断了一般,疼得厉害。舒渃躺在床上,心中有了几分悲凉。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也早有了下一刻就死去的准备,但真当到了这个时候,却又生出了不甘来。果然是有了妄想,才有了欲望么?
身旁少了一个人,心头又有了心事,舒渃躺在床上辗转难安,直到外面微微透出了光亮,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离傲第二日来的时候,舒渃还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似水进来想要将他叫醒,却被钟离傲阻止了。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支着下颌看着舒渃睡觉。“睡着了也这么老实。”
钟离傲轻轻地在他唇上舔了一口,心满意得的笑了。这次回来之后,舒渃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表达着对他的拒绝,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这样亲近他,不然他面上虽不说,心里却定是将他骂得片甲不留。
看了半天,钟离傲干脆掀开被子,躺进去搂着人继续睡。昨晚怀里少了个人,空落落的,一夜没有睡好。
舒渃是被腰上越勒越紧的手臂给弄醒的,他一动,钟离傲也跟着醒了。但他却并没有和钟离傲计较的精神,一宿没睡,头疼得紧。
等到似水服侍着舒渃洗漱完,钟离傲才发现舒渃今天反应有些迟钝,就连他趁机偷亲了他几口,舒渃也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躲了一下。钟离傲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迷糊的模样,往常他就算是刚睡醒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让他生出了几分逗弄之心。
舒渃这一天都恹恹的,对于钟离傲的种种行为只能无视。钟离傲最开始还玩得很高兴,但舒渃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也觉得有些不妥,叫了太医来,也没看出什么来,就说需要好生将养着。
对于舒渃的身体状况,钟离傲多半也是听来的,说舒相家的三公子如何如何的病弱,以及舒相对这个幺子紧张至极之类的传言。此时听太医这么说,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舒渃近来有些劳累,休息一下就好,甚至还减少了来渃水殿的时间,吩咐似水注意让舒渃多休息。
但他哪里知道,这个与往常无异,是指舒三公子和往常一样不大好。
所以当得知舒渃回了相府便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是空白的,他甚至还思索了一段时间,舒三公子是谁?哦,对了,是阿渃。
阿渃怎么了?
钟离傲脑子里乱成一团,甚至无法思考“回不来了”这四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眼前晃的全部是舒渃的脸,笑着的,恼怒的,面无表情的。
昨天还和他喝了一杯酒的阿渃……钟离傲猛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心也直直的往下坠,难以言说的难受。比起当初知道林修远走了之后的难受,更甚千倍万倍。
他在未央宫发了许久的呆,其间心头乱麻一般的闪过无数的念头,如果昨晚没有在阿渃的软语下心软,就待在相府,今早就把他带回来?如果他没有强行将阿渃带回来,让他先在赤焰国休养一段时间,阿渃会不会先在还好好的?如果……如果他没有误会他,一怒之下将他送去赤焰国……
钟离傲抬起手来,指尖颤抖得不像话,站在一旁的太监急忙扶住他,“皇上?”
钟离傲平缓了一下呼吸,轻声道:“去相府。”
相府昨日还喜气洋洋的为三公子庆生,今日却一片惨淡。钟离傲站在相府门前,抬头看着丞相府的牌匾,昨日还龙飞凤舞的大字,今日却显得死气沉沉的,原本应该飞扬起来的撇捺,刻板得像是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
他在那里又站了半晌,才抬脚往里面走,昨日人潮涌动的庭院,只剩下被秋风吹得遍地翻滚的枯叶,钟离傲突然觉得抬不动腿了。
舒家的人这才发现皇上来了,急忙迎了出来,但人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舒厚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能笑得出来,用一张讨债一般的脸对着当朝皇帝。
钟离傲也没有心情与他们计较这些,直直地望进屋里,黑漆描金的棺樽停放在大堂正中。钟离傲脚步一顿,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白了白,咬牙道:“朕可以看看阿渃么?”
舒厚德脸色不虞,“已经封上了……”
钟离傲挥手打断他的话,“来人,打开!”他才不信,那个人会就这么死了,他那样的人,怎会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跟在他身边的暗卫手脚利落,很快就把钉进去的木钉取出来了,缓缓地推开了沉重的黑漆棺盖。
钟离傲的心一下子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啪嗒”摔在了地上。最先露出来的便是舒渃的脸,眉目安然,只是面色已然青白,接下来是手,然后全部落进钟离傲的眼里。
他穿着一身华服,衣饰繁琐,却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舒渃这样的打扮,他只见过一次,就是他第一次见到舒渃的时候,舒渃最会躲清闲,平日里穿衣服皆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他还曾想着要舒渃再穿一次给他看,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场景。
他一步一挪地走过去,伸手碰了碰舒渃的脸,冰冷僵硬,不复当初的温软。
钟离傲最后的理智也跟着这一碰而远去,他一把抓起舒渃的肩膀,将他搂进怀里,贴着他的脸,仿佛这样便可以让他不再那么冰凉。“阿渃……阿渃,”他侧过脸吻了一下舒渃的脸,眼泪沾在了舒渃的脸上,颤巍巍的蜿蜒着流下去,从灼热变得冰凉。
钟离傲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住地唤着他的名字,抱着他的双手扣得越来越紧,几乎要将舒渃从棺木里拖出来。
收到舒清彦通知赶了数天路的赫连景云站在屏风之后,看着抱着舒渃不放的钟离傲,神色有了几分复杂。
舒清彦面无表情地站在钟离傲身后,眼神冷厉的瞪了赫连景云一眼。
赫连景云连忙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十分清白,一点也没有要通敌的打算。
舒清彦又白了他一眼,才收回了目光,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等钟离傲疯过了,再将舒渃带走。
他的眉眼冶丽,即便是在瞪人也别有一番风情,看得赫连景云心猿意马,立刻就将刚才心头生出的微末的同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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