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贪欢-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舒渃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里已是没有一丝情绪。他看了钟离傲一眼,自顾自的开始弹,手指弹动,浮沙掠影一般。

  钟离傲看着专注的舒渃,眼神微微一动,眼前的舒渃又与林修远重合起来,但片刻后却只剩下了舒渃,同样的姿势,林修远像是要乘风归去,舒渃却似火一般,眉目嫣然,撩得人心都乱了。

  明明他才是那个久病得活不过二十岁的人,却炽烈得像是一团火似的,而那个人,正是最好的年华,却心如死灰,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

  而接下来的时日,钟离傲才明白,或许林修远也曾那样灼的人发疼过,只是留在他这深宫之中,生生的将他的火焰掐灭了。

  因为舒渃的火焰就被他浇灭了。他真的就像林修远的影子一般,与他一样的衣着,甚至连举止之间都颇有几分林修远的味道,乍一看,倒像是林修远重新站在了他面前。

  钟离傲看着面前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的舒渃,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这般事事顺从的舒渃,让他觉得十分的看不过眼。

  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丝毫没有他平日里那般清丽动人,勾魂摄魄。

  没有像往日那般留下来,钟离傲回了未央宫,甚至一连几日都不愿去见他。

  钟离傲不来,舒渃却是眼不见心不烦。就算他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为了大哥向他妥协,但也不代表他心头的气消了。此时他不来,正是合了他的意。

  不过,钟离傲冷落了他,不仅合了他的意,也合了别人的意。

  舒渃窝在软榻上,享受着似水的伺候,悠闲的看月亮。这渃水殿里换了这么多东西,只有这一个软榻换得甚和他心意,比以前那个用着更舒服。

  听似水说,这殿里新换的这些东西,都是以前那位林公子用过的,不过他看那些东西的新旧程度,却也不像别人用过的旧物,更别说那些衣服。要是别人的穿过的,他宁愿只穿亵衣,哪怕惹恼了钟离傲也不行。

  “似水姑姑,皇上叫你过去一趟。”舒渃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很眼生的小太监,看着好像才堪堪十岁的模样,他又看了看似水,听说是皇上叫她去的,小丫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舒渃也没有生疑,点点头让她去了。

  他又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似水还是没有回来。正准备爬回床上去睡了,钟离傲身边的太监却过来了,说是钟离傲叫他去未央宫。

  舒渃拉下了一张脸,一边跟着太监出去,一边在心里暗骂钟离傲事多,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捉弄他的法子了。但心里隐隐生起的担忧却消散了,这个太监一直待在钟离傲身边,总不会是假的。

  他现在明显是被钟离傲疏远了,后宫肯定会有人打他的主意,要是连累了似水那个丫头,总有些让他过意不去。

  他自进宫以后,除了跟钟离傲去花园转了一圈,就只在未央宫和渃水殿待过,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渃水殿,所以直到走了进去,他才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未央宫。

  舒渃皱了皱眉,转过身问:“这是哪儿?”

  太监弓着身子,看不清表情,“皇上随后便到,请公子稍等片刻。”却是回避了他的问话,拉上门出去了。

  舒渃挑眉,钟离傲这又是要玩什么花样?

  殿里只点着几支蜡烛,影影绰绰的,有些昏暗。他蹙着眉打量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的东西,和渃水殿的,有几分相似啊。

  舒渃用手指在描着绿竹的茶壶上轻扫而过,触手细腻,纤尘不染。房中的屏风,窗前的软榻,桌案上的砚台,一件一件看过来,与渃水殿中分毫不差。

  窗几明净得仿佛一直有人住在这里。

  是那位林公子住过的地方吧。

  选在这里见他,钟离傲又要说什么让他有自知之明的话?抑或是要在这里怀念那个人?

  门外有脚步声渐渐逼近,舒渃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门口。

  等了半晌却迟迟没人推门进来,舒渃迟疑了一下,上前打开门,门外却是空无一人。皱紧眉头,舒渃又到院子里看了看,还是没人。钟离傲在耍什么把戏?

  他愤愤地转身回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猛地止住了脚步。刚才还精致典雅的宫殿,此时已经爬满了火焰。

  被扑面而来的火舌逼得后退了一步,舒渃急忙转身去开门。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从门外传进来,舒渃脸上霎时一白,锁上了。

  他背过身靠在门上,心念电转,那个太监的确是钟离傲经常带在身边的,他要杀他?因为他父亲是丞相,所以不好明着处置他,要这样制造意外?

  冲天的火光映着他的脸,给苍白的肤色添上了几分血色。舒渃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因为风势的缘故,他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几口浓烟,此时胸口难受得厉害。

  脑海里闪过那个人的脸,他在心里摇了摇头,那样霸道自我的一个人,就算是要责难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况且这院子里的花草时常有人在照理,只要他不冲到里面去找死,至多不过吸几口浓烟。

  先叫人将似水带走,然后是钟离傲身边的太监,又是将他一个人锁在这里,呵,死无对证。

  钟离傲那般看重林修远,这座宫殿除了打扫的人,平日里必定是不会让人进来的,现在他舒渃擅自来了这里,还因为善妒,将林修远住过的宅子付之一炬。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呀。

  想必钟离傲现在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吧。

  他竟让这后宫里的人这般忌惮,不惜勾结钟离傲身边的人引他上钩,真是,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舒渃:“信不信我。”
钟离傲(一口咬定):“信!”
舒渃(冷哼):“哼,你要是敢不信……”
钟离傲(欲哭无泪、冷眼看着作者菌):“听到没有,我一定会相信阿渃的!”
躺枪的作者菌:“……”

   



第13章 陷害误会生
  纷乱的脚步声渐近,然后是开锁时铁链碰撞的声音。

  舒渃稍稍后退了几步,刚好避开了被钟离傲踹开的门,带起的风凌厉地刮过他的脸,微微的刺疼。

  钟离傲气势凛然地站在门口,面色铁青。

  舒渃站在他的面前,背对着刺目的火光,看不清神色。他此时也不想看清他的脸色,必定是愚蠢的得意,还有令人生恶的嫉妒。

  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钟离傲嫌恶地转开眼,看着眼前被大火吞噬的宫殿,从齿缝里挤出一声:“滚。”

  舒渃垂着眼,行礼,起身,出门。直到背脊不再僵硬了,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连指尖都在轻轻地颤抖。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将手指的颤抖强压下去,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钟离傲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全身上下凉了个遍。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夏日的夜晚仍带着几分灼热,刚才又在那冲天的火焰旁边待了一会儿,舒渃身上滚烫滚烫的,却仍是感到了一阵的寒冷。

  由内而外的,捂也捂不热的冷。

  回到渃水殿的时候,似水已经把眼睛哭成了小桃子,她在未央宫等了很久,也不见钟离傲的身影,直到有御林军来将她带回渃水殿,并且不准她出去寻找舒渃的时候,她才知道,出事了。

  渃水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守在外面的御林军一个个嘴严实跟蚌壳似的,无论她怎么问,都不出一声。但舒渃一直都没有回来,还有……那边的火光。

  那个位置只有一座宫殿,这样大的火,仿佛要将天也灼烧掉的模样……

  看到舒渃进去,似水如蒙大赦,飞一般地扑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边还急切地问:“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公子你身上怎么这么烫?”看着舒渃苍白的脸色,似水眼里的眼泪又往下掉,去求守在门口的守卫叫太医。

  舒渃昏昏沉沉的,被她吵得一阵头疼。他揉了揉眉心,想要开口叫似水回来,钟离傲现在恐怕恨不得他就这样死了,哪里管他是不是病了?但嗓子却疼得犹如火烧,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似水焦急的声音渐渐淡去,只剩下一片寂然。

  梦境光怪陆离,前一刻他还在渃水殿的软榻上,仿佛钟离傲那个冰冷的眼神从来没有存在过,下一刻他却深陷在火海中,任由火舌舔过他的身体,而钟离傲站在火光之外看着他,用那种令他寒意丛生的眼神。

  就像睡去了千万年一般,再醒来连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舒渃睁着眼,看着头顶上的帷帐,头一次生出了我为什么还活着这样的念头。从前哪怕是病得一连数月缠绵病榻,他也总是想着,要再多活几年,再在爹娘身边侍奉几年,虽然总是母亲在为他操心。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做了无数的梦,却只有那一个还清晰地记着,烙印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想。钟离傲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冷眼看着他被烈火吞噬。

  被火焰烧灼的疼痛仿佛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却怎么也比不上看见钟离傲眼中的情绪时,心里抽痛的那一下。

  明黄色的床帐晃得他有些眼花,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钟离傲喜欢那个人喜欢到连他的床帐都用的是这样的颜色,不还是没得到那个人的心么?

  他本来就体弱,又在大夏天的烤了那么久的火,吸了些浓烟,病得头脑都不甚清醒,这样想着,就又昏睡了过去。

  偶尔清醒的时候,他还和似水打趣,说他现在病得连床都下不去,倒是白费了钟离傲派这么多人拦在他门前。直把小姑娘说得眼泪汪汪的,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舒渃倒是不甚在意,他以前比这严重的时候多了去了,不也没死么?这种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言论,自然又换来了似水的一顿啰嗦。

  这一次的事情实在闹得太大,舒相家的小公子在皇宫做客的时候,一把火把皇帝的宫殿给烧了,无论事情真假,京城里的老百姓是津津乐道的。舒厚德在家里急得团团转,终于在舒夫人不断地催促之下,忍不住了。

  当年那位公子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而已,现下舒渃烧了他那么重视的人的寝殿,怕是得不了好。急急忙忙地准备进宫,舒夫人却是担心舒渃的身体,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

  舒厚德求见的时候心急如焚,钟离傲在未央宫听说舒相来了的时候心情却复杂起来。舒渃烧了修远住过的宫殿,他现在还余怒未消,却又不能真的就为了一座宫殿得罪了当朝丞相,别说他现在还要倚仗舒家,单是舒家三朝老臣的身份他就不能轻易动舒渃。虽然他已经动了要削权的心思,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传话的太监来回了数次,都是舒厚德表示要将舒渃接回去的话,说什么幼子体弱,年幼无知,愿代幼子受罚。

  钟离傲头疼地用手中的细毫在桌案上扣了扣,“前几日宫里生了大火,朕受了惊吓,现下十分不适。”

  小太监连忙躬身,笑得见牙不见眼,“皇上龙体更为重要,奴才会告知舒相,让他过几日再来。”

  钟离傲左手支着下颌,右手把玩着细细的毛笔,轻轻地勾了勾唇,“朕倒是忘了,舒三公子身娇肉贵,这样一来怕是又病了,呵,让太医去看看吧,就这样死了多没意思。”

  “是。”小太监将头垂得很低,得意地勾了勾唇。

  钟离傲垂眼看了看砚台中朱红色的丹砂,将快步往外走的小太监叫住,“去把舒厚德打发回去吧,朕亲自去看看舒公子,免得叫他死了。”

  舒渃这几日便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钟离傲来的时候他紧闭着眼睛,苍白的鼻梁上全是细细的汗珠。钟离傲看着这张曾经日思夜想过的脸,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冲天的火光。他心里全是升腾的怒火,那天舒渃是怎么质问他的?不知道是谁对草民抱有那样的心思?那句话是谁说的?

  呵,他倒真当他真的对那个位置毫无心思,才能那样掷地有声地说出那样的话,甚至让出于私心不想让他回去的钟离傲生出了几丝愧疚之心。也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像林修远那样,为了一个人连那个至尊的位置都不想要。

  钟离傲嘲讽的笑了笑,又看了紧张的站在床边的似水一眼,人心果然都是这样,当年一口一个林公子的小丫头现在也会为了丞相公子来算计自己了,还烧了修远的寝殿。

  “弄醒。”

  跟在他身后的太医犹疑了一瞬,有些踟蹰,“皇上,这位公子身体实在是虚弱,因此才会时常昏睡不醒,要是强行将他叫醒,恐怕对身体不好……”

  钟离傲冷着脸横了他一眼,“弄醒他。”

  似水咬了咬唇,闭着眼拦在舒渃床前,抖着声音说的断断续续:“不……不要吵醒公子,公子一会儿就会醒了,皇上……皇上再……”

  钟离傲眯了眯眼,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来,“这么护着他啊,似水,忘了当年修远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这么快就投靠了新主子,怕是修远知道了会心凉啊。”

  似水垂着眼,死死地咬着唇,“林公子是好人,舒公子也是,公子要是见过他,也会喜欢他的。”

  冷哼一声,钟离傲不再理会站在床前的似水,不过是一个侍奉过修远的丫鬟罢了,没有眼力的下贱东西,就算舒渃是相府公子又怎样?舒家的权,他是一定要削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就算他长着一张与修远相似的脸,在这宫里,也站不住脚。

  “弄醒。”

  舒渃最近总是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小小的他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大哥大了他近五岁,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二哥却对自己这个小了三岁的弟弟感到很好奇,总是试图伸手来戳一戳他,然后被守在一边的母亲打手。

  所以二哥颇为看不惯他。他身体不好,太过油腻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沾的,所以二哥总是会抱着鸡大腿什么的,在他床前啃得“吧唧吧唧”的,非要将他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然后被母亲拎着耳朵赶出去。

  还有他病得最厉害的那次,舒清彦守在他的床边,自小就笑嘻嘻的二哥连眼眶都红了,巴巴的守着他,还认真地警告他,要是他敢就这么死了,他变成鬼都不会原谅他。

  那些记忆里的小事情,一件一件的清晰得仿佛才发生一般,他甚至觉得,他会这样一直睡下去,然后在这些美丽的回忆里死去。

  这样也不错。

  所以他睁开眼看见钟离傲的脸时,还颇有几分失望。

  看见他眼中清晰的失望,钟离傲的脸霎时就青了,心头的怒火愈演愈烈,目光凶戾得像是要将他撕碎,“舒三公子期望着见到谁呢?舒相?呵,他倒也真是将你这个病秧子看得比命还重,刚才还来求朕放你回去。”他俯身捏住舒渃的下巴,贴在他耳边道:“但是朕怎么舍得放你回去呢?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他贴得极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喷出的热气,暧昧得令人面红耳赤,但他说出的话却是直冻到心里去。

  “自己做出的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是吧,舒公子。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却不能做,没有资格染指的东西,就莫要起心思。”

  舒渃微微阖着眼,面上连一丝表情也无,声音平淡:“是。”

  他确实是没有资格,他钟离傲心里从来不是他,他又怎会有资格进到那个人住过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