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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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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道一道的黑烟,甲板在汽锅的震动下震动起来。林肯号在机轮的猛力推送下,一直向
这怪物冲去,这怪物一点也不在意,战舰离它半锚链①左右的时候,它还不潜入水中,仅略
作逃避的样子,不走远,只是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这样若即若离的追逐,延长了三刻钟左
右,就是战舰想多接近这条鲸鱼四米也不可能。很明白,这样迫下去,永远迫不上它。法拉
古舰长心里很烦躁,拈着那下巴下面蓬蓬的一撮浓须。“尼德·兰呢?”他喊。加拿大人跑
到前面来。“好,尼德·兰师傅,”他问,“现在您看是不是还要把小船放下海去?”“先
生,不,”尼德·兰答,“因为这个东西是不让人捕捉的,除非它出于自愿。〃“那怎么办呢
?〃“先生,尽可能加大气力。我自己,当然先要得到您的允许,我在船头前桅的绳梯上守着
,等我们到了鱼叉投得着的距离时,我就把鱼叉投出去。”“尼德·兰,就这样办吧。”舰
长答。他又喊:“工程师,快加大马力。”尼德·兰走上他的岗位。火力尽量加大着,机轮
每分钟转四十三转,蒸汽从活塞里跑出。把测程器抛下去,测知林肯号这时的速度是每小时
十八海里半。但那个可恶的动物每小时的速度也是十八海里半。在整个一小时内,战舰只能
保持着这样的速度,多进二米也办不到!这对于美国海军中的一艘最快的战舰来说,实在是
太难堪了。船员中间遍布着不可遏止的愤怒。水手们咒骂怪物,但是,怪物却不理睬他们。
法拉古舰长不只是拈着他的那撮浓须,而且现在开始绞起它来了。他又把工程师叫过来。“
您已经把马力加到最大的限度了吗?”舰长问。“是的,舰长,马力已加到了最大限度。”
他答。“活塞都上紧了吗?…〃“上到六气压半。”“把它们上到十气压。”这纯粹是美国式
的命令了。恐怕在密西西比河上,跟人比赛、赌输赢的船,也不能这样做的了!“康塞尔,”我对站在我身边的老实人说,“你看,我们的船也许就要爆炸了!”“随您先生怎样说都
好l”康塞尔答。我承认,这个机会,我倒很乐意去碰一碰。活塞都上好了。煤炭倒人火炉中
,凤箱把空气送进去,煽红了火。林肯号的速度又增加了,船桅都连根震动了由于烟囱过窄
,阵阵突出的浓烟几乎都找不到出路了。测程器又一次抛下去。“现在速度多少?”法拉古
舰长问。“舰长,十九点三海里。”“再增加人力。”工程师照他的话做了。气压表正指+
气压。但这条鲸鱼也添了火力,因为它一点不困难地也以十九点三海里的速度走动。多么激
烈的追逐呀!不,我真不能描写当时使我全身激动的情绪。尼德·兰站在他的岗位上;手拿着
鱼叉。这动物有几次让人接近它。“我们追上它了!我们追上它了:”加拿大人喊。可是,
在他准备投叉的时候,这条鲸鱼立即逃开了,它行动敏捷,照我来看,它的速度每小时至少
是三十海里。甚至在我们的船以最快速度航行的时候,它竟然能够绕船一周,似乎跟我们开
玩笑呢!愤怒的喊声从大家的胸膛中迸发出来!中午,我们跟早晨八点一样,一点没有进展。法拉古舰长决定采取更为直接的办法。“呵!”他说,“这东西比林肯号走得还快!好吧j
我们看看它是不是能躲开我们的锥形炮弹。水手长,叫炮手都到船前头的炮边来。”船前头
的炮立即装上炮弹,发出去了。炮是放了,可是炮弹在距半海里之远的动物上面掠过去,没
有打中。“换一名好炮手!”舰长喊,“谁打中这恶魔,给五百美元!〃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炮
手——他现在仍然活现在我眼前——眼光镇定,面容冷静,走到大炮面前,把炮位摆好,瞄
准了很久的时间。轰的一声炮响了,这时船员们的欢呼声混杂在一起。炮弹打中了,正打在
动物身上,但是并没有给它致命的打击,而是从它圆圆的身上滑过去落在二海里远的海中。
“真怪!”老炮手暴跳如雷,说,“这混蛋的身上一定有一层六英寸厚的铁甲!”“该死的
东西!”法拉古舰长喊。追逐又开始了,法拉古舰长弯身对我说道:“我要一直追到我们的
船爆炸为止!”“对,您对!”我答。人们只指望这动物筋疲力尽,它总不能跟蒸汽机一样
,永远不感到疲倦。然而它一点也不疲倦。这么多时间过去了,它并没有显出一点疲劳的样
子。再说,我们是应该表扬林肯号的,它用不屈不挠的精神进行了这次恶斗。我估计,在11
月6日这倒媚的一天里,它所跑的路程不下五百公里!黑夜降临了,阴影笼罩了波涛汹涌的海
洋……这时候,我以为我们的远征结束了,我们永远不能再见到这个古怪的动物了。可是我
错了。晚上十点五十分,电光又在战舰前面三海里的海面上亮起来,还是跟昨天夜里一样辉
煌,一样强烈。那条独角鲸好像是停着不动。也许白天跑得累了。它睡着了,它随着海水荡
漾。这是一个好机会,法拉古舰长决定利用这次机会。他发出命令。为了不至把敌方惊醒,
林肯号减低速度,小心谨慎地前进。在大海中碰到睡着了的鲸鱼,因而胜利地攻击它们,这
并不是希奇的事情,尼德·兰也不止一次在鲸鱼昏睡的时候叉中了它们。加拿大人又到了船
头斜桅下,走上了他原来的岗位。战舰慢慢地前进着,一点声息也没有,离这动物三百七十
米左右的时候关了气门,船现在只凭本身余下的气力走动。船上连呼吸声也听不到。甲板上
绝对沉寂。人们距白热的焦点不到一百英尺了,光度更强起来,照得我们的眼睛发昏。这时
候,我伏在船头前面的栏杆上,看见尼德。兰在我下面,一手拉着帆索,一手挥动他锋利的
鱼叉。就和这睡着的动物距离不过二十英尺了。忽然,他的胳膊使劲地一伸,鱼叉投了出去。我听到鱼叉发出响亮的声音,像是碰上了坚硬的躯壳。对面的电光突然熄灭,两团巨大的
水猛扑到战舰甲板上来,像急流一般从船头冲至船尾,冲倒船上的人,打断了护墙桅的绳索。接着船被狠狠撞了一下,我没来得及站稳,从船栏杆被抛掷到海中去了。
第七章 种类不明的鲸鱼
我虽然由于意外落水而吓得发慌,但我还是很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感觉。我首先下沉
到二+英尺深的水里。我是泅水的好手,但不能跟拜伦①;口埃德力口·坡③那两位游泳大
师相比——我虽沉在水中,神志却一点没有昏迷。我两脚使劲一蹬又浮上了水面。我浮出水
面来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战舰在哪里。船上是不是有人看见我掉下水了?林肯号是不是
改变方向了?法拉古舰长是不是放小艇下海了?我能不能得救?夜色沉黑。我仿佛看到一大
块黑东西在东方渐渐消失了,它的标灯远远地熄灭了。这一定是我们的战舰。我觉得自己没
有希望了。“救命!救命!”我喊着,两手拼命划着向林肯号泅去。我身上的衣服非常碍事。衣服湿了贴在我身上,使我的动作不灵。我要沉下去了!我不能透气了!……“救命!”
这是我发出的最后呼声。我嘴里满是海水。我极力挣扎,我就要被卷人深渊中了……忽然我
的衣服被一只很有力的手拉住,我感到自己被托出水面上来了,我听到,我的确听到在我耳
朵边响着这样的声音:“如果先生不嫌不方便,愿意靠着我的肩膀,先生便能更从容地游泳。”我一手抓住我忠实的康塞尔的胳膊。“是你呀!”我说,“是你呀!”“正是我,”康
塞尔答,“我来伺候先生。,“就是刚才的一撞把你跟我同时抛人海中来的吗?〃“不是。为
了服侍先生,我就跟着先生下来了!这个好人觉得这样做是很自然的!“战舰呢?”我问。
“战舰哪!”康塞尔转过身来回答,“我认为先生不要再指望它了。〃“你说的什么?”“我
说的是,在我跳入海中的时候,我听见舵旁边的人喊:‘舵和螺旋桨都坏了〃“都坏了?〃“是
的!被那怪物的牙齿咬坏了。我想,林肯号受到的损坏虽然只存这么一点儿,可是,这种情
况对于我们是很不利的,因为船无法掌握方向了。”“那么,我们完了!”“也许完了,”
康塞尔安静地回答,“不过,我们还可以支持几个钟头,在几个钟头内,我们可以做不少的
事!〃康塞尔这样坚定和冷静,鼓舞了我的力量。我用力地游着,但我的衣服像铅皮一样紧紧
裹着我,很妨碍我的动作,我觉得很难支持下去。康塞尔发现了这一点。“我想先生一定会
允许我把衣服割掉。”他说。他在我的衣服下面放入一把刀子,很快的一下,从上至下把衣
服割开。然后,他敏捷地替我脱衣服,我就抓祝蝴泅水。很快,我也给康塞尔脱掉了衣服,
我们彼此轮流在水上“航行”。可是,我们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可能我们掉下海的时候,
人家没有看见,也可能看见了,但因为战舰的舵坏了。不能回到这边来救我们。现在我们只
有指靠大船上的小艇康塞尔很冷静地这样假设,并计划着随后应做的事。多奇怪的性格!这
个冰一般冷的人在这里好像在自己家里那样!现在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希望林肯号放下小
艇来救我们,所以我们应该想办法,尽力支持,时间愈久愈好,等待小艇到来。我于是决定
节约使用我们的力量,使两人不至同时筋疲力尽,下面是我们的办法:我们一个人朝天躺着
,两臂交叉,两腿伸直,浮着不动,另一个人泅水把前一人往前推送。做这种“拖船”的工
作,每人不能超过十分钟,我们这样替换着做,我们就可以在水面浮好几个钟头,也许可以
一直支持到天亮。这是碰运气的事!不过希望在人心中总是根深蒂固的!并且我们又是两个
人。最后,我还要肯定一点——这看来像是不可能的——即使我要打破我心中的一切幻想,
即使我要“绝望”,现在也办不到!战舰跟那鲸鱼冲撞的时间是在夜间十一点钟左右。所以
到太阳升起,我们还得游泳八个小时。我们替换着游,游八小时必然可以做到。海面相当平
静,我们还不至于过度疲劳。有时,我的眼光想看透深沉的黑暗,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
由于我们游泳动作激起的浪花透出一点闪光来。在我手下破碎的明亮的水波,点缀在镜子般
闪闪的水而上,就好像一块块青灰色的金属片。真可以说,我们是在水银中游泳了。到早晨
一点左右,我感到极端疲倦。我的四肢痉挛得很厉害,渐渐发硬,不能灵活运用了。康塞尔
不得不来支持我,我们保全生命的担子于是完全落在他一一人身上。不久我听到这个可怜人
发喘了;他的呼吸渐渐短促了。我明白他也不能支持很久了。“丢下我吧!丢下我吧!”我
对他说。“丢下先生!永远不能!”他答,“我还要死在先生前头呢!〃这时候,有一片厚云
被风吹向东边去,月亮露出来了。海水在月亮下闪闪发光。这仁慈的月亮重新鼓起了我们的
气力。我的头又抬起来。我的眼光向天边各处了望。我看见了战舰。它在离我们五海里的海
面,只是模糊不清的漆黑一团。但小艇呢,一只也没有!我想叫喊。距离这么远,叫喊有什
么用!我的嘴唇肿得发不出声音。康塞尔还可以说话,我听到他好几次这样喊”救命呀!救
命呀!”我们停一下动作,我们用心听。尽管我的耳朵充血,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但我觉
得似乎是有人呼喊,在回答康塞尔的叫唤。“你听见吗?“我低声说。“听见!听见!”康塞
尔又向空中发出绝望的呼喊。这一次,不可能有错误了!是有一个人在回答我们的呼喊!是
被抛弃在大海中的受难者吗?是撞船的另一牺牲者吗?还是战舰上的一只小艇在黑暗中呼唤
我们呢?康塞尔用尽最后的力量,托住我的肩膀,我尽力抗拒我最后的一次痉挛,他半身浮
出水面望望,然后又筋疲力尽地躺下“你看见什么吗?〃“我看见……”他低声说,“我看见
……我们不要说话……我们保留我们剩下的力量吧!……”他看见了什么呢?当时我也不知
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怪物来了!……可是那人声究竟……现在并不是约拿③躲在鲸鱼肚子里
的时代了!不过康塞尔还拖着我。他有时抬起头来,直往前看,发出呼喊,回答他的声音越
来越近了。我几乎没有听见,我的气力尽了,我的手指都僵了,我的手再不能支持我了:我
的嘴抽搐着,一张开就灌满海水:冷气侵袭着我。我最后一次抬起头来,一会儿又沉下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碰到一个坚实的物体。我就紧靠着它。随后,我觉得有人拉我,把我
拉到水面上来,我的胸部不胀了,我晕过去了……一定是由于我身体受到有力的摩擦,我才
很快苏醒过来。我迷述糊糊地半睁开我的眼睛……“康塞尔!”我低声说。“先生叫我吗?“
康塞尔答。这个时候,月亮正往西沉,在它的最后光芒下,我看到不是康塞尔的脸孔,但我
立即认出是谁了。“尼德·兰!“我喊。“正是他哩,先生,他是来追他的奖金的!”加拿大
人答。“您也是在战舰被撞的时候被抛人海中的吗?”“是的,教授,但情形比您好些,我几
乎是立刻就能站立在一个浮动的小岛上了。”“一个小岛吗?〃“或者更正确地说,是站在你
的那只巨大的独角鲸上。”“尼德·兰,请你讲清楚吧。〃“不过,我很快就了解我的鱼叉为
什么不能伤害它,为什么碰在它表皮上就碰弯了。”“为什么呢?尼德·兰,为什么呢?”
“教授,因为那个东西是钢板做的!”到这里,我不能不振作精神,重新回忆一番,并且检
查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加拿大人的最后几句话使我心中的想法立即转变了。我很快爬到这
个半浸在水中,已经作了我们的临时避难所的生物(或物体)上面。我用脚踢它,它分明是
坚固结实、钻不透的硬物体,而不是构成海中哺乳类动物的庞大躯体的柔软物质。不过这个
坚硬物体可能是一种骨质的·甲壳,跟太古时代动物的甲壳相似,我很可以把这个怪物归人
两栖的爬虫类,如龟鳖、鳄鱼、遥龙之类。可是!不然!在我脚下的灰黑色的背脊是有光泽
的。滑溜溜的,而不是粗糙有鳞的。它被撞时发出金属的响亮声,这是那么不可思议,看来
,我只好说它是由螺丝钉铆成的铁板制造的了。再不可能怀疑了!这动物,这怪东西,这天
然的怪物,它使整个学术界费尽了心血,它使东西两半球的航海家糊里糊涂,现在应当承认
,它是一种更惊人的怪东西,它是人工制造的怪东西。看到最怪诞、最荒唐、甚至神话式的
生物,也不会使我惊骇到这种程度。造物者手中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出奇,也容易了解。现在
一下子看到那种不可能的事竟是奥妙地由人的双手实现的,那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十分惊讶了!现在不容犹豫了。我们现在是躺在一只潜水船的脊背上,按照我可能的判断,这船似乎有
点像一条巨大的钢鱼。对这,尼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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