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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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的话让牛二很受用，有了此位做师傅，尽可放心留在玉竹山，那几个家伙绝不会再拿自己怎样。他心里一喜，笑容就浮现在脸上。

那几位震惊了一下，然后都用羡慕的眼光看了眼牛二。尤其是曾教训过牛二了那三人，羡慕的同时，眼中掠过一丝疑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此时，空空老道才当中说授徒一事。这牛二若是成了老道的徒弟，会不会报复他们呢？

三人的表情有些异样，他们可是很担心牛二会报复他们。然后老道只一句话，就会把他们撵出菜园，送回六顺门去。若是真被撵走，到了六顺门也定然给不了好差事，多半又得干些苦力活。这样一想，他们的神情极为忐忑。

同时，他们又后悔不该教训牛二。可是谁知道这老道这样的脾气，把牛二带来玉竹山直接认徒弟就算了，还等这些天作什么。

　第十四章　六顺门

“愿意。　/”

牛二稍停了一会儿才回话，好像考虑一番似的。他一抬头看到老道朝他微笑，立刻就领会了意思，慌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牛二表情很郑重的一连磕了三个头，每个头都是掷地有声，一板一眼。

磕完头，牛二垂着手也不起来，还是老道笑吟吟的搀起他。老道此时再不啰嗦，微笑道：“牛二啊，今日暂且这样，日后我会为你做个正式的授徒仪式。你进屋先吃饭，饭后我带你去六顺门一趟。”

牛二听后大喜，此时老道带自己进六顺门，多半要证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身份之后，才算是名正言顺的六顺门的人，而这几天来他饱受非正式人员之苦，也将会就此戛然而止。

当下牛二很欢快的进了石屋。而在他进入石屋吃饭之时，又听到了更让他开心的话。

“你们几个听好了，牛二已是我的徒弟，以后凡是我不在玉竹山的时间，都必须听他的吩咐。此话我不说二遍，你们都记下吧。”那老道很大声的吩咐，仿佛有故意让牛二听到的意思。

牛二吃饱饭再出门时，立刻觉得那五位对他表情都不一样了，一个个神情拘谨，也不敢正眼瞧他，看来老道的话颇为管用。

跟随着老道走出玉竹山，来到另一座山上。这里有个巨大的石门牌楼呈现在眼前。上书有三个斗大的鲜红大字。牛二当然不认识，在老道的指点下，这才明白正是六顺门的山门，那三个大字自然是六顺门了。

进了山门，就有一个险要的关卡，有一队人在此把守。看清是老道后，倒过来二人迎接。其中一人笑脸相迎道：“是执事大人呐，小的有理了。”

这样，他们进了关卡，一路赶奔六顺门的正殿。在路上，遇到几个人，一见老道，都闪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话。看来老道虽无实权，有执事一职，也颇为受用。

到了正殿前，老道让牛二在外面候着，自己先进了正殿里。随后，不长的时间，自殿里走出一个青衣年轻人，对牛二道：“你可是牛二，门主请你进去。”牛二嗯了一声，就随青衣人步入了正殿。

正殿里十分的宽阔，但是在座的人不多。只见中间端坐一中年人，面白无须，身体微微发福，长得一副儒生模样，可是眼角眉梢都散发出一种威严，让人不敢直视。这人的旁边坐着一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看就是那种神清气爽、道骨仙风的样子，面色红润，五绺长髯，让人看后就肃然起敬。

除去正面端坐的二位，还有左右各三人，刚刚认作师傅的空空老道也赫然在列，只是他坐在了右首的最下边。可见老道在六顺门的地位如何。

而令牛二称奇的是，老道的邻座竟然是位一身绿衣姿色不错的中年妇人，虽然年纪有四十岁的样子，但是一眼看去，还是让人心里一动。她也只是略施粉黛，就给人以风情万种的形象，可见，若是此女年轻的时候，不知会迷倒多少痴情男人。

看到那一身绿衣的美妇，牛二心神一荡，顿了一下，才醒悟过来，不觉有些脸红。但是他稍稍留意别人，在座倒没有一个笑话他的意思，也就心里一缓，收敛了自己的窘态。

这时，空空老道起身来到牛二的近前，温和的说道：“牛二，快来见过门主和各位长辈。”

“嗯”牛二很憨厚的回了一句。

于是在老道的介绍之下，一一见礼。正面端坐二人是门主和副门主，旁边的则是五位执事。

第一个介绍的自然是门主，他一副欣然的模样，看着牛二没有说话，微微点头默许。然后是他旁边那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他对牛二很是上心，非常认真的端详了一番后，抬手招呼道：“牛二，你过来，到我跟前来。空空老弟轻易不在外面带人来，我要看看你有何过人之处。”

闻言，牛二先扭头看老道的意思，得到默许之后，才轻步走到了那道人附近，垂首而立。

“你一个年轻小伙，怎么跟腼腆的大姑娘一样？到我跟前来。”

道人风趣的调侃了一句，顿时让牛二又是一阵发窘。脚下勉强挪动两步，终于站在了道人的身前。而后，又在道人的吩咐之下，伸出一只手来。

道人缓缓把三根手指向牛二的脉门一搭，微闭二目。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睁开眼睛，轻轻摇摇头，一脸思索之色。

“空空老弟，这娃收到我门下如何？”考虑一番，那道人却问了空空老道这么句话。

而老道早有应答之策似的，呵呵一笑道：“东圃兄，牛二已行拜师大礼，收在我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

“嗯，我早料到如此，不过不问心有不甘，既然他做了你的徒弟，我倒要恭喜老弟了。”被称为东圃的道人略显失落之态，继续徐徐说道：“这娃虽然是那种最劣质的灵根，没有什么潜力可挖，但是却有一副出众的好皮囊，有些让人眼馋。”

东圃道人不住的打量牛二，还从怀里掏出一道黄色的符纸作见面礼。空空一见笑逐颜开，马上吩咐牛二道：“赶快叩谢你东圃师伯，这可是一个中阶风遁术的符宝啊，有了他你便多了次保命的机会。”

牛二自然毫不含糊的磕头施礼。只听空空老道一说是宝贝，虽然眼下不懂这个，他还是满心欢喜，对东圃的为人高看了一码。

那东圃果然极为喜欢牛二，随后想了一下，就对牛二说道：“你虽人长得一般，可是这牛二的名字十分不雅，不如让师伯给你另起一个名字，你看如何？”

牛二见东圃道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欣然点头。那边空空老道也微笑频频点头。

“你入我们驼背山六顺门，又入了空空老弟的门下，只好留在那玉竹山。玉竹山在我们六顺门虽然位置偏僻，可是那里灵气充沛，环境优雅，是一处难得的好地方。而这玉竹山的玉竹二字十分的好听，本身又是一种药材，就取这玉竹二字，你看如何？”东圃道人抚须沉吟，娓娓道来。

“好！”空空老道待东圃道人说完，不等牛二应允，就首先叫起好来。他又情不自禁的鼓掌，眼里满是佩服之色。

牛二于是再次谢过。

以下的都是执事。由左首起，先是一个灰衣老者，云揽山的执事，一个紫衣中年人，大松山的执事。第三个是个白衣青年人，约三十岁的模样，落云山的执事。他对牛二十分的不善。

“玉竹，难得两位仙师都如此器重你，我便要试一下你的身手！”白衣人脸色阴寒，突然冷笑道。

闻言牛二打了一个激灵。他可不会什么功夫，只是才学了一个打坐入静，那个哑巴师傅就被电蛇劈死。空空老道还不曾教他什么。他顿时疑惑的望向空空，希望老道替他说话。而还没等老道发言，白衣人身体微微一晃，就猛的窜到了他的身前。

也不等牛二的反应，探臂五指呈鹰爪状扣住了他的肩膀。其速度快如闪电，迅雷不及掩耳。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从牛二的肩膀上传出来。

疼的牛二一咧嘴，汗珠在脸上已经冒出了不少。

“咦，陈老弟，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空空老道面色一变，身体一动，走到二人近前。

陈姓白衣青年随手一松，牛二就一个踉跄。他却不和空空说话，而是冷哼一声，回身坐下。这让空空略显尴尬。

“师傅，我没事，陈师叔手下留情了。”脸色苍白的牛二看了眼陈姓青年，对空空道。

空空自是有些窝火，也不好发作，铁青着脸拉着牛二去介绍右首的两位。一个锦衣老者，红叶山的执事，他笑呵呵的朝牛二点头，一副和事老的形象。再就是那体态丰盈的绿衣妇人，小松山的执事。

“玉竹，我们可是邻居，我那小松山随时欢迎你去做客。”绿衣妇人说话的声音极为好听，这一句话就让牛二脸上一红，又有些蓦不开。

看到牛二这样，艳妇顿时来了兴致，笑嘻嘻的继续问道：“看你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若还没有中意的姑娘，到我小松山找一个，我那里别的没有，小姑娘可是一大堆，有得你去挑。”

这更让牛二蓦不开了，他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上去。

倒是空空打了一个哈哈，算是解了牛二的尴尬难堪。

六顺门的重要人物一一见过，儒雅的盟主一探手，手中多出一道红色的令牌，直接抛给牛二道：“此乃六顺门通行令牌，你新进加入，必有人不认识，有了它在我驼背山可畅通无阻。”

牛二再次施礼谢过。

　第十五章　小松山

当下，也无他事，空空老道领着牛二出了正殿，回到玉竹山。//回去的路上，牛二低头不语，心里暗自思量着今日所见之人。见过的七个人之中，尤其那东圃道人对自己最好。那小松山的绿衣妇人虽然半开玩笑，却也不错，只是那落云山的陈姓青年，不怀好意，甚至有些仇视自己，以后若是再见到他，可要当心。

以牛二的秉性，绝不会冒然去问老道，老道要嘱咐的事，必定不会隐瞒。这个师傅处事让人捉摸不定，自然什么都会心里有数，不然在去六顺门之前，他先提出要收牛二为徒，而去了六顺门之后，果然派上用场，遂断了东圃道人收牛二为徒的念想。

两个修道的居然都抢着收他为徒，这是他最难理解的。像他快要成年的年纪，武功也没有什么底子，那东圃还说灵根低劣，既然什么都不占，干嘛收他为徒呢，牛二百思不得其解。

牛二正闷头赶路，就听前面的老道说了一句道：“牛二……哦，玉竹，你随我进洞府，有事我要对你说。”

这时已走到了玉竹山前，牛二喔了一声，继续跟着老道走。

走不多远，便到了老道的洞府。洞府的石门上方倒写着三个字，牛二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因为不认识。

老道掐手念诀，拂尘一甩，石门便轰隆隆自己打开。而老道不慌不慢的走了进去。牛二不敢怠慢，紧跟其后，生怕那石门突然关闭，把自己卡在门上。

进了洞府，才看清里面的摆设。虽是洞府，和一般的房间也差不多，不过多数的物件都是石质的。像石桌，石凳，更有一个精美的石质屏风赫然在目。而即便有诸多摆设，只是因洞内的面积很大，显得极为空旷。

老道很自然的走到石椅上坐下，抬起眼来看着乖乖站在一旁的牛二，突然问道：“玉竹，那东圃老道赐你的符纸可在，为师想要仔细的看看。”

这句话问的牛二眼皮就是一跳，他就是再笨也马上明白了老道的意思。东圃赐的符纸可在？他们一路都在一起，这一会儿工夫岂会丢了？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心里虽然难舍却不敢怠慢，恭敬的上前双手把那符纸递上。

老道拿在手中摇头晃脑的端详了一阵，便又说道：“此等中阶的符纸在你手实在有些可惜，况且以你的能力，断然不会使用。不如这样，为师手中也有符纸，不过是低阶符纸，作用不及这风遁术的符纸，但是，我略微传授于你，你便能掌握。不知徒儿意下如何。”

未等牛二发话，这老道继续说道：“这样看来你略有吃亏，可是能派上用场！当然，此事为师不会强求于你，你若是不想换，也就当师傅没说过。”老道言毕，竟把符纸伸出来要递给牛二。

这般挑明的话，牛二还敢拿回符纸，他“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口里称道：“师傅对我有救命大恩，此符纸理应献上。牛二诚惶诚恐，命都是师傅的，就别说一张符纸了。”

牛二的话让老道大悦。接下来，他果真掏出一张符纸给了牛二。是一张防御为主的土墙术低阶符纸，一旦祭出，可瞬间在身前升起一道尺后的土墙。

它的咒语十分简单，在老道的虚心教导之下，一会儿牛二便熟记于心。

随后老道又解释道：“这符纸乃一次性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你可记好了！”

接下来，老道传授了牛二一些打坐入静之法，虽然都是简单的一言带过，可牛二却觉得和哑巴师傅所教的方法大同小异，倒听得明白。最后，老道正色道：“入我门下，以后就是修道之人，我传于你的都是修仙之法，切不可外传！那符纸之事更不可对外人讲！因你灵根低劣，打坐炼气之类效果不会很好。过几天，我还要传授你皮囊、筋骨等外功修炼之法，只是那法极为残忍，不是普通人所不能忍受，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默记着功法，牛二沿着山路回到石屋。那五人都在石屋里坐着说话，一见牛二到来，慌不迭的起身称道：“牛二兄弟好！”

“各位哥哥，都坐下吧，你们太客气了。今日我随师傅去见了门主他们，东圃师伯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名叫玉竹，你们在外便叫我玉竹吧，这牛二就当是我的小名，没外人的时候随你们喊。”牛二一脸憨笑，上前把几个不敢坐下的人按在座位上。而他口里这样说道：“我们是自家兄弟，别太见外了，让我觉得不自然。”

这五人当然唯唯诺诺，有空空老道做师傅已经让他们吃惊不小，又被副门主东圃道人赐了法名，更是不得了。他们如今只有巴结奉承牛二的份，哪里像牛二所说的是自家兄弟。

“玉竹，都怪我们狗眼看人低，前些日对你多有不敬，还请别放在心上。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一切的活，我们几个全包下来，你只管一心参悟修炼，切不敢耽误了你的修行大业！”其中有一人鼓足了勇气才说道。

牛二哑然无语。他本想和这几个套套近乎，增进感情，增加了解，可从话里听出，他此时已经高人一等，再有心和他们套近乎，少不了带些假惺惺的味道了。相通了这些，牛二反倒平静了。

“玉竹兄弟，我们为您准备了新房间，你看看如何？”又一人笑脸说道，他还主动起身要引领牛二去看。

“免了，各位哥哥。我因拜在师傅门下，在此住已多有不便。其实我早有打算，试想于菜园中搭建一处阁楼，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牛二环顾几人，见都是慌不迭的点头，继续说道：“这几日的农活我暂且放下，就有劳几位了。”

说罢，他自取了柴刀，绳子，出门而去。

牛二在玉竹山转了一圈，发现并无可用的好材料，就出了玉竹山向小松山而去。这玉竹山相邻的两处小山分别是小松山和落云山，只是一想起落云山那陈姓执事，肩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那家伙不知看他哪里不顺眼，倒下起这么重的黑手！由此牛二便放弃了去落云山的想法。

可是去小松山他也有硬着头皮上的感觉。小松山的执事绿衣妇人成心的挑逗于他，很是让他难堪。但和落云山一比，小松山至少无害吧。

一踏进小松山的地界，果然和别处不同，环境更为优雅，空气更为清新，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闻之竟有阵阵花草清香袭来，倒底是女人居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