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小财迷-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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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摇摇晃晃地飘起来，看了眼葛毓明：“打电话通知许豫和袁清菡。让他们立刻回家，钟榕现在肯定带着钟棂回家了。”
“我通知？那你呢？”葛毓明捂住胸口，即使恢复力超强，他也感觉到刚刚肋骨断裂的痛苦，现在还没有缓过神。
程斌白着脸苦笑一声：“我不能现实体，也不能见光。”
葛毓明一僵，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朝着程斌招了招手指指自己手上的手表：“过来，附在这个上面，我带你回去！”
袁清菡接到钟榕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查房。钟榕失常的语调让袁清菡丢下了手中的工作，连请假都顾不上了，直接翘班拼死往回赶。
能够让钟榕失常的也就只有钟棂了。许豫刚刚打过电话给她说钟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反常离开酒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接到钟榕的电话袁清菡就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袁清菡是最后一个到的，她推开门的时候许豫等人已经等在客厅里了，钟榕并不在其中，但是她刚刚在客厅站定还没有开口说话。钟榕就打开了房门示意她进去。
袁清菡跟在钟榕身后进了房间，再看到钟棂的状况之后倒抽一口冷气，惊得后退一步。
“怎么会这样？”
钟棂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除去了，钟榕事先已经帮钟棂做过清理过，身上地血已经清理掉了，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钟棂白皙的肌肤上面一道道细小的伤痕。还在往外流着血。
“你先帮她处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钟榕哑声说道。声音都在发抖。
袁清菡点点头，开始满屋子找药箱。她不知道家里的药和绷带够不够用。连忙打发许豫出去买。
袁清菡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钟棂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成功把钟棂包扎成一个木乃伊之后她才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钟榕一直默不作声地在一边看着，直到袁清菡结束之后才出声问道：“她没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外伤已经处理了，就是不知道……”袁清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心中的担忧：“你知道。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我不知道她有咩有受内伤之类的。反正外伤是没什么。”
钟榕点点头，他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替　钟棂检查过了，除了外伤，就是虚耗过度需要休养，别的就没什么了。
“那个，钟棂是去干什么了啊，怎么伤成这样？”袁清菡看着钟榕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知道。”钟榕懊恼的说，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让钟棂一个人走了，钟棂一定是感觉到了钟煜有危险才那么急着赶过去的，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有张行知道了。
张行一群人坐在客厅里就等着钟榕出来发问。张行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已经恢复了过来，坐在沙发上捂着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袁清菡见一屋子的人就是没人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钟煜死了……”张行的声音暗哑，带着鼻音。
“怎、怎么可能？”风晖结结巴巴的说道，在他看来，钟煜就是无敌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钟榕看了眼房间，眼神一沉，难怪钟棂会失控，她虽然一直说着不承认钟煜是她的父亲，但是她心底还是很在意钟煜的，只是十几年的隔阂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除的，才会到现在都没有接受钟煜。
而且，如果不是钟棂执意要去山里看看，钟煜也不会过去，所以她应该很自责吧，如果她不坚持，钟煜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是谁？”
“钟乾。”
“钟棂的爷爷？”许豫惊呼一声，钟棂的爷爷在他们那里是很有名的：“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可能……而且钟煜是他儿子啊！”
张行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抬起头：“钟乾没有死，他一直在策划着一个惊天的阴谋，所以假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应该死了十几年的钟煜借尸还魂了，原本应该死了二十几年的钟乾原来根本没有死，钟家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这个阴谋和钟棂有关，但是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都是钟煜告诉我的。”张行叹了口气，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要解开了。
“和棂儿有关？”钟榕转过头看着张行，无声地催促。
“在钟棂出生之前，钟乾就给钟棂算过卦，以钟乾的能力想要知道钟棂的命格很容易，而钟棂是钟家几代以来最有望成仙的人。”
“开玩笑吧？成仙？又不是拍神话剧！”风晖满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这个世界有太多你不了解的东西。钟棂是难得的至善之人，前几世早就积满功德，但是因为没有历劫，所有才入了轮回。上天为了给她成仙铺路。让她投生到钟家，传说中千年来最接近身的家族。”
“是为了让她拥有神之血脉，修炼事半功倍。尽早位列仙班？”钟榕可以想象，一种灵的修炼天赋，如果从一开始就一心修炼，加上她所拥有的资源，恐怕早就成仙了。
“没错。不过，钟家出了一个钟乾，毁了钟棂的成仙之路。”
“什么意思？”
“钟乾终其一生都在探寻着成仙之道，为了成仙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他替钟棂算过卦之后打起了钟棂的主意，钟棂命格极阴。魂魄至纯，修炼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得多，钟乾便想着等钟棂修炼有成之后。吸收了她的修为和魂魄，他就能借此得道。”
众人都震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居然能够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
“钟煜察觉了钟乾的想法，用计重伤了钟乾。钟乾借机假死脱身，钟煜怕钟乾会暗中对钟棂下手。于是动手掩盖了钟棂的生辰八字，并且钟家上下，都反对钟棂修炼。钟乾没办法算到钟棂出生之后的命格，所以收敛了一点。”
“那钟林父母出事的时候……”
“就是钟乾搞的鬼！虽然钟煜一直不让钟棂学习道术，但是钟棂天赋极高，很多道术只要看了一遍就能学会，终于不得以在钟棂身上下了封印，这也就是为什么钟棂虽然一直修炼却进度不大的原因。钟乾察觉到钟煜在从中作梗，就设计了那一场袭击，想要杀死钟煜。”
“这个人真狠心，都说虎毒还不食子，他居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这样看来，想害自己的孙女也不是社么奇怪的事情了！”风晖悄声和许豫说道。
张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钟煜趁机脱身，一直暗中查着钟乾的藏身之处，想要找机会杀了他，可是钟乾太过狡猾，他没想到，即使没有他的教导，钟棂也成长的这么快，虽然完全没有发挥出净瞳和神之血脉的威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抑制棂儿的成长，可能这个时候她已经有能力对抗钟乾了，那么这些事情就都不会有了，逃避这种消极的处理方法，只会导致悲剧的结果。”钟榕冷冷地说道。
张行苦笑：“也许吧，但是那是个时候，没有一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那样的危险当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钟棂！”
“可是也给棂儿带来了很多伤害，从小失去父母，因为修炼上的困难受尽白眼，除魔的时候受伤，逼着她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原本她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钟榕……”钟棂扶着门框虚弱的叫道。
“棂儿！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上还有伤，你怎么可以把绷带拆了？”钟榕快步冲到钟棂身边责备道。
钟棂看向张行：“那个人就是钟乾？”
张行点点头。
钟棂吸了一口气，扶着钟榕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




、121回家

重新踏上离开了几年的家乡，钟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带着满腹的怨恨。这个地方，不是她的避风港，是她噩梦的开始，在这里的记忆，是她一直想要忘记的。可是当她在离开后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她居然想哭。
“棂儿……”钟榕担心地看着钟棂。钟棂的伤还没有恢复，经过长途跋涉脸色十分的难看。
钟棂站在村口，怎么也迈不出去那第一步。她不知道她回来能做些什么，祖母根本不想见她，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祖母，面对已经死了的母亲，如果不是她，钟煜不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钟棂，你总要面对现实。再说，你还要找到除魔剑。”张行背着巨大的桃木剑一步迈进村里，回过头看着钟棂。
钟棂垂下眼睑，慢慢松开钟榕的手。
“棂儿！”钟榕轻唤一声，想要拉住钟棂，却被张行一个眼神制止了。
现在的钟棂，必须自己去面对过去的一切，他们谁都帮不了她，她只有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才能够面对家中年迈的祖母，才能够面对已经死去的父母。
钟棂一步一步走进村里，偏远落后的农村，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变化，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没有改变。
钟棂走到村口的那口枯井那里站定，出神地看着那口枯井，曾经无数次，她被欺负了、被骂了，就一个人跑到这里和那些游魂野鬼们聊天，也就是在这里，她亲手超度了陪伴她整个童年的鬼……
钟棂忽然蹲下身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钟煜出事之后她第一次哭。钟煜出事之后。除了当时她失控之外，她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地仿佛不过是死了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
一直压抑着的心绪在这一刻爆发，钟棂坐在地上哭得几乎晕厥。钟榕走上前心疼地抱住她，慢慢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咦，钟棂你们就到了啊？我还以为你们还要一会儿呢！”许妈妈从村子里走来，看见钟棂他们激动地叫道。
小跑着过来，看见钟棂在钟榕怀里哭得伤心，许妈妈忍不住好奇地问张行：“钟棂怎么了？”
张行看看这里熟悉的景致，慢慢吐出一句话：“没什么。近乡情怯罢了。”
许妈妈一听，豪迈的甩了甩手：“嗨！就你们城里人爱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情怯啊，回家了就好！钟棂啊。许豫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可能今天到，我就过来看看，我和你奶奶说了，也收拾也几间房，别在这哭了。赶紧回家去！”
钟棂抬头看着许妈妈，擦擦眼泪挤出一丝笑：“谢谢你，许伯母。”
“嗨！你这孩子，说什么谢啊！赶紧和伯母回家去！”许妈妈笑着说，也许是在自家地盘上，许妈妈比上次在许豫那里要爽朗的多。招呼着钟棂他们进去。
许妈妈在家准备了很多东西，甚至做好了饭菜。
“我估摸着你们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到，就做好了饭菜。你们先吃过了在回家，你奶奶一个人在家也做不了多少事，就不让她劳累了。”
“还是伯母想的周到，许伯父呢？怎么不见他。”钟棂看了看四周和以前一样的布置，连家具都没有换。油漆斑驳的八仙桌，一坐就吱呀吱呀想的椅子。怀念地笑了笑。
“老头子下地去啦！他总闲不住，虽然现在也不靠种庄稼来生活了，不过，这人啊，；劳碌了一辈子，还真闲不下来！”
许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摆好碗筷，张行已经先一步做好了就等着吃了。也难怪，这几天因为钟棂的伤、钟煜的死大家都没能好好吃上一顿，现在有了这么丰盛的饭菜，当然食指大动了。
钟棂看了看桌子上卖相不错的菜色，也有了些胃口。在农村，菜都是自家菜园子里的，纯绿色食品，比他们在菜市场买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这个时候你奶奶应该在祠堂里，等你奶奶出来了你再回去。”许妈妈见钟棂没有动作，就劝道。
钟棂点了点头，拉着钟榕坐到桌边，开始吃饭。
吃完饭太阳已经下山，现在的天已经长了很多，但还是在六点多的时候就黑了下来，太阳下山了，家家户户就都亮起了灯。农村的娱乐活动不多，天一黑就回家看电视，七八点的时候就差不多都睡觉了。
钟棂告别许妈妈，踩着余晖往家里走。
很多田地都没有种庄稼，冬天的庄稼被来就少，但是这里一片麦子，那里一片油菜，枯黄的土地上一片一片绿油油的看上去就像是画一样。
走在细长的田埂上，两边时不时出现一两块菜地，种着香菜和菠菜，看上去生机勃勃。
“这里，比城市里要干净太多。”钟榕感叹一般的说道。
“嗯？”钟棂和张行同时被钟榕的话吸引力注意力。
作为除魔人，他们所理解的干净和普通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钟榕同样也不是普通人，不过他应该没有除魔师的职业病吧？
“钟榕，你说的干净是——空气比较新鲜？垃圾比较少？”钟棂试探着问。
“什么？你不觉得这里很干净吗？游魂、怨气什么的都很少啊，不想城市里，到处都是。”钟榕怪异的看了钟棂一眼。
钟棂和张行对视一眼，都开始戒备起来。张行来过这里，钟棂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他们都清楚，这里根本不是那么干净的地方，钟家会把大本营放在这里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这里是聚阴地，幽魂特别的多，怎么这会儿反而变干净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钟榕被钟棂和张行的态度也弄得紧张了起来。
“先回家看看你奶奶再说，她说不定知道什么。”张行看着钟林说道。
钟棂踌躇了一下，她不想这么快回去。不过现在好像不去都不行了。
钟家的宅子是那种很复古的，雕梁画栋，在村子最里面，最偏僻的地方，正好压在里聚阴地阴气最重的地方。
大门半开着，院子里的月季在寒风中开放着。钟棂推开门，就看见老人坐在老梅树下，带着老花镜翻看着手中古老的书籍。
老人穿着夹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着，一支精致地簪子斜斜地插在发髻里。结合着这样的场景，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回来了。”老人看了钟棂一眼，淡淡说了一句。明明应该是疑问或是惊喜的语气，却被说的一点起伏都没有，仿佛钟棂不是几年没有回来过，而是出去串个门回来。
钟棂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张行从钟棂和大门之间的缝隙里挤到前面，笑着和老人打招呼：“钟老夫人。还认识我吗？”
“嗯？茅山的小子，你怎么也来了？”老人这时才把她的目光从书上移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张行。
钟棂早就习惯了老人对她的态度，对着钟榕耸耸肩，就径自朝着祠堂走去。
老人对钟棂的要求极高，不在家就罢了。在家里，只要外出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祠堂给钟家的列祖列宗们上香。钟棂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拂了老人的意。无可无不可地去上香。
祠堂很整洁，一排一排地灵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香案上，干净的水果供奉在前面，一束香才刚刚点燃。
钟棂伸手弹了弹桌子上细细的香，拿起三支凌空甩了一下。
“进香就有点诚意。自己去蜡烛那里点香。”老人的声音适时的出现，阻止了钟棂耍帅的举动。
钟棂扁扁嘴。把手上已经点燃的香塞到钟榕手中，又重新拿了三支，乖乖走到旁边的蜡烛旁边，点香，然后走回香案前，拜了三拜，插进香炉。插完香，反射性地想要拍拍手，眼角瞥见一边盯着她的老人，硬生生忍住了。
钟榕看着钟棂的样子忍笑忍得异常痛苦。
钟榕看了眼手上的香，上前也同样拜了三拜。
“你就不用上香了，你的香咱们受不起。”老人在钟榕把香插进香炉之前慢慢说道。
钟榕举着香僵硬地站在那手足无措。钟棂眼神一暗，刚想开口却被张行一把拉住。
张行打着哈哈上前接过钟榕手上的香插好：“既然点了就不要浪费啊！！浪费了列祖列宗会不高兴的！我很久没有来了，也上上香，求钟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说着就捡了香点了。
钟棂看了眼略显佝偻的老人，抿了抿唇，咽下了几乎冲出口的话。祖母已经不再年轻，一直笔直的身躯也开始佝偻了，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守着这么大却冰冷的家，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