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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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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冬这次总算没强来,亲了几口就不再乱动,老老实实地搂着祝痕的后背说,“阿痕,我能猜到你这次肯回来时为了什么,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求你留我一命在你身边。”
感到祝痕一瞬间的肌肉紧绷,韶冬继续道:“我说了,就是将性命交给你了,不用紧张。等一切查明,你想如何都可以。看在小家伙们的份上,试着接受次我吧。”
韶冬很久都没有等到祝痕的回答,感受着重新软下来的身体与慢慢恢复节奏的呼吸,他缓缓勾起嘴,闭上眼睛,就这么抱着祝痕入睡。
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轻抚上祝痕的手,将他紧握的五指摊开,悠悠道:“阿痕,我明天带你去见顾老将军,你最想见的人。”
一直睁着眼的祝痕只觉得心猛地一跳,很想回转身体去看看韶冬,也想问他,在想要夺位的那些年都冷冰冰的,现在肯用心了,真的只是想得到他?
祝痕梗着脖子,想将事情想个明白,但身体的疲惫,精神的倦怠以及握着他手的温度在告诉他,或许事情真的没他想的那么坏。
神情随之一松,渐渐闭上眼睛陷入深眠。
☆、第六十四章
眼看着要早朝了,韶冬还在一本正经地把着祝痕的脉。他憋着脸,半天也吭哧不出一句话,对着前来催促的吉利更是冷下了脸。
小韶臻抱着肥手乖乖地站在一旁,就这么眼巴巴地东看看韶冬,西看看祝痕。
祝痕微微垂着头,目光自然地落在还在摸脉的那只手上,看上去美好而平静。
韶冬被吸引的心跳如擂鼓,咽咽口水,又咽咽口水,终于感受到怀孕特有的脉搏走向后,滕地站起身,夹腿,弓腰,保持着怪异地姿势逃似地快走,嘴里的话也说的极快,“阿痕,他,他很健康,你,你,也光彩夺目。等我回来一起……”
小韶臻见韶爹跑的飞快,竟然将他都忘了,鼓鼓脸颊,跟在后面闷闷不乐,就连眉眼都是耷拉着的。
等走入早朝的大殿,这小家伙恰到好处地摆出副严肃脸。等百官拜服完毕,他就站在角落里侍父奉朝。
自韶冬立下规矩,小家伙也站了有三天了,回宫的第二日开始就每天跟着韶冬上朝下朝。
韶冬不主动要他做什么,记什么,站那里就好。而百官也不以为然,小太子站的笔挺也还没小腿高,虽然绷着脸,看上去严肃无比,也只是个小奶娃,能听懂什么?自己的话能说溜了,不吵也不闹就不错了。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了三天,今天觉得韶爹的表情有点僵硬,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高兴,好玩地学起韶冬来。
韶冬每做一个动作,他都先看一眼韶冬,跟着做,然后才看向吉利。
隔空接收到小太子信息的吉利绷紧了脸皮也是一阵挤眉弄眼,直到小太子学的有八成像了他才点头。
韶冬察觉到两人的悉悉索索,冷冷地瞥视过去,带着警告。小家伙立马收到,挺挺胸,也冷冷地瞥视回去,乍一看,和冷着脸的韶冬还不是一般的像。
吉利一个没忍住,极为轻微地嗤了声,就像哪里漏了气。大殿空旷,还有聚音的效果,下面的人,无疑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包括正在长篇大论也没说到重点的一名文官。
文官慷慨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静可落针,而韶冬适时地将手里拿着的上书往桌案上轻轻一放,慢里条斯道:“这篇上书,从构思到成文,耗时多久?”
这位文官摸不清陛下的意思,犹豫了好久也没决定是往殚精竭虑里说,是往文思如涌,呵气而成?忽然头皮一麻,身边多了双绣有龙纹的脚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韶冬看的直皱眉,背过身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吧。”
等人哆哆嗦嗦地站起,韶冬指着上书问道:“如果没有开篇的歌功,中间的浮夸,结尾的颂德,剩下来的能将各地米粮顺利抵京并入了官库说清楚吗?”
文官楞了楞,瞧着陛下极近的背影再次软腿。他听说过新帝在位的这几年做事讲究效率,总说自己什么事也没办成过,不喜门面,极为务实。也想过扼要了写,但文人的私心作祟,他总想让陛下看看他寒窗苦读十年奠定下来的功底,就算不拿刀枪也能变换言论,为陛下效力。
毕竟陛下得到皇位的过程并不那么名正言顺,能让他名正言顺又平稳朝局的那位皇后似乎又失了踪。不但如此,站在殿前的小太子竟然不是皇后所出,而是她的胞弟,前朝太子爷……
如果不是陛下手段了得,这殿里的任何一位朝臣都能将新帝给活吞了。仅仅只是口伐笔诛,传言四起,都够他受的。
韶冬看文官眼神闪烁,也只当没瞧见,将上书退还给他后,表情淡淡,“看来你是想当个史官,而不是升入决策中枢。不过会舞文弄墨还是不够的,先去丞相那里备录个,等调查结果吧。”
这位文官瞪大双眼,错愕中又带着不甘心,咬牙切齿地跪下,谢恩。站起来后,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完全没了之前的文质彬彬。
周围的朝臣个个鼻观心,除了被点名的丞相回头认了下人。他刚好将这人的表情收入眼内,若有所思……
散朝后,文官当然没有去找丞相,不过丞相还是令人去调查起他来,往细里查。
丞相那边一无所获,回来的人都说碰到了另一批人,看不出身份,不过只是拦着他们不让查,也没有对那个文官下手。
丞相抚着胡须的手一顿,差点扯下数根胡须。赶紧召回派出去调查的所有人。并严令,谁都不许再碰此事。
许久后,老丞相才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轻叹了声,“陛下,您明知道对方的目的还刺激了他,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呢?”
此时的韶冬迈着大步正往寝宫里回,小韶臻抱着肥爪子,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跑的气喘吁吁,眼睛却越来越亮,追的更加起劲。
直到追的摔了跤,吧唧一下翻了个滚,速度站起又追。
隐没在树丛间的小娇娇看不过去了,嗖地一下从一颗树上跳了出来,几下跳跃就落在韶冬前面,兽眸倒竖,呲牙威胁。韶冬全当没见到,冷哼了声绕过小娇娇继续往前走。
只有一直等着挨罚的吉利注意到,陛下看向小太子的目光中,带着隐晦的赞许。
韶冬一踏入寝宫,赶紧让吉利带着小韶臻去散散汗,解解乏,然后他又风风火火地拐走了一直等着他的祝痕,去间不起眼的大院。
这里原本是前朝宫女、侍从的住宿处,因为破旧需要修缮,后来又缩减了人员干脆就这么空置着。
现在正好拿来软禁顾老将军与祝倾等人。
两人还没推门进院,就听见里面有争吵声,男的女的都有。祝痕看了眼韶冬,韶冬总觉得祝痕的这一眼,看的他浑身冷飕飕。
赶紧讨好地推门,又转身扶上祝痕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他跨过门槛。
院子里的人谁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他们只顾着争吵、推搡。
祝痕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肚子上,心惊胆战地看着其中一个浑身上下蒙的不见一块皮肤的大肚婆竟然在与一名干瘦无臂也瞎眼的男子推推搡搡。
没一个人上前劝架或是劝说,全都在起哄,甚至还有人在用不堪的话语刺激着推搡的两人。
祝痕忽地想起来,那日去顾凛府里见到的情景以及得知祝倾怀孕的月份。算了算,狼狈至极的大肚婆应该就是祝倾了……
那么顾老将军呢?
他皱着眉想去阻拦,又不想。
所有的亲情早已消磨殆尽,剩下来的全是陌生。他的心没有那么宽,也没有那么大。
就算知道祝倾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韶冬的,也有个声音在他心底悄悄响起:让她就这样摔倒吧,就这样摔倒吧,让老天爷来决定她继续活着还是就这样死掉吧!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韶冬见祝痕的目光一直凝在祝倾的肚子上,死死地握住祝痕的手,越握越紧,但祝痕就像个被控制的傀儡,只知道目光直勾勾,不知道身边还有个人在不安。
最后韶冬实在压抑不住,大喝一声,“成何体统!”
起哄辱骂的兵丁一哄而散,祝痕一直想见的顾老将军竟然也坐在不远处,正皱紧的眉,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
算起来也才一小段日子没见。这位将军竟然老了好多,没有曾见的气势,也没有一点神采。像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带着最后的岁月,颓然等死中。
☆、第六十五章
韶冬见祝痕的注意力终于从祝倾那转移到了顾老将军身上,顿时松了口气。
将顾凛府里所有人都控制起来是王有为提出的,那时候韶冬刚接回祝痕,心里很清楚祝痕这么干脆地肯回来是做好决定了,他不能插手,只能顺势而为。
也就一口答应下来,将这件事交给同样想知道真相并为父兄报仇的王有为。
王有为太聪明了,就算不知道秘密关在地窖里的祝倾与祝崎是什么身份,也从他们俩的明显受刑过的模样与顾老将军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了点什么。
他挑了个这么个地方,借口房间破旧,就不来安排,谁看中哪个就哪个。接下来的事就是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等着这些人互相攻击,攀咬。
就算不奏效,最起码还可以羞辱下顾老将军,他的仇人。
没想到,这么个一眼就能看穿的阳谋还真的起作用了。
一起控制来的还有一堆的小兵,那都是顾凛亲自带出来的兵丁,个个凶悍无比,也就顾老将军被他们拱卫着找到一间还能住人的。他们安排好了顾老将军,便一哄而散,无比迅猛地占领了最有利的几个方位。
这样无论是外头来人,还是里头有什么动静,都能一目了然。
这帮军事素质优秀的兵丁认为,既然换了地,看管的犯人应该也一起交接给了王有为,自然就忽略了祝倾与祝崎。
顾老头则认为,祝痕回来了,给他吃什么果子都正常,又不会要了他的老命。但祝倾应该会另外有地方安排,总不可能真和一堆臭男人住在一起。祝倾这样的,照顾好了没嘉许,照顾差了要搭命,由此将她脱手了去,也算是件好事。
这么一来,还没有得到住处的就剩下祝崎与祝倾。也不知道祝崎是怎么想的,眼睁睁地看着兵丁瓜分完毕住所,静默了会后就指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祝倾破口大骂,毫无尊重。
难听的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呆了,就连已经躺下休息的顾老将军都闻声赶来。
顾老将军又听了几句后,看了眼还伫立在门口的王有为,硬生生将汹涌而出的怒气忍下。
他不能指责祝崎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骂一个身份地位都比你高的人,还是个痴傻了的妇道人。也不能去揍一顿这种丧心病狂的人,选择进了另外个王有为下好的套。
顾老将军最后摇着头将屋子让给了祝倾,说祝倾是孕妇。兵丁们面面相觑了会,默认下来,另外找个了地给顾老将军。
王有看到这里满意地勾嘴一笑,他才不信这个老头子的说辞。孕妇就能让他让出最好的房间?原来击破点在这里。
而什么好处都没得到的祝崎,脸色难看的像锅底灰,就像他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无论做了些什么,都没人在意,永远都是只蝼蚁,令人瞧不上的蝼蚁。
他冷笑着走近祝倾,指着她的肚子大声说,“我是孩子的爹,既然有了房间,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说完还推了把祝倾,大大咧咧地越过她,然后自顾自地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
祝倾晃了几晃,差点往前扑倒,还是一直不放心的顾老将军及时地扯住了她。
祝倾被拉起时,与刚才被指着鼻子骂时表现的一模一样,毫无形象地流着口水,嘴里嗬嗬出声,偶尔还夹杂着饿,饿等含糊的话。
在场的,也就顾老将军与祝崎知道祝倾的真实身份,就算明白她是个毒妇,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不禁老泪纵横,喃喃着,“作孽啊,作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祝倾嗬嗬一笑,又念了句饿,这次的清晰多了,顾老将军觉得手背一疼,惊愕地看向祝倾。
祝倾通红着眼睛,死死咬着嘴里的那块肉,疯狂地甩头撕扯,两手抓挠,凶猛的就像真正的野兽。不会思考,也没有感情。
经历过血腥战争的顾老将军,一口喝住想要对祝倾动手的兵丁。他眼神痛苦地看着祝倾,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撕咬下一块肉,才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地被兵丁们架走。
剩下来的兵丁眼睁睁地看着顾老将军的那块带血的肉被祝倾放在口里嚼着,咽着,然后这个疯女人笑着,叫着冲向祝崎……
祝崎脸上一痛,睁眼一瞅,一张血盆大口就悬在他的头顶,嘴里头还残留着血淋漓的生肉,吓得大叫一声,看也不看,就狂叫着逃了出去。
那间最好的房间里,响彻着让人汗毛倒竖的女人笑声,疯狂而可怖。
这次事情过后,本来对祝倾还有仁念的兵丁们完全就变了个样,他们仇视祝倾,期待着她的再次发疯。
顾老将军少了块肉后,人颓然了不少,总是沉默不语地抽着旱烟。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再没选择保护祝倾,而是由着她自生自灭。
不管是来自自家兵的不礼貌,还是祝崎让人难堪的寻衅滋事。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兵丁在起哄,祝崎也越来越过分,嘴里说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手下却一点也不客气。
祝痕与韶冬的忽然到来,也没能让这些人有丝毫的察觉或是收敛。
原本还在流着口水,牙咬,指甲挠的祝倾忽然浑身一震,对着韶冬与祝痕的方向,双目垂泪,默默委屈,渴求救赎。
她就像是等待韶冬与祝痕的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自我保护。
韶冬只看了一眼就避开了目光,就算祝倾是在从前,摆出如此温婉可人的模样,他都会觉得那张面皮下深藏着毒计,何况是现在这种容貌尽毁时……
韶冬的这一避让,就显得已经错目看了好一会祝倾的祝痕,厚道许多。虽然他的目光只是落在祝倾鼓起的肚子上。
祝倾像是察觉了什么,忽然很慌张地扯扯兜帽,摸遍全身上下,像是在检查是否有皮肤露在外面。发现并没有,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目光幽幽地盯着韶冬的方向,踟蹰又害怕,还是抬脚往韶冬站立的地方走了两步。
韶冬已经猜出祝倾想干嘛了,忐忑地瞅瞅祝痕,又瞅瞅,见他一脸淡定,摸不清他是不在乎祝倾肚子里的小孩是谁的,还是不在意祝倾将要做什么?
嘴里一阵发苦,还是挥手让护卫们去拦祝倾。而他认真地看着祝痕的眼睛慢慢说道:“阿痕,你想问的人,问的话,是否不需要我在场?”
祝痕手指一颤,眼皮缓缓垂下,动动嘴刚要回答,就听见一声厉喊:“韶冬,我怀的是你的骨血,你怎可以不认我!”
韶冬正紧张的直冒汗,被这么一打断,眯起眼睛,对着祝倾缓缓地勾嘴,慢慢展露出一丝笑容。
“孤自认向来洁身自好,也心胸狭隘,只容的下一人在心中,也只许他碰孤。”
说着目带深情地握住了祝痕的手,双手都搁在自己胸前才继续慢慢吐露心声“孤的元后看出孤爱的不是她,默默制造事端将孤送入冷宫……如今孤已满足,只是元后自此失踪,只为让出后位,对孤,对胞弟真是情深义重,让人感叹。”
他语气忽地一厉,指着祝倾怒喝道:“你又是谁,敢站在这里侮辱孤,侮辱曾经的元后,侮辱孤唯一的爱人,侮辱孤的太子!?”
祝痕听完嘴角抽抽,觉得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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