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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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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下面部长和夫人两人合影一张吧。”

照完相,迪子马上跑上前来。

“美男子和美女子,天生的一对啊。”

“别嘲笑了,我们已经是老头子和老太婆了。”

“最近你们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照过相吧。”

“是啊,已经好几年没有照了。”

“我要拍了,快站好。”

“那么,我们去站着吧。”

夫人很有兴致地望着阿久津。

“行了,胶卷快没有了。”

“部长,您难为情了吗?你们以前常常两人在一起照吧。”

“承你的美意,你替我们照一张吧。”

“爸爸和妈妈,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呀。”

“弓子!”

夫人申斥道。迪子毫不介意地把阿久津向桥杵推去。

“喂,别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啊。”

迪子推着,用力抓住阿久律的手肘。

在初夏的阳光下,阿久津和夫人并肩站立着,夫人拿着白色的手提包,微微斜对着照相机,但阿久津却表情窘迫地把目光移开了。

“部长,再向夫人靠一靠,放松些。”

阿久津一动不动,于是夫人向他靠拢。

从取景器中窥见的两个人,确是一对颇般配的夫妇。

迪子一边自己挑唆着,一边为自己干这样的事而感到生“我拍啦。”

迪子说着,不露声色地移动着取景器,夫人的脸在取景器的中心线条时,迪子按了快门。

“谢谢了。”

“你们很会照相。”

“接着你们两个人,怎么样?”

夫人望着迪子和青年。

“不行,我们……”

“阿圭,别怕羞啊。”

“他说不行,所以不要强逼啊。”

阿久津责备道。夫人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女人的心眼儿为什么这么坏?包括她名己。迪子忽然感到可怕。

五人又坐上汽车渡过大桥。从那里穿过守山,从栗东的高速公路开进名神。

途中不时地停车休息,到大津的高速公路时,已是下午三点半。虽然夕暮已经降临,但可以眺望和大桥一带风格截然不同的湖景。

一行人在大津的高速公路出入口处小歇,穿过山科返回京都时,时间刚过四点。

“接下来怎么样?”

到五条大街的岔道时,阿久津问道。

“吃晚饭还早了些,在哪里吃呢?”

夫人打量着四周。

“我要告辞了。”

“呃?怎么了?”

“还要让您们请客……”

“那有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迪子感到深深的疲乏。一直坐在车上,身体不会感到劳累,所以她的疲乏是精神性的。一边欺骗着夫人,让阿久津感到难堪,一边实际上她自己也在受着伤害。

“真的,随便吃一些,怎么样?”

“谢谢你们的好意。”

“不好办啊。”

夫人望着阿久津。她还牵挂着弟弟的亲事。

“非要先回家吗?”

阿久津替夫人问道。

“也不是,不过……”

“那么,我们在这里分手吧。以后任凭两个年轻人了。”

“有泽君,这样好吗?”

“呃……”

青年暂且不说,若能和阿久津夫妇分手,迪子求之不得。

“那么,按你们说的地方下车吧。在哪里下车?”

“我不太熟悉……”

青年望着迪子求援。

“那么,在花山餐厅。”

“花山……”

阿久津讷讷地喃语道。为什么说出这个名字?突然之间,连迪子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她不能自控地想一切都要拂逆阿久津的意思行动。

“是输血中心附近面临御池大街的地方。”

“你,知道的?”

“嗯……”

阿久津低声回答。

“是一家小餐厅,好吗?”

迪子问青年。

“我没有关系。”

又在伤害阿久津。不行!迪子这么想着,望着他那在夕阳下的背影。

从那里到设有花山餐厅的大楼,一路上四人都没有讲话。到大津的高速公路时一路欢闹的弓于,此刻也倚靠在夫人的身上睡着了。

混蚀的疲顿,在车内沉沉地滞积着。

十几分钟后,汽车到达花山餐厅的门前。

“我在这里告辞了。”

迪子下了车,青年跟着走下车来。

“今天实在感谢你们。”

迪子对正在下车的夫人恭敬地鞠躬道。

“哪里,随便拉你出来,请不要见怪。恭请您以后再作陪。”

“我请你们作陪,拜托了。”

“阿圭,迪子君很累了,别太晚啊。”

青年憨厚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

夫人乘上车,关上了车门。

“再见。”

夫人轻轻摆着手。里侧露出阿久津稍稍显得疲惫的脸。

“再见。”

迪子摆动着手,追遂着阿久津。阿久津只是目光朝她扫了一眼,便马上望着方向盘的前方。

汽车发出沉闷的发动机声,在流霞下的筱悬木街树前远去。

“走吧。”

汽车在头一个信号灯处往右拐去时,迪子向青年说道,脚步有些轻松地定下通往地下的阶梯。六

花山餐厅里冷冷清清的。里面有近二十个包厢,但情侣结伴和携家带口的客人占有五、六个,其余全都空着。假日里因为附近的公司都休息,所以门可罗雀。

迪子一定进花山餐厅,便径直定向里面的包厢。左边靠墙的一个包厢,是她常和阿久律见面的地方。两人在那里面对面坐下。

女服务员马上端来凉水。

“肚子真的有些饿了,吃点什么吧?”

“好吧,吃点什么呢?”

迪子想了想,点了汤和伴虾杂烩饭。

“我也这样,再加一瓶啤酒,你也喝点吧。”

圭次问了迪子、向女服务员关照了以后,说道:

“这是个好地方啊,很清静,你常来这里吗?”

“餐厅不大,不过离输血中心很近,所以……”

“从这里到输血中心,要多少时间?”

“步行十分钟左右。”

“那么在午休时来?”

“午休,有时也下班以后来,和部长一起也来过一次,正好是这个座位。”

圭次又打量了四周。

“我觉得姐夫很不通人情,但他仕途很顺利。”

“没有什么不通人情呀!在输血中心狠吃香呢。”

“是吗?”

“不拘怎样,他做事很踏实,而且待人亲切,在输血中心的女职员中,还有人非常钟情于部长。”

“哦……”

“我们还在传说,怀疑部长和那个女孩子关系很深呢。”

“真的?”

“这是女孩子们的道听途说,所以不知是否真的,但那女孩子喜欢部长,这是肯定的。”

啤酒来了,两人相互斟满对方的酒杯。

“来!”

圭次像干杯似地端起酒杯,一口饮干。

“我正好渴着,所以真可口。”

迪子又斟满酒杯。

“刚才你说的那个钟情的女人,也是化验技师吗?”

“是的,是个很漂亮的人。”

迪子模仿着自己,开始编造着。

“名字叫什么?”

“这不能说。”

“我想学当间谍,可是看起来很遗憾。”

圭次忠厚地笑了。

“不过没关系,部长很坚定,在输血中心,大家都说他是个爱妻的人。”

“是不是爱妻,我难得来,不太清楚,但姐夫在家里好像是受管柬的。”

“果然……”

“我认为姐夫还可以凶一点儿。”

“那么老实?”

“你这么郑重其事地问,我也说不清楚,但姐姐现在还管姐夫叫‘阿恭’。”

“他不反?”

“是啊,我不太懂。如果我结婚,我还想男人当家呢。大概一上了年龄就会那样吧。”

圭次又喝干了啤酒。

“可是,夫人那么漂亮,部长很幸福啊。”

“是吗?”

“两人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吧。”

“是的,我记得结婚前姐夫常来电话。”

菜看送来。女服务员在两人面前摆上汤离去。迪子在点菜时还有食欲,现在已经不大想吃了。

“自然是部长热切地追求你姐姐吧。”

“据说开始时是去山里参加团体活动时认识的,可是第二天他马上就闯到我姐姐这儿来了。”

“这么说,那是一见钟情?”

迪子刨根究底地问着,心里却不由渐渐地阴郁起来,“这么说来,那人真可铃啊。”

“哪个人?”

“输血中心的女人啊,她真得很认真。”

“可是,我姐夫不是那种机灵得能在两个女人之间巧妙周旋的人啊。”

“是吗?”

“他一点儿也不会啊。如果干那种事,马上就会在我姐姐那里败露的。”

“太笨头笨脑吧。”

“主要是胆小吧。”

“那么,岂止是爱妻的人,而且还是妻管严呢?”

这和平时阿久津说的话大径相庭,迪子越发不快起来。

“你如果结婚,处于部长那样的处境,会怎么样?”

“你突然问我,这不好回答啊。关键要看对方。”

“如果对方是我这样的女人呢?”

“那要除了你以外。”

“你不回答也可以。”

“因为还有一个人是我的姐姐。”

两人一起笑了。迪子终于拿起匙喝汤。

“如此受到爱慕,是你姐姐的福气呀。”

“可是,一看姐姐的生活,每天做饭,打扫,照顾孩子,翻来覆去那些事,人会变笨的。”

“想不到你也这么想。不管怎样,是女人,就该关在家里,这会不断地落后,连丈夫的工作也不了解了。我不喜欢成家后光干做饭打扫之类的事。”

迪子真地这么想。待在家里光为了拴住丈夫而神经紧张,这太惨了。如果为那些事费尽心机,还不如在外边工作,即使独身也在所不辞,那不知道会有多么地痛快。她觉得为了一个男人关在家里,那种生活方式既愚蠢又平庸。

“你的确不是那种关在家里的类型啊。”

“很遗憾,在这一意义上,我好像当不了一个好妻子。”

拥有自己的职业,不依靠男人也能独立地生活,这是迪子现在的向往。和阿久津的妻子那样受男人的供养不同,自己掌握着能自食其力的优秀技术。这么想着,迪予终于产生了勇气。

“社会上的妻子们,常为那些事感到满足呢。”

“我认为不会全部满足的,有时本人没有那样的企求,男人也会那么要求你。”

“也许是的,可是女人受男人的供养,这是最轻松的。”

“一日三餐加午睡吗?”

“而且,还有孩子呢。”

迪子觉得话有些过份了,嘴上却还是不知不觉地滑了出来。表面像在谈论着一般的有夫之妇,但实质上却在贬低阿久津的妻子。可是,圭次丝毫没有察觉。

“再来一瓶。”

圭次又要了一瓶啤酒。也许正是疲累的时候,迪子只喝了一杯啤酒,便脸色泛红了。

“听说你的工作是和血液打交道,我很佩服啊。”

“觉得我像男人一样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不承认自己神经过敏,但对血液是很胆小的。上次发生超速撞车事故,看见人家满脸是血,我吓得脸色惨白,还受到了朋友们的讥笑。”“我们那里没有伤,只有血。”

“可是,那血是从别人的血管里抽出来的吧。”

“那当然。”

“看着血,你在想什么?

“这个嘛……”

要说看着血在想的,就是阿久津,或他的妻子,再有就是作爱时的追忆。她觉得胡思乱想着的,尽是那些事。

“你穿着白大褂,凝视着试管里的鲜血,这样的身影一定很美吧。”

“我一看见血,就会想像着献血或需要输血的人,有时心里觉得很奇怪。”

“你说奇怪……”

“想到人因为那些鲜红的液体或生或死……”

“嗯。”

圭次点点头,端起酒杯。

“这么看来,我的工作很平凡啊。”

“商事公司也是很了不起的呀。”

“不,现在这时搞些票据整理之类。嘿!即使女孩子也能干。”

“也有英语的文件吧。”

“习惯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圭次坦率而不矜不伐。那种感觉即使姐弟俩毕竟也和夫人不同,这也许正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迪子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子。

此后过了三十分钟左右,两人离开了花山餐厅。

两人各自谈了自己的学生时代,结果开了三瓶啤酒。

圭次喝得多了些,但站起身时,还是迪子感到微微的醉意。

走到店外,暮色苍茫,初夏漫长的一天快要结束,筷悬木树的绿色在路灯下变得更幽暗。

“散散步,怎么样?”

“呃……”

圭次留意着迪子的脚步缓缓地朝着东山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靠近八扳神社的缘故,一走过长着嫩叶的樱花街树,便是密林,前面看得见知思院的山门。

一到密林里,风儿停滞,不热也不冷。现在是最宜人的季节。

“京都真好啊。”

圭次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空中没有月亮,但东山在眼前黑黢黢地耸立着,散发着树叶的馨香。

“我很羡慕你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想住在东京,住一次就够了。”

“是吗?我认为这里要好得多。”

“景色很美,但地方小,嘴杂……”

“嘴杂?”

“大家尽说别人的事,我正想在东京那样的大城市里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就在刚才还在谈论着别人的事,此刻却装作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如若心怀戒意,便可察觉迪子的话不打自招,但圭次毫无所知。

左边是知思院的山门,再下去便是圆山花园。不知圭次是不是知道,他只顾这样走着。不久走进花园,在银杏树的跟前有张凳子。这一带是东山的山麓,有几处小丘,透过树林间,能俯瞰京都的夜景。

两人在凳子上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一对情侣在四、五米远的地方走去。只是山下街道的嘈杂声象海潮一般远远地传来,四周暗然静寂。迪子忽然感到圭次的膝盖碰到了她的右膝。仅仅这一点,却热得像被熨斗烙着似地。

两人之间弥漫着窘迫的气氛。

迪子注视着黑暗,思考着圭次要求接吻时的境遇。如果索性接受他的接吻,也许能够忘掉阿久津。

这么想着时,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在迪子的脑海里苏醒。一年前,第一次和阿久津接吻也是在这附近。地方是离这儿稍稍进去些的靠近安养寺的角落里。从那里透过树梢也能俯瞰街道的夜景。迪子看着那米粒般的光点,受纳着阿久津的嘴唇。现在,季节、场所与那时都几乎没有变,然而对象却是阿久津的妻弟。

真不可思议!迪子想道。

又有一对情侣在树林里慢慢地走过去。这对情侣不知为何事高兴,留下快乐的笑声远去了。

迪子感觉到圭次的目光正对着她。

接受阿久津和圭次两个人的吻,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处境?迪子一边对那样的瓜葛感到快意,一边对自己沉浸在那种恶魔般的关系里,感到一阵自虐般的喜悦。

全赖于圭次的手段了。

但是,和迪子相比,看来圭次还是非常纯洁的。处于充满着紧张又瓜熟蒂落之境,但从圭次的嘴里出现的,却都是和恋爱的气氛无缘的话题。

“累了吧?”

“有一点……”

迪子悄悄地窥视着圭次。在黑暗中隐现的圭次的脸庞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于是,紧张的气氛便一扫而光。

这样的时候,若是阿久津,他会不容分说地搂住她。这种场合里根本用不着什么婆婆妈妈的话语,而且如果那样的话,女人也容易决定自己的态度。这对人近中年的阿久律,做起来易如反掌,但对年轻的圭次来说,也许是勉为其难的。

“那么,回家吧。”

迪子点点头,心里总感到他对她的陌生。也许心中想着被圭次求吻时的境遇,以致对时间短暂得什么也没有发生而感到失望。

迪子振作地站起身,像要拂去那种败兴的感觉。圭次也好像很无奈地跟随着站起了身。

“从这里下去,就回到刚才的宽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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