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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女人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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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后,她不能起身。没有任何毅力能够使她抬起她那施过拉肢刑般痛楚不堪的肌肉。她躺在那里喘着气,她那高耸的乳房胀鼓鼓的。她的眼睛瞪着视着,等待着。她的内里机构竭尽了反抗力。她衰竭地躺着,大瞪着眼,等待着。

那道门敞开又并闭了,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并且来了那个胖鼻子,那个大下巴。手掌捂上了她的乳房,大腿压在了她的大腿上……拉温,拉温……那个黑家伙,西姆斯而不是尼姆斯,她最后知道是西姆斯,她闭上眼睛。她记得以前曾经有过像他这样的一个——什么时候?——巴坦达,那个读过许多书的知识分子。他告诉她南方的种族问题起源于白人的精神恐怖,认为黑人比白人更有力量……西姆斯,别,西姆斯,直到她尖声喊叫得沙哑了……后来,当她睁开眼时,那已不再是西姆斯,而是一张抽搐着的长满丘疹的粉脸……就在这当中,她晕了过去……当她睁开眼时,她身子竖立着,她在沃什和西姆斯之间夹着。他们驾驶着车。两扇窗都开着,风像溪水那样凉飕飕的。

“你怎么样?”沃什在问,“我们在带你回家。”

她朝下看了看,看见有人给她穿上了衣服。真正有教养的人,真正有教养的人——对待女子的事情上。

“不要对我们轻举妄动,”沃什说,“任何外科医生会告诉你,五个并不比一个坏。那些小姑娘所遭遇的并没有弄坏。你听着,亲爱的——你要——呐——你要小心——这些家伙中有一个,他——你被稍稍弄伤了——不过不严重,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嘿,西姆斯,就在那边,停住那里。”

她感到汽车突然转向,嘎的一声刹住了,马达空转着。沃什敞开门。“我们让你隔几道门下车,以防有人等你。”

他伸手帮她出来,但是她不动。

“帮帮手,西姆斯。”

他们两人推推拉拉,好一阵折腾才算把她弄出车。沃什把她靠在树上站着,并指了指。“那条路,亲爱的。”他装出一副假惺惺的微笑,弯下了头。“多谢你这一晚上。”

汽车开走后,她仍靠在树上立着,最后,她伸出一条腿,试探着看能不能动。她看见她的长筒袜褪到膝盖以下,撕破了,沾满了污迹。

她开始跑,绊绊跌跌地向前跑,抽泣着。奔跑着。

当到达她的草坪上时,她垮下去,跌倒在一处又冷又潮湿的草堆上,抑制不住地嚎陶大哭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听见铺路面上传来脚步声,脚踏草地上的压抑声,快速地朝她接近。她尽力止住哭,抬起头来,希望是一位警察。在她发现那是霍勒斯来到身边时,她竟一点也不感到惊奇。他说了些什么话,她还没有明白过来,便对一切感知闭上了眼睛和大脑。

第10节

星期四上午8时10分,凯思琳到达了内奥米·谢尔兹的住宅。几乎在一小时之前,保罗·拉德福特向她发出紧急召唤,她便应约赶到这儿。候在那儿的保罗接了她进去。

凯思琳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她紧急赶来这儿,只从电话里听保罗说,内奥米与什么无赖约过会,受到了虐待,医生把她放在床上。在登记处找到可派用的护士前,需要个朋友或邻居守护她。

尽管凯思琳并非内奥米的至交密友,也不经常来往(最近的一次是在联合会里听查普曼博士演讲时见的面),但还是应保罗的紧急约见到这儿来了。对内奥米,她的个人感情一直是矛盾的:在内心深处,既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因她也是一个结过婚眼下寡居的妇女;又有一种在见到她时不舒服的感觉,因为她的那些放荡的性行为(如果那些可怕的传闻是真的话)业已成为布里阿斯人通常在沙龙里闲聊的话题。目前对凯思琳,又增加了另一个因素。昨天午餐时,她遇见霍勒斯,得知他便是内奥米先前的丈夫,所以因为她喜欢保罗(而事实上,喜欢任何与保罗有联系的人和事),也就不得不把内奥米看成是她本人已被卷人的那个新圈子内的正式成员。

“她怎么样了?”凯思琳一边问一边走进内奥米的那间惹人注目、显而易见为中国现代装饰的起居室里。她不无吃惊地发现,那景象对她很陌生。

“正打盹儿,”保罗说,“昨晚服了大量的镇静剂。她会她起来的。”一时间,他欣赏起凯思琳早晨的面孔来。

凯思琳觉察到他用眼盯着她,抬起手指摸了腮。“我一定很难看,我几乎没有时间打扮一下。”她焦急地瞅过去。“有什么我能为内奥米做的事吗?”

“眼下没有什么事。要你看护一下,”保罗说,“我真说不出我们对你该有多感激,凯思琳。霍勒斯和我都不认识内奥米的朋友。我们不知从何着手。”

“你找我做对了。”

“戴利达丽怎么安顿的?”

“我来的路上在学校那里把她放下,并且留下一个便条给阿伯蒂,让她中午时注意那辆合用汽车,停在那儿,等我返回去。你用过早餐了吗?”

“记不得了。”

“你必须吃点东西。让我们看看厨房有没有。”

冰箱里既没有鸡蛋,也没有熏肉。白铁盒里的面包有好几天了。很脏的盘子堆满了洗涤槽。凯思琳把两片面包放到烤箱上,准备好了咖啡,然后刷洗并擦干了几个盘子。在她干这些活的时候,保罗哼了一声坐在小吃饭间的椅子上,并开始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霍勒斯知道内奥米住在布里阿斯以来,他几次登门拜访她,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发现她在家。昨晚上,霍勒斯又试了一次,在他发现她仍不在的时候,他把车停在门廊前,决定等她回来。半夜过后,内奥米出现在草坪上,醉醺醺地,被施暴受了伤。霍勒斯将她抱进屋里,使她苏醒过来,弄清她的内科医生的名字,给他打了电话,那位大夫立即赶到,他报告说,除了需要缝三针外,她的伤主要还是心理方面的。他建议送她到疗养院,加强心理治疗。他留下了几个精神分析学家的名字。到天亮时,霍勒斯已经精疲力竭,混乱不堪,打电话给保罗让他拿个主意。

“我能告诉他什么呢?”凯思琳端上烤面包和咖啡时,保罗对她说。“我们在这儿是生人,知道了我所知道的内奥米的事,那是你根本就不屑一听的。当然啦,查普曼博士在医界有最好的关系,不过霍勒斯和我都同意,这是件我们最好别让他过问的事情。他会立即担心到报界的反应。严格讲,这是霍勒斯个人的私事,应尽可能地悄悄处理。所以我便想起了维克托·乔纳斯博士来。”

凯思琳坐在保罗的对过,也记起了乔纳斯博士。最初他们约会时,有一次保罗曾亲切地提到他。

“尽管从技术上讲,他是查普曼的对手,但我知道,内奥米的问题属他的领域,而且他是可以信赖的,所以我就从旅馆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原委,我在这儿见他。接着我又给你挂电话。”

“乔纳斯博士现在就在这儿吗?”

“在后边,正在与霍勒斯交谈。我告诉霍勒斯,无论他说什么,都要接受。”

没有什么再补充的了,他们在沉默中喝着咖啡。凯思琳记得,她姐姐来医院切除扁桃腺,术后,她姐姐躺在康复病房里,她和她父母到一家自助餐室一大早坐下来喝咖啡,那气味闻起来就像这次一样。不过后来,她终于放下杯子,意识到那定是父母的咖啡发出这般气味。她应该喝点牛奶。

他们听见脚步声,维克托·乔纳斯博士走进厨房里来。保罗见状想站起来,可乔纳斯把手放在他肩上让他留在那里,并用一个温和的微笑对凯思琳致意表示了介绍,并执意自己动手倒咖啡。凯思琳感觉到这点,只得停止了对他的凝视。他那乱蓬蓬的头发,皱皱巴巴的西装,尖突的鼻子,看上去打扮不在行,怪模怪样的。

“霍勒斯刚进去看望她,“乔纳斯博士说着,把他的咖啡端在桌上,坐下来。“我想他知道必须做什么。”

“对她还有希望吗?”保罗想知道。

“也许。”乔纳斯博士说。

保罗和凯思琳交换了下眼色,他感到不安,她有些困惑,因为他俩本来希望能得到通常会有的那种诸如“当然有”、“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的令人充满信心的世俗套话。保罗一时间忘了乔纳斯博士的那种对人直言不讳的坦诚性格,而凯思琳对此更一无所知。

“你这是什么意思?”保罗问。

“从精神病学的角度讲,完全有可能治好这种病事情的成败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我得说,更多的掌握在霍勒斯的手中。如果有人去帮她,她便能明白她是可以帮上手的,明白这是一种病态,一种病得挺重的疾病但是,既然她是一个经受自我毁灭意愿折磨的人,她很需要有人帮一下,因此,这就非常清楚地要看霍勒斯的态度了。他必须知道,她不是堕落而是有病这对他可不那么容易。他受过教育,明了情势,但也有不利的一面,那就是他是在传统的宗教影响下长大的。如果他决定他要她,那对他自己来说她便值得挽救,那他就会过来看望,并且使她不离左右。那时,我就能为他们找到地方,找到医生。在密执安。对他来说不太远。”

“你亲自见过像这种病治好过的病例吗?”保罗问。

“当然喽。我告诉你,慕男狂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病症。深人下去,接触它,治疗它,再也没有什么导致慕男狂的理由了。”

凯思琳内心一阵颤抖,生怕别人看出来。这个词,在笑谈中或者租赁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这个词,现在具有了令人恐惧的实质,因为,真有其事,内奥米,服了镇静剂是真的。突然之间,凯思琳回想起那些流言,竞然不寒而栗。那些传说是真的。不过,任何一个女人怎么能够那样行事呢?不过后来,他说,她控制不了自己,没人帮她,她病了。

“是什么原因?”凯思琳发现自己在问。

乔纳斯喝完了他的咖啡。“它们情况各不相同。对这个病例,就我所知道的点滴情况看,我猜她孩提时期没有得到足够的爱。”他摸了摸他的口袋找他的玉米棒芯烟斗,找到了它。

“当然,我这样说过分简单化了。但是,这种过度的性欲可以是成年时试图得到那份爱的一种方式。但这无济于事,你看——一个男人,100个男人都不能给予她父母20年前没有给她的那种爱。”他把烟斗装满了烟丝,点着了它。“我试着把这道理解释给霍勒斯听。我告诉他,她是在没有温柔,没有安全,没有权力,没有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感的情况下长大成人的,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问题也跟着日趋严重。后来,她试着用这些与男人没完没了的、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插曲来摆脱掉它。当我讲完后,霍勒斯说,‘你的意思是说,她寻求的不仅仅是性;你是说,她并不想有那些男人?’我告诉他,对,她不想要。事实上,在下面,对他们怀有很深的敌对情绪。这次可能稍稍使他看到了一些情况。这是真的。”他看了看凯思琳,用一个羞涩的但十分肯定的微笑再次对她表示欢迎。“分析疗法可以帮助填补失掉的东西。它能使她了解她是谁,为什么,并了解到她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它将恢复她的身份。这些自我毁灭的性插曲就将停止。”他耸了耸肩。“这完全取决于他们俩。”

过了几分钟,霍勒斯用拿着眼镜的手疲倦地擦着鼻梁,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茫然地瞥视了一下坐在餐桌周围的那三个人。凯思琳尽力做出微笑,霍勒斯终于认出了她,于是便向她打招呼。

“他仍然在睡,”霍勒斯说,“不过看样子焦躁不安。”

“很自然,”乔纳斯说,“昨夜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霍勒斯看了看凯思琳。“你来,真好。不过,我最好守在那里等到护士到达。要不,内奥米醒了的话无人在。我想,我要给查普曼博士打电话,让他替我一下。”

霍勒斯在他的钱夹里找到联合会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拨。他接通了贝尼塔·塞尔比,向她说明,他可能要耽搁一下,很想知道查普曼博士能不能替他到中午。他听了一会,对着电话点了点头,看上去比先前更沮丧,最后他说,他和保罗都会到场参加首轮会见。

把电话筒放回机架上以后,霍勒斯转脸对着凯思琳。“你看,他们不让我这段时间,”他说。随后他转向保罗。“很明显,卡斯又因流感躺倒了,所以查普曼博士要接替他的那份工作。”

“甭担心”凯思琳说,“我来照顾她。”

“如果她醒过来。”霍勒斯说,“告诉她,工作完毕我立即赶到这儿。如果可能,6时30分就可回到这儿。”

凯思琳点了点头。保罗和乔纳斯博士都站了起来。“我想,今天的大部分时间她会睡着,”乔纳斯博士对凯思琳说,“你倒可以隔一会儿进去看看,看看她感到舒适不舒适。”

从女佣人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悲哀的犬吠声。“天可,那只狗,”霍勒斯说,“我忘记了。”他无可奈何地朝四周看了看。

“谁来照看它呢?”

“我来,”乔纳斯博士很快地说。“我的孩子可以照看这只狗,一直到谢尔兹太太能够站起来。”他很快消失在佣人门廊里,不久,又抱着那只深为感激的西班牙长毛狗返回来。

凯思琳跟在这些男人身后走到前门。霍勒斯和乔纳斯博士走出去之后,保罗延缓了片刻。

“特别的感谢,”他对凯思琳说,“中午我将打电话给你,看一切是不是都正常。今夜我可以见你吗?”

“那真是太好了。”

“一起吃晚饭?”

“我不会让你身无分文地离开加州,在路旁餐馆吃顿夹馅面包就十分适合我。”

保罗笑了笑。“你不是那类人。不过,你说什么都照办。”

“你肯定知道我是什么类型的人吗?”

“要吃暖房中养的野鸡,插上一枝火绒草的鱼子酱。”

“有时是,但是有时也吃插有一枝草根的夹馅包。”她皱了一下鼻子。“快活的一天。”

她将门关闭之后,便走进门廊,蹑手蹑脚地寻找内奥米的房间,找到后向里瞅了瞅。窗帘拉下来了,房间处于半明半暗状态。内奥米躺在那里,头枕在弯曲的胳膊上。

她扭转身,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形象,她的内心深处虚构的形象:从脖子向上看,是位天使;从脖子向下看,是个妓女。

她很快就为这个影象感到害羞起来,于是打消了它。

在那间过度装饰的起居室里,环视了一下室内摆设。她意识到,那些最初看上去很时髦的装饰品,现在倒显得借不可耐。那几盏很考究的老式中国陶瓷灯,原来不是真品,而是些不值钱的圣费尔南多河谷的仿制品。那些花瓶,也不是雕琢而成的琉璃精品,而是压成的玻璃制品。她突然为这些发现感到羞愧,好像主人不在时偷看人家的抽斗被捉住一般。因为,她毕竟对别人的家具并不在意,她没有这么势利,她只是有些判断什么雅致,什么不好看的知识。她从那些摆设品那里移开视线,想找本书看。

几分钟后,她找到了出租图书馆的一本侦探小说,断定这可以用来消磨上午的时间。她给自己武装好香烟、火柴、烟灰缸之后,便舒适地坐在厚沙发上,交叉着双腿,小心地把脚后跟放在沙发桌上,打算读那本小说。不过,这倒很困难,她的思想一直捆在保罗·拉德福特身上。

在过去的一周中,除了一天外,她每日都见到他。她过去从来没有这样快地对一个男人满意过,然而,旧有的担心像一把出鞘的剑那样悬在她的上面。在他星期天离开之前,她不敢计自己去想这事,或者想他们俩人之间将要发生什么事。现在,在将保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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