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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爱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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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也肯定注意到这个规律。

风野长叹一声“女人不在三界之内”,用来形容男人不也很贴切吗?这时,厨房门打开,妻子过来了。

好像与妻子交班似的,风野挺直了腰。饭也吃完了,没有理由再这么坐在餐桌边了。

可是,转身就走似乎又像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再说,回家后还没跟妻子讲过话,哪怕是只相互一句话也就能弄清妻子此时的心境。当然,天亮才回家,妻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但是,妻子到底气恼到什么程度,是略感不快还是怒不可遏?

风野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着正收拾餐桌的妻子说道:

“有没有我的电话?”

“没有。”

“昨天硬被拖去打麻将,累坏了。”

妻子没再说话,只是用抹布使劲擦着餐桌。风野看着妻子抓着抹布的手,起身离开餐桌。

“我睡一会儿,十一点要出去。”

说着上了楼,回到书房,顿觉浑身乏力。要说总算是逃离了险境,则有点夸大其辞,不过的确有种终于来到安全地带的轻松感。

先睡一觉。风野又一次躺到沙发里,盖上毛巾被。

看来,妻子还是相当愤怒。打麻将的托词瞒不住她,说不定已估计到自己在袊子处过的夜。

话说回来,自己一大早就赶回来了,没什么可胆怯的,应当摆出堂堂正正的样子。风野自我鼓励着,又看了一眼手表。

快到八点了。今天约好十二点去新宿的保险公司。就算十一点出门,还可以睡三个小时,有这三个小时,头脑会更清醒些。

风野把毛巾被蒙上头合上了眼。

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使得屋内光线很暗。窗子对面庭院中不断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清晨充满和谧气氛,但风野却情绪不佳。并没有进行剧烈运动,可是心脏怦怦地跳动,声音似乎都能听得到。虽然感到疲倦,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强迫自己闭上眼,立刻眼前就出现了刚才看到的挂历。

妻子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记号的呢?以前不曾留心,应当是白天不在的时候,或者晚上自己睡了的时候。

每个圈或叉都画得很仔细工整,要是被别人问,妻子会如何解释呢?妻子不善交际,左邻右舍的主妇也难得一来。但是,妻子的母亲、亲戚却经常来,或是他们问起来的话,妻子总不会说那是丈夫夜宿不归的记号吧。

总之,妻子在斗心眼。风野越想越来气,自己就是再怎么不检点也用不着遭如此报复。不满意就直说好啦!到时你有来言我也会有去语。在挂历上做记号,或者像今天这样视而不见,缄口不语。明摆着是向丈夫挑衅,沉默中暗含着阴险的抵抗。

对妻子的愤怒更使风野思念起袊子。

比较而言,袊子实在要可爱得多。生气绝不像妻子那样藏在心里。虽然暴怒时凶悍万分,和好后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可爱。

可是,妻子却总是不冷不热,像一股绵延不断阴冷的气流。既无咆哮暴怒之时,亦无柔声热情之举。原本就谈不上憎,所以也无所谓爱。

结婚后,双方关系随即冷却。两人是通过媒人认识的,彼此间还没到爱的程度,走到结婚这一步也是因为以前女人的关系。以前一直保持着关系的女朋友出国了,风野那时只想有人把这个空缺填补上就行。当时的草率带来了现在的报应。

胡思乱想中,风野渐渐地瞌睡起来。

风野感到出了一身汗,睁开眼后发现透过窗帘缝隙射进的一线阳光十分强烈。于是赶忙看了一眼桌上钟表,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

风野一把掀开毛巾被下了沙发。

记得早上对妻子说过十一点要出门。怎么没来叫我起床?风野疾步下楼,正看见妻子在熨烫洗过的衣物。

“已经过十一点了啊!”

本来还有心接着埋怨几句,可是一想到自己早上才回的家,也就泄了气。

“是吗?”妻子只是转过脸反问了一句。

“我不吃午饭了,马上就走。”

风野刚要回身上楼,想起内衣已被汗水浸湿,早上穿回来的裤子上有褶皱也还没熨。

“哎,有没有别的西服?”

“不是在那儿挂着吗?”

妻子仅仅是用眼神朝衣柜方向示意。这几年来,妻子已经不太关心风野穿什么衣服了。风野买了新西服、衬衫回来总是不置可否。当然,这与做事不和妻子商量的风野的习惯也有关系。

风野从衣柜里取出淡灰色一套西服穿上,又自己找出同色的袜子穿好。

此时已十一点半。无论现在怎样赶,十二点钟也到不了公司。

约好见面的人是那家公司的前任营业部长。风野是想找他了解一些关于公司史志编纂有关的事情。此人现在已经退休了,迟到三十分钟他也会等的。

当然,人家等不等是一回事,关键是妻子明知道也不招呼起床实在可气。

“我可是要去见重要人物,肯定要迟到了。”

风野甩给妻子这句话出了家门。

走快些的话,十分钟以内就能到车站。进了车站刚要上站台,风野看见旁边的公用电话,就停下了脚步。

是否给袊子打个电话呢?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投进一枚十元硬币。

自己现在先打电话即意味着投降,管它呢,先看看她在不在房间。

电话通了以后,铃声一响再响,但没有人接。风野怀疑是不是拨错了号码,于是又重新拨了一遍,依旧没人接。

风野无可奈何地放下话筒上了站台。

星期六临近中午的时间,往市中心方向去的人很少。车厢里对面座位上是一对夫妇,中间挤着一个小孩。风野把视线从这一家子身上收回,又开始想袊子的事。

是出门去哪儿了吗?一般情况下,争吵之后袊子都不出门,在拉着窗帘光线昏暗的屋里沉思。有时喝点酒,然后倒头就睡。这会儿可能又喝了几口闷酒,要不就是吃了安眠药在睡觉。

风野看着明亮的车窗,想着袊子。三十分钟后,车到新宿。风野从西口出站后立刻直奔保险公司。路上忍不住又在公用电话上给袊子打了个电话,但仍然没人接。

通常吵架之后,袊子有电话也不接。好像知道来电话肯定是风野,所以故意不接。不过,这种情况顶多持续两三个小时,终于还会出来接电话的,可从没有像这次持续这么长时间。

大概安眠药的量有些过了。想到这里,风野突然记起离开拎子家之前她说的“我死给你看”。

吵到最后,有时袊子也这么说。听起来怪让人害怕的。但那实际上是袊子气头上的话,袊子不会真那么做。今天早晨风野又听袊子这么说,认为与往日的歇斯底里没什么不同,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整六个小时,袊子为什么还不接电话?就算是吃了安眠药也该起来了。即使还在睡,电话铃声也该听得到。

说不定还真是要自杀啊!风野顿时心急如焚。

袊子真要是服安眠药自杀麻烦可就大了。虽说今天是吵架后分的手,但风野对袊子恋情依旧。尽管袊子歇斯底里大发作让风野感到棘手,但毕竟从未起过分手的念头。若因为自己说的话让她想不开而死,她也太可怜了。

再者说,袊子真死了的话,一追查死因必然要涉及到男女关系。袊子三年前搬到现在的公寓。风野与公寓管理员及袊子邻居夫妇也见过几面。虽然自己不在现场。他们也会作证说出自己的。

风野是出道不久的纪实性作家,名气还不大,袊子之死或许能让他扬名。“新人作家风野的情妇陷入三角恋爱而情死”,真要如此被报道出去,在对新人百般苛求的作家圈里风野很可能从此销声匿迹。

手表的指针已指向十二点二十五分。

如果是服了大量安眠药,现在抢救可能还来得及。但是,如果是放煤气自杀就难说了。风野眼前浮现出两年前放煤气自杀而死的一个女人的面孔。也是由于三角关系的纠葛,一家杂志委托他去采访。那女人的脸黑肿得有些变形。袊子娇嫩的面孔也会……。

不管怎样,得立刻赶回去看看。

可是,从袊子公寓出来已过了近七个小时。如果她要自杀,即使现在赶去恐怕也无济于事。另外,已经让约好的被采访者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就这样直接去公司吗?风野内心激烈斗争着,随着人流朝高层建筑街方向走去。

初夏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虽然才到五月底,但气温已高达二十七八度。走在街上的男人都是只穿一件衬衫,女人都打着遮阳伞。

“不会出什么事吧?”风野自己问自己。“不会的。”又自己回答道。

“死给你看”不过是一时气话,现在该雨过天晴了。平时袊子也净说点不着边的话。

转念一想,“万一……”的不祥之感再次袭上心头。

袊子属于气头上什么都可能干出来的那类女人。

和这种女人来往添了不少烦心事!没她搅和或许能早出人头地几天呢。风野心情烦躁地想着,不觉已走到了公司,时间是十二点四十分。

立刻去资料室一看,前营业部长野本已在那里等候。风野一边为迟到道歉,一边邀野本“我们去附近吃顿便饭吧。”

当营业部长那阵子,野本为人粗暴,对部下很苛刻,退职后却变得十分谦恭。

两人一起上了大楼最高层的中华料理店,相对而坐,午饭的费用当然是用采访费的名义让公司报销。

“隔了这么久回到公司来,发现变化很大啊。”

野本颇有几分怀旧地说。风野作为局外人对发生了什么变化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野本刚进公司那段时间的情况。

“您进公司是在昭和十九年(1944年)吧?”

“不,是昭和十八年。当时日本军在新几内亚一带正好打了胜仗,气势旺盛。可是没多久太平洋战争爆发,战场形势急转直下。”

野本一张嘴就跑题,风野不时“嗯、嗯”地随声附和,另一边还想着袊子的情况。

决不会负气自杀吧?可女人头脑发昏时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

“那时,我们都提前从学校毕业,虽说马上进了公司工作,可是人人都有应征上战场的精神准备。”

“对不起,我忘了打一个电话。”

风野趁野本的罗嗦告了一个段落,抽身起来用收款台边上的电话机往袊子家里打。

一遍、二遍,一直拨了十遍还是没人接。怕是号码有误,又仔细地最后拨了一遍,仍然是没人接。

莫非真的出事了吗?

风野觉得头嗡的一声似乎变大了。袊子真要是企图自杀,就得尽快赶去,再拖延一个小时说不定就得后悔一辈子。风野实在没有心情把谈话继续下去了。

风野快步回到野本老人跟前,低下头去。

“真抱歉,突然有件急事要立刻去趟下北泽。今天就吃顿便饭,下次再安排时间听您谈吧。”

老人颇为疑惑地点了点头。

出来吃饭前,风野已跟资料室的女职员打过招呼,一边与野本进餐一边采访。现在这么匆匆结束谈话不会引起别人多心。这点是自由职业的一大方便。

风野出了中华料理店赶到新宿车站,再次乘上了去小田急线的电车。

现在又要返回一个小时前来过的路,真不如来时中途下车就省得这么折腾了。

电车很快抵达下北泽站。早上从袊子家出来时还关着的店铺都开了门。老虎机弹子房那边传来了嘈杂的金属珠子碰撞声。棱芽过大道爬过坡就看到了袊子住的公寓。

走到公寓时,从里边出来一位妇女牵着个两三岁大小的孩子,或许是出门购物吧。风野把她们让了过去,从入口处左拐,看到三层袊子的窗户,因为窗子在头顶正上方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从表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悬着的心多少放下来了。风野乘电梯到了三层。走廊上摆着不少盆栽的花草。

袊子的房间在拐角处第三个门,来到门前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就伸手揿了一下门铃。

屋内响起了清脆的叮咚声。之后又是一片沉寂。风野只好转动门把手,可门上了锁推不开。

风野有房间钥匙,有心开门的话自然能开,可是心头抹不去那一丝恐惧。

“如果她真死了……”

风野再次揿动门铃。这时身后传来说话声。走廊的另一头有两位妇女在交谈,似乎曾经在电梯上与她们见过面。

风野注意到那两个人目光已经集中到他身上,干脆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早上出门时被扔到门口的内衣裤、书本虽然还在地上却显然已经被整理过了。放鞋的地方摆着袊子的凉鞋和高跟鞋。窗帘还原样拉着,屋内光线昏暗,一点动静也没有。

风野小心翼翼地朝屋里走过去。

寝室正中有一张桌子,装安眠药的小瓶横倒在桌上,旁边的玻璃杯里还有一口喝剩下的水。

“有人吗?”

风野一边喊着,又拉开了通向和式房间的拉门。里面的窗帘也没拉开,袊子俯卧在靠墙边的被子上。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右手顺着被子的边沿抓着床单。

风野趋步进前,轻轻蹲在袊子枕边。

静静的房间里隐约可闻袊子的酣睡声。风野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声招呼了一句,“喂”。又轻轻拍了拍袊子肩膀。袊子只是翻了个身露出半个脸来,但仍然未醒。

“袊子。”

“啊……”

袊子闭着眼含混地应着。死是不至于了,可睡成这种模样肯定是服了不少安眠药。

“醒醒!”

似乎袊子尚能明白风野在说什么,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看到袊子并无大碍,风野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无名火。

你吃药吓唬人,害得我担惊受怕。现在你却呼呼大睡!

然而,风野忽然发现酣睡中的袊子脸上还自泪痕。

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过的阳光,风野看出来袊子的眼袋已经肿了。

可能是自己走了以后,袊子仍在不停地哭泣。

整理了扔乱的东西后,没有心情做事就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

的确,袊子不是能在吵闹之后为了散心,而若无其事地出门游玩的那种女人。

争吵过后最少要一天,袊子才能从郁闷的心情中解脱出来。也正是如此,才有歇斯底里式的发作。

但是,如果设身处地为袊子想想,孤零零的一个人收拾散乱在地上的东西时,该有着怎样的心情呢?是一边怨恨男人又回到他自己老婆身边,一边捡拾男人的内衣裤的吗?

风野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在袊子脸上,爱怜之情油然升起。

风野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斜射进来的阳光照在拎子的脸部。风野凝视着阳光下格外鲜明的睡衣上的图案,心中盘算起来。

现在已不可能返回新宿约见野本。若是去资料室倒是有活儿干,但也不是非立刻干不可的活。要不就去东亚杂志社露一面,可是那里也没什么着急的工作一定今天干。

按昨天的计划,本应从袊子处出来后直接去新宿采访野本,然后早点回家,与妻子、孩子一起吃一顿久违的晚餐,最后,再从从容容地整理一下已经差不多写完了的书评。

虽然说不上是体恤妻子、孩子,但是心里确实打算至少要与家人一起过个周未。可是看看今天早上妻子的冷面孔,又觉得即使回去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若是因为不忠而招至烦恼倒也罢了。可是一想起记录自己在外边过夜日期的挂历,风野不由得心里发虚。

这时,袊子翻了个身,脊背朝向风野。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袊子的肩膀、腰肢和臀部构成了一条起伏的曲线。看着看着风野感到身上阵阵躁动。

本来,风野一大早就欲火熊熊,就是因为跟袊子为点儿不值当的小事口角,还没得到满足就硬被压制住了。风野三下两下地脱得只剩了条内裤躺到袊子身边。

“醒醒!”

袊子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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