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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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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满意吧?你希望会一会马科·斯卡皮瑞托。已经了解到你想了解的东西了吧?”
萨拉对皮尔卢吉的刻薄口气感到吃惊。她抬头瞪了他一眼,有点不太高兴。一个晚上碰上一个高度敏感的男人已经够受的了。
“我并不想了解什么,皮尔卢吉。我只是有点好奇,仅此而已。”
“好奇?好吧,我也感到好奇。”他怒形于色,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他拐进卡莱尔广场,在萨拉的寓所外面已经停着一排车的外侧把车停下。他送她跨上台阶来到正门前,与她吻别并致晚安,然后显得犹豫不定,那股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窘迫。
“听着,萨拉,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初是你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认识丹特·斯卡皮瑞托。我说只知道他名气不小。不过我倒认识他弟弟马科·斯卡皮瑞托。你说带他一起来吃饭。”他板着脸望着她,以其善于夸张的意大利人的口吻说:“我不知道你想搞什么名堂,但是不管怎样,你千万不要跟丹特·斯卡皮瑞托一起外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萨拉惊异地大笑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为什么想要同丹特·斯卡皮瑞托一起外出呢?我已经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我爱他,而且即使不爱他,我也犯不着跟斯卡皮瑞托一起外出。”
皮尔卢吉显得无动于衷,“你跟他属于同一种类型。”他的话语如击鼓一般震耳。她双手叉在腰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在这种事上难道就没有发言权?”
皮尔卢吉看到她那种反抗性的形象笑起来,“好吧,你也许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他转身离开时,又轻声补充道:“她们统统屈服了,早迟而已。”他回首看了看站在房前台阶上的她,“一个星期之后给我来电话。”
萨拉走进家门,反复思索着皮尔卢吉的那番话。她一直忙着替自己辩解,以至于连那个明摆着的问题都没有提出来。丹特·斯卡皮瑞托的身上有什么东西那么可怕呢?为什么皮尔卢吉觉得有必要发出这样一个不祥的警告呢?也许是忌妒在作祟?不会的,尽管话已经说得很厉害了,实际可能比这个更厉害。她脱下衣服钻进被窝时,感到心神不宁。斯卡皮瑞托的形象,那副身穿黑色制服,默默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的形象,充斥了她的脑海。她与马科、与皮尔卢吉的交谈丝毫无助于加深她对那个男人的信任。相反,他们让她陷入了极度焦虑之中。她一向以为所谓“白领犯罪”几乎是干净的、无痛苦的犯罪。可是丹特·斯卡皮瑞托身上却有一种致人痛苦的气氛,一种恐怖的气氛。
第13章
“你给我那个弟弟留下的印象不错嘛。”丹特·斯卡皮瑞托笑着说。他肘部放在交易台上,身体朝萨拉那边侧过去。萨拉此时正坐在显示器前,“你知道吗,跟他这样的人过不去是不公平的。”
萨拉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那么我应当跟谁过不去呢?”
他的两眼霎时间睁得老大。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阿诺特就走上前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早上好,丹特。”他的口气比以往更加自以为是。
斯卡皮瑞托没有答理阿诺特,而是走进了会议室。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威尔逊准时赶到了。斯卡皮瑞托给他们下达了交易指令,这样做还是第一次。他要求他们吃进英镑,因为他认为英镑价值已被低估。他认为英国经济正在复苏,但由于它姗姗来迟,加之以前有过多次空欢喜,因此尽管政治家们口口声声说这一次强劲的经济回暖确实已指日可待,市场却不大愿意相信他们。
斯卡皮瑞托认为,7国工业集团(包括联合王国、美国、日本、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加拿大)的代表们一致同意英镑价值受到低估。他认为他们很有可能会联手发动支援行动。唯一的问题在于何时发动。斯卡皮瑞托认为它就近在眼前。
萨拉饶有兴趣地听着。从总体上说,她赞同斯卡皮瑞托的这番分析。难以捉摸的就是时机。斯卡皮瑞托说希望他们建立重仓,比如说3亿英镑,1周之后就会到期交割。
他指示小组买入英镑兑美元的期货,期限为1周。这就是说他们将于今日入市,同意7天后从其他交易对手那里买入一定数量的英镑,同时7天后用美元进行兑付,汇率则参照当天市场认为1周之后将会流行的汇率执行。
斯卡皮瑞托的小组将把赌注押在其间英镑兑美元会升值这一点之上。如果是这样,1周之后他们买到的英镑就能够立即抛售,其收益要高出他们为履行该笔交易所需买进的美元金额。兑付之后剩余的英镑即是净利。
这就好比是同意以3只橙子作为交换,于1周之后买进3只苹果,结果发现买到苹果后,你可以卖掉苹果而换得4只橙子。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斯卡皮瑞托投赌正确,他们就能净赚几百万英镑。
对于他们持有的每1亿英镑仓位,洲际银行要提供1,000万英镑的保证金,其余的均系借款。以借款进行投机买卖,又称为保证金交易,是一项有风险的买卖,但是如果你准确把握了市场走势,其回报可能是惊人的。杠杆作用①的诱惑力便在于此。你只拿出一小部分赌注作为保证金,可是所有盈利统统进入你的腰包。
注:①系指通过借款进行投机买卖以期获取大于利息收益的做法。
就3亿英镑仓位而言,只要市场朝正确的方向小有运动,就会产生几百万英镑的盈利。但是它的盈亏利弊是两可的。你也可能亏损几百万英镑,从而一笔抹掉全部保证金。因此,如果你持有3亿英镑仓位而保证金为3,000万英镑,只要市场朝着不利于你的方向运行,你就可能损失全部3,000万英镑的保证金。只有正确的思路还不够,还要准确地把握时机。
根据斯卡皮瑞托的测算,英镑将于下周对美元出现升值。这是一种精度很高的赌博,需要精确地把握时机,而且它与短期内市场的观点相左。你需要具备超凡的勇气,或者对所了解的事实有确切的把握,方能参与此类赌博。可是你并不了解事实,你只是在推测。萨拉感到奇怪,斯卡皮瑞托如此胜券在握,靠的到底是什么。
在后来的一天半时间里,小组一直忙于建立仓位。这本身就是一种很讲究技巧的行动。做市商们,即建仓时他们与之进行交易的那批人,是极度敏感的。假如他们怀疑洲际银行正在重仓买入英镑,就会提高他们的英镑兑美元汇率。对于3亿美元这样的重仓来说,它可能意味着几百万英镑盈利的流失。于是詹森、阿诺特和威尔逊偷偷摸摸地在市场上运作,一点一点地建立仓位,一笔交易的金额小到1,000万英镑。截至星期五收盘时,在没有引起其他交易商怀疑的情况下,仓位已经建满。
5点钟时,一整天关在办公室里的斯卡皮瑞托来到了交易台。
“情况怎么样?”他问阿诺特。
“很好。”阿诺特从转椅上转身面对着斯卡皮瑞托,“我们已经建满仓位,还没有听到市场上有什么谣言。我们的汇率非常合算。”
斯卡皮瑞托笑了,“很好。没把事情搞砸,干得漂亮。你知道我是个保密狂。”
萨拉在座位上慢腾腾地转向斯卡皮瑞托。他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办公室。萨拉注视着他的背影,从交易台旁站了起来,跟在他后面。她走向那间挂着百叶帘的办公室,敲了敲玻璃门,没等听到回答就走了进去。斯卡皮瑞托刚好在办公桌前坐下。他惊奇地看见萨拉拽过一张椅子,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他竖起眉毛,冷静地审视着她,等待她做出解释,脸上一副微微得胜的模样,好像是他促使她来找他似的。她没去理会这种表情,她靠在椅子上,带着探索的表情盯着他问道:“丹特,你对英镑产生的这种看法使我感到好奇。”
她观察着他,等待他的反应。转瞬之间他就做出了,仿佛是她揿下了按钮似的。挂在他嘴角淡淡的微笑已经消失,眼睛眯得几乎见不到眼白,惟独留下的是一道阴森森的怒视目光。萨拉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孔,感到惊骇,感到着迷。聚敛在他那几乎不见眼白的眼睛里以及刻板的嘴巴上的是愤怒和倔傲,既不加以约束,也不加以掩饰。这些都是交易厅里司空见惯的表情,但是很少会如此露骨地表露无遗。萨拉观察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一成不变。这是对行为常规的蓄意漠视,先前在他的简洁的言语中以及凝视中,她都曾领略过。当时是欲望,此刻是敌意。都是那样的炽烈,发自内心深处。她直视着那对阴森愤怒的眼睛。回答她的问题时,他显得吞吞吐吐,好像在蒙受痛苦一般。
“我想昨天上午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你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在过去的一天半时间里唯命是从地执行我的指令呢?”
要不是他眼睛中的那种眼神,她差点要笑出来。他对她的奚落是粗陋的,可是不知怎么却挺起作用。她把回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她不明白,他做出这种反应,到底是由于潜在的不安全感导致他讨厌任何对其权威的隐含威胁,还是由于对这一特定问题异常敏感。无论是哪种情况,它都是引人深思的,因为他明显视自己为信心的化身,即便有什么要隐瞒,也应能承受一些平和的讽刺。
萨拉耸了耸肩,“也许我听漏了什么。你解释过你认为英镑为什么会升值,而我恰巧与你看法一致,不过现在能解释一下原因吗?”她把腿一翘,屈身向前,心平气和地问道:“是因为有触发性事件呢,还是你仅仅是在博运气?”
当他意识到话中的侮辱意味时,眼中的怒火再度燃起,从而证实了萨拉的印象:此人的专业行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受到智力支配的。赌博是一种碰运气的游戏,因直觉作用而显得合理。那种孤注一掷的诱惑力对许多交易员是起作用的,但他却不屑一顾。那对阴森森的眼睛继续端详了她一会儿,接着眨了眨,仿佛是要摒弃那股敌意,随后睁大起来。
“我不过是读读报纸,从字里行间加以揣度,当财政部长们一起上电视时仔细观察观察罢了。仅仅从他们对彼此的反应之中,你就能看出不少名堂。我还竖起耳朵留意谣传。”
斯卡皮瑞托靠到椅子上,双手扣放在脑后。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少顷,身体突然向前,隔着办公桌朝她倾过去。
“这下满意了吧?”
萨拉站起来,走到门口,倚靠在门框上。这是一种俗套般的答复,她并不满意。她微笑着说:“并无多少新意,不过似乎有些道理。”她返回交易台前时,可以感到他的眼光在盯着她的背影。
此刻是4点30分,呆在上班地点已无事可做,而晚上的活动倒排得很满,于是她关掉显示器,拎起手袋,抬腿就走。
她到家时,发现雅各布正坐在厨房餐桌旁饮茶。他有一套备用钥匙,时不时会进屋来干点活,像悬挂照片,等候运货工或抄表员上门之类的,有时仅仅为了看看萨拉是否一切平安。
萨拉见到他便高兴得笑了,“雅各布,”她弯下腰吻了吻他的脸颊,“真叫人惊喜呀!”
“我刚好顺道过来,带来点消息,不能久留。告诉你一声就走。这是星期五晚上,你可能要出去欢乐一下,对吧?”
萨拉取来一只大杯子,从桌上的茶壶里替自己倒了点茶:“今晚没有大的活动,老实说我太疲劳了。留下吃晚饭吧,该轮到我招待你一回了。”
他笑了笑,“好啊,如果你说定了的话。”
萨拉微笑着说:“说定了,现在说说你的消息好吗?”
“哦,那个可以等等再说。你可能精疲力竭了,6点钟就起了床。你不想先躺下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在此期间我可以准备好晚饭。”
“我挺好的,雅各布。来吧,快告诉我。我可受不了悬念。”
他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见她充满好奇,他感到很得意,“好吧,我今天见了我的朋友。有关窃听器的事。”他得意地望了萨拉一眼,“他说可以办成,不过他先要了解一些情况。”
萨拉咧嘴而笑,“太棒啦,赶快说出来。”
她和雅各布吃完晚饭,他就乘车回家了。这时,萨拉拨通了松本正美的电话。
“嗨,我是萨拉。听着,亲爱的。我需要问你一些情况。我现在就过来拜访一下,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过会儿见。”松本搁下电话,皱起了眉头。萨拉近来的表现有点怪,神秘兮兮的。她希望不要有什么事。
萨拉出门后拐进卡莱尔广场,坐进自己的车里。这是一辆1973年生产的银灰色宝马CSL型车。它是一种无门柱式双门轿车,既可用于上路行驶,也可用于赛车。车身尽可能多地采用了铝材以求减轻重量。它配有3升发动机,最高时速可达140英里。这种右座驾驶的车只生产了500辆。车上装有凹背单人座椅,深受车迷们的珍爱。这是一种人人渴求、具有收藏价值的车型。萨拉买车已有两年,当初是为了庆祝在金融城又生存了一年。这是她的骄傲和欢乐。
她驱车绕行于卡莱尔广场,右转进入老教堂路,再右转上了富勒姆路,尔后径直向梅费尔区驶去。15分钟后,她在海斯小街松本的寓所前把车停下。松本听见汽车声,走出来把门打开。她站在门槛上,身穿一件缎子做的和服,里面穿的是与之相配的睡衣。她披垂着一头长发,在和服的黄色丝缎上面形成黑色的条纹。
两个女人相互吻了吻。松本用手指了指她的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打来电话时,我正懒洋洋地躺着。你知道,这是星期五晚上嘛。我可累坏了。”她咧嘴笑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看《丛林之书》的录像带。”
萨拉笑了起来,“多么美妙啊,听起来就像是天赐之福。”
“是这样。”松本领着萨拉走进厨房,“来点黄春菊花茶怎么样?”
“唔,正合我意。”
松本将水壶灌满,“说吧,出了什么事了?”
萨拉冲着朋友的背说:“干吗非要出什么事呢?”
松本哼了一声说:“得了吧,萨拉。你近来表现怪怪的。新的工作,突如其来,一切都神秘兮兮的。没什么戏剧性变化,可是我会察言观色,还记得么?”
萨拉注意到水壶烧开了。松本从碗橱里取出一个茶壶,投入两个黄春菊花茶纸袋。她把开水注入茶壶,将茶壶放在一个摆着两只杯子的托盘上,端着盘子来到起居室。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倒茶。萨拉紧挨着她坐着,端起了一只茶杯。她端起杯子靠近嘴边,蒸汽熏到她的脸上。她小心地呷了一口。
萨拉把茶杯放到面前的木茶几上,转身面对着朋友。
“呃,事情是有点怪。可我不知从哪里说起。”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呷了口茶。她的眼睛沿着房间移动,似乎在寻找灵感。
“我在电话中说过,我需要问你一些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可又不能说明其中的原因。起码不能说出任何细节。”
松本一直观察着萨拉的表情,审视着她的眼睛以及嘴巴的姿态。萨拉扬起了眉毛,仿佛在期待着某种答复。松本耸耸肩,她感觉到萨拉有点不自然,自己也体验到这种感受。
萨拉突然再次开口时,松本吃了一惊。
“是关于卡拉·瓦伊塔尔。我需要进入她的公寓。”
松本正美沉默了片刻。她朝前方望去,凝视着对面墙上那幅油画。那是一张色彩丰富的长条幅油画,上面是深浅不一的蓝色,从冰蓝到靛蓝。
“出了什么事,萨拉?”
萨拉耸耸肩,“我不能告诉你。要是能告诉你就好了。不过,连我自己也说不准。这正是我要查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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