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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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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格里喝了口咖啡,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定有什么合法的理由。也许是个错误。他不应该急于下结论。先问一问,然后再做出判断,采取行动。是啊,他至少可以做到这一点。他等附近几个办公桌上的同事走到比较远的地方或者正忙于打电话的时候,赶快按了一个号码。
西蒙·威尔逊朝房间那一边的萨拉喊起来。
“一个德国佬来的电话,2号线。”
萨拉走回去,抓起电话。
“萨拉,我是彼得·耶格里。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他的语气很严肃。
萨拉立即意识到他打电话的原因。是她的那些非法交易,是大笔的买进卖出,数额超过了她原先帐户上的数目,出现了300万美元的盈利。资金是要通过科迪隆公司流动的,所以她不可能透支,但是,在她的银行看来,她的行为是很无礼的,甚至是非常可疑的。难怪耶格里的语气那么严肃。不过,瑞士银行家们对来路不明的款项即使不是视而不见,也应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萨拉知道,她的收支太不正常了,使人无法装聋作哑。
“是的,彼得,是应该谈谈。”
“我建议你到日内瓦来一趟,越快越好。有……”
萨拉没让他说下去,“什么!要我到日内瓦!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是不是?”
他有些生硬地说:“不来不行。我也是不得已嘛,不然是不会劳你大驾的。”
萨拉把电话拿得离身体远了些,茫然地看着交易台。她和耶格里相识8年了。他们在剑桥大学是同学。她和亚历克斯曾和他一起呆在日内瓦,一起在阿尔卑斯山滑雪、登山。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她感到忐忑不安,感到困惑不解。
“听我说,彼得,在一般情况下,我是会来的。可是我现在去不是时候。我实在脱不开身。”
他丝毫没有松口,“很对不起,萨拉。我不能让步,你来见到我之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凝视着天花板,沉思片刻。最后说:“好吧,彼得。我来。”
“3点5分有一架瑞士航空公司的航班从希思罗机场起飞。我到机场去接你。”
1点30分,詹尼·卡鲁多来到卡莱尔广场。他下身着牛仔裤,上身穿劳动布上衣,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衫,脚穿运动鞋,头戴棒球帽。这一身普通打扮为的是在国王路上不那么招摇过市。
他朝萨拉的住处走去,走得既不快,也不慢。没有引人怀疑的地方。他抬起头看着那没有拉窗帘的窗户。她要再过好几个小时才会回来。他知道她在4点和7点之间下班。在此之前,他要四处去转转,从前到后研究研究她的住处,逐渐熟悉这儿的地形。等一会儿,他将从远处观察,监视她回来,再看看有没有人来造访。
他在琢磨着怎么打发这个晚上。也许她会回来,换换衣服,然后再外出?可是,不管……她早晚是会回来的,他将耐心等待。他现在就可以下手,他的裤子里面靠小腿肚的地方藏有一把6英寸的匕首。不过,最好还是等夜幕降临之后。在黑暗中感觉比较好。他走路的时候,钥匙发出哈拉哈拉的声音。他有一套最好的万能钥匙。它们能保证他迅速进入她的家。
他穿过广场,走上老教堂路。他将汇入国王路上的人流之中,然后顺着这条路线再走一遍。现在要进行一项不同的侦察。这也不是非做不可的。但是他想看看他的目标会在什么地方,联系一下,尽管必要性不大,但他想做到心中有个数。
他钻进国王路上一个电话亭。他想到她的容貌,心跳不由加快。
萨拉对斯卡皮瑞托说她下午得请个假,有件个人急事要处理。
“好吧,”他笑着说,“我想你反正也干不成多少事了。星期五下午嘛。”
萨拉放心了。她回到自己的交易台前,拿起手袋,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威尔逊在那边大声喊她。
“慢点走。有你的电话,像是个意大利人。1号线。”
萨拉不耐烦地摸出手机。她说了两声“喂、喂”,可是没有人回答。
在电话亭里的詹尼·卡鲁多暗自窃笑。萨拉·詹森在办公室,她本来也该在那儿。就她而言,这一天没有什么特殊。她不会知道今天这将是她的死期。卡鲁多颇有点自鸣得意。
萨拉很恼火地把手机往下一放。总有那么一些白痴,在你忙的时候打电话来。她抓起手袋,赶快出了门,免得再有电话打来。
她在下泰晤士大街坐上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卡莱尔广场,要他在那儿等她5分钟,然后带她去希思罗机场。司机很乐意地点点头,这一趟钱不少呢。他心想,至少40英镑。
半小时后,出租车进入卡莱尔广场。司机在离萨拉寓所不远处找了个停车的地方。萨拉赶紧跑回去,拿了护照,匆匆收拾了几件东西,给雅各布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去向告诉了他。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熄了火。他坐在司机座上凝望着花园和园中五颜六色的花。他看见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瘦子朝出租车走来。此人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眼睛里发出淫邪的光。他看见这个人走上国王路后不见了,心里才放松了许多。
他听见有人敲他的车窗,吓了一跳。是那个年轻女子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只小箱子。她进到车里。
“请直接去2号候机室。”
他将车发动后,驶上国王路。萨拉向后一靠,看起别人留在座位上的《旗帜晚报》来。
出租车司机从头戴棒球帽的那个人身边驶过。那人两眼向前看,没有注意到从他身边几英尺处驶过的出租车中的那位漂亮女人。
5点35分,瑞航833航班在日内瓦机场降落。彼得·耶格里已像他所说的那样在入港旅客厅等她了。他客客气气地向她表示欢迎,把她带到他那辆停在外面的闪光的蓝色阿尔法—罗密欧—斯佩德旁。车的顶篷已放下,因为下午这个时候非常暖和。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风吹得萨拉的头发轻轻拂打在她的脸上。不久,车子进入下班的高峰车流之中,开得像爬一样慢。过了半小时,他们到了日内瓦老城中心一条铺着卵石的小街上,离彼得的办公室还有半英里。他熟练地把车倒着挤进一个很小的空间,小心地把车停下。他微微一笑,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把萨拉带上他的2楼公寓。他打开门,把她让进屋里。他的动作急匆匆的,很不协调。他作为主人和朋友的义务和他的职业责任交织在一起了。他给她端来一杯威士忌,也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在萨拉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手里摆弄着杯子,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似乎一触即发。萨拉不想谈鸡毛蒜皮的琐事。不管他有什么话说,让他说就是了。接下去他们也许能像老朋友一样正常地谈谈。
他清了清嗓子。
“这让我有点不大好说,萨拉……”他瞄了她一眼,面带愧色,略有歉意,但却无意退缩。她笑了笑,耸肩肩,先表示谅解。
“你刚在外汇交易中赚的300万,我有必要向我的上司汇报。我有必要问问你是怎么赚的,就几个问题。”
萨拉微微叹了口气,向沙发上一靠,打量起耶格里来,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解释。
这件事有些蹊跷。她有权在自己的帐户上进帐或者出帐,没有必要回答她的帐户代理人提的问题。他有责任管理她的帐户,负责正确登记出入帐目,到期给她支付利息,并进行一般的银行责任范围内的服务。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她在金融廉洁方面的监护人。她感到怒气上涌,慢慢地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才觉得怒气有所消退。她尽量平心静气、设身处地地考虑问题,可是总觉得心潮难平,仿佛要进行一些解释似的。
就她所知,只有在怀疑钱的来路涉嫌毒品或者类似的严重犯罪活动时,有关当局才有权提出问题或者查看帐目。耶格里不像是她的帐户经理人,反倒像个警官。所以,肯定是有人怀疑她这300万是通过犯罪手段得来的,而不是通过一般的非法手段得到的。通过一般非法手段弄到的钱,瑞士银行是不予过问的,而涉及重大犯罪活动的则另当别论。她此刻是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我想你最好还是跟我直来直去吧。”
这一来耶格里倒有些惊讶了。从萨拉脸上的表情看,她是决心已定,没有商量余地。
“这事我真不该对任何人讲。实际上,我请你来首先就不对。”
“这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做了。如果你不先告诉我,说明你这里究竟是什么原因,那你就不要指望从我这儿了解到任何情况。所以你就先说吧。”
耶格里沉思了片刻,而后开始解释。
“这大约是两个月前的事。总经理赫尔·霍夫曼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告诉我说英国和德国当局要求科迪斯公司为他们进行一些调查。他要我注意我的客户在某个日期之后所进行的大笔现金账目的进出。他没有说明这些日期有什么重要意义,也不愿意对我说明调查的背景。可是过了一两个星期,我逐渐看出,当局所查的大笔现金帐目出入,都发生在某些重要经济事件之后,比如汇率调整、7国集团对外汇市场的干预之类的事件。”耶格里顿了顿。
“这就出现了你的300万。是在意大利银行决定把贴现率提高一个百分点两天之后。”
耶格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如释重负。他站起身,走到一张小桌子前面,拿起一包黑色包装的达维多夫牌香烟。他走回来,递了一支给萨拉。两人都点上烟,美美地吸了几口。
萨拉在迅速思考。耶格里刚才所说的情况意味这什么,这使她深感不安。英国当局怀疑7国集团有人泄密,有人靠内部消息在外汇市场上进行炒作。英格兰银行是肯定知道的,安东尼·巴林顿一定知道。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跟她说,在让她进行调查的时候,就连非常重要的、起码的暗示也没有给过她。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萨拉想理出个头绪来。
如果巴林顿知道,但又不告诉她,这也说不通嘛。即使他不知道洲际银行,不知道阿诺特和瓦伊塔尔,他也知道有人在利用来自7国集团的内部消息进行套汇。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感到受了很大的打击。依靠7国集团内线进行内部套汇活动的小团体肯定不止一个。巴林顿怀疑洲际银行是他已经知道的阴谋集团的一个部分。可是为什么不把这一点告诉她呢?是对她不信任,还是有其它原因才不让她知道?她看着耶格里。
“这些当局的人哪,他们有没有说要查哪个具体的人,或者要你查哪个具体的帐户?”
耶格里两眼看着脚尖,少顷抬起头,慢慢地、很勉强地说出一番话来。他跟她进行这次谈话,把这些事告诉她是违反保密规定的。
“这么说吧,我只向霍夫曼报告,他这个人守口如瓶。他让我关注某几个特定的帐户。我想他并不知道我对有些帐户的户主早就心中有数了。这些帐户都是秘密的,只有号码,没有名字。有一天,那还是在这件事之前的几个月,我在他的办公桌上看见一些帐户文件,我看见他把它们拿去见一个客户。那个客户我也看见了。我认出了那张脸,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他。他叫安东尼奥·菲埃瑞。后来霍夫曼要我注意的帐户中就有这个人的。”
萨拉神情茫然。她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对她有什么意义。
“他是个臭名昭著的黑手党头目。”耶格里说道。
他看了看萨拉的脸。每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她的脸总是绷着,没有任何表情。她的内心感到惊慌、困惑、恐惧。随之而来的是怒气,起初还带有几分怯懦,随后便不断加剧,最后脑子里变得一片混乱。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这么回事了吧?”耶格里的问话把她从沉思中唤醒。
萨拉一惊。她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超然表情,接着开始出现一丝往日的热情。
“我不能说。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也在为当局工作。”
他看着她。她说话的语气使他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我所赚的那笔钱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你最好不要把这当回事。我知道这当中有许多疑问……”她看着他没再往下说。她等待着,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觉得反正他不能对别人说起这300万的事。以前她出于某种本能没有告诉巴林顿,现在还是这个本能告诉她要“保守秘密”。
耶格里双手一摊,两眼看着手指:“好吧。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如果我不来注意它,就不会有人注意它了。可是,萨拉……”
“唔?”
“我这是下不为例了。”
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他又给她倒了些威士忌,她一声不吭地呷了一口。他向她身边挪了挪,用手抚弄着她的秀发,“既然你来了,我们暂且把这一切都忘掉吧。在这儿过周末怎么样?我们可以驱车去山里,去散散步。”
萨拉看着他笑了笑。他觉得昔日的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个主意太好了。”
星期天晚上8点5分,从日内瓦飞往伦敦希思罗机场的瑞航838航班起飞了。萨拉系好安全带,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飞机正在爬升。远处是阿尔卑斯山朦胧的轮廓。
他和彼得·耶格里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周末。他们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爬山,一起吃饭,一起饮酒,就像当年有亚历克斯在的时候一样。她暂时忘却了心头的怒气和恐惧。
她凝望着窗外那起伏的山峦,心中想到和她相隔万里之遥、远在喜马拉雅山荒原中的弟弟和他的男友。她心想,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思念着她。她再次感到一阵孤独和恐惧。
飞机于伦敦当地时间8点45分到达希思罗机场。她通过海关检查后,走到公用电话旁,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电话,放进一个50便士的硬币,拨打了丹特的电话。铃响了三次后丹特拿起电话。
“丹特,我是萨拉。”
“哦,你又出现了。你的个人急事办得怎么样了?”
“丹特,听我说,我能到你那儿去一下吗?我得找个人谈谈。就你一个人在,是吧?”
他笑起来:“是的,就我一个人。来吧。”
第22章
詹尼·卡鲁多暗暗自认晦气。萨拉·詹森不在家,定是外出度周末了。这毫无疑问,因为既看不见她的人影,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家里一盏灯也没有开,但录音电话却开着。他听见她录在磁带上的声音。那声音很美,坚强有力,富有挑战性。他就喜欢这样的声音。他每隔半小时打一次电话,但每次都没人接。后来,他一听见那个声音就觉得讨厌。
不管怎么说,她总归要回来的,很可能就在今天晚上。只要她回来,他随时都可以下手。他渐渐失去了耐心,变得越来越恼火。
克里斯蒂娜·维利耶兴奋起来,连脊椎骨里都痒痒的。整个周末她都在监视斯卡皮瑞托的住房。他的女友终于走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这一点她可以肯定。她环顾四周,街上静悄悄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开始朝他的寓所走去。
在房间里的斯卡皮瑞托先倒了一杯伏特加,然后点燃一支雪茄。他在等萨拉·詹森。她打电话来,他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她早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听见有人在试探性地敲门,就走到门厅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个他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他惊讶地看着她。
“什么事?”
这个女人中等身材,一头金发,十分漂亮。她的长发拢在后面,扎成一条马尾,头上戴了顶棒球帽。她的面部棱角分明:高高的颧骨、修长的鼻子、尖尖的下巴。这是一张非常有特色的脸,即使挂着笑容也看不出有丝毫妥协。她的眼睛寒气逼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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