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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荣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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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彼得第三次来吃晚饭时,发现她发生了巨大变化。彼得答应过要带新的女友来,但她在洛杉矶有演出,没能来,这样更好。她不来,彼得晚上会更放松。他们从塔霍湖回到家的第二天,他来了,就跟回到自家一样。孩子们向他问好,拥抱,欢笑,不时还挖苦他几句。那天是星期天,像以前几次一样,弘子向他鞠躬问好。她穿着亮橘黄色的和服,上面点缀着淡粉色的小花,相衬着她晒得黑红的皮肤。她披着缎子般的柔发,显得极为美丽。这回,她大方地看着他微笑,在山中短短的两周,她变得勇敢多了。

“晚上好,彼得君,”弘子接过彼得送给礼子的鲜花,礼貌地问候。“你好吗?”她问,可最后,还是低下头去,对她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勇敢的举动了。

“我很好,谢谢,弘子君。”彼得非常正式地向她鞠躬。当他们目光相视时,他问:“你喜欢塔霍湖吗?”

“非常喜欢,我钓了好多条鱼,还学会了滑水。”

“她说谎!”肯刚好走过,很随便地开了句玩笑。经过两周的共同生活,他们现在已像是亲兄妹了,“她钓到了我所见过的最小的两条鱼,不过,她确实踏上了滑水板。”

“我钓了七条鱼。”弘子纠正他的说法,很像一个大姐姐,不让他占一点便宜。她笑了起来,彼得也笑了。她在两周内变得大方了,像一朵绽开的奇葩,彼得很喜欢。她向他讲钓鱼及滑水的经历,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

“你们肯定度过了愉快的时光。”

“是的。”礼子吻了彼得,感谢他送给自己的花。“我们每次去都很愉快,明年你应该一起去。”

“我愿意去,可是,”他看一眼他的上司,苦笑了一下,“如果您丈夫别让我再确认整个课程的话,我会的。”其实,武雄并没有这样做,在他们度假之前,多数工作已经完成。彼得干得不错,武雄对休假期间彼得所做的工作极为满意。

彼得谈到了对政治学系进行调整的问题,晚餐时,他们又谈到俄国的局势。后来,彼得转向弘子,问她是否收到她父母的消息了。弘子仍然对他们能够那么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尤其是对礼子婶婶的坦率直言表示不解。她一直认为,妇女不应该像他们那样自由地谈出自己的想法。她又腼腆地低下头,告诉彼得她父母来信了。过了一会儿,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他,微笑着感谢他的关心。她告诉他,她父母在信中提到了一次日本的暴风雨,除此之外一切正常。一提到家人,弘子又开始怀念京都。

“你什么时候开学?”他问,感到她就像一只小鹿,马上就要跑进森林,可他还必须慢慢地和她接近,轻柔地同她讲话。他真想伸出手,拉住她,向她表明自己不会伤害她。

“还有两周。”她勇敢地回答,强迫自己不害羞,她要有礼貌,不要像日本女孩子那样避开他的目光。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想变成和萨莉或礼子婶婶一样,可这并不容易。

“要上学了,你感到兴奋吗?”彼得自己却因为终于能和弘子讲话而感到兴奋不已。他觉得能让弘子感到舒心、快乐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接近她,更好地了解她,还要使她消除胆怯的心理。

“彼得君,到那儿去读书,我有些害怕。”她的回答使他感到很惊奇,她很腼腆,可有时却很直率,这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我和他们太不一样,他们可能不会喜欢我的。”她用聪慧的眼光看着他。彼得想不出有谁的举止会像她那样优雅动人,在十八岁的女孩中肯定没有。

“我想他们会非常喜欢你的。”他说,毫不隐瞒自己对她的喜欢。武雄一直在看着他们,他觉得彼得对弘子的兴趣不同寻常,可马上又自认为这样想没有道理。

“她会穿普通衣服去学校的,”苔米说,弘子笑了起来,她知道苔米仍然担心她的表姐会穿着和服去上学。“对吗,弘子?”

“对,苔米君,我会穿得跟萨莉一样。”这时,她自己也发觉她带来的西式服装都已经过时了。她和母亲在京都上街采购时,谁都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的衣服。看到萨莉和礼子的穿着,她才知道自己带来的新衣服多么难看。

“我喜欢你的和服,弘子君,”彼得客观地说,“它很适合你。”

听到他的话,弘子感到害羞,她低下头,没做回答。

晚餐后,他们开始玩“垄断棋”,弘子参加了游戏。在湖边,她和他们一起玩过,现在已经玩得不错了。她已懂得了游戏规则,每次肯或萨莉作弊,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这天晚上,她发现了他们在玩赖,就和他们讨公平,房顶都快被他们的吵闹声、欢笑声掀翻了。武雄和彼得退了出来,到厨房喝咖啡。礼子还在那儿收拾碗碟,她微笑着给他俩每人倒了杯咖啡,然后看着客厅里四个欢乐的孩子。虽然弘子和肯都已不再是孩子,但他们仍然童心未混。

“她是个可爱的姑娘。”彼得说,武雄点头,表示同意。他想起了在弘子来美国前,他表弟正雄曾提醒过他,不要让弘子在圣安德鲁学院读书的一年中谈恋爱,可彼得的眼神已经表明他喜欢她。武雄提醒自己,应对她多加保护,何况彼得已经有了女朋友。她漂亮、温柔、天真无邪,很动人,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很可爱,”武雄同意,“不过,她还是个孩子。”可马上又想到自己,他当年遇到礼子时,礼子也是这个年龄。那年,他30岁,礼子是他的学生,不难想象,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彼得身上。武雄和礼子认识六个月后结婚,与礼子当时相比,弘子似乎太孩子气了。想到这儿,武雄又感到自己好笑。但是,在彼得每次看弘子时,他的目光中总是表露出一种特殊的、可能他自己不会公开承认的某种东西。武雄看了看妻子,微笑着,他们已经幸福地共同生活了二十年。他又将目光移到年轻的弘子身上,此时,她正在和孩子们嬉戏着。在很多方面,弘子都太日本化了,一年后,她就会返回。尽管她父亲很开放,但让女儿与一个美国人结婚却从来不会是他的期望之一。正雄不让她和别人约会,与日本男孩也不行,他只想让她在还没有学会浪漫或结婚之前返回日本。

“我真的喜欢卡洛琳。”彼得突然说,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但他的语气连他自己听上去都不真诚。弘子的美貌和温柔对他的吸引力远远超过了那个动人的金发模特。她是很美,但却太肤浅。奇怪的是,将两个女人做比较使他感到很有趣。

他们回到客厅看他们玩棋时,彼得提醒自己:弘子太年轻了,被她吸引有点傻。她长得真像个玩具娃娃,他特别喜欢她谨慎的举止和吸引人的日本传统气质。他看着她,禁不住又注意到她的温柔和美丽动人的笑容。她正在和肯开玩笑,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风铃一般。他感到不安的是,他没办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希望谁也没注意到这一点。然而,他同时又感到庆幸,因为他还能够在什么都没发生之前阻止自己。彼得并不打算和她这么小的女孩谈恋爱,给弘子,或者给她的家庭带来麻烦。

那天,他离开时显得十分平静,虽然弘子刚才还在开怀大笑,这时却严肃地向他鞠躬,他也鞠躬致谢。当他驱车驶回自己在门罗公园的住处时,他陷入了沉思,感到自己将被一阵难以发觉的感情潮流慢慢地带走,可他早早地发觉了这点,他不会允许让弘子的魅力左右自己。不管她有多么吸引人,他和弘子之间是不会产生恋情的。

彼得走后,弘子问婶婶,彼得君是不是生气了。她已注意到,彼得今天特别安静,离开时,他几乎什么也没说。

“生气?没有,为什么?”礼子很惊奇,但武雄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注意到了,他很担心。彼得心神不宁,武雄看到他一直在仔细地注视着弘子,他不能阻止他这么做,但还是想告诉彼得不要感情用事。

“他说再见时表情严肃。”弘子解释说,武雄叔叔点了点头。

“他有很多工作和事情要思考,弘子,你也一样,你马上就要开学了。”不管他如何解释,弘子仍然在想彼得是不是生了她的气,是不是因为自己表现得不好,冒犯了彼得。礼子婶婶向她笑了,似乎没感到有什么不对,那么,也许武雄叔叔的话是对的。

那天夜里,躺在床上,弘子仍然很担心,她做错了什么?她冒犯他了?他们认为她过于开放,还是过于保守呢?她的新天地很令人困惑。她认为自己很蠢,她叔叔对彼得的解释似乎圆满,他确实有好多工作要考虑。

他有两周没有来吃晚饭。九月七日那天,弘子去圣安德鲁学院报到,田中全家人开着深绿色的雪铁龙一起送她,陪她到校。

学校很美,整洁干净,有九百多名学生。多数学生来自圣弗朗西斯科、洛杉矶或加利福尼亚州的其他地方,还有一些来自外州,如夏威夷。有一名女孩来自法国,另一名来自英国的女孩在战争期间一直留在美国,她父母在欧洲战争爆发时就将她送到美国避难。弘子来自最远的国度。

一名四年级学生接待了她,她被安排与另外两名学生同住一间宿舍。她在名单板上看到了她俩的名字,一个叫莎伦·威廉斯,来自洛杉矶;另一个叫安妮·斯宾塞,家在圣弗朗西斯科,她俩都还没有报到。

礼子和萨莉帮她打开行李,肯、武雄和苔米等在楼下。苔米一整天都不高兴,她不喜欢她的弘子表姐离开他们。

“别犯傻,”礼子说,“她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假期也回来。”

“可我要让她和我们呆在一起,”苔米一脸不高兴。“为什么她不能和爸爸一起去斯坦福大学?”弘子的父母早就想到过这样做,但圣安德鲁学院很小,并且是女子学院,对像弘子这样没有到过外地求学的女孩子来说,这儿可能是比较合适的地方。相比之下,斯坦福大学很大,还是男女生同校,秀美绝不会同意弘子去这样的学校。选择圣安德鲁学院读书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折中办法。

他们帮着弘子将衣物放进房间里的一个小衣柜。弘子有些不明白,这哪是什么小衣柜,分明是存衣箱!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再次远离了亲人。回到楼下时,她和苔米一样,脸上阴沉沉的,她不想离开他们。

弘子穿着妈妈给她买的棕色连衣裙,上面套着一件乳白色的上衣,脖子上戴着她十八岁生日时父母送给她的一串小珍珠项链,还穿着长筒丝袜和高跟鞋,很随意地斜戴着一项棕色小帽。来时,萨莉帮她戴上这顶帽子,她认为这样最好看,比她穿和服漂亮多了。但弘子还是留恋着她穿惯了的和服,穿着这身新衣服,她觉得自己像是赤身裸体。

另一个四年级学生陪着他们四处走走,熟悉情况,告诉他们哪儿是食堂、图书馆、体育馆。现在,她的亲属们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武雄说,到回帕罗·奥德的时候了,彼得和女朋友卡洛琳要到家里来吃晚饭。弘子现在就连听到彼得的名字都感到心情沉重,觉得好像被所有的亲人都抛弃了。两个月来,她的生活中到处都是“再见”,这次再见和上次再见同样令人难受。

车要开走时,苔米哭了起来。萨莉紧紧抱住弘子,让她保证一有时间就往家打电话;肯告诉弘子,如果需要他来教训惹着她的人,就立即告诉他,他马上就开车赶来揍她们;礼子婶婶提醒她,如果需要什么,马上打电话。看着武雄叔叔,弘子想起了父亲,她喉头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乘车离开时,她只是默默挥手。然后,慢慢地走回宿舍等着她同学的到来。

五点左右,第一个同学才到,她从洛杉矶乘火车来到学校。她有一头浅红色的头发,性格独特,生气勃勃,随手从箱子中拿出十几张电影名星照片,然后就动手将它们贴在镜子的四周。弘子也认识这些名星,当她听说莎伦的父亲是个电影制片人时,她很感兴趣。据莎伦自己讲,她见过这些明星,还告诉弘子她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

“你母亲是电影明星吗?”弘子睁大眼睛问,被那些莎伦称为她父亲的好朋友的名星们所吸引。

“她和一个法国人结了婚,住在欧洲,因为战争,他们现在住在日内瓦。”她轻描淡写,很艺术地遮盖了一些东西。在洛杉矶,离婚不仅仅是丑闻,而且还令人感到痛苦,虽然在圣诞节和她的生日时她寄给莎伦可爱的礼物,可莎伦有三年没有见到母亲了。

“日本什么样?”她打开行李后,跳到弘子的床上,显然对弘子很感兴趣,她所见过的日本人不是花匠就是佣人,弘子说她父亲是京都一所大学的教授。“你妈妈做什么工作?”她好奇地问,“她有工作吗?”弘子感到很不理解,礼子是个护士,可这是美国;在日本,多数妇女都不工作。

“她是个妇女。”她说,尽可能想避开问话。莎伦站了起来,向窗外看去,打了一个口哨。

“老天!”莎伦羡慕地说,这时她俩都站在窗前,看到一个漂亮出众的女孩在一个身穿制服的司机帮助下走出一辆加长豪华轿车。她双腿修长,一头金发,头戴一顶草帽,身穿一件好像是在巴黎订做的白色真丝连衣裙。“看谁来了,卡洛琳·伦巴德?”

“电影明星?”弘子惊讶地睁大眼睛,莎伦大笑起来。

“不是吧,她可能是我们宿舍的。我父亲的车跟她的一样,可他不想送我上学,他和女友到棕榈泉度周末去了。”她不想向弘子吐露她孤独的心情,她有意告诉她,谁是她的父母,告诉别人她自己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嫉妒,可实际情况却与她告诉弘子的相距甚远。弘子太天真了,她弄不懂莎伦所说的那么复杂的事情。

她们还在猜测那个女孩是谁时,有人敲门。那个身穿制服的司机提着一只手提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安妮·斯宾塞小姐,她高高的个子,表情冷漠,一头浅金黄色头发,一双冰冷的蓝眼睛,高傲地看着她们俩人。

“你是安妮·斯宾塞?”莎伦大胆地问,她点了点头,莎伦向司机指指她的衣柜。

“哦!”她对她们不屑一顾,一眼都不看弘子。

“我们和你同住一个房间。”莎伦说,似乎她和弘子早就是朋友了,“我是莎伦,她是弘子。”

“他们告诉我说,我自己住一间房。”她冷冷地说,好像这是莎伦或弘子的过错。

“明年才可能,我问过他们。新生三人或四人合住一间宿舍,高年级的学生才能住双人或单人房。”

“他们必须给我解决单人房间。”她大步走出房间,两个女孩和司机都愣愣地看着她。司机随后也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等她。莎伦耸耸肩,希望她能得到单人房,她似乎是个难以相处的怪物。可在弘子眼中,她俩都是神秘的人。

二十分钟后,安妮·斯宾塞又回来了。这次她的态度好了一些,她不客气地告诉司机打开手提袋,将它放在衣柜外面。她还想将佣人叫来帮她整理行李,可又决定还是自己干好,她想让父母跟她一起来,但他们现在都在纽约看望安妮刚刚生过孩子的姐姐。

她摘下帽子,扔到椅子上,然后对着莎伦贴满了明星照片的镜子照了起来。她显然不喜欢这些明星。“这些都是谁?”她不满地问弘子,仍然不相信学校会强迫她与某个花匠的女儿合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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