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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谍陷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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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启动,美惠子一手抬着受伤的手臂,被整个突发的暴力事件吓得不住哭泣。警车上一名身着医院医师装束的人温和地抬起美惠子的手臂,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美惠子记得这一计打完,她的脑中一阵晕眩,渐渐地,听不到警车的尖叫,脑中变成世界黑暗,最后一眼只看见小和田君子已昏倒在坐位上。

这才仅仅是地狱之行的开始。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美惠子从往事的记忆中拉醒,第五根烟的烟头已燃到最后。

美惠子离开卧室下楼打开房门,一名邮差送上份包裹,美惠子付了小费,拆工包裹,里面是一份《巴拿马快报》,头版头条粗黑的标题配以现场的巨照:今晨,“丽都”酒楼一名德籍男子被谋杀,标题下有人用红笔划了线,大岛美惠子把报纸和包裹里密封的邮件拿到卧室里,清晨的阳光渗入窗内,扬溢着海洋的清新与活力。

“吧嗒”,大岛美惠子打燃火内,报纸很快变成黑色的灰烬,大岛美惠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扶摸着邮包,缓缓拆线,露出面厚厚一叠崭新的美元,大约有三十万之多。

“想不到那色鬼竟值这么多钱。”美惠子鼻里发出冷哼。

一纸雪白的纸签从钱袋内掉出,飘落在地,纸签上是张照片:一张陌生男子的照片。

姓名:马哈蒂尔

身份:远东“三保”船业董事

日期:十月七日

所有资料仅止于此,最重要的是十月七日,马哈蒂尔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纸签左下方划签着预付金额:20万美元,只占酬金的20%,那么唐·米奇的命足足100万美金。

这是美惠子出道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现在距十月七日还有一个月,美惠子接通电话,订下晚上飞往香港的法航班机。

夜色温柔,法航班机一等舱内,美惠子低头望着光鳞鳞的大海黑茫茫在身下喧嚣,天一黑,鲨鱼就在海上肆行无忌,残食着比自己弱小的鱼类,从巴拿马到香港没有直航,得先到新加坡,穿越太平洋要花一定时间,美惠子对长途飞行倒早已习以为常,起飞不久,舱内开始放映一部美国影片《战火风云》,金花兰吃完三色三明治和一杯马丁尼酒,专心地盯着雷射屏幕,屏幕上出现二战时的主人公在马来西亚丛林中与亚裔情人躲避日军暴虐的场面,片中男女主人公睁大惊恐万分的目光窥视着日军疯狂残暴的场面。

大概是这场面,对大岛美惠子太刺激了,使得她的思绪闪现到儿时生活的场景。关岛,美军基地,黄昏,美军纷纷来到基地附的的小木屋。这时大岛美惠子被母亲叫出门外,要她呆在那里,直到美军在屋里与母亲小和田君子寻欢作乐完为上。美惠子懵懵地懂得,她们的生活是靠这些美军养活的,这个时候,有孩子的都被撵出门外,她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只晓得母亲天天如此。在她懂事后,才知道母亲出卖肉体来维持生计。母亲很漂亮,很多美军都愿往她们住所跑,一天她的父亲金镇业来接她们,这种日子才结束。而金镇业并非她的身父,这是她十分清楚,谁是她的亲生父亲,母亲总是不说。

那无比熟悉的棕榈、椰子树,丛林合着血腥弥漫的尖叫呻吟宛如一柄利剑扎入美惠子内心深处未曾匿迹的伤口,一股腥恶从心底泛,美惠子恶心地张开口,“哇哇”呕吐,将整个晚餐全吐入用以装脏物的袋内,她起身几乎是冲入洗手间。

苍白灯光下,洗手间的镜子上,美惠子脸无血色,她两眼圆睁,死死盯住镜内的自己,耳旁回旋不绝的,却仍是影片中女人惨遭蹂躏的尖叫,美惠子脸上痛苦表情急剧变幻着,双手指甲已深深陷入交叉胸前的裸臂,她再度被抛入那恶梦的记忆中。

是啊!再多的金钱也不能换回少女的纯真,再多的子弹也无法发泄出心中的仇恨。

“镇静剂”的作用渐渐消失,炽亮的灯光刺入眼帘,美惠子立即感到手足一阵阵火辣的巨痛,睁开眼,渐渐适应眩目的灯光,她才发觉自己被绑在四面封闭的小屋内。

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

眼前赤裸的男人目光中射出的野狼的绿火,而这张脸是她所熟悉的,父亲的助手张海波的脸。

美惠子虽不能完全明白眼前的一切,但已猜到不少,少女发出无力的挣扎和叫喊,呼喊的亲人的名字,但他们那能听到,四处灯光的阴影是黑潮阴冷,巨大的潮水声立即淹没了少女的叫喊。

张海波笑着,虽然他已欲火难忍,但仍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挣扎的少女,准备慢慢以最残酷的方式来折磨猎物,来发泄心中久以淤积仇恨、来满足许久以来被扭曲的心灵。

“你…你…要干什么,我爸爸呢?妈呢?”美惠子的质问已变得无力。

“哼,小羊羔,你很快就会看见你妈妈啦,好好给我仔细欣赏学习。”张海波奸笑道。

小屋的门被推开了。

“妈妈——。”美惠子发出摧心断肠的叫喊,她的眼中呈现的一切,如同一只火红的烙铁,烙在自己的心上。

四名土著男子将小和田君子推进小屋,按倒在冰凉的泥土上,小和田君子早已失去知觉,两眼如死鱼的目光,无神地望着屋顶。

美惠子的眼珠几乎要炸开崩出:“不…不…,你们住手,住手啊……。”凄厉的祈求换来的是野兽们疯狂的笑声。

除了潮声,屋内什么听不见,美惠子的眼泪早已流干,目光中射出分恨的火苗,她的四肢,已经麻木。

张海波伸出粗壮的胳膊,象老鹰捉小鸡一般将昏厥的小和田君子从地上拧起。

“婊子,你跟我看好了,十多年来,就因为你们金家,我从未沾过别的女人,更不用说什么爱情,哼,今天我要让你尝尝用金钱铸成的罪恶的滋味。”张海波声嘶力竭地在小和田君子耳旁狂叫,小和田君子睁开无神的双眼,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张海波。

“哼,刚才的戏好看吗?”张海波诞笑着,逼向美惠子,手一用力,小和田君子被甩向墙角。

“不…不…,我求求你,不…”,小和田君子身体在半空中颤栗着,她一下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

“这怎么可能?不!不!”美惠子作梦也未料到,平日称为“波叔”的张海波竟然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为什么不,你们一家剥夺了我的青春,你父亲把我当着笼中的小鸟,你母亲把我用作泄欲的工具,为什么不?!”张海波阴阳怪气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哈哈,娇嫩的小花,我可早就想要你啦。”

“唰唰”的数声,张海波几把将美惠子的衣服扯个精光,禽兽般扑上去,将柔弱的鲜花撕个粉碎……

然而,张海波仍不甘心,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根藤鞭,一下,二下,美惠子白皙的身体上一道道紫色的鞭痕渐渐布满,一阵阵凄厉地惨叫,皮鞭抽打时发出的僻僻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次次惨无人道的折磨持续了四五个小时,美惠子在惨叫中昏过去又醒过来,全身布满了伤痕。

同样遭遇,小和田君子也未幸免,母女俩在恶魔的折磨中再度昏死过去。

小屋内始终是黑暗,时间不知过去一天,还是两天,在延长报复被害者的心理驱使下,延缓母女从肉体的痛苦中解脱出去的死亡极限。

张海波得到了十几年来从未得到的满足。

美惠子死去活来,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哭干眼泪的眼角渗出血丝,如同被践踏的花朵凋落在墙角。

撕开人类文明的外衣,人,往往比兽更为残酷。张海波从女人身上得到的满足,使他意识到自己如出笼猛虎,金氏的所有产业即将在女人、毒品、军火等等一切犯罪手段上,赢来无以数计的巨额财富。

而金镇业,当他发觉警车行驶方向不对时,正要发出质问,头部被枪托猛地一击,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警官洪深狞笑着,将身份名片撕碎,他在马来西亚长大,而父亲洪成,却在台湾被金镇业残杀,这点金镇业不知道,洪深却早等着这一天。

警车开到临海的陡坡,那里早已停放着一辆林肯车,四名伪装成警察的人将金镇业拖入林肯车内,将车启动,林肯车旋风般滑下深谷,发出一声巨响。

第二天《马来邮报》及其它大小报纸,不仅仅刊登了照片,还付有张医师签字的证明,证明是司机酒后开车,导致车毁人亡,跃下山谷的不再是辆旧警车,而是辆林肯轿车,同样附有照片。

机舱内的电影已放映完毕,但大岛美惠子仍低着头回忆,似乎任何别的东西也无法在此刻将她从那可怕的恶梦中唤醒。

小屋内似乎是永无休止的黑暗、肮脏、不知又过多少个欲生不能,欲死无门的恶梦般的日子,当美惠子醒来时,强烈的阳光无情地洗劫着她伤痕累累的四肢。

“妈妈!”她心里一惊,旋即明白母亲已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她不敢再想,再想就是死亡。

睁开眼,良久,她看见自己一半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草地上,一半被装在麻袋内,她看见一个刚好容下自己的土坑就在不远处。

两名光着上身的家伙还在挥动着铁锹。

“头儿,干嘛不一枪崩了她?”

“活埋不是更干净,如果把尸体抛到海里,没准儿会被警察找到了……”

“快,把她扔进去!”一个家伙催促道,扔下铁锹,转过身,准备抬美惠子。

这家伙突然怔住了,他死也未想到,美惠子双手握着从二人枪套里取出的手枪。

“喂,小妞,这玩意不会让你快乐,小心走火。”一个家伙假装镇定,诞着脸皮道。

话音未绝,美惠子已扣动枪机。

“呼”,子弹击碎那家伙的脑袋,血如箭涌。手强大的后座力将美惠子几乎震裂。

“我杀了人,杀了人。”美惠子大声惊叫,望着栽在自己脚下血糊糊的尸体。

但心中如狂涛汹涌的仇恨闪电般使她镇定下来,十多岁赤裸的少女持枪的手变得坚定,枪口对准另一个裤档早已湿透的家伙。

“说,我母亲在哪儿?在哪儿?”

“在…在…夜来香……”枪口下的家伙早已吓得如赖皮狗般。

“砰!”清脆的枪声再度划破长空,结束了两个罪恶的生命。

夜灯初上,霓虹纷乱、低级酒吧“夜来香”内,人群纷涌。每到夜晚,色情酒吧总是下等水手,劳工们必到之处。

美惠子身着牛仔服,头已剪成男式发型,手插入裤袋,握紧了里面的枪柄,跨下出租车,向“夜来香”走去。

仇恨使她忘记了自己只剩下四颗子弹,忘记了张海波绝不会出现在这种酒吧内。

早晨的《马来快报》才刊发了一条轰动马来西亚的新闻:金氏产业新断承人,张海波,亲自主持金氏影业公司盛大开业大典礼。

“夜来香”内,酒气醺天的男人们拥有舞女性情高昂地观赏着不足数尺见方的舞台上色情表演。

两名女人正在台上疯狂的扭动,作出各种令人恶心的下流姿态。

酒吧间内,黑暗和玫瑰色灯光中交替着女人淫荡的笑声和呻吟。

“喂,小姐,让我快乐一下。”一名伸手抓向美惠子的胸部,但立刻被乌黑发亮的枪筒吓得灰溜溜躲开。

这时,强劲的打击乐中一束炽烈的灯光射向舞台。

“妈妈”。美惠子怔住了。

小和田君子赤裸着从灯光中走出。

美惠子哪里知道,小和田君子早已被注射了罪恶的药剂,整个人会完全失去自制。

美惠子冲上舞台,举枪将聚光灯击灭。死死抓住不停扭动的小和田君子,“停下,停下,”喊叫中竟撒满了泪腔。

美惠子脸上忽然被一道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别动,把枪放下。”

话音处传出枪滑动声,随即,美惠子透过灯光看见空荡的舞厅四周四名手持枪的家伙虎视眈眈地盯住自己,这些人都是张海波的手下,她很清楚。

仇恨的烈焰很快战胜了恐慌,她开枪了,愤怒的火舌在目瞪口呆者胸膛上炸开了。

没有人相信她会开枪,所有持枪者们竟象木偶样被打穿。

呆若草木,倾刻间四个大汉倒入血泊中。

小和田君子终于被枪声从性的狂乱中惊醒,“美惠子”,她疯狂地喊着从地上站起,将美惠子拥入怀中。

警笛聚起,向“夜来香”呼啸而来。

“妈,快走。”美惠子撕下帷幕将小和田君子裹住,向舞厅外冲。

“你走,美惠子,你快走,别管我。”强烈的羞耻刺激着小和田君子,她一把抢过美惠子手中的枪。

门口已响起警察杂乱的脚步声。

“美惠子,快走,我会来找你!”小和田君子猛地甩开美惠子的手,她想承担这杀只的罪过,小和田君子的眼光中闪烁着母性的泪光,她一把将美惠子推出窗外,警察已破门而入。

因为是夜航,机舱放完电影,开始播放一组旋律轻柔的小夜曲,这是首美乡村风格的叫《流浪午夜》的小提琴曲,琴声悠悠起落,弥漫着深深的孤独、徘徊和痛苦,特别是夜色迷离的空中,琴声如诉,达到致善尽美的悲伤效果,催人泪下。

这曲子犹如伴奏,伴随着美惠子断断续续的回忆,在她听来,竟充满着招魂的气息,在短促而充满残暴的经历中,她早已习惯了常常逼近身边的死神气息,特别是当她的母亲小和田君子被警方以一级谋杀罪处以死刑时,在这个充满黑暗、罪恶的世界上,她已意识到,死,是多么地容易啊。

所有的人都认为金镇业死后,张海波理所当然的掌握了他的产业大权,美惠子失踪,金家所有财富也落入张海波手中,他用重金买通法庭,以一级谋杀罪,判处小和田君子死刑。

小和田君子死刑执行那天,金氏影业公司隆重开拍新片《魂断马来》,拍摄现场是马来西亚的邦吉岛。

邦吉岛很小,也很荒凉,你可以听到被鲨鱼追逐的猎物掀起哗哗水声,岛岬上望下去,无论什么鱼游来,都能看见它在水下的幽影,而且位处风带,不时有强劲的飓风猛烈袭击,但小岛仍坚固地耸立在海面上。

《魂断马来》最卖座的一出戏将在快艇上拍摄,由马来岛最有名的明星玛莉和K主演,在游艇上将有长达半小时的床上激情戏开拍,张海波作为公司董事长兼总制片,亲自到场监拍。

玛莉和阿K为了重金服下药物,全神贯注地投入场景中,全体工作人员目不转睛地先睹为快,新闻界已早作宣传,本片将对本年度最具票房价值的电影制造舆论。

“STOP”,中途,副导演突然喊到停拍,俯近张海波耳边一阵嘀咕,男女主角极其愤懑地穿上衣物。

“出了什么事?”导演问。

“你没发现少了张水床?”张海波呵斥道。

“剧本中没有啊?”导演很诧异。

“现在欧美最流行水床!”张海波打断对方的迟疑道。

“张先生可真不愧是‘行定’”,导演思忖道。

“还要等多久?”问导演。

“快了”,张海波看看表,望向海面,脸上十分焦急。

一艘快艇拖着长长的波浪出现在邦吉岛附近,张海波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那快艇正是运水床的,但水床中藏有毒品,却又是电影编导们未想到的。

送水床的是名矮个子男人,张海波发觉面生,顿生警觉。

“张生突然有事,叫我亲自送来。”矮个男人轻言细语,“张生”是泰国的发货人,张海波放下心叫人抬水床。

“张生问拍片进度如何?”矮个男只讲起话来有些娘娘腔。

“他妈的,姓张的同性恋。”张海波心里骂了一句。“不过,张生不知水床送到拍片场,我只叫他准时送到邦吉岛。”张海波再度疑云顿起,手向上衣口袋内伸去。

贩毒品判死罪,提着脑袋玩的人自然分外小心,敏感。

但矮个子男人更快,手中魔术般抽出德国制G37自动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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